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了一亿五千万所做的只是为他华天雄托起麒麟实业的股价。”晚上，陈天朗坐在别墅里对陈红和陈查理两人做着自我批评，“这次是我错了。如果我听了威廉的，不那么急着入市就不会上黎彼得的圈套了。”
陈红安慰道：“天朗，不要这么说，人谁无过，没有人一辈子只做正确的决定。”
但是显然这种安慰对陈天朗并没有意义，倒是陈查理接下来不拘一格的安慰办法要强上许多，他嬉笑着走上前拍着陈天朗的肩膀说道：“陈总说得对，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咩，虽然你确实年轻一些，经验有所不足，只要你努力一点，未来也会积累很多经验，变成黎彼得那样的老狐狸的。不要气馁，再接再厉啊！”
陈天朗被陈查理这种无厘头的安慰方式逗得微微一笑，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我这么说并不是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为什么会这么急于解决掉华天雄。”
陈查理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我早就知道你不正常，老实说，是不是因为你未来针对香港的大计划？”
陈天朗诧异地看着陈查理，“你怎么知道？”
陈查理仰天长笑道：“开……玩笑，我陈查理那当年也曾是香港十大杰出青年首选，连你这点小小的计策谋划都瞧不出来那还用混？”
“确实如此，被你看出来了。我这次之所以会过于急躁是因为我想早点解决掉华天雄，然后把韩国，香港，还有大陆，乃至日本的娱乐事业合成一块。你也知道的，香港号称东方好莱坞，以前出品过很多优秀的电影，即使现在电影业下滑不景气，可是这边优秀的电影人却是难得的资源，我的目的就是把这些资源牢牢抓在手里。相信我，未来的亚洲电影将会是中国电影的天下，甚至中国电影票房会超越欧美成为世界第一！”
“什……么？”陈查理一口茶水喷得满地都是，“票房第一？你不是吧？未来中国电影有那么劲爆？”
陈红对陈查理摇摇手说道：“你不知道我这个弟弟，他的预测一向都是很准的，当年他设计松糕鞋，铅笔裤，那也是对市场走向的判断和预料，结果怎样，你不是也看到了吗，直接把你创办的艾薇尔服饰公司给推了起来。”
“咳咳，你说这些倒是真的，不过电影市场可是很难预判的，即使像永盛那样拍戏总赚，也不敢这么大口气说中国电影no.1！”陈查理说着摸了摸下巴。
陈天朗也不起解释，是啊，未来中国电影的确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一部戏单一票房高达56亿，还有30多亿，20多亿的一大片，这些对于陈查理这些香港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要知道现在中国电影票房能够过3000万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作为东方好莱坞的香港电影最高也不过七八千万，过亿的几乎没有多少部。
陈天朗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好了，天也晚了，大家都会去休息一下吧。现在华天雄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再隐藏实力也没有意义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摆明车马跟他对着干了。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加倍努力了！”
“对了，天朗，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在即将起身离去的时候陈查理忽然说道。
“什么事？”
“向氏兄弟出了事之后，东星李康天现在已经是香港说一不二的大佬，你们也算是认识。从前说要保密，现在既然公开了，我们又遇到了麻烦，你是不是……找机会让他见一见你？”
陈天朗原本想说不见，但是想着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何况李康天也总算是帮过自己的忙，于是便说道：“是不是他托你给我传信儿的？那好吧，等忙完这段再安排吧。”
