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仲谦还问了一句:要去找人报仇?
    “不是。”因为乔与时的事情,展凝回答的毫无心思。
    三天以后,乔妈妈病倒,乔爸爸因为中风住了医院,乔与时瞒不下去了,才告诉了展凝事情的经过,和吴逸飞判断得差不多。
    因为上次乔与时被绑架的事情,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购买的原石竟然全是假的,被那些绑架犯给掉包了。
    爸妈没钱,急得住了院。
    贫贱夫妻百事哀,展凝纵然聪明绝顶,也不能无中生有地变钱给乔与时。
    周一开企划部的会议。
    南氏是这样,一个月总裁给每个部门开一次例会,掌握各部门的动向和计划表。
    就见展凝头枕在胳膊上,发呆,打盹,眼睛里的星光早就没有。
    全程都没有看南仲谦一眼。
    南仲谦莫名地生气。
    回了办公室,谭柏山那个老家伙已经在了。
    南仲谦“啪”地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到了桌子上。
    这次他是真生气了。
    “又为了展凝?”谭柏山和南仲谦一样,也是一个烟民。
    “除了她还有谁!”南仲谦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也不能怪她,我听说现在乔与时频临破产,他一个白手起家的孩子,家里没底子,他一旦不行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住院了,现在他急需要融资,可是他的经济底子,没几个人敢融。”谭柏山好几家公司,总在社会上游荡,这些消息,相对灵通。
    “放话出去,谁也不准借钱给乔与时。”南仲谦说了一句。
    谭柏山抬眼,很认真地看了南仲谦一眼。
    “你什么意思?”
    “到最后,能救乔与时的,只有我一个人。”南仲谦说道,唇角是狠绝又阴冷的笑。
    乔与时自己肯定也想过很多办法,但是没有企业肯把钱借给他。
    放眼全市,唯有那个人可以帮他,可是情敌,他绝对不会去求的。
    展凝也发愁,毕竟年轻,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犯愁是正常的。
    既然只有南仲谦能救,要不然她去试试?
    当展凝站在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挺有些求人的态度,比起平时,少了很多的强硬。
    把乔与时的情况详细地和南仲谦说了。
    这些情况,南仲谦比她知道的都详细,不过,他一直背靠着椅子在听。
    目视展凝,轻吐烟圈。
    烟雾后面,展凝不知道总裁大人的想法,就是越发忐忑,毕竟是借钱,而且,钱还不少,乔与时要想起死回生,起码得几百万。
    “我凭什么要帮助他?”良久,南仲谦缓缓地开口。
    “嗯,因为全市没有人除了您,再也找不到旁人了,他经济基础不好,没人肯借给他,不过,总裁,您放心,只要您肯借,我们的利息完全可以按照比银行高的利息算,我保证——”展凝举起了右手,是发誓的意思。
    呵,我们?
    她和谁是我们?
    “不想借。”南仲谦不为所动。
    展凝站在那里就有些尴尬了,本来找总裁也没报希望,只是想试试看,现在这最后的希望也打破了,自然是挺失望的。
    展凝转身,准备离开。
    手刚握到门把手,后面就传来南仲谦的声音,“要借钱给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展凝惊喜地回头。
    “做我的情人。”
    展凝一下呆立原地,脑子里空空如也。
    “情人”这个词,展凝觉得很陌生。
    原来一直以来,总裁总是逗弄她,是想让她做自己的情人,而且,他知道她是为了乔与时来借钱的。
    总裁的意思是,瞒着自己的未婚妻和乔与时,两个人背地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选择她,可能因为她年纪小,长得也过得去。
    有钱人不都是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吗?一个城市一个情人,一套房子一个情人。
    想必总裁之前对无数个小姑娘说过这种话。
    展凝——自然不会答应。
    展凝眼眸微敛,垂向面前的地面,南仲谦细细观察她,知道她在考虑。
    该死的是,他的心竟然在咚咚跳。
    他害怕她答应,可又不想她不答应。
    他不想让她为了那个男人,做出“卖身”的举动;可是不要她,他心又痒痒。
    那旖旎的一夜,常常在他的脑子中回荡。
    不同于她平时的样子,床上的她,妩媚,体贴,虽然生涩,却懂配合,一点就通。
    本来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却走到了今日这种尴尬的境地。
    究竟是谁之过?
    五分钟以后,展凝抬起头来。
    “想好了?”
    展凝点点头。
    “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同意!”
