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文没来,季烽就更不可能了,是梁川跑过来接我,多稀奇,老神仙亲自下凡。
    我被人灌到大醉,他过来时我被人扶着正站不稳,浓妆yan抹的像只yan鬼。
    还悄悄哭起来,问季烽为什么不来?
    没人告诉我,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季烽是谁,梁川给我塞进车里,叫我少做春秋大梦。
    “谁记得你这只野j。”他气的半si,说我就知道给他惹事。
    没惹事啊,我得快点挣钱呢,五十万是很多很多的,当年为难你,今日也为难我。
    该夸我才对呀,昨天才回来,今天我就过来卖。
    然后又抹起眼泪,我委屈着哭出声来,是喝的太醉了,我甚至看到季烽。
    我难过,这样说:“我没脸见你了。”
    “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说好去找你的,可一直都没去。”
    我听到一声笑,有人拍拍我的脸,让我睁开眼好好瞧瞧。
    我摇摇头,说很累了,找了个舒适点的地方靠进去就要睡着。
    可有人烦我,居然跟我说:“领你去找梁川好不好?”
    我推了推他,说那你直接杀了我吧。
    他无奈叹气,说我果真是个不招人疼的姑娘。
    夜里睡不安稳,半夜起床吐过两次,这几年日夜颠倒的生活把我身t都给熬坏了,喝点酒胃就疼的受不了。
    也不是第一次了,床头就有我的止疼药,我胡乱倒了几粒在嘴里,踉跄着跑下楼喝水。
    声音太大,吵醒了梁川,他来找我时我正蜷在沙发上,疼的再也睡不着了。
    我听到脚步声,知道是他来了。
    梁川起床气大,夜半三更的被我吵醒,只准要发脾气。
    可他没有,他在我面前坐下来,手背贴了贴我的额头。
    “你生病了?”
    我点点头。
    “发烧?”
    我摇头。
    “头疼?”
    我还是摇头。
    这个时候又觉得恶心,推开梁川就往卫生间跑,连水带药一gu脑的都给吐了出来。
    梁川跟在我身后,不可置信的问:“你怀孕了?”
    没有力气说话,我摆摆手后就地蜷着身子弯下。
    梁川也蹲下来,他打量我很久,然后不确定的说:“用送你去医院吗?”
    我还是摇头,老毛病了,挺一挺就过去了。
    是梁川把我抱起来的,我没忍住都搂紧他  ,呜咽着说:“疼…”
    “哪疼?”
    “胃疼。”
    我一直一直的哭,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梁川始终都陪着我,俯下身轻声说:“姚安,你还好吗?”
    我很好,直是这一夜难熬。
    太久没喝这么多酒了,一时之间身t有些受不了。
    我说话,声音又轻又小,梁川没听清,俯下身离我很近很近:“你刚刚说什么?”
    “我想家了。”
    梁川无奈:“这我没有办法。”
    我小声的ch0u噎,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那怎么办?”然后他问我:“明天领你去南仔湾看你妈?”
    我拒绝,他想不明白,觉得我是无理取闹:“你不是想家了吗?”
    “我没脸去见她。”
    “麻烦si了。”他这么说,还是把我抱紧了,我在他怀里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蜷缩着。
    我们之间是掺杂了恨的,他很少这么对我,大多数时候都在拿我玩笑,看我苦不堪言,流眼泪许多。
    也不是第一次胃疼了,可他还是第一次把我抱着,听我说这么多。
    记得前几次还把我撵出去,怪我吵他清梦,叫我去别地方折腾。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我想不明白,喃喃地问着:“你叫人调包了吗?”
    “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你该把我撵出去的,以前你都这么做。”
    “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我听到他咬牙切齿,大概没见过我这样不知好歹的。
    我也有点无奈的笑起来,说有点不习惯你这样,你真该撵我出去的,不然我总担心,因为你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
    “快睡觉吧你!”
