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奴 作者:千年懒虫
第23章 合家团圆羹（1）
麦佳俊从沙发上爬起来，揉揉疼痛的额角，茫然的看看四周陌生又凌乱的环境，记忆慢慢回笼。他记得，周易扬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叫魅惑伊人的地下酒吧，跳舞，喝了很多酒……后来？后来呢？
他锤了锤头，后来好像被服务员带到一个据说是天堂的地方，好多人，没穿衣服……混乱，一片混乱，什么双龙戏珠，什么串糖葫芦，什么jp双飞，什么冰火两重天，狮子大战小白兔……三个一组，四人一群，俨然就是一个酒池林。他私生活尽管0乱，可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顿时脑袋就懵了。
再后来呢？一个清纯女孩的脸在脑海闪现……还有血，大片的血！麦佳俊赫然，急忙爬起来在屋子里转着圈圈，昨夜的记忆只剩下一堆碎片，可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隐隐约约，朦朦胧胧，但就是抓不住。
周易扬呢？崔晓明呢？还有那个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哗哗哗，浴室传来的水声让惊慌的麦佳俊吓了一跳，他吞了口唾沫，慢慢靠近——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杀我。”一个浑身是伤赤0裸的女孩蜷在角落，死死抱着马桶，仿佛那就是她的护身符，可以保护她似的。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告诉我，跟我一起的那两个人呢？”虽然身体被长长的头发挡住，麦佳俊还是发现女孩身上多处被虐0待过的痕迹，惨不忍睹。他好心的拿了条浴巾帮她披上，谁知指尖还没碰到，女孩就尖叫起来。
“啊啊，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
“别怕，别怕。”麦佳俊放柔声音尽力安慰她，然而成效不大，女孩害怕的瑟瑟发抖，闭着眼胡乱挥舞着，为了怕她伤害自己，麦佳俊只好上前强行抱着她。“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别乱动，别——”
女孩的胡乱挣扎将一旁的浴帘拉了下来，浴缸里的场景让麦佳俊的声音戛然而止，由于停得突然，就像卡带一样，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
周易扬仰躺在浴缸里，瞪着眼，表情十分怪异，半池水红艳艳的，十分刺目。麦佳俊压抑着想尖叫的冲0动，小心的伸手试了试其鼻息，冰凉的触感让他顿时毛孔悚然，显然已经死亡多时。
麦佳俊惊恐的连连后退。“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女孩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见对面那人比她还害怕，小声说道：“你杀的，真的。”
几个片段在脑海里闪现……三人男人出了酒吧，在路上疯跑，看到一个漂亮女孩，一个男人把她拖到草丛里……后来三人带着已经昏迷的女孩开车到郊区的别墅。
三个已经化身为禽兽的男人，不顾女孩意愿，将她折腾到半夜。后来觉得不过瘾，有个人提议，玩点特别的，拿了很多工具出来，说是人在激痛的情况下会得到极致的快0感。接着就用小刀在女孩身上实验，果然痛会收缩，快乐加倍，后来有个人见女孩叫得太凄惨，让同伴停止，要送她去医院，同伴不答应，两人争斗起来……最后，就是血，满世界的红雾。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杀人？不会的，不会的，崔晓明呢？他在哪里？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麦佳俊神经质的咬着拳头，疯了似的走来走去，突然他抓住女孩的肩膀，喊着：“说，不是我杀的。不是，对不对？”
“呜呜，痛，好痛。”女孩的瞳孔急剧收缩，显然神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不行，我要冷静下来！不管人是不是我杀的，首先得赶快离开这里。麦佳俊猛然推开女孩就要往外走，突然想起这样不行，他走回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收了收，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场，带着女孩快速离开周易扬郊区的别墅。
