“什么我瞎说?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都这时候,你就别不好意思啦!”
    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被破坏,吴青只能用话堵上江影的嘴,最起码不能让他影响这第一步!
    听到说他们两个有加入兴趣小组的意愿,陈湘玲眼睛都亮了,对于志同道合的同学,她可是来者不拒的。
    “那好哇!这里也没什么好参观的,我们就直接下棋吧,让我们看看你们的水平怎么样!”
    陈湘玲说着,其他四人已经飞快开始收拾,麻将收到麻将机里,面上放一块差不多大小的木板,放上一盒象棋,麻将机就顺利被“改造”成象棋桌。
    “江影先来,我等下!请吧,大佬!”
    轻笑着,吴青推着江影过去,摁着他在棋盘前坐下来,还把他手中的《尼伯龙根之歌》抽出来,递给陈湘玲拿着。
    接过书,扫了一眼封面的陈湘玲愣了一下,没忍住多看江影一眼,没说什么。
    看着郑舒澈在眼前飞快将棋子排开,江影并没有下棋的欲望,更多的是排斥,等吴青松劲,他就挣扎着站起来。
    “我不下!”
    本还想看一场厮杀,听到江影这样说,这些人都愣了,除了吴青。
    不理解写在脸上,陈湘玲问:“学弟,怎么了?为什么不下?是……不想和舒澈下吗?”
    询问着,陈湘玲还对郑舒澈投过去一个眼神,想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而郑舒澈只是静静看着站起来的江影,没开口,也没注意到陈湘玲的疑惑眼神,那对黑色眸子没有波澜,只是在眸子底下的情绪能不能表里如一就不好说啦!
    推开吴青的手,江影重复一遍。
    “我不下!”
    抿着嘴的吴青强行把他摁回到椅子上,“我都把你带来了,今天你不下也得下!”
    “你放开我!”
    体格上压根就不是吴青的对手,被他强行定在这里,江影的反抗都显得无力,最终只能屈服,但也只是不挣扎了,完全没有要下棋的意思。
    局面莫名走到了奇怪的方向,陈湘玲也尴尬,但她还是微笑着说:“那个,要是学弟他对象棋没兴趣,那还是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听到陈湘玲这样说,江影没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形式上控制着江影,吴青说:“他不是对象棋没兴趣,只是逼着自己不要碰象棋罢了,不管他怎么想,我今天绝对要他在这里下一盘!没得商量!”
    “这……”
    吴青如此坚决的态度让陈湘玲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毕竟人家不愿意下,你就是把他捆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转过去面对江影,吴青说:“你给我听着,你今天必须下一盘,赢也罢输也罢,只要一盘就行,之后你要怎么样,我都可以不管!我只要现在!”
    在吴青说话时,郑舒澈那边有了动作,手起子落,炮二平五,当头炮开局。
    她的意思很简单,我已经下了,你决定要和我对弈的话,就出手吧!
    目光从郑舒澈神情严肃的脸上收回来,吴青晃了晃江影的身体,“给句话吧!下还是不下?”
    “我说不下你肯放我走?”
    “当然不!”
    “那你还问什么!”
    看着那坐到中央的当头炮,抬起头的江影和郑舒澈对视片刻,从她那无波动的眼眸中读出某种意味,江影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决断。
    “放开我。”
    “你!”
    发现江影这么软硬不吃,吴青都要被气死了,“一盘你都不能下吗?我说你……”
    察觉到吴青会错了意,江影本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差了,无语地说:“你这样使劲摁着我,让我怎么下!”
    “你……哦!”
    懂了,笑出来,但笑容比较尴尬的吴青赶紧松手,这家伙总算是答应啦,真不容易!
    身体坐正,严肃的样子,江影看着郑舒澈,说:“请多指教。”
    说着,在郑舒澈点头时,他抬手落子,马8进7。
    象棋博弈中,开局和布局是非常重要的两个部分,开局是指子力从原位出动到阵型部署基本完成的阶段,要义简明易懂,讲究出子速度,尽早出动强子,抢占有利位置,实施封锁压制,两翼均衡出子等。
    而布局就相对复杂,是建立在开局上的概念,指的是双方在开局是选择的阵型,一般来说在开局后五六个回合,双方就基本上可以完成布局。
    对于一盘棋来说,布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一方布局正确,一方布局错误,大体上二十个回合就可以确定胜负,没有中残局的困扰。
    经过多年的发展,在象棋布局上形成了非常多的定式,常见的分为炮类(中炮、士角炮、过宫炮、金钩炮)、马类(起马局、边马局)、相类(飞相局)、兵类(仙人指路、九尾龟)这九类,而在这九类基础上又有三步虎、反宫马(或夹炮屏风马)、转角马等等的细化!
    棋手博弈,一般都会选择传统定式布局,在定式中寻求变化,找寻妙着。
    在定式中,郑舒澈以当头炮开局,如果江影常规应对,多半会演变成“顺手炮直车对横车”的基本局形,而在现在的研究中,更倾向于发展成“屏风马对当头炮”的局面。
    面对江影起马,郑舒澈发挥中宫炮优势,马二进三,随后车一平二,快出车,速攻。
    郑舒澈强子快出,而江影就表现得比较消极,连象之后,平炮邀兑车,一味固守,完全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兑车之后,郑舒澈加速出击,挺兵,马盘河。
    在江影没有中炮的前提下,她更是马跳边,平车,挺三兵,全力冲击江影的阵营。
    而江影就车占肋线,象为炮生根,屏风马,全力死守。
    作为主攻方,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郑舒澈感觉自己局势上有些占优。
    在她全力入侵黑方阵营后,两边开始激烈兑子,大量强子同归于尽。
    十分钟后,主攻的郑舒澈可过河的子还剩一车一马一炮一兵,而江影那边只有一马一炮两卒一象两士,简直岌岌可危。
    乘胜追击,郑舒澈的车马炮强势入侵,炮沉底,马卧槽,车占肋线,本想以车马炮形成“三子归边”杀法一举击溃江影,可江影的一马一炮在这时候活跃异常,连同象士不断防御,硬是让郑舒澈五分钟内未立寸功。
    久攻不下,郑舒澈只能继续兑子,在损失最后一兵的代价下,吃掉江影的双卒,并以炮兑炮。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开局面,马压宫,车沉底,结果仍然是未能攻破江影的防御,只斩了单象。
    又经过了五分钟的鏖战,一马换双士,郑舒澈才最终以车照将,艰难地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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