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今年三十一岁，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学过修车，学过做面包，做过服务员，进过工厂，开过店……十五六年下来，也称得上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了。
可惜，因为耐不住寂寞，也不算太勤奋，或许还得加上点运气不好，十五六年下来，仍旧一事无成。
一直到去年，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居然三十了。同村的小伙伴们，儿女都已经可以打酱油，大部分都在县城买了房子，而自己除了一辆电动车外加存在马爸爸那里的两万多块钱什么都没有，他醒悟过来。
他开始努力了。
他开始奋斗了。
他开始省吃俭用了。
然并卵，他一个月也就多存了两三千块。
按这进度，十年后，他或许能在县城偏僻一点的地方按揭到一套房子。
当然，前提是他的工资增长速度，能够赶上房价的增长水平。
然后，再咬咬牙，坚持个十几年。等到五十岁的时候，他又存到了彩礼钱……可以给某个时间段领养的儿子娶个媳妇了。
完美！
在绝大部分人都需要靠爹靠妈的时代，他比那个好吃懒做的父亲要称职得多，起码算得上是一个华夏式的好父亲。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
结果，李老师忽然开始刷头条。
‘全职业名师学校’横空出世。
他从躁动到无奈的心情，又一次起了波澜。
他买过彩票，每个星期都会跑去买上几注，寄希望于能够中个一等奖，一举扭转自己的人生。
可惜，迄今为止，最牛的也只是中过一注两百块的四等奖。
年底的时候，他又买了一注。不过不是彩票，而是报名。
和所有认真填资料的人一样，他也通过了。
再然后，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抢票，终于抢到了一张前往苍南市的火车票。到了苍南市之后，赶在开奖的前一天又来到了塔山镇，很幸运的，在第二天就成功进行了面试，抢到了开奖资格。
更幸运的，是他中奖了。
运动康复师！
一个在网上被排在中等水平的专业。
若能力平平，可能就几千一个月的工资。要是能力够强，月薪几万也正常。
他知足了。
虽然他压根就不知道运动康复师是干什么的，更别说接触过这个职业了。但李老师学生的学生，能力怎么可能会差。
按网上的论调，只要他能在五年内成功毕业，再工作个几年增长经验，工资水平起码能够达到该职业的一线水准，年薪几十万并不难。要是能去国外做那些体育明星的私人康复师，年薪百万也不是拿不到。
买了十多年彩票，没中过大奖的他，终于中了一回大奖。
他已经可以重新规划人生，用不着再考虑领养个儿子什么的了。
虽然他仍旧没房没车，也拿不出彩礼，可他有光明的前途！
只要能够成功毕业，哪怕他到时候已经三十五六岁了，但李老师学生的学生这个名头，怎么也抵得上有房有车吧？怎么也算得上一个资金证明，有跟丈母娘谈谈把彩礼钱办个分期付款的资格吧？
运气好，又够努力的话，说不定能够提前几年毕业。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还没毕业就有老婆了。
想想都美滋滋！
想想都觉得生活充满阳光。
一大早，蒋文就一手拎着个帆布袋，一手拉着个行李箱前来报到。
门卫那边，检查了他的身份之后，拿了份入学说明给他。
打头第一条，就是需要签署一份协议。一旦有违法犯罪的行为，再或者不经同意擅闯竹林，学校有权将他开除。纵使是在他毕业之后，也有权收回他的学生证。
没问题！
蒋文虽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偶尔也想想是不是干点违法乱纪来钱快的事情，但也仅仅只是郁闷苦逼的时候想想而已，真让他去做，他未必会去。
至于擅闯竹林什么的，那应该是李老师的住处，而李老师不喜欢被打扰，不去就不去吧！
再看第二条，入学需要办一张磁卡。以后在学校的消费和身份证明，就全靠这张磁卡了。而充值金额，最低不限，但最高不得超过每月两千。
蒋文只想说，李老师就是李老师。
人家学校，从来都是不嫌学生花费太多，您老人家偏偏担心学生太会花钱。