    梁川咬牙切齿,说我是个贱皮子。
    那夜半睡半醒的,好歹是度过了,期间又吐过一次,听到梁川说:“再也不让你碰酒了。”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猎场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在酒坛子里泡过一遍的。
    这b不让我吃饭还难。
    梁川可能真让人给调包了,我病恹恹的没jing神,一句话说了无数遍,梁川,我不想再卖。
    是没抱什么希望的,这句话像是习惯,我反反复复说了快六年,终于在今天听到想要的答案。
    他点一根雪茄,一副大老板的做派,听我这么说也只是抬眸看一看,然后漫不经心的,他说:“行,搁家养着吧。”
    我又做梦了吧…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愣愣的看,梁川的一举一动都变得迟缓,他在打电话,可我一个字也听不见,耳边嗡鸣着一阵尖锐的音波,快把我给劈开。
    很久以后我才眨一下眼,也终于清醒过来。
    他又戏耍我,叫我看见光,又亲手给掐断。
    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梁川这个人,我多少还是能看明白一点的。
    我不信他,又在床上躺下,程乐乐找我说话,问我她的新目标帅,小男孩纯的很,今年才十八。
    然后我看到照片,tamade居然是孟怀。
    这个傻瓜。
    只准是他去找我,却晚了一步,花店里人去楼空,只有程乐乐这个采花贼。
    我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这是梁川的弟弟。
    啊!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放弃他了。
    大小姐像扔什么脏东西一样的g脆,这ai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梁川可真是个祸害。
    楼下阿姨给我煮了粥,她说我胃不好,就应该吃点清淡的。
    可我没有胃口,推三阻四的说不吃,老太婆爬上窗就开始骂我。
    她b之前更糊涂了,叫我慧妮儿,还说许多过去的事情。
    她说我妈不容易,在南仔湾那样的地方,一个妓nv拉扯着三个孩子,还要照顾她这样的老太婆。
    你妈出去挣钱,你们三个都养在我这里,是我没照顾好你们。
    你哥十几岁就出去跟人拼命,本事大着呢,你要相信他啊,家里不差你这两个钱的。
    慧妮儿,你不能出去卖了,你要上学,你要走出这里!你得走出去啊!
    老太婆苦口婆心的劝,擦着眼泪对我说了许多。
    她拉着我的手,是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了,我似乎看到半截烛火,沉默不语的燃烧着。
    听孟怀说她这一生无儿无nv,南仔湾的nv人都去当妓nv,只有她偷东西。
    有一次被当场捉住,是梁川母亲救过她一次。
    两个无依无靠的nv人自然而然的依偎在一起,慧妮儿和孟怀都是她亲手给带大的。
    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只好抱一抱她。
    老太婆放心不下我,她说身t是自己的,要好好养着,你不好好吃饭,你哥知道了会担心的。
    半唬半骂,她喂我喝半碗粥进去,听到有人开门,她知道是梁川,想也没想的就推开窗往外跳。
    梁川进来时,只看到她的身影,燕子一样的飞出去。
    “她又来g什么?”他没好气的问我。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梁川不让我跟她接触,上一次在我身t里塞一根钢笔,折磨了我很久才给拿出去。
    所以有点没底气,看他一眼都不敢,只小口小口的喝粥,他说一句我跟着答一句。
    手伸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后躲,看到他愣一下,拽着我凑到他掌心里。
    “吃个东西都那么埋汰!”
    原来是我脸上有饭粒。
    叹气,是我惊弓之鸟了。
    梁川换衣服,要我跟他一起出去,我问去哪他也不跟我说,说给我一个小惊喜。
    可我毫不期待,甚至害怕更多。
    认识也有六年了,他这个人我太了解,卑劣又虚伪,说一套做一套,从来都不让我好过。
    我说不舒服,可以不去吗,他的动作停下来,回头看我。
    我们对视,也只有片刻,小胳膊拧不过粗大腿,是我先妥协。
    我其实猜得到,他又要把我送给别人了。
    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我还特别期待,十八岁的小姑娘,还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直到下了车,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走我。
    恶意满满,临走时梁川还说:“小姑娘没经验,许多东西都要慢慢教。”
    我惊恐的回头,他也只是点一支烟,带着无所谓的姿态,走好远好远。
    我恶毒的谩骂,卑微的祈求,始终始终没换来他的一个回头。
    这么多年下来,其实已经无所谓这种事了,什么人我没陪过,梁川再也看不到我的眼泪了。
    这一路我都心如止水,只是梁川点烟时没忍住要了一根。
    胃里还不舒服,路过药店时赛文停了车,我进去买了点东西。
    车里有水,我问梁川要过一杯,胃药和避孕药混在一起,我一gu脑的都给吃进去。
    “你吃什么呢?”
    “药。”
    “胃还不舒服?”
    “好很多了。”
    闭上眼,我好累好累,半梦半醒时问:“你又要把我送给谁?”
    “我胃不舒服,不想再喝酒了,你可以嘱咐一下吗,就像你说我什么都会时一样的简单。”
    没人说话,我知道又是我异想天开,梁川为了糟践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么会为我考虑,哪怕只有这一丝一点。
    于是我笑一笑,什么话都不肯再说了。㈠秒魢ィ主本彣棢祉:HAιㄒAňɡSHǔщǔ(海棠書屋)點℃0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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