现在外界纷纷谣传东星李康天是他陈天朗一手捧出来上位的，陈天朗就算是想要避嫌，也是不可能，所以还不如干脆处好关系。香港嘛，想要在这里扎根，又怎么能少得了和这些社团打交道。
说完，三个人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别墅去休息。
……
自从上一次被陈天朗警告以后，作为女律师于秋霜做起事情来就变得很谨慎了，至少做事之前都会先通知陈天朗一声，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后才动手。
而陈天朗就把查资助华天雄公司的底细交给了她，让她和大律师蒋虎生一起把这件事儿查清楚。
一个星期之后，蒋虎生和于秋霜两人的调查有了结果。
“提供给华天雄新资金的是香港世纪集团，世纪集团的老总叫钱嘉诚，三十七八岁，属于香港商界的太子爷，老豆是香港商界总华协会的会长，官不大但是人际网络十分广泛，能量不小。”
听完了于秋霜的报告，陈天朗说：“世纪集团是家什么集团？”
“就自身资产值来说世纪集团是家股份制连锁零售企业，它没有上市，唯一可以查到的持股人就是钱嘉诚。世纪集团的净资产是五十亿左右，并不算是什么很大的集团。”于秋霜答道。
一旁的蒋虎生接话道：“但是这次世纪集团借了十个亿给麒麟集团。”
“十个亿？”陈天朗听得都站了起来，“一个净资产只有五十亿的企业一下子借出十亿的现金？”
“没错，听起来很像是天方夜谭，但是这就是事实。”蒋虎生说着将资料摊在了陈天朗面前，“之所以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关键在于世纪集团的经营模式的问题。”
“陈生你看。”蒋虎生把文件放到陈天朗面前，“世纪集团的主业是连锁零售，但是它这个主业所赚的利润还不足它每年利润总额的百分之三。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一个企业的主业所创造的利润创造的利润低于总利润的百分之三还被称为主业呢？这就要从头说起了。”
“钱嘉诚的父亲钱念祖现在也只是商会的一个小会长，所以可以说钱嘉诚的世纪集团虽然有仰仗他父亲人脉的关系的因素，但是真正展起来还是靠钱嘉诚自己。”
“五年前，钱嘉诚刚刚从英国威尔士大学硕士毕业，成为了香港一个普通的公务人员。上班上了不到十天，他就毅然辞职。靠着父亲的关系，借到了三百万。他用这三百万在香港湾仔开了第一家超市。
自打这家市一开张，钱嘉诚的思路就很清晰，那就是不求赚钱但求做大。不是一般地做大，而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迅地膨胀和扩大规模。
于是那钱嘉诚的超市从一开始就采用最大限度的压低价格的方式来吸引顾客扩大销售额。但是一个企业的成本毕竟是有底线的，你不可能将你的成本压到没有。所以价格压缩到最后就要靠压缩利润。当时的钱嘉诚拼得很凶，把毛利压到了百分之十以下。
这在一向高利润的零售行业里是不可想象的。所以钱嘉诚的超市规模飞快成长起来。
三年内，钱嘉诚的世纪连锁超市迅从湾仔扩展到九龙，观塘，深水埗，油尖旺等十八个区，进而进入濒临香港的东莞，深圳，以及内地大城市上海，天津，以及京城等地方，一时间成为了零售界赫赫有名的新星。
这个时候的世纪集团每个月的销售额已经差不多有3000万，集团的净资产达到八亿，但是这时候世纪集团平均月盈利只有可怜的一百一十万。
就在同行都看不懂钱嘉诚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钱嘉诚开始进军香港房地产业，独力在香港元朗新区开了一个市值三十多个亿的大型楼盘，第二年也就是去年，欧阳从中获利十亿。”
一旁听着的陈红不解地问道：“一个净资产只有八亿的企业，怎么去开一个价值三十多亿的大型楼盘？”
但是陈天朗听到这里却是完全明白了，“我知道了，这里是一个经营模式的问题。世纪集团的主业连锁零售市已经不再是世纪集团的利润来源，而成为了世纪集团的现金流的源头。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一个大型的零售集团展到后来一般都不再是零售集团，集团主动去采购而是对厂商进入准入审批。也就是说，当一家店做大了之后，就不再是它去跟厂商要货卖，而是厂商把货送过来给它卖。