    南仲谦的唇角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说看,为什么不同意?当我的情人,好处很多,比如钱财,珠宝,房,车,可能你要天上的月亮我够不到,不过陨石之类的随便提……”
    “对不起总裁,您说的这些,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我只想堂堂正正地做人!对向您借钱的事情,表示遗憾,收回我的话!”说完了,展凝就走了。
    特别洒脱。
    看起来以前真是高看总裁了,也不过是欺骗小姑娘的主儿。
    只是,展凝的这些做法,反而让南仲谦的心里愈发痒痒了。
    本来是想得到她,现在他是立刻立即马上想要得到她,一刻也等不得。
    可纵然再急,事情也得一件一件地做。
    半个月之后。
    谭仲谦急匆匆地就走进了南仲谦的办公室,“仲谦,不好,乔与时的公司就快起死回生了。”
    “什么?”南仲谦略惊讶。
    “乔与时是孙猴子,你这如来佛要是再不给一道符咒,他马上就要翻出五指山了。”谭柏山大气不接小气地喝了一口水。
    “有事儿说事儿,别那么多形容。”南仲谦皱眉。
    “你知道展凝和乔与时这两个人通过什么方法融资吗?众筹!已经筹了几十万,而且两个人还开了直播,听说乔与时每天直播做珠宝的过程,展凝偶尔会去直播做陶器,众筹加直播,两个人半个月的时间就筹集了将近一百万,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啧,真会发财,我们这些老年人是跟不上了。”谭柏山由衷地对展凝和乔与时佩服。
    展凝没再来找南仲谦,并且上班也没听说过闹情绪什么的,于美说她情绪挺正常,怪不得,原来有自己的套路。
    倒是小看她了,看起来,钱对她来说,根本也不是难事。
    一只皮毛锃亮油滑的小狐狸,他越来越难抓住了。
    不过,也越来越有兴趣了。
    ……
    展凝和乔与时众筹的钱越来越多,加之很多的小女孩对我珠宝了更加感兴趣,看到一双修长的男人的手在操作珠宝,吸引了一大批的女人来观看。
    世界上有钱人多的很,美女也有很多打赏的。
    只是,展凝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就是这些美女给乔与时打赏的时候,她一丁点儿都不嫉妒,反而特别高兴。
    正常的女人,看到别的女孩子赞扬自己男朋友的手修长好看,为了自己男朋友的颜值而打赏的时候,是会嫉妒的。
    这一点,展凝没有意识到,可乔与时意识到了。
    乔与时特别失落,可是并未表现出来。
    展凝直播是非常偶尔的,不过用众筹和直播的方法来筹钱却是她想出来的。
    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玩手机,收到了乔与时后台的截图,告诉她今天的战果。
    然后,展凝就看到了乔与时的id地址。
    她心里一愣,咯噔地一下,沉到了无边的湖底,难受,像是有人在抓她。
    她赶紧翻到南仲谦的微信。
    那串数字和字母,和乔与时的id号竟然一模一样。
    她苦笑一下,那么复杂的数字和字母的组合,竟然一样。
    除了乔与时投诉她,还能是谁?
    可是与时哥哥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因为受了刺激,要离间她和南仲谦的关系?
    可是这样偷偷摸摸,实在有失君子所为。
    展凝的眼泪滑到了枕头上。
    “总裁大人,请问上次投诉我的信是怎么写的?”展凝给总裁大人发了一条微信。
    当时她就觉得客户直接给总裁大人投诉,肯定不正常。
    “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南仲谦回。
    “就是想知道!告诉我。求你。”现在展凝给总裁大人写微信,都会后缀上一个“求你。”
    条件反射一般。
    “我在外面应酬,如果想知道的话,出来找我。我要现找。”
    展凝回答得很干脆,“好。”
    起身,打车就去了总裁共享给她位置的地方。
    她很想很想知道,那天,她把客户投诉的事情告诉了乔与时,乔与时是怎么把这件事情编排然后投诉的。
    想想故事的始末,展凝觉得脊背发冷。
    一个她始终信任的人,这样在她背后捅刀子。
    香格里拉大酒店,一个包厢内。
    谭柏山是副陪,不过他这个副陪比南仲谦这个主陪话多多了。
    “仲谦最近把他从比利时拍卖回来的黑钻打造成了顶级戒指了,也不知道送给谁的。”接着,坏坏的眼神看了南仲谦一眼。
    一句话,把全桌子人的兴趣都调动起来了。
    “南总,这是走下神坛了,也准备享受起普通人的天伦之乐来了?”
    “南总这几十年的铁树也准备开花了?”
    “你要再不找个女朋友,大家都认为你和老谭过一辈子得了。戒指送给谁的啊?”
    南仲谦轻晃着酒杯,不做声。
    展凝火急火燎地走近房间的时候,南仲谦对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一桌子七八个人都朝着展凝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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