这一条也没问题。
蒋文稍稍考虑了一下，决定交个两千。毕竟是开学的第一个月，钱多点总没坏处，面子上过得去。
接着第三条。
是学费。
最贵的，居然是化妆、香水调配、国画、油画这几个专业，一年的学费高达三到五万。
最便宜的，反倒是天使投资、企业经营管理、股市操盘这些被视作最有前途的专业，一年学费只要一万左右。
他的运动康复师专业，学费是一万五一年。
再来是第四条，无息学费和生活费贷款。
可以办理，可以不办理。
办理的话，能够直接免交当年的学费。至于生活费方面，只能提前预支两千用来充卡，用完再继续申请。再或者自己先掏钱，用了之后再申请一次性贷出所有的消费。也就是说，可以几个月后再申请，用了一千贷一千，用了一万贷一万。
所有贷款，只要在毕业后十年之内还清就行。如果是没有毕业，或者被开除的，同样也是在离校之后十年内还清。
蒋文稍作考虑之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不喜欢欠钱，那会让他很不舒服。打工时候跟风办的两张信用卡，压根就没用过，连有没有过期都不知道。
有两万多存款，足够支付学费了。而且，他的想法是先在学校待几天，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就离校出去打工。
半工半读。
一边赚生活费一边学习，虽然会辛苦一些，但光明的前途在等着他，老婆孩子在等着他，他不想和以前一样懒散下去。
不借！
就算债主是李老师，也不借。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蒋文将目光移向地五条。
是住宿方面的。
可以单租，最高可以四人合租。一个房间每月五百，水电和网费自己负责。
说不算贵，但也称不上便宜，毕竟这里不是大城市。
蒋文以前花钱算不上小气，而且比较在意点面子。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觉得还是能省就省比较好，选四人合租。反正会跟他合租的，无疑也都是挺节省的人。
接下来是第六条。
蒋文有些意外。
居然是办理小型刷卡机。
免押金，无收费。有了这小型刷卡机，将可以在学校打工或者开店。所收的金额，可以随时找学校的财务兑换成现金。
蒋文的眼瞳，霎时就亮了起来。
学校居然还能打工开店？
既然这样，还出去打工干嘛？直接在学校不就搞定了。
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无论是打工还是开店，他都做过，而且种类繁多，什么都会一点，只不过也什么都不太精通而已。
“到底是打工还是开店呢？”
“打工的话，赚的钱少一些。开店的话，赚的钱多一些，但风险也更大。而且，我也得贷款才行……感觉还是打工好点。”
蒋文拿定主意之后再看第七条。
可带诸如父母、子女、妻子等直系亲属住校，住校期间，该学生需要为直系亲属的行为负责。所有直系亲属，同样也需要办理附属磁卡。
蒋文不由咋舌，这么说，老婆孩子都能带来学校上课？
李老师的想法，果然非同一般。
可惜啊！自己没老婆孩子，父母也暂时用不着自己照顾。
蒋文再往下看，第八条。
暂定！
蒋文有些无语，暂定？这是打算便开便看情况么？
李老师果然不是一帮人，规矩都没定好，就先把学校开起来了。
事实上，好像学校都没建好。
蒋文还记得自己前几天来面试的时候，里面还在到处开工。
既然没了，那就从第一条开始来吧！
蒋文跟保安打了声招呼，自己已经把入学说明看清楚了。
保安立即拿来一份文件给他签名。
搞定签名，接着就是办卡了，存了两千块钱进去，再等了几分钟，一张独属于他的、学校通用的身份卡便到手。
再把一万五的学费交了，第四条的无息贷款直接无视。接下来就是住处，他选了个四人合租。
而后则是小型刷卡机，要打工，自然要办一个。
搞定！
可以去自己的住处了。
“一号楼一单元3012室。”
蒋文将自己的宿舍号码记住，再问清路线之后，一路朝着自己的宿舍楼行去。
宿舍楼距离大门有一段距离，蒋文带着一个行李箱一个帆布袋，还是挺有分量的，并不轻松。
路上，他忍不住犹豫着要不要搞个自行车、电动车的租售店。
感觉很有前途的样子。