在这种情况下，零售集团是几乎不可能采取先付款的，一般都是厂商铺货到市内，等到货品卖出去之后零售集团才跟厂商付钱，卖不出去的产品就原封不同地退还给厂家。而像世纪集团一个这么大型的零售集团，是不可能天天去跟厂家结帐的。
一般来说都是季结，半年结，与年结。这样一来，世纪集团手里就可以集结一大批现金了。”
看着陈红依然有点迷惘的眼神，陈天朗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于是说道：“举个例子，有一个做罐头的厂商铺价值五百万的罐头在世纪集团的各大市里。世纪集团第一天卖了一万，那么这一万块就存在世纪集团的账上。如果是季结，那么这一万块就要等到三个月后才会结给厂家，如果是半年结，那么就要等到半年后这一万块才回到厂家手里，年结就要等一年。这就意味着这一万块在这三个月里，半年里，一年里都是世纪集团的流动资金了。
如此累计，各大厂商在事实上都不得不把他们的一部分货款做为无息贷款放在世纪集团的账上，聚沙成塔，数十万笔这样的现金流汇聚在一起就很容易形成净资产只有八亿的世纪集团，却拥有三十亿甚至四十亿的现金流的现象。
在聚集这样巨大的现金流之后，钱嘉诚即使是只把这笔投资放在银行也可以大大的收一笔利息。何况是他拿去投资，可以谋取暴利的地产业呢？
反过来，钱嘉诚用这股现金流投资在地产及其他行业上赚的钱，又可以支持他继续扩大经营规模压低价格打倒对手。而扩大规模后的世纪集团不但可以更有资格跟上游供销商叫板，把上游供销商的价格打压到最低，更加有利于他们与其他市的竞争同时，又必将带来更大的现金流支持他去更大力度的投资地产及其他行业用于牟利。
也就是说，世纪集团的生存是建立在连锁零售市的基础上，但是它的盈利点却不是在连锁零售，而在地产及其他行业。我想这就是世纪集团五年时间资产扩展上千倍的秘密。”
陈红听了陈天朗说了一大通终于明白过来，“这下我明白了，按照这种经营模式世纪集团的连锁市不要说薄利，即使是无利，只要保持不亏本它也可以继续膨胀扩展下去。因为钱嘉诚根本就不指望连锁市赚钱，而是指望他给自己提供大量的现金流。”
蒋虎生佩服地看了陈天朗一眼，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寥寥数语陈天朗就能马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像个明明白白，真是不简单啊！
“看来我没找错对象，这个陈生实在不简单。”旁边于秋霜更是想道。
至于陈查理，也被陈天朗的精辟解说折服，觉得自己和陈天朗还真就差这么点距离，怪不得当初能够把自己顺利击败。
想了一阵之后，陈天朗又补充道：“事情还不止这么简单。你们还有没有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灰色收入的问题。据我所知，麒麟集团自从十年前开始就开始从事走私生意，但是从来不让来往帐目与麒麟集团挂钩，都是独自设立一个帐户。这次钱嘉诚能够在华天雄关键的时刻出手襄助，我想与华天雄这笔灰色资金一定有关。”
蒋虎生听到这里说道：“你说得没错，据我调查所知，自从三年前华天雄结识钱嘉诚开始，华天雄就将这笔见不得光数额约在五亿的现金完全委托给钱嘉诚。钱嘉诚的崛起与这笔资金很有关联，而华天雄也通过钱嘉诚认识了很多门路，同时也同时钱嘉诚的运作将这笔钱洗得干干净净。现在想起来钱嘉诚一定是将这笔资金混在连锁市创造的现金流里一起进行各种投资以掩人耳目。”
陈查理不得不再次对陈天朗的精明感到由衷的佩服。没想到一个大陆人对于香港这些富豪集团的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比自己这个香港土著还要清晰。
却哪里知道，作为过来人，陈天朗深深地明白，想要发财除非你是富二代，有天然和现成的资金来扶植你，要不然你的第一桶金就很难干净的起来。俗话说得好，杀人放火金腰带，造桥修路无骨骸，就是说人的第一桶金不坏良心是很难赚到的。而香港这么多有钱人，他们的第一桶金也没几个干净的，比如说何赌王是靠赌博，霍大佬是靠走私。那么像华天雄这样的，当然也干净不起来。
紧接着，陈天朗的心思又跑到了另外一个前世的大案子上去。如果记得不错，前世厦门可是走私的重灾区，而这里也是香港和台湾走私的根据点，在这里出了一名“走私大王”，此人绝对牛逼，对比起来不管华天雄还是钱嘉诚，绝对小鱼小虾。
