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奴 作者:千年懒虫
第41章 浪子回头（3）
“德水啊，你这次真是睡得太久了，以前就劝你休息休息，你不听，看吧！终于撑不住了吧？”
麦德水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夏雪妮每天亲自给他擦身按摩陪他说话，医生说身体状况还算稳定，只是脑部受了重创，什么时候能醒说不准，可能明天，可能下周，下个月……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医生为了安慰家属的场面话，然而夏雪妮却坚信麦德水会醒。再说，以麦德水的身体，就算醒了也撑不了多久。
“以前看你为工作整月整月不回家，我啊就想，要是麦氏倒了就好了，要是你病了就好了……这样你就有时间陪在我身边了。明知道麦氏是你的心头，对不起，我是不是很自私？现在麦氏乱成一团，我又有心无力，如果你再不醒，你的江山真的会毁在佳俊手里啊！”
夏雪妮一边仔细的给麦德水擦着身体一边唠家常，原本还算结实的身子如今却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看得她只抹眼泪。麦佳俊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幕，忍不住鼻酸，推门的手停在半空又无力的放下，转身默默的离开了医院。
…………
“差不多到时候了，手里的股票都放掉吧。”
麦德昌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图，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快速敲着键盘，不时的下达着指令。他为今天整整布局了十年，真快到了这一刻反而没有期待中的喜悦，再过几小时麦氏的股票就会全线崩盘，这座餐饮帝国即将轰然倒塌，可是该看到的人已经不在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顽固的响着。麦德昌奇怪，这里是他的秘密私宅，装了全套现代化办公设备，通常用来处理一些不好公开的事务，就是博文都不知道，这么晚到底是谁？
他打开门，惊讶，“佳俊？你怎么来了？”
麦佳俊看起来有些不对，似乎喝了酒，衣服还是早上那套亚麻色礼服，头发一丝不苟，眼神也很清明，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丝毫醉态。可就因为这样，麦德昌觉得他很不正常，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说着，麦德昌就要关门，麦佳俊动作迅速的将腿挤进门，跟着走进客厅。“二叔真是太见外了，都到门口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真是小气。”
麦德水皱眉，关上门回身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呵呵，二叔害怕了？放心，我没有告诉别人。”
麦佳俊观察着屋里的摆设，东西，不时的称赞两句，看得麦德水一头露水，这小子大半夜不回家跑到这里撒野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二叔这套红木家具，少说也要几百万吧？哇，这个花瓶是明朝的吗？真是别致。”麦佳俊说完，手指一松，‘哐当’一声，几百万的花瓶瞬间变成了垃圾。“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多少钱？我赔你。”
明明就是故意的。麦德昌还来不及发怒，只见麦佳俊一溜烟跑进书房，里面的电脑还开着，吓得他急忙跟进去。哪知麦佳俊并没有去关注开着的电脑，而是一把扯下墙上的古画，然后又惊呼着抱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古砚，对着他檀香木的茶几猛砸。“这到底是什么做的？真结实！”
“够了，你吃错了什么药？在我这里耍酒疯。”忍无可忍的麦德昌冲过去，一把夺下古砚，大吼，“这个可是上古神物，你有再多钱都赔不起。”
“是啊，我赔不起，怎么可能赔得起？嘿嘿，我忘了麦氏已经被你掏空了，二叔，你真是好手段。”
他怎么知道？陈生应该才动手，消息还要几个小时才会传出去，难道……麦德昌突然想起跟麦佳俊有一腿的阿塔莎，脸色微变，没想到那个女人收了自己的钱不讲信用，臭婊0子！“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了。”
见麦佳俊的神情，麦德昌立刻明白了这几段时间他的异常举动，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没想到看走了眼。
“三年前，你利用新锐公司与麦氏合作开发新东区的项目，在合同里做手脚，让麦氏不断往里投钱，企图拖垮公司。一年前，你又暗地将麦氏制作熟食牛干的调料配方泄露给对手公司‘好味道’食品公司，让我们连续亏损，为了掩盖事实，你又做假账瞒天过海。我已经收集了关于新锐公司的所有证据，还有你跟刘天华走私的一些记录，如果麦氏倒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威胁我？麦德昌哈哈大笑，十分得意，“麦佳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不要忘了，我逃不了你更活不成。记得上次去日本是你负责的吗？还有你签的那些文件，全都是这几年关于进货和年度的账目，如果查起来检察院只会找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就是你拉我下水的目的？你别得意，这些事情我早料到了，我也没想过要逃。”麦佳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尺长的匕首，慢慢逼近。