麦家，傍晚时分。
又是规定的周末家庭聚餐日，麦德水坐在上位，环顾一圈，目光在两个空位处顿了顿，那是麦佳俊和安澜的位置。
“爸，别等了。麦佳俊那家伙肯定去什么地方鬼混忘了时间，又不是一两次了。”麦佳佳撅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她想肯定是麦佳俊知道今天博文大哥跟二叔要来，所以不好意思故意出去躲了。
“是不是我们来，所以佳俊他……哎呀，都是一家人，两兄弟闹什么别扭。我已经说过博文了，不然等一下佳俊回来我再去找他谈谈？”麦德昌自以为笑得很友善，实际上那绿豆似的的小眼已经泄漏了真正的内心。
麦德昌是麦德水唯一的弟弟，因为父母早亡，家境又不好，麦德水十分疼他，早年出来做苦工就是为了挣钱给他读书。谁知道这家伙也是个不争气的主，毕业出来无所事事，最后他实在看不过去，帮他开了个食品公司，这些年生意上了轨道，有家有孩子也变了很多，麦德水这才算安了心。
“好了，叫厨房上菜吧！”麦德水暗暗叹了口气，只是想一家人好好吃顿饭，怎么就这么难呢？
话音刚落，麦佳俊顶着一头乱发走进大厅，见所有人都转头看他，连忙干笑着：“都在啊？不好意思，回来晚了，你们先吃，我换身衣服就下来。”
“不得了，天降红雨了。”麦佳佳望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夸张的怪叫：“麦佳俊竟然会不好意思，天啦！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佳佳。”
麦佳佳见母亲面色不愉，哼了哼，起身说道：“我去厨房看看张嫂的汤怎么还没来。”
“姐干嘛说佳佳，她没说错啊！佳俊突然变得这么礼貌，指不定又闯了什么祸端呢！”戴春华一边摆弄着新做的指甲，一边说道。她抬头见老头子过来的警告目光，不服气的继续说道：“怎么？我说得不对？不是我爱说，佳俊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有我家佳辉懂事，难怪佳佳都不叫他大哥，整天麦佳俊麦佳俊的叫，搞得两兄妹像两家人似的。”
啪！所有人都吓了一条，胆战心惊的望着麦德水，只见他镇定的将捏断的筷子递给旁边的佣人，吩咐道：“帮我换成勺子。”
“是，老爷。”
麦佳辉悄悄拉了拉母亲的衣摆，小声说：“妈，少说两句。爸生气了！”
“哼，生气，他哪天不生气？”戴春华一甩筷子，豁的站起来，喊着：“还吃什么饭啊，气都气饱了。”说完不顾儿子的劝阻，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出门吩咐司机送她去大富贵，说是去散心。
“咦？春华姨呢？”端着汤出来的麦佳佳完全没注意到现场诡异的气氛，还幸灾乐祸的嚷着：“真好，又少了一个，我可以多吃点。”
夏雪妮担心的望着麦德水，见他沉着脸，正想说几句圆场的话，麦佳俊正好下楼。
“吃饭吧！”麦德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默默坐好，除了餐具间偶尔碰撞发出的叮当声，整个场面显得十分压抑。
麦佳辉不时的偷看一直沉默的麦博文，趁着夹菜的机会，悄悄将一张纸条扔到他腿上。麦博文若无其事的装进兜里，继续扮演着活动背景。他最讨厌来这里吃饭，每次来都被迫欣赏轮番上演的家庭伦理剧，要嘛是小老婆耍泼计，要嘛是虎父训儿篇，再不然就是千金小姐智斗姨娘，无奈大伯父有规定，不得不来。
一顿饭吃得死气沉沉，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陆续的散了。麦德水望着还剩大半的菜肴，想起以前的苦日子，心里涌上无限凄凉，中间那碗合家团圆羹原封未动，他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已经没有当初的幸福感。
哎，这辈子已无所求了，只希望孩子们安好顺当，能在一起快快乐乐吃个饭。这愿望似乎太难实现了。
“德水！”夏雪妮吩咐完下人收拾东西，回头正看见丈夫还没来得及隐藏的悲伤，她强忍住酸涩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孩子们早晚会明白的。”
“我……就是突然想，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啊？佳俊还稀里糊涂的到处惹是生非，佳佳还是孩子心，佳辉又在读书……安澜倒是从来没让我费心，可是对我像陌生人似的。”
“乱说，你怎么会不在？你再活三十年都没问题，孩子们只是还小不懂事，别乱想。”夏雪妮背过身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胃癌的事情，现在只有她跟主治医生曾大夫知道。她怕老头子知道了接受不了，也怕被别人知道了引起麦氏的动荡，但是纸包不住火，现在只好能瞒多久是多久。