陈红安慰道：“天朗，不要这么说，人谁无过，没有人一辈子只做正确的决定。”
但是显然这种安慰对陈天朗并没有意义，倒是陈查理接下来不拘一格的安慰办法要强上许多，他嬉笑着走上前拍着陈天朗的肩膀说道：“陈总说得对，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咩，虽然你确实年轻一些，经验有所不足，只要你努力一点，未来也会积累很多经验，变成黎彼得那样的老狐狸的。不要气馁，再接再厉啊！”
陈天朗被陈查理这种无厘头的安慰方式逗得微微一笑，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我这么说并不是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为什么会这么急于解决掉华天雄。”
陈查理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我早就知道你不正常，老实说，是不是因为你未来针对香港的大计划？”
陈天朗诧异地看着陈查理，“你怎么知道？”
陈查理仰天长笑道：“开……玩笑，我陈查理那当年也曾是香港十大杰出青年首选，连你这点小小的计策谋划都瞧不出来那还用混？”
“确实如此，被你看出来了。我这次之所以会过于急躁是因为我想早点解决掉华天雄，然后把韩国，香港，还有大陆，乃至日本的娱乐事业合成一块。你也知道的，香港号称东方好莱坞，以前出品过很多优秀的电影，即使现在电影业下滑不景气，可是这边优秀的电影人却是难得的资源，我的目的就是把这些资源牢牢抓在手里。相信我，未来的亚洲电影将会是中国电影的天下，甚至中国电影票房会超越欧美成为世界第一！”
“什……么？”陈查理一口茶水喷得满地都是，“票房第一？你不是吧？未来中国电影有那么劲爆？”
陈红对陈查理摇摇手说道：“你不知道我这个弟弟，他的预测一向都是很准的，当年他设计松糕鞋，铅笔裤，那也是对市场走向的判断和预料，结果怎样，你不是也看到了吗，直接把你创办的艾薇尔服饰公司给推了起来。”
“咳咳，你说这些倒是真的，不过电影市场可是很难预判的，即使像永盛那样拍戏总赚，也不敢这么大口气说中国电影no.1！”陈查理说着摸了摸下巴。
陈天朗也不起解释，是啊，未来中国电影的确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一部戏单一票房高达56亿，还有30多亿，20多亿的一大片，这些对于陈查理这些香港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要知道现在中国电影票房能够过3000万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作为东方好莱坞的香港电影最高也不过七八千万，过亿的几乎没有多少部。
陈天朗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好了，天也晚了，大家都会去休息一下吧。现在华天雄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再隐藏实力也没有意义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摆明车马跟他对着干了。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加倍努力了！”
“对了，天朗，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在即将起身离去的时候陈查理忽然说道。
“什么事？”
“向氏兄弟出了事之后，东星李康天现在已经是香港说一不二的大佬，你们也算是认识。从前说要保密，现在既然公开了，我们又遇到了麻烦，你是不是……找机会让他见一见你？”
陈天朗原本想说不见，但是想着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何况李康天也总算是帮过自己的忙，于是便说道：“是不是他托你给我传信儿的？那好吧，等忙完这段再安排吧。”
