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用过早饭后,云峰便召集府中管事,商议起袭爵事宜。
    安平公已经离世,纵然府中众人对他多有怀念,却也不得不考虑其身后事宜。听到云峰的询问,出自宫中、对此最为熟悉的苏禄道:“大景朝制,非开国、靖国爵位,无有封地者,皆为流爵,需减等世袭。小公爷,安平公的爵位是流爵,您若承袭的话,肯定要降下一两等,不知您是想现在袭爵,还是等冠礼之后再袭爵?”
    减等世袭,并未出乎云峰的意料,只是对于大景朝如何减等世袭,他还有些不了解,因此耐着性子,又问道:“现在袭爵怎么说?冠礼之后袭爵又怎么说?”
    “本朝以武立国,袭爵的事情,也与武功修为有关。一般来说,若是普通人或普通武者袭爵,需要减两等世袭;若是迈入地武,成为武师和大武师,只需减一等即可;而若能成为天武宗师,那就更了不得了,不但不会减等,朝廷那里多半还会有赏赐赐下,甚至在立下功劳后恢复到祖先的爵位也是轻而易举。小公爷,您如今还未开始习武,只是算普通人,若是现在袭爵的话,需要减两等才行。以本朝亲王、郡王、公、侯、伯、子、男七等爵位来算,安平公的爵位,恐怕要变成安平伯了。”苏禄道。
    “安平伯?”摇了摇头,云峰对此显然很不满意。若说降为侯爵他还勉强可以接受,而一下子降为伯爵,那损失就实在太大了。在没有封地、子民的情况下,他身上的气运全是由爵位带来,一旦降下,就再也难以恢复。如果说降为侯爵可能保留如今四五成的气运,降为伯爵就只能保留如今一二成的气运,这个结果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小公爷,本朝规制如此,爵位上的事情,只能按章程来办,纵使陛下开恩,也不过赏些财物而已。当年老公爷因自幼体弱、无法习武,即便在荒州立下功劳,议爵时还是只得了公爵。虽蒙陛下垂怜,赏赐的财物能与各位郡王相比,但在身份上到底不如郡王尊贵。小公爷若想袭爵,还是等冠礼之后最佳。”看得出云峰的不满意,苏禄小心道。
    接着,他生怕云峰不明白其中关键,又解释道:“男子二十而冠,那时才算成年。小公爷如今方才十三岁,虽然因为老公爷离世,已经能够袭爵,但也同样可以拖到冠礼之后承袭。这样在这六七年间,小公爷的身份仍是安平公世子,公爵府的俸禄、永业田都不会削减。有了这些财物,做起事情也都会更方便些。”
    说着,苏禄又解释起了不同爵位间俸禄、永业田的差别。从俸禄上来说,亲王、郡王的俸禄可以比照正一品、从一品的官员,公、侯、伯、子、男的俸禄则是比照正二品、正三品、正四品、正五品、正六品的官员。对比伯爵正四品的待遇,公爵正二品的待遇显然要高很多,不但在财物上,还有地位等方面,对于在京城的生活,可谓大有裨益。
    “除此之外,还有永业田和卫士的差异。按照大景制度,亲王可以拥有五百顷的永业田和五百人的卫队,卫队长最高正七品;郡王可以拥有三百五十顷的永业田和三百五十人的卫队,卫队长最高从七品;公爵可以拥有二百顷的永业田和二百人的卫队,卫队长最高正八品;侯爵可以拥有一百顷的永业田和一百人的卫队,卫队长最高从八品;伯爵可以拥有五十顷的永业田和五十人的卫队,卫队长最高正九品;子爵可以拥有三十顷的永业田和三十人的卫队,卫队长最高从九品;男爵可以拥有十顷的永业田和十人的卫队,卫队长最高从九品。”
    “昔年老公爷封爵时,虽然只是公爵,但蒙陛下恩典,赏赐了三座庄园三百多顷的产业,虽然有一百多顷要缴纳赋税,但在总数上相比各位郡王也不算差。而且因为公爵府的用度相比郡王府更低一些,这些年还算结余下不少钱财,也置办了一些产业。如今老公爷已经离世,小公爷若是减等袭爵为安平伯的话,不但永业田会削减到五十顷,只怕陛下赏赐的三座庄园也可能被收回去。这样一来,公爵府的损失就大了,小公爷习武的花费,也更难办了!”苏禄道。
    听着苏禄的解说,云峰微微点了点头。俗话说“穷文富武”,相比学习文字来说,练武的花费无疑要大得多。无论是打熬身体,还是置办器械,或者是请教老师,这其中的花费都绝对不在少数,更别说要保障身体营养所需的肉食和医治跌打损伤所需的药材了。正如培养一个专业运动员的花费,肯定要比培养一名普通的大学生高出许多。若想得到更好的条件,更多的钱财显然必不可少。
    “那你就和我说下武功修为的事情吧?什么是地武、什么是天武,有什么说道吗?”云峰道。作为一个追求武道的人,他显然对这些更是关心,也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武道修行到底如何。
    苏禄道:“当今天下武道昌盛,只要没有先天缺陷,例如老公爷那般在胎里受了暗算、天生无法习武之人,只要肯下功夫,找到正确法门,便可凝聚内劲,成为一名武者。武者之中,若能内劲化气,打通身体经脉,便可称为武士;若能将周身十二正经贯通,便可称为大武士。这一阶段,通常称为凡武,也可称为人武,意为普通的武者,本质上仍然是普通人。对于袭爵,没有丝毫帮助。”
    “凡武之后,为地武。大武士若能打通天地之桥,便可从天地之间汲取无穷无尽的玄奇能量,不但能够修补自身习武时的损伤,还能将自身的内气化为玄气。玄气神奇无比,不但威力比内气大得多,能够施放体外、隔空伤人,还能用来探查自己和他人的情况,为自己和他人疗伤治病,甚至帮助他人感应内气。因此到了这一步,完全能够作为普通武者的老师,故而也被称为武师。武师更进一步,贯通周身经脉,玄气浑厚、外放护体,则可称之为大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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