麦德昌一惊，大喊：“你想干什么？佳俊，不要冲动。”
“哈哈，我想干什么？就因为安鑫喜欢爸不喜欢你，你就怀恨在心几十年，你要整垮麦氏，毁掉爸半辈子心血，你设计陷害张小海，让安澜跟麦家断绝关系，你威胁妈，让麦氏乱成一团无暇顾及其他，你就可以从容安排后路，干净的撤退……想得美，我不会让你得逞。”麦佳俊越说越激动，握刀的手不断挥舞，反光刺得眼生疼，看得麦德昌心惊胆战。
“你怎么知道这些？”
“呵呵，因为我在爸的办公室里装了窃听器，那天你跟妈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窃听器是泡上阿塔莎才装的，原本是为了方便在爸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偷情，谁知道却听到了这样爆炸的内幕。一直以为温柔、娴淑、大度、知礼的母亲，为了爱也做过错事，难怪她一直宽容父亲的花心，对安澜母子更是关照有加，都是因为赎罪。
“既然你都知道了，麦德水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麦德昌见麦佳俊眼里的冷意和坚决，心不由慌乱起来，他一边故意引他说话，一边朝门边移动。
“真相？什么是真相？谁知道呢。我不认识什么马战，我叫麦德水一声爸，那他就是我一辈子的爸，我姓麦不姓马，这辈子我没做过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次你将我拖下水，在我酒里下药，害我杀人，还威胁我妈，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麦佳俊话还没说完，飞身一扑，将来不及逃开的麦德昌扑倒在地，欲刺的匕首被紧紧抓住，两人在地板上搏斗起来。麦德昌虽然身体结实，可毕竟年近五十，体力和力量都不如当年，麦佳俊趁他分神之际，匕首换手，狠狠刺进其腹部。
突然的剧痛让麦德昌弓起身子，麦佳俊想趁势再补一刀，结果被他扔来的古砚砸中部，疼得他不得不后腿几步，一股腥甜的热流涌进口腔，当场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咳咳！”
见他伤得不轻，一时无暇顾及自己，麦德昌捂着腹部急忙跑出书房，大声喊着：“救命啊！杀人了！”
麦佳俊抹了抹嘴角的殷红，一双眼闪着疯狂，他捏着刀追了上去！
…………
第二日，法院门口。
因为有赫连的供词和监控录像，终审时小海毫无悬念的被当庭释放。
“去车上等我。”安澜了小海的头，转身向路边的赫连走去。“上次向媒体透露小海特训的聚贤楼工作人员，是你吧？”
赫连知道瞒不过，只是没想到安澜会直接说出来，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啊，这次我本来也没想救他，所以你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留在店里的东西，改天我自己来拿，不用老板亲自赶人。”
“是因为柳赫贤吗？”见他眼眸深处的寂寞，安澜了然。“小海是我的爱人，这辈子都是。他跟柳赫贤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如果爱了就不要错过，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赫连傻愣愣看着安澜离开，难道自己的爱慕已经这么明显了吗？明显到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了，你的假期已经用完了，既然身体没什么问题，明天赶快给我到岗，否则扣奖金。”已经走远的安澜突然转头说道。
这时，柳赫贤正迎面走来，他看了看沉的安澜，又望了望远处挎着脸的赫连，说道：“安澜，你还在为他当时没帮小海生气？别这样，赫连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你就别苛求了。”
看来那小子也不是没希望，安澜抿嘴，明知道他误会了，也没解释，摆摆手离开。
“安澜这人超级护短，生起气来嘴巴一向不饶人，你别放心里去。”柳赫贤走过去一把揽着赫连的肩，安慰他，“走吧，我们去约会！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赫连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人，心情复杂。“不知道，我没约会过。”
“啊？真是乖孩子。不过，我也好久没约会了。不然我们一步步来，先去吃东西，再去看电影，如果中间你想到要去的地方，记得告诉我。”柳赫贤拉着赫连上车，还体贴的帮他系好安全带。
“这个，我自己来。”魂牵梦萦的脸突然在面前放大，赫连顿时有些吃不消，他尴尬的移动身子，期望能离他远点，可是心里又渴求再近些，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焦躁，顿时一张脸憋得通红。
“难道你要我食言而肥吗？”真是纯情孩子，柳赫贤故意刮了刮他的鼻子，看着他连脖子都红了，才笑着说道：“约会一天，像情人一样，你说的。所以，今天你就安心的享受被爱的感觉吧。”