现在外界纷纷谣传东星李康天是他陈天朗一手捧出来上位的，陈天朗就算是想要避嫌，也是不可能，所以还不如干脆处好关系。香港嘛，想要在这里扎根，又怎么能少得了和这些社团打交道。
说完，三个人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别墅去休息。
……
自从上一次被陈天朗警告以后，作为女律师于秋霜做起事情来就变得很谨慎了，至少做事之前都会先通知陈天朗一声，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后才动手。
而陈天朗就把查资助华天雄公司的底细交给了她，让她和大律师蒋虎生一起把这件事儿查清楚。
一个星期之后，蒋虎生和于秋霜两人的调查有了结果。
“提供给华天雄新资金的是香港世纪集团，世纪集团的老总叫钱嘉诚，三十七八岁，属于香港商界的太子爷，老豆是香港商界总华协会的会长，官不大但是人际网络十分广泛，能量不小。”
听完了于秋霜的报告，陈天朗说：“世纪集团是家什么集团？”
“就自身资产值来说世纪集团是家股份制连锁零售企业，它没有上市，唯一可以查到的持股人就是钱嘉诚。世纪集团的净资产是五十亿左右，并不算是什么很大的集团。”于秋霜答道。
一旁的蒋虎生接话道：“但是这次世纪集团借了十个亿给麒麟集团。”
“十个亿？”陈天朗听得都站了起来，“一个净资产只有五十亿的企业一下子借出十亿的现金？”
“没错，听起来很像是天方夜谭，但是这就是事实。”蒋虎生说着将资料摊在了陈天朗面前，“之所以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关键在于世纪集团的经营模式的问题。”
“陈生你看。”蒋虎生把文件放到陈天朗面前，“世纪集团的主业是连锁零售，但是它这个主业所赚的利润还不足它每年利润总额的百分之三。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一个企业的主业所创造的利润创造的利润低于总利润的百分之三还被称为主业呢？这就要从头说起了。”
“钱嘉诚的父亲钱念祖现在也只是商会的一个小会长，所以可以说钱嘉诚的世纪集团虽然有仰仗他父亲人脉的关系的因素，但是真正展起来还是靠钱嘉诚自己。”
“五年前，钱嘉诚刚刚从英国威尔士大学硕士毕业，成为了香港一个普通的公务人员。上班上了不到十天，他就毅然辞职。靠着父亲的关系，借到了三百万。他用这三百万在香港湾仔开了第一家超市。
自打这家市一开张，钱嘉诚的思路就很清晰，那就是不求赚钱但求做大。不是一般地做大，而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迅地膨胀和扩大规模。
于是那钱嘉诚的超市从一开始就采用最大限度的压低价格的方式来吸引顾客扩大销售额。但是一个企业的成本毕竟是有底线的，你不可能将你的成本压到没有。所以价格压缩到最后就要靠压缩利润。当时的钱嘉诚拼得很凶，把毛利压到了百分之十以下。
这在一向高利润的零售行业里是不可想象的。所以钱嘉诚的超市规模飞快成长起来。
三年内，钱嘉诚的世纪连锁超市迅从湾仔扩展到九龙，观塘，深水埗，油尖旺等十八个区，进而进入濒临香港的东莞，深圳，以及内地大城市上海，天津，以及京城等地方，一时间成为了零售界赫赫有名的新星。
这个时候的世纪集团每个月的销售额已经差不多有3000万，集团的净资产达到八亿，但是这时候世纪集团平均月盈利只有可怜的一百一十万。
就在同行都看不懂钱嘉诚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钱嘉诚开始进军香港房地产业，独力在香港元朗新区开了一个市值三十多个亿的大型楼盘，第二年也就是去年，欧阳从中获利十亿。”
一旁听着的陈红不解地问道：“一个净资产只有八亿的企业，怎么去开一个价值三十多亿的大型楼盘？”
但是陈天朗听到这里却是完全明白了，“我知道了，这里是一个经营模式的问题。世纪集团的主业连锁零售市已经不再是世纪集团的利润来源，而成为了世纪集团的现金流的源头。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一个大型的零售集团展到后来一般都不再是零售集团，集团主动去采购而是对厂商进入准入审批。也就是说，当一家店做大了之后，就不再是它去跟厂商要货卖，而是厂商把货送过来给它卖。
在这种情况下，零售集团是几乎不可能采取先付款的，一般都是厂商铺货到市内，等到货品卖出去之后零售集团才跟厂商付钱，卖不出去的产品就原封不同地退还给厂家。而像世纪集团一个这么大型的零售集团，是不可能天天去跟厂家结帐的。