麦德水笑着摇摇头，看着身边的老伴，说道：“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最近是越来越不济了，我不怕死，就是担心我走了，麦氏怎么办？还有这大家子人怎么办？我想把麦氏交给安澜，你觉得怎么样？”
“这……只怕对他来讲是包袱和负担吧。何况董事会那些唯利是图的人，安澜在公司又没有自己势力，孤军奋战，会异常辛苦。”
“是啊，我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爸爸。”麦德水叹息。
两人陷入沉默，他们谁也没发现有个人去而复返，将他们之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博文，我叫你来房间找我？为什么不来？”麦佳辉冲到大门口拦住麦博文，大声质问：“还有这些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约你也不出来，难道报纸上写你跟柳赫贤的事是真的？”
“小少爷，我的事好像用不着跟你报备吧？”
“你真的看上柳赫贤了？他哪里比我好？”
麦佳辉捏着小小的拳头，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愤怒，麦博文见他那样，好笑的拍拍他的脸，说道：“小少爷，虽然我不在意，但是，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
“亲你？！”麦博文叹息着摇头，他了麦佳辉柔软的发，说道：“别告诉我你那是初吻，你都多大了？十八了吧。搞得自己像受害者似的，如果我没记错该是你先吻我的吧？我只不过是日行一善罢了。”
看着麦佳辉瞪着圆眼，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麦博文还火上浇油。
“小少爷，别那么天真，你该长大了。”
麦博文说完绕过他上了自己的车，没再看他一眼。麦佳辉咬着牙，死死盯着渐行渐远的车影，暗暗下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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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佳俊从沙发上爬起来，揉揉疼痛的额角，茫然的看看四周陌生又凌乱的环境，记忆慢慢回笼。他记得，周易扬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叫魅惑伊人的地下酒吧，跳舞，喝了很多酒……后来？后来呢？
他锤了锤头，后来好像被服务员带到一个据说是天堂的地方，好多人，没穿衣服……混乱，一片混乱，什么双龙戏珠，什么串糖葫芦，什么jp双飞，什么冰火两重天，狮子大战小白兔……三个一组，四人一群，俨然就是一个酒池林。他私生活尽管0乱，可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顿时脑袋就懵了。
再后来呢？一个清纯女孩的脸在脑海闪现……还有血，大片的血！麦佳俊赫然，急忙爬起来在屋子里转着圈圈，昨夜的记忆只剩下一堆碎片，可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隐隐约约，朦朦胧胧，但就是抓不住。
周易扬呢？崔晓明呢？还有那个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哗哗哗，浴室传来的水声让惊慌的麦佳俊吓了一跳，他吞了口唾沫，慢慢靠近——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杀我。”一个浑身是伤赤0裸的女孩蜷在角落，死死抱着马桶，仿佛那就是她的护身符，可以保护她似的。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告诉我，跟我一起的那两个人呢？”虽然身体被长长的头发挡住，麦佳俊还是发现女孩身上多处被虐0待过的痕迹，惨不忍睹。他好心的拿了条浴巾帮她披上，谁知指尖还没碰到，女孩就尖叫起来。
“啊啊，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
“别怕，别怕。”麦佳俊放柔声音尽力安慰她，然而成效不大，女孩害怕的瑟瑟发抖，闭着眼胡乱挥舞着，为了怕她伤害自己，麦佳俊只好上前强行抱着她。“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别乱动，别——”