原来……赫连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这天是他求来的，虽然只有一天像情人一样，也是他将来值得珍惜的记忆，一天的相处足以支撑他走完剩下的日子。
“那好，既然这样，行程我来定。”
“好，去哪里？”
“按我说的走就是了，现在向左拐——”
柳赫贤转头看着突然变得活跃起来的小子，羡慕的暗叹：年轻就是好啊，没有烦恼，不用记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开着车一会儿小路一会儿大街，大约过了近两小时，车停在一栋破旧的建筑物面前，上面挂着一块用楷体书写的牌匾——惠民社会福利院。
“这……”不是自己呆过的孤儿院吗？柳赫贤诧异。
“赫贤哥多久没回来了？现在变了很多哦，那个凶恶的周院长已经退休了，就算翻墙你也不用害怕会被他罚站墙角。”
柳赫贤望着伸出围墙的皂角树，以前的记忆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十分怀念。那时候之所以会逃走，只是不想接受周院长安排的工作，想要自己出去闯闯，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以前是觉得自己还不算成功没脸回来，后来是太忙了忘记了回来。
“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好不好？”赫贤哥，你没回来找我，但是我把你找回来了，我就当你遵守了承诺。
“哦？什么游戏？”柳赫贤来了兴致。
“你先不要下车，等我进去，然后你再下车，假装出去了第一次回来，专门为了接我才回来……好不好？”
“好。”这孩子真有意思。
柳赫贤看着赫连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后，才整整衣裳，带着期盼的心情慢慢下车。也许是知道门后有一个人在专门等着自己，内心竟然不由欣喜起来。当他出现在门口时，赫连从远处的小房子里跑出来，那脸上的惊喜和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思念，让他有种错觉，好像他真是等了他好多年的情人，而他也是专门为他回来。
“赫贤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赫连扑进柳赫贤怀里，眼泪正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滑落，柳赫贤也紧紧的回拥着他，久久没有放开，全然投入，他甚至忘了这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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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德水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夏雪妮每天亲自给他擦身按摩陪他说话，医生说身体状况还算稳定，只是脑部受了重创，什么时候能醒说不准，可能明天，可能下周，下个月……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医生为了安慰家属的场面话，然而夏雪妮却坚信麦德水会醒。再说，以麦德水的身体，就算醒了也撑不了多久。
“以前看你为工作整月整月不回家，我啊就想，要是麦氏倒了就好了，要是你病了就好了……这样你就有时间陪在我身边了。明知道麦氏是你的心头，对不起，我是不是很自私？现在麦氏乱成一团，我又有心无力，如果你再不醒，你的江山真的会毁在佳俊手里啊！”
夏雪妮一边仔细的给麦德水擦着身体一边唠家常，原本还算结实的身子如今却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看得她只抹眼泪。麦佳俊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幕，忍不住鼻酸，推门的手停在半空又无力的放下，转身默默的离开了医院。
…………
“差不多到时候了，手里的股票都放掉吧。”
麦德昌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图，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快速敲着键盘，不时的下达着指令。他为今天整整布局了十年，真快到了这一刻反而没有期待中的喜悦，再过几小时麦氏的股票就会全线崩盘，这座餐饮帝国即将轰然倒塌，可是该看到的人已经不在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顽固的响着。麦德昌奇怪，这里是他的秘密私宅，装了全套现代化办公设备，通常用来处理一些不好公开的事务，就是博文都不知道，这么晚到底是谁？
他打开门，惊讶，“佳俊？你怎么来了？”
麦佳俊看起来有些不对，似乎喝了酒，衣服还是早上那套亚麻色礼服，头发一丝不苟，眼神也很清明，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丝毫醉态。可就因为这样，麦德昌觉得他很不正常，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说着，麦德昌就要关门，麦佳俊动作迅速的将腿挤进门，跟着走进客厅。“二叔真是太见外了，都到门口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真是小气。”
