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今晚咱们三个来个大醉呗。”安澜笑嘻嘻道。
    “好啊,本王就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不把我大师兄或是尘烟带来?”长汀又问道。
    “一来贺客还没走,二来加上宫内刚入了刺客,他俩不好离开七哥身边。”
    “他怎么样?是不是喝了好多酒?是不是很累?”长汀皱皱眉,心里十分不放心。
    “其他的都还好,就是这两日着实累坏了。四哥想尽法子要带董太后回封地,要不是丞相和九叔设法制衡,还真是难办……”占凌为之叹然。
    “……”长汀拧着眉头,默默无言。
    ※※※※※※※※※
    添了占凌,长汀又多弄了两个菜,端到凉亭里,对月畅饮。
    占凌跟安澜都喜好附庸风雅,凑在一起要不就吟诗作对,要不就探讨音律棋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长汀总觉得占凌今日似是不太对劲儿,酒酣耳热之际,忍不住开了口,“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怎么乖乖的?”
    安澜喝的面带酒晕,亦抬眸看去,“都是好兄弟,有事情可不许藏着掖着。”
    占凌沉吟半天,方才叹然张口,“近来,的确遇到了些烦心事,用力掩藏,还是着了痕迹……”
    长汀与安澜快速对视了一眼,迫不及待的催问道:“什么烦心事快说出来听听,我们两个一定想法子为你分忧解难。”
    占凌缓缓摇头,又是长长一声叹息,“一言难尽啊……”
    安澜有些坐不住了,转到紧挨着他的石凳上坐下,满面好奇,“这长夜漫漫的,有多少话说不清,赶紧的。”
    “跟你差不多。”占凌把酒杯里的酒水一口喝尽,眉间满是愁苦。
    两人先是愕然对视,随即那颗八卦之心就彻底沸腾了。
    “你失恋了?对方是谁?我们认不认识?你藏的够深的!”长汀大为意外。
    “失什么恋呐,跟安澜一样,追求不得,想失都没的失。”占凌神色阴郁。
    秋风冷凉吹过,亭子里的三人却浑然未觉。
    “天呐,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没想到,咱俩居然是同病相怜之人!女方是谁啊?也是江湖侠女吗?你追多久了?她对你什么态度啊?你究竟抱多大希望?”安澜双眼晶晶闪亮,问开就没完没了。
    “二师兄,你别打岔,让他慢慢说。你以为所有男人的口味都是一样的啊,你喜欢江湖侠女,这世上所有的男人就都得喜欢江湖侠女啊!”长汀斜了安澜一眼,急急向占凌催促,“你赶紧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一定能顺利解决的。”
    “师妹,诸葛亮是谁?我怎么经常听到从你嘴里蹦出些奇怪人名?”安澜疑惑不解,看向长汀。
    长汀冲他翻了个大大白眼,“二师兄,你能不能专注些?能不能先不要问这些与正事无关的闲事?诸葛亮是我朋友,是我以前的朋友!”
    (天上飞琼,毕竟向、人间情薄。还又跨、玉龙归去,万花摇落。云破林梢添远岫,月临屋角分层阁。记少年、骏马走韩卢,掀东郭。低花树映小妆楼,春入眉心两点愁。城上春云覆苑墙,江亭晚色静年芳。林花著雨胭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龙武新军深驻辇,芙蓉别殿谩焚香。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旁。春幡春胜。一阵春风吹酒醒。不似天涯。卷起杨花似雪花。西南月上浮云散,轩槛凉生。莲芰香清。水面风来酒面醒。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三门横峻滩,六剌走波澜。石惊虎伏起,水状龙萦盘。何惭七里濑,使我欲垂竿。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小庭幽圃绝清佳,爱此常教放吏衙。雨后双禽来占竹,秋深一蝶下寻花。唤人扫壁开吴画,留客临轩试越茶。野兴渐多公事少,宛如当日在山家。拆桐花烂熳,乍疏雨、洗清明。正艳杏烧林,缃桃绣野,芳景如屏。倾城,尽寻胜去,骤雕鞍绀幰出郊坰。风暖繁弦脆管,万家竞奏新声。盈盈,斗草踏青。人艳冶,递逢迎。向路旁往往,遗簪堕珥,珠翠纵横。欢情,对佳丽地,信金罍罄竭玉山倾。拚却明朝永日)
    “你朋友?又是进无忧谷前的?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难怪皇上要时时刻刻派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安澜撇撇嘴。
    “占凌,你快些说!”长汀不打算再打量他,正色看向占凌。
    占凌抬手挠挠头发,微微迟疑后,才缓缓道来,“她是个官妓,我们是……”
    “什……什么?!”安澜惊愣的目瞪口呆。
    长汀亦然,不可思议的盯着占凌,打断了他的话,“官妓?你说的是……”
    “她跟青楼的普通女子不一样,她只卖艺不卖身。她……”
    占凌话还没说完,长汀脸便一黑,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占凌,你平时经常去那里吗?”
    占凌皱眉忙解释,“你都想哪里去了!本王就是偶然有一次,被朝中大臣硬是拉去听曲儿,根本就不像你俩想的那样。”
    “好听吗?要不,一会儿你带我去听听吧!”安澜兴致大发,笑嘻嘻凑了过去。
    长汀连翻白眼,“二师兄,你能庄重些吗?能不听风就是雨吗?”
    “本王可以带你去,就是怕你不敢啊。”占凌斜睨向安澜,唇角噙着丝丝冷笑。
    “这有什么不敢的?小爷长这么大,就没怕过什么!”安澜拍拍胸脯,高声嚷嚷。
    “临南安家最出名的就是族规,特别是在教导长孙上,听说,手段极其残酷严苛,你确定要去?”占凌不怀好意的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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