女孩的胡乱挣扎将一旁的浴帘拉了下来，浴缸里的场景让麦佳俊的声音戛然而止，由于停得突然，就像卡带一样，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
周易扬仰躺在浴缸里，瞪着眼，表情十分怪异，半池水红艳艳的，十分刺目。麦佳俊压抑着想尖叫的冲0动，小心的伸手试了试其鼻息，冰凉的触感让他顿时毛孔悚然，显然已经死亡多时。
麦佳俊惊恐的连连后退。“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女孩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见对面那人比她还害怕，小声说道：“你杀的，真的。”
几个片段在脑海里闪现……三人男人出了酒吧，在路上疯跑，看到一个漂亮女孩，一个男人把她拖到草丛里……后来三人带着已经昏迷的女孩开车到郊区的别墅。
三个已经化身为禽兽的男人，不顾女孩意愿，将她折腾到半夜。后来觉得不过瘾，有个人提议，玩点特别的，拿了很多工具出来，说是人在激痛的情况下会得到极致的快0感。接着就用小刀在女孩身上实验，果然痛会收缩，快乐加倍，后来有个人见女孩叫得太凄惨，让同伴停止，要送她去医院，同伴不答应，两人争斗起来……最后，就是血，满世界的红雾。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杀人？不会的，不会的，崔晓明呢？他在哪里？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麦佳俊神经质的咬着拳头，疯了似的走来走去，突然他抓住女孩的肩膀，喊着：“说，不是我杀的。不是，对不对？”
“呜呜，痛，好痛。”女孩的瞳孔急剧收缩，显然神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不行，我要冷静下来！不管人是不是我杀的，首先得赶快离开这里。麦佳俊猛然推开女孩就要往外走，突然想起这样不行，他走回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收了收，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场，带着女孩快速离开周易扬郊区的别墅。
麦家，傍晚时分。
又是规定的周末家庭聚餐日，麦德水坐在上位，环顾一圈，目光在两个空位处顿了顿，那是麦佳俊和安澜的位置。
“爸，别等了。麦佳俊那家伙肯定去什么地方鬼混忘了时间，又不是一两次了。”麦佳佳撅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她想肯定是麦佳俊知道今天博文大哥跟二叔要来，所以不好意思故意出去躲了。
“是不是我们来，所以佳俊他……哎呀，都是一家人，两兄弟闹什么别扭。我已经说过博文了，不然等一下佳俊回来我再去找他谈谈？”麦德昌自以为笑得很友善，实际上那绿豆似的的小眼已经泄漏了真正的内心。
麦德昌是麦德水唯一的弟弟，因为父母早亡，家境又不好，麦德水十分疼他，早年出来做苦工就是为了挣钱给他读书。谁知道这家伙也是个不争气的主，毕业出来无所事事，最后他实在看不过去，帮他开了个食品公司，这些年生意上了轨道，有家有孩子也变了很多，麦德水这才算安了心。
“好了，叫厨房上菜吧！”麦德水暗暗叹了口气，只是想一家人好好吃顿饭，怎么就这么难呢？
话音刚落，麦佳俊顶着一头乱发走进大厅，见所有人都转头看他，连忙干笑着：“都在啊？不好意思，回来晚了，你们先吃，我换身衣服就下来。”
“不得了，天降红雨了。”麦佳佳望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夸张的怪叫：“麦佳俊竟然会不好意思，天啦！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佳佳。”
麦佳佳见母亲面色不愉，哼了哼，起身说道：“我去厨房看看张嫂的汤怎么还没来。”
“姐干嘛说佳佳，她没说错啊！佳俊突然变得这么礼貌，指不定又闯了什么祸端呢！”戴春华一边摆弄着新做的指甲，一边说道。她抬头见老头子过来的警告目光，不服气的继续说道：“怎么？我说得不对？不是我爱说，佳俊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有我家佳辉懂事，难怪佳佳都不叫他大哥，整天麦佳俊麦佳俊的叫，搞得两兄妹像两家人似的。”
啪！所有人都吓了一条，胆战心惊的望着麦德水，只见他镇定的将捏断的筷子递给旁边的佣人，吩咐道：“帮我换成勺子。”
“是，老爷。”
麦佳辉悄悄拉了拉母亲的衣摆，小声说：“妈，少说两句。爸生气了！”