要知道，‘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占地范围极大，没辆自行车或者电动车，那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等到学校的学生和直系亲属达到一定的规模，对自行车和电动车的需求量自然极大。
“不过话说来，成本好像挺高的。就算学费和生活费可以贷款，两万多块钱，恐怕也进不了多少货。要是卖不出去，可就糟糕了。”
“而且，学校规定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得超过两千，买的人肯定不多，应该是以出租为主。出租的话，没经验，折旧什么的就难算了，算不清楚可是要亏本的。”
很快，蒋文又患得患失起来。
这也是他的毛病之一，敢想但不敢做。真到要动手的时候，总能给自己找到不能动手的理由。
“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打工比较好，只要能成功毕业，以后肯定生活无忧。”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搞个自行车、电动车租售店的念头也彻底被否决了。
“果然……李老师就是李老师。”
看着那大气，比之商品房还要漂亮耀眼的宿舍楼，蒋文不得不再一次感慨李老师的想法完全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身份卡是多功能的，不仅能当银行卡来使用，还能当身份凭证、门禁卡、房卡来用。
蒋文刷卡进到宿舍内，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再刷卡进到3012室。
里面，是一个四十来平方的房间，外带一个小卫生间和一个开放式小厨房。面积不大，但家电齐全，且装修不错，起码称得上精装修。
“可惜，里面得放两张双架床，太煞风景了。”
蒋文微微叹了口气，住这里，跟住酒店差不多。要是摆两张不伦不类的双架床，整个房间的档次起码要拉低一大截。
床的话，要等中午的时候才有人过来安装。蒋文将行李放到柜子里，瞅了瞅四周，发现没什么可做的。
那就出去走走吧！
蒋文出了宿舍，四处转悠起来。
‘全职业名师学校’很大，占地面积达到了二十多平方千米。而且，里面不仅有座小山，还有条小河贯穿其中。
眼下建成的还只有两栋宿舍楼，一栋实践楼，其余地方仍在建造当中，根本没什么可看的。蒋文一路瞎转悠，稀里糊涂来到学校西面一片翠绿的竹林前。
他停了下来，没敢再前进半步。
因为竹林的一旁竖了块石碑。
擅入则——！
蒋文下意识接了个死字，而后有些哭笑不得。
应该是擅入则开除才对。
“搞得跟武侠小说里那些神秘的地方一样……”
蒋文探头朝着竹林里面瞅了几眼，寄希望于能够看到李老师的房子。当然，能够看到李老师，那就更好了。
可惜，竹林密集，里面的情形，进去十多米就看不到了。
有些不甘心的再圈转了一遍，同样如此。
没办法，蒋文只得再去逛别的地方。
看了下小山，再看了下贯穿整个学校的小河，再到附近的工地瞅了几眼，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
一看时间，居然都中午一点多钟了。
得吃午饭了。
眼下还没有学生开餐馆，连便利店什么的也没有，想吃东西，想喝水，都得去门卫那边。
那边暂时有按成本价销售的面包、泡面、矿泉水和各种零食。
这之外，也可以代叫外卖。只不过因为外卖需要从塔山镇送过来，想要减少运送费用的话，等跟很多人一起叫才行。这样一来，就需要等不少时间了。
蒋文没那么讲究，一路来到门卫，买了几瓶矿泉水和饮料，再弄了点面包，重新返回宿舍。
到达之时，那床已经安装妥当。完全不是蒋文所以为的铁架子床，而是雕花木床，古色古香，不说与房间完美融合，但起码不会拉低整个房间的档次。
吃了几块面包，把肚子填饱，蒋文又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了。
保安若没说错的话，刚报名的新生，需要等到第二天上午，才能通过企鹅号收到授课老师发来的视频或者语音文件。同样也得等到明天，他才会知道自己被安排在哪个生活老师的名下，以及可以进入实践楼使用相关专业的材料和设备。
只能睡一觉再说了。
这一睡就是四五个小时，等蒋文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多出了两名安排在这个房间的同学。
