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酒楼内外,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乌泱泱的看客纷纷将矛头指向君墨染、君拂、凤无忧三人。
    众人皆道,君墨染荒淫无度,连自家妹妹都不放过。
    凤无忧闻言,气得火冒三丈。
    君墨染在感情方面,明明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凭什么被这些溲水般恶臭的流言所污?
    她倏地起身,阔步行至君拂跟前,单手攫住她的下颚,一字一顿,“谁动过你的茶水?”
    君拂神情微怔,被凤无忧用力地扣住下颚,并未生出丝毫的恼意,反倒是咬着红唇,低吟出声,“王兄,拂儿想要你。”
    “你清醒点!非要毁了摄政王的声誉,才肯罢休?”
    凤无忧怒火中烧,手劲大到足以将君拂的下颚拧转脱臼。
    她深知,君拂也是受害者,要怪,只能怪自己疏忽大意,给了北堂璃音可趁之机。
    不过话说回来,君拂未免太过无耻了些。
    倘若,君拂心胸坦荡,从未对君墨染有过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又岂会在情绪完全失控的情况下,仍凭着心内执念,放荡露骨地勾引君墨染?
    戏台下,云非白紫瞳中闪过一丝愠怒。
    他恼怒地将桃红推至一旁,脸色由青转黑,眉宇间亦透着一股凶煞之气。
    虽说,他对君拂并无感情。
    但只要一想起自己碰过的女人,竟是君墨染玩剩下的敝履,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故而,他见君拂仍在戏台上恬不知耻,气愤地恨不得将她一掌拍死。
    即墨子宸尤为头疼地询问着君墨染,“阿染,现在怎么办?你这位好妹妹,惯会坑你。”
    君墨染老神在在地端坐在主位上,刀锋般寡情的目光落在君拂染血的袍裾上,薄唇轻启,冷声道,“宣太医。”
    与此同时,凤无忧亦察觉到君拂衣袂上的斑驳血迹。
    怔忪间,她突然忆起君拂负气出走那一回……
    难不成,那一夜君拂当真遭遇了不测,被他人染指?
    待苏太医匆匆赶来之际,众人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苏太医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君拂衣袍上的血迹,尚未替她诊脉,就已经将她的情况猜个七七八八。
    此刻的他,后悔至极。
    早知道会碰上如此棘手之事,说什么他也不会鬼使神差地来到护城河畔看什么群芳卉!
    现在倒好,被人抓个正着,逃也逃不掉!
    他磨蹭了足足有一刻钟之久,君墨染耐性渐失,魔魅之声乍响,“苏太医,情况如何?”
    苏太医抹了把额上冷汗,磕磕巴巴道,“郡主她...她怀了身孕。”
    苏太医此话一出,戏台上下纷纷炸开了锅。
    “君拂郡主不是尚未嫁人?怎么怀的孩子!”
    “莫不是摄政王强逼着她就范?”
    “怪不得摄政王如此宠爱君拂郡主,原来,他们之间根本不是正常的兄妹关系!”
    ………
    即墨止鸢深知君墨染并非众人说得这般龌龊,厉声冷斥着跟风起哄的众人,“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莫要恶意诽谤生事。”
    话落,她偏头看向端坐在主位上不动如山的君墨染,轻声道,“摄政王,兹事体大,必须彻查。”
    凤无忧眉头紧锁,尤为担忧君墨染被君拂所累。
    她已然确定,君拂负气出走那一晚,定然是遭遇了不测。
    只是,这会子,她上哪儿去找寻轻薄君拂的登徒子?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放手一搏,取下颈间挂坠,不动声色地催眠了君拂。
    刹那间,君拂两眼发直,只愣愣地盯着以鲛纱遮面,眸光犀锐的凤无忧。
    凤无忧拾掇起横陈在戏台上的锣鼓,以振聋发聩的锣鼓之声平息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喧闹之声。
    “今日之事,甚是蹊跷。与其妄加揣测,不若听听君拂郡主亲口所言。”
    她一边安抚着众人异常高涨的情绪,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嘬着手指,不知所畏的君拂,“郡主,我且问你,摄政王可有对你做过不轨之事?”
    君拂愣愣地摇了摇头,声音依旧酥软入骨,“未曾。”
    “你确定?”
    “千真万确。王兄对拂儿尤为冷淡,既不让碰,连陪拂儿用膳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解决了君墨染的声誉问题,凤无忧紧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至于君拂腹中胎儿生父是谁,凤无忧并不打算当着众人的面细问君拂。
    可问题是,若是不当众揪出君拂腹中胎儿的生父,周遭百姓依旧会将这盆脏水泼至君墨染身上。
    深思熟虑之后,凤无忧再度蹲伏在君拂跟前,轻声询问着她,“你可知,你腹中胎儿的生父是谁?”
    君拂点了点头,木讷地看向戏台下面容冷觑的云非白,檀口翕动,“是云秦太子云非白。”
    凤无忧略显讶异地顺着君拂的眸光,看向面容肃杀的云非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云非白竟如此丧心病狂。
    不止是她,在场看客也没料到君拂居然同云秦太子有染,这般惊天反转,真真让人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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