一般来说都是季结，半年结，与年结。这样一来，世纪集团手里就可以集结一大批现金了。”
看着陈红依然有点迷惘的眼神，陈天朗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于是说道：“举个例子，有一个做罐头的厂商铺价值五百万的罐头在世纪集团的各大市里。世纪集团第一天卖了一万，那么这一万块就存在世纪集团的账上。如果是季结，那么这一万块就要等到三个月后才会结给厂家，如果是半年结，那么就要等到半年后这一万块才回到厂家手里，年结就要等一年。这就意味着这一万块在这三个月里，半年里，一年里都是世纪集团的流动资金了。
如此累计，各大厂商在事实上都不得不把他们的一部分货款做为无息贷款放在世纪集团的账上，聚沙成塔，数十万笔这样的现金流汇聚在一起就很容易形成净资产只有八亿的世纪集团，却拥有三十亿甚至四十亿的现金流的现象。
在聚集这样巨大的现金流之后，钱嘉诚即使是只把这笔投资放在银行也可以大大的收一笔利息。何况是他拿去投资，可以谋取暴利的地产业呢？
反过来，钱嘉诚用这股现金流投资在地产及其他行业上赚的钱，又可以支持他继续扩大经营规模压低价格打倒对手。而扩大规模后的世纪集团不但可以更有资格跟上游供销商叫板，把上游供销商的价格打压到最低，更加有利于他们与其他市的竞争同时，又必将带来更大的现金流支持他去更大力度的投资地产及其他行业用于牟利。
也就是说，世纪集团的生存是建立在连锁零售市的基础上，但是它的盈利点却不是在连锁零售，而在地产及其他行业。我想这就是世纪集团五年时间资产扩展上千倍的秘密。”
陈红听了陈天朗说了一大通终于明白过来，“这下我明白了，按照这种经营模式世纪集团的连锁市不要说薄利，即使是无利，只要保持不亏本它也可以继续膨胀扩展下去。因为钱嘉诚根本就不指望连锁市赚钱，而是指望他给自己提供大量的现金流。”
蒋虎生佩服地看了陈天朗一眼，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寥寥数语陈天朗就能马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像个明明白白，真是不简单啊！
“看来我没找错对象，这个陈生实在不简单。”旁边于秋霜更是想道。
至于陈查理，也被陈天朗的精辟解说折服，觉得自己和陈天朗还真就差这么点距离，怪不得当初能够把自己顺利击败。
想了一阵之后，陈天朗又补充道：“事情还不止这么简单。你们还有没有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灰色收入的问题。据我所知，麒麟集团自从十年前开始就开始从事走私生意，但是从来不让来往帐目与麒麟集团挂钩，都是独自设立一个帐户。这次钱嘉诚能够在华天雄关键的时刻出手襄助，我想与华天雄这笔灰色资金一定有关。”
蒋虎生听到这里说道：“你说得没错，据我调查所知，自从三年前华天雄结识钱嘉诚开始，华天雄就将这笔见不得光数额约在五亿的现金完全委托给钱嘉诚。钱嘉诚的崛起与这笔资金很有关联，而华天雄也通过钱嘉诚认识了很多门路，同时也同时钱嘉诚的运作将这笔钱洗得干干净净。现在想起来钱嘉诚一定是将这笔资金混在连锁市创造的现金流里一起进行各种投资以掩人耳目。”
陈查理不得不再次对陈天朗的精明感到由衷的佩服。没想到一个大陆人对于香港这些富豪集团的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比自己这个香港土著还要清晰。
却哪里知道，作为过来人，陈天朗深深地明白，想要发财除非你是富二代，有天然和现成的资金来扶植你，要不然你的第一桶金就很难干净的起来。俗话说得好，杀人放火金腰带，造桥修路无骨骸，就是说人的第一桶金不坏良心是很难赚到的。而香港这么多有钱人，他们的第一桶金也没几个干净的，比如说何赌王是靠赌博，霍大佬是靠走私。那么像华天雄这样的，当然也干净不起来。
紧接着，陈天朗的心思又跑到了另外一个前世的大案子上去。如果记得不错，前世厦门可是走私的重灾区，而这里也是香港和台湾走私的根据点，在这里出了一名“走私大王”，此人绝对牛逼，对比起来不管华天雄还是钱嘉诚，绝对小鱼小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