晚上倒是不寂寞了。
虽然互不相识，但以后就是朝夕相处的舍友，聊着聊着，也就相互熟悉了。
说不定，这两位未来就是他人生中最好的朋友。
当然，也可能是毕业之后，慢慢就生疏了的前舍友。
可惜，因为耐不住寂寞，也不算太勤奋，或许还得加上点运气不好，十五六年下来，仍旧一事无成。
一直到去年，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居然三十了。同村的小伙伴们，儿女都已经可以打酱油，大部分都在县城买了房子，而自己除了一辆电动车外加存在马爸爸那里的两万多块钱什么都没有，他醒悟过来。
他开始努力了。
他开始奋斗了。
他开始省吃俭用了。
然并卵，他一个月也就多存了两三千块。
按这进度，十年后，他或许能在县城偏僻一点的地方按揭到一套房子。
当然，前提是他的工资增长速度，能够赶上房价的增长水平。
然后，再咬咬牙，坚持个十几年。等到五十岁的时候，他又存到了彩礼钱……可以给某个时间段领养的儿子娶个媳妇了。
完美！
在绝大部分人都需要靠爹靠妈的时代，他比那个好吃懒做的父亲要称职得多，起码算得上是一个华夏式的好父亲。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
结果，李老师忽然开始刷头条。
‘全职业名师学校’横空出世。
他从躁动到无奈的心情，又一次起了波澜。
他买过彩票，每个星期都会跑去买上几注，寄希望于能够中个一等奖，一举扭转自己的人生。
可惜，迄今为止，最牛的也只是中过一注两百块的四等奖。
年底的时候，他又买了一注。不过不是彩票，而是报名。
和所有认真填资料的人一样，他也通过了。
再然后，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抢票，终于抢到了一张前往苍南市的火车票。到了苍南市之后，赶在开奖的前一天又来到了塔山镇，很幸运的，在第二天就成功进行了面试，抢到了开奖资格。
更幸运的，是他中奖了。
运动康复师！
一个在网上被排在中等水平的专业。
若能力平平，可能就几千一个月的工资。要是能力够强，月薪几万也正常。
他知足了。
虽然他压根就不知道运动康复师是干什么的，更别说接触过这个职业了。但李老师学生的学生，能力怎么可能会差。
按网上的论调，只要他能在五年内成功毕业，再工作个几年增长经验，工资水平起码能够达到该职业的一线水准，年薪几十万并不难。要是能去国外做那些体育明星的私人康复师，年薪百万也不是拿不到。
买了十多年彩票，没中过大奖的他，终于中了一回大奖。
他已经可以重新规划人生，用不着再考虑领养个儿子什么的了。
虽然他仍旧没房没车，也拿不出彩礼，可他有光明的前途！
只要能够成功毕业，哪怕他到时候已经三十五六岁了，但李老师学生的学生这个名头，怎么也抵得上有房有车吧？怎么也算得上一个资金证明，有跟丈母娘谈谈把彩礼钱办个分期付款的资格吧？
运气好，又够努力的话，说不定能够提前几年毕业。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还没毕业就有老婆了。
想想都美滋滋！
想想都觉得生活充满阳光。
一大早，蒋文就一手拎着个帆布袋，一手拉着个行李箱前来报到。
门卫那边，检查了他的身份之后，拿了份入学说明给他。
打头第一条，就是需要签署一份协议。一旦有违法犯罪的行为，再或者不经同意擅闯竹林，学校有权将他开除。纵使是在他毕业之后，也有权收回他的学生证。
没问题！
蒋文虽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偶尔也想想是不是干点违法乱纪来钱快的事情，但也仅仅只是郁闷苦逼的时候想想而已，真让他去做，他未必会去。
至于擅闯竹林什么的，那应该是李老师的住处，而李老师不喜欢被打扰，不去就不去吧！
再看第二条，入学需要办一张磁卡。以后在学校的消费和身份证明，就全靠这张磁卡了。而充值金额，最低不限，但最高不得超过每月两千。
蒋文只想说，李老师就是李老师。
人家学校，从来都是不嫌学生花费太多，您老人家偏偏担心学生太会花钱。
这一条也没问题。
蒋文稍稍考虑了一下，决定交个两千。毕竟是开学的第一个月，钱多点总没坏处，面子上过得去。
接着第三条。
是学费。
最贵的，居然是化妆、香水调配、国画、油画这几个专业，一年的学费高达三到五万。