麦德水皱眉，关上门回身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呵呵，二叔害怕了？放心，我没有告诉别人。”
麦佳俊观察着屋里的摆设，东西，不时的称赞两句，看得麦德水一头露水，这小子大半夜不回家跑到这里撒野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二叔这套红木家具，少说也要几百万吧？哇，这个花瓶是明朝的吗？真是别致。”麦佳俊说完，手指一松，‘哐当’一声，几百万的花瓶瞬间变成了垃圾。“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多少钱？我赔你。”
明明就是故意的。麦德昌还来不及发怒，只见麦佳俊一溜烟跑进书房，里面的电脑还开着，吓得他急忙跟进去。哪知麦佳俊并没有去关注开着的电脑，而是一把扯下墙上的古画，然后又惊呼着抱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古砚，对着他檀香木的茶几猛砸。“这到底是什么做的？真结实！”
“够了，你吃错了什么药？在我这里耍酒疯。”忍无可忍的麦德昌冲过去，一把夺下古砚，大吼，“这个可是上古神物，你有再多钱都赔不起。”
“是啊，我赔不起，怎么可能赔得起？嘿嘿，我忘了麦氏已经被你掏空了，二叔，你真是好手段。”
他怎么知道？陈生应该才动手，消息还要几个小时才会传出去，难道……麦德昌突然想起跟麦佳俊有一腿的阿塔莎，脸色微变，没想到那个女人收了自己的钱不讲信用，臭婊0子！“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了。”
见麦佳俊的神情，麦德昌立刻明白了这几段时间他的异常举动，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没想到看走了眼。
“三年前，你利用新锐公司与麦氏合作开发新东区的项目，在合同里做手脚，让麦氏不断往里投钱，企图拖垮公司。一年前，你又暗地将麦氏制作熟食牛干的调料配方泄露给对手公司‘好味道’食品公司，让我们连续亏损，为了掩盖事实，你又做假账瞒天过海。我已经收集了关于新锐公司的所有证据，还有你跟刘天华走私的一些记录，如果麦氏倒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威胁我？麦德昌哈哈大笑，十分得意，“麦佳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不要忘了，我逃不了你更活不成。记得上次去日本是你负责的吗？还有你签的那些文件，全都是这几年关于进货和年度的账目，如果查起来检察院只会找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就是你拉我下水的目的？你别得意，这些事情我早料到了，我也没想过要逃。”麦佳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尺长的匕首，慢慢逼近。
麦德昌一惊，大喊：“你想干什么？佳俊，不要冲动。”
“哈哈，我想干什么？就因为安鑫喜欢爸不喜欢你，你就怀恨在心几十年，你要整垮麦氏，毁掉爸半辈子心血，你设计陷害张小海，让安澜跟麦家断绝关系，你威胁妈，让麦氏乱成一团无暇顾及其他，你就可以从容安排后路，干净的撤退……想得美，我不会让你得逞。”麦佳俊越说越激动，握刀的手不断挥舞，反光刺得眼生疼，看得麦德昌心惊胆战。
“你怎么知道这些？”
“呵呵，因为我在爸的办公室里装了窃听器，那天你跟妈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窃听器是泡上阿塔莎才装的，原本是为了方便在爸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偷情，谁知道却听到了这样爆炸的内幕。一直以为温柔、娴淑、大度、知礼的母亲，为了爱也做过错事，难怪她一直宽容父亲的花心，对安澜母子更是关照有加，都是因为赎罪。
“既然你都知道了，麦德水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麦德昌见麦佳俊眼里的冷意和坚决，心不由慌乱起来，他一边故意引他说话，一边朝门边移动。
“真相？什么是真相？谁知道呢。我不认识什么马战，我叫麦德水一声爸，那他就是我一辈子的爸，我姓麦不姓马，这辈子我没做过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次你将我拖下水，在我酒里下药，害我杀人，还威胁我妈，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麦佳俊话还没说完，飞身一扑，将来不及逃开的麦德昌扑倒在地，欲刺的匕首被紧紧抓住，两人在地板上搏斗起来。麦德昌虽然身体结实，可毕竟年近五十，体力和力量都不如当年，麦佳俊趁他分神之际，匕首换手，狠狠刺进其腹部。
突然的剧痛让麦德昌弓起身子，麦佳俊想趁势再补一刀，结果被他扔来的古砚砸中部，疼得他不得不后腿几步，一股腥甜的热流涌进口腔，当场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咳咳！”
见他伤得不轻，一时无暇顾及自己，麦德昌捂着腹部急忙跑出书房，大声喊着：“救命啊！杀人了！”
麦佳俊抹了抹嘴角的殷红，一双眼闪着疯狂，他捏着刀追了上去！
…………
第二日，法院门口。
因为有赫连的供词和监控录像，终审时小海毫无悬念的被当庭释放。