“哼，生气，他哪天不生气？”戴春华一甩筷子，豁的站起来，喊着：“还吃什么饭啊，气都气饱了。”说完不顾儿子的劝阻，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出门吩咐司机送她去大富贵，说是去散心。
“咦？春华姨呢？”端着汤出来的麦佳佳完全没注意到现场诡异的气氛，还幸灾乐祸的嚷着：“真好，又少了一个，我可以多吃点。”
夏雪妮担心的望着麦德水，见他沉着脸，正想说几句圆场的话，麦佳俊正好下楼。
“吃饭吧！”麦德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默默坐好，除了餐具间偶尔碰撞发出的叮当声，整个场面显得十分压抑。
麦佳辉不时的偷看一直沉默的麦博文，趁着夹菜的机会，悄悄将一张纸条扔到他腿上。麦博文若无其事的装进兜里，继续扮演着活动背景。他最讨厌来这里吃饭，每次来都被迫欣赏轮番上演的家庭伦理剧，要嘛是小老婆耍泼计，要嘛是虎父训儿篇，再不然就是千金小姐智斗姨娘，无奈大伯父有规定，不得不来。
一顿饭吃得死气沉沉，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陆续的散了。麦德水望着还剩大半的菜肴，想起以前的苦日子，心里涌上无限凄凉，中间那碗合家团圆羹原封未动，他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已经没有当初的幸福感。
哎，这辈子已无所求了，只希望孩子们安好顺当，能在一起快快乐乐吃个饭。这愿望似乎太难实现了。
“德水！”夏雪妮吩咐完下人收拾东西，回头正看见丈夫还没来得及隐藏的悲伤，她强忍住酸涩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孩子们早晚会明白的。”
“我……就是突然想，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啊？佳俊还稀里糊涂的到处惹是生非，佳佳还是孩子心，佳辉又在读书……安澜倒是从来没让我费心，可是对我像陌生人似的。”
“乱说，你怎么会不在？你再活三十年都没问题，孩子们只是还小不懂事，别乱想。”夏雪妮背过身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胃癌的事情，现在只有她跟主治医生曾大夫知道。她怕老头子知道了接受不了，也怕被别人知道了引起麦氏的动荡，但是纸包不住火，现在只好能瞒多久是多久。
麦德水笑着摇摇头，看着身边的老伴，说道：“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最近是越来越不济了，我不怕死，就是担心我走了，麦氏怎么办？还有这大家子人怎么办？我想把麦氏交给安澜，你觉得怎么样？”
“这……只怕对他来讲是包袱和负担吧。何况董事会那些唯利是图的人，安澜在公司又没有自己势力，孤军奋战，会异常辛苦。”
“是啊，我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爸爸。”麦德水叹息。
两人陷入沉默，他们谁也没发现有个人去而复返，将他们之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博文，我叫你来房间找我？为什么不来？”麦佳辉冲到大门口拦住麦博文，大声质问：“还有这些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约你也不出来，难道报纸上写你跟柳赫贤的事是真的？”
“小少爷，我的事好像用不着跟你报备吧？”
“你真的看上柳赫贤了？他哪里比我好？”
麦佳辉捏着小小的拳头，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愤怒，麦博文见他那样，好笑的拍拍他的脸，说道：“小少爷，虽然我不在意，但是，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
“亲你？！”麦博文叹息着摇头，他了麦佳辉柔软的发，说道：“别告诉我你那是初吻，你都多大了？十八了吧。搞得自己像受害者似的，如果我没记错该是你先吻我的吧？我只不过是日行一善罢了。”
看着麦佳辉瞪着圆眼，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麦博文还火上浇油。
“小少爷，别那么天真，你该长大了。”
麦博文说完绕过他上了自己的车，没再看他一眼。麦佳辉咬着牙，死死盯着渐行渐远的车影，暗暗下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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