最便宜的，反倒是天使投资、企业经营管理、股市操盘这些被视作最有前途的专业，一年学费只要一万左右。
他的运动康复师专业，学费是一万五一年。
再来是第四条，无息学费和生活费贷款。
可以办理，可以不办理。
办理的话，能够直接免交当年的学费。至于生活费方面，只能提前预支两千用来充卡，用完再继续申请。再或者自己先掏钱，用了之后再申请一次性贷出所有的消费。也就是说，可以几个月后再申请，用了一千贷一千，用了一万贷一万。
所有贷款，只要在毕业后十年之内还清就行。如果是没有毕业，或者被开除的，同样也是在离校之后十年内还清。
蒋文稍作考虑之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不喜欢欠钱，那会让他很不舒服。打工时候跟风办的两张信用卡，压根就没用过，连有没有过期都不知道。
有两万多存款，足够支付学费了。而且，他的想法是先在学校待几天，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就离校出去打工。
半工半读。
一边赚生活费一边学习，虽然会辛苦一些，但光明的前途在等着他，老婆孩子在等着他，他不想和以前一样懒散下去。
不借！
就算债主是李老师，也不借。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蒋文将目光移向地五条。
是住宿方面的。
可以单租，最高可以四人合租。一个房间每月五百，水电和网费自己负责。
说不算贵，但也称不上便宜，毕竟这里不是大城市。
蒋文以前花钱算不上小气，而且比较在意点面子。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觉得还是能省就省比较好，选四人合租。反正会跟他合租的，无疑也都是挺节省的人。
接下来是第六条。
蒋文有些意外。
居然是办理小型刷卡机。
免押金，无收费。有了这小型刷卡机，将可以在学校打工或者开店。所收的金额，可以随时找学校的财务兑换成现金。
蒋文的眼瞳，霎时就亮了起来。
学校居然还能打工开店？
既然这样，还出去打工干嘛？直接在学校不就搞定了。
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无论是打工还是开店，他都做过，而且种类繁多，什么都会一点，只不过也什么都不太精通而已。
“到底是打工还是开店呢？”
“打工的话，赚的钱少一些。开店的话，赚的钱多一些，但风险也更大。而且，我也得贷款才行……感觉还是打工好点。”
蒋文拿定主意之后再看第七条。
可带诸如父母、子女、妻子等直系亲属住校，住校期间，该学生需要为直系亲属的行为负责。所有直系亲属，同样也需要办理附属磁卡。
蒋文不由咋舌，这么说，老婆孩子都能带来学校上课？
李老师的想法，果然非同一般。
可惜啊！自己没老婆孩子，父母也暂时用不着自己照顾。
蒋文再往下看，第八条。
暂定！
蒋文有些无语，暂定？这是打算便开便看情况么？
李老师果然不是一帮人，规矩都没定好，就先把学校开起来了。
事实上，好像学校都没建好。
蒋文还记得自己前几天来面试的时候，里面还在到处开工。
既然没了，那就从第一条开始来吧！
蒋文跟保安打了声招呼，自己已经把入学说明看清楚了。
保安立即拿来一份文件给他签名。
搞定签名，接着就是办卡了，存了两千块钱进去，再等了几分钟，一张独属于他的、学校通用的身份卡便到手。
再把一万五的学费交了，第四条的无息贷款直接无视。接下来就是住处，他选了个四人合租。
而后则是小型刷卡机，要打工，自然要办一个。
搞定！
可以去自己的住处了。
“一号楼一单元3012室。”
蒋文将自己的宿舍号码记住，再问清路线之后，一路朝着自己的宿舍楼行去。
宿舍楼距离大门有一段距离，蒋文带着一个行李箱一个帆布袋，还是挺有分量的，并不轻松。
路上，他忍不住犹豫着要不要搞个自行车、电动车的租售店。
感觉很有前途的样子。
要知道，‘全职业名师学校’的占地范围极大，没辆自行车或者电动车，那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等到学校的学生和直系亲属达到一定的规模，对自行车和电动车的需求量自然极大。
“不过话说来，成本好像挺高的。就算学费和生活费可以贷款，两万多块钱，恐怕也进不了多少货。要是卖不出去，可就糟糕了。”