“去车上等我。”安澜了小海的头，转身向路边的赫连走去。“上次向媒体透露小海特训的聚贤楼工作人员，是你吧？”
赫连知道瞒不过，只是没想到安澜会直接说出来，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啊，这次我本来也没想救他，所以你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留在店里的东西，改天我自己来拿，不用老板亲自赶人。”
“是因为柳赫贤吗？”见他眼眸深处的寂寞，安澜了然。“小海是我的爱人，这辈子都是。他跟柳赫贤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如果爱了就不要错过，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赫连傻愣愣看着安澜离开，难道自己的爱慕已经这么明显了吗？明显到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了，你的假期已经用完了，既然身体没什么问题，明天赶快给我到岗，否则扣奖金。”已经走远的安澜突然转头说道。
这时，柳赫贤正迎面走来，他看了看沉的安澜，又望了望远处挎着脸的赫连，说道：“安澜，你还在为他当时没帮小海生气？别这样，赫连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你就别苛求了。”
看来那小子也不是没希望，安澜抿嘴，明知道他误会了，也没解释，摆摆手离开。
“安澜这人超级护短，生起气来嘴巴一向不饶人，你别放心里去。”柳赫贤走过去一把揽着赫连的肩，安慰他，“走吧，我们去约会！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赫连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人，心情复杂。“不知道，我没约会过。”
“啊？真是乖孩子。不过，我也好久没约会了。不然我们一步步来，先去吃东西，再去看电影，如果中间你想到要去的地方，记得告诉我。”柳赫贤拉着赫连上车，还体贴的帮他系好安全带。
“这个，我自己来。”魂牵梦萦的脸突然在面前放大，赫连顿时有些吃不消，他尴尬的移动身子，期望能离他远点，可是心里又渴求再近些，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焦躁，顿时一张脸憋得通红。
“难道你要我食言而肥吗？”真是纯情孩子，柳赫贤故意刮了刮他的鼻子，看着他连脖子都红了，才笑着说道：“约会一天，像情人一样，你说的。所以，今天你就安心的享受被爱的感觉吧。”
原来……赫连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这天是他求来的，虽然只有一天像情人一样，也是他将来值得珍惜的记忆，一天的相处足以支撑他走完剩下的日子。
“那好，既然这样，行程我来定。”
“好，去哪里？”
“按我说的走就是了，现在向左拐——”
柳赫贤转头看着突然变得活跃起来的小子，羡慕的暗叹：年轻就是好啊，没有烦恼，不用记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开着车一会儿小路一会儿大街，大约过了近两小时，车停在一栋破旧的建筑物面前，上面挂着一块用楷体书写的牌匾——惠民社会福利院。
“这……”不是自己呆过的孤儿院吗？柳赫贤诧异。
“赫贤哥多久没回来了？现在变了很多哦，那个凶恶的周院长已经退休了，就算翻墙你也不用害怕会被他罚站墙角。”
柳赫贤望着伸出围墙的皂角树，以前的记忆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十分怀念。那时候之所以会逃走，只是不想接受周院长安排的工作，想要自己出去闯闯，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以前是觉得自己还不算成功没脸回来，后来是太忙了忘记了回来。
“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好不好？”赫贤哥，你没回来找我，但是我把你找回来了，我就当你遵守了承诺。
“哦？什么游戏？”柳赫贤来了兴致。
“你先不要下车，等我进去，然后你再下车，假装出去了第一次回来，专门为了接我才回来……好不好？”
“好。”这孩子真有意思。
柳赫贤看着赫连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后，才整整衣裳，带着期盼的心情慢慢下车。也许是知道门后有一个人在专门等着自己，内心竟然不由欣喜起来。当他出现在门口时，赫连从远处的小房子里跑出来，那脸上的惊喜和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思念，让他有种错觉，好像他真是等了他好多年的情人，而他也是专门为他回来。
“赫贤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赫连扑进柳赫贤怀里，眼泪正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滑落，柳赫贤也紧紧的回拥着他，久久没有放开，全然投入，他甚至忘了这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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