“而且，学校规定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得超过两千，买的人肯定不多，应该是以出租为主。出租的话，没经验，折旧什么的就难算了，算不清楚可是要亏本的。”
很快，蒋文又患得患失起来。
这也是他的毛病之一，敢想但不敢做。真到要动手的时候，总能给自己找到不能动手的理由。
“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打工比较好，只要能成功毕业，以后肯定生活无忧。”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搞个自行车、电动车租售店的念头也彻底被否决了。
“果然……李老师就是李老师。”
看着那大气，比之商品房还要漂亮耀眼的宿舍楼，蒋文不得不再一次感慨李老师的想法完全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身份卡是多功能的，不仅能当银行卡来使用，还能当身份凭证、门禁卡、房卡来用。
蒋文刷卡进到宿舍内，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再刷卡进到3012室。
里面，是一个四十来平方的房间，外带一个小卫生间和一个开放式小厨房。面积不大，但家电齐全，且装修不错，起码称得上精装修。
“可惜，里面得放两张双架床，太煞风景了。”
蒋文微微叹了口气，住这里，跟住酒店差不多。要是摆两张不伦不类的双架床，整个房间的档次起码要拉低一大截。
床的话，要等中午的时候才有人过来安装。蒋文将行李放到柜子里，瞅了瞅四周，发现没什么可做的。
那就出去走走吧！
蒋文出了宿舍，四处转悠起来。
‘全职业名师学校’很大，占地面积达到了二十多平方千米。而且，里面不仅有座小山，还有条小河贯穿其中。
眼下建成的还只有两栋宿舍楼，一栋实践楼，其余地方仍在建造当中，根本没什么可看的。蒋文一路瞎转悠，稀里糊涂来到学校西面一片翠绿的竹林前。
他停了下来，没敢再前进半步。
因为竹林的一旁竖了块石碑。
擅入则——！
蒋文下意识接了个死字，而后有些哭笑不得。
应该是擅入则开除才对。
“搞得跟武侠小说里那些神秘的地方一样……”
蒋文探头朝着竹林里面瞅了几眼，寄希望于能够看到李老师的房子。当然，能够看到李老师，那就更好了。
可惜，竹林密集，里面的情形，进去十多米就看不到了。
有些不甘心的再圈转了一遍，同样如此。
没办法，蒋文只得再去逛别的地方。
看了下小山，再看了下贯穿整个学校的小河，再到附近的工地瞅了几眼，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
一看时间，居然都中午一点多钟了。
得吃午饭了。
眼下还没有学生开餐馆，连便利店什么的也没有，想吃东西，想喝水，都得去门卫那边。
那边暂时有按成本价销售的面包、泡面、矿泉水和各种零食。
这之外，也可以代叫外卖。只不过因为外卖需要从塔山镇送过来，想要减少运送费用的话，等跟很多人一起叫才行。这样一来，就需要等不少时间了。
蒋文没那么讲究，一路来到门卫，买了几瓶矿泉水和饮料，再弄了点面包，重新返回宿舍。
到达之时，那床已经安装妥当。完全不是蒋文所以为的铁架子床，而是雕花木床，古色古香，不说与房间完美融合，但起码不会拉低整个房间的档次。
吃了几块面包，把肚子填饱，蒋文又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了。
保安若没说错的话，刚报名的新生，需要等到第二天上午，才能通过企鹅号收到授课老师发来的视频或者语音文件。同样也得等到明天，他才会知道自己被安排在哪个生活老师的名下，以及可以进入实践楼使用相关专业的材料和设备。
只能睡一觉再说了。
这一睡就是四五个小时，等蒋文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多出了两名安排在这个房间的同学。
晚上倒是不寂寞了。
虽然互不相识，但以后就是朝夕相处的舍友，聊着聊着，也就相互熟悉了。
说不定，这两位未来就是他人生中最好的朋友。
当然，也可能是毕业之后，慢慢就生疏了的前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