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奇听着楚容珍的话,低了低头,“我也很想出人头地,可是父亲根本不允许……”
    楚容珍伸手,柔软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微微一笑,如同冰山雪莲融化的瞬间,虽美,却举世无双。
    “要是出人头地真这么简单,那么世上人人都能是一方枭雄,只要你决心够重,心够硬,那么没有什么做不到。饶公子,我楚容珍一生所生活的环境必会是尔虞我诈,所以我的男人绝对不能一穷二白还需要我来保护,说句不好听的,我的一生全部奉献给了国家,所以在国家与男人之相我会优先选择国家。我的身边常常会有刺杀,毒杀,陷害,嫁祸……如果我的男人没有一点的能力面对这一些,那么只能拖我后腿……”
    饶奇看着她说出如此直白话,眼中划过一抹失望,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楚容珍又笑道:“但是世上有权势有能力的男人我却没有一个看顺眼的,现在弱一点没事,只要有决心,只要有手段,只要是一个可造之材,我都不会吝啬的去相助……”
    饶奇原本失落的目光之中露出一抹光视,反被动于主动的握住楚容珍的手,道:“容珍,我想陪在你的身边,相信我,虽然我现在不够强大,可是日后……”
    楚容珍微微一笑,伸手制止了他想要说下去的话,“你是一个可造之材,将来必定能成为一方枭雄!”
    被夸,每个人都喜欢被夸。
    饶奇被楚容珍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心中浮现一抹狂喜,“容珍,想信我,我一定能,一定能成功……”
    楚容珍还只是微微一笑,从他的手中抽出了手,道:“过一段时间我要回楚国了,希望你能早日成功!”
    一听楚容珍要回楚国,饶奇的脸一僵,心中升起一抹焦急。
    如果不能早日得到她的承认,一旦她回去的话……
    饶奇立马站了起来,十分认真的看着楚容珍,道:“容珍,我想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配得上你,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行?”
    楚容珍唇角漫不经起的勾起,那是猎物落入陷阱后的得意微笑。
    寒眸淡淡看着了,笑得冰寒,“华国的情势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有一点清楚,灵王已经废了,赤王没有动手是因为担心你们这些下属的看法,如果灵王废了就要处理掉,那么你们这些为他卖命之人岂不是心寒?”
    饶奇微愣。
    “所以赤王无法动手,只能任由灵王这颗废棋在眼前晃悠,可是对于赤王这种人物来说,眼前有一颗废棋不停晃悠是十分不喜的事情。如果……”楚容珍顿了顿,接着道:“如果你能为赤王解决这个心头大患,你说,在赤王的眼中你的位置是不是瞬间抬高?”
    饶奇瞪大双眼,呐呐道:“让我越过父亲去讨好赤王,从而……”
    “从而取代你的父亲,饶公子,战场无父子,这句话对于我们这些武将来说十分的平常,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决心?”楚容珍含笑看着他,饶奇的心中一片的挣扎,可是目光看到了楚容珍那鼓励的目光时,心中升起了一抹火热。
    她是在帮自已。
    楚国女将在战场上的手段十分的高超,否则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能得到镇国之位,成为楚国极为传奇的人物。
    她一定是看上了自已,所以正在帮他筹划一切、
    这是一个机会!
    饶奇咬了咬牙,点头,“我明白了,可是弄倒了赤王之后要怎么办?”
    “有赤王相关的资料么?我闲来无事倒可以帮你研究一下!”楚容珍双眼如同狐狸一样微眯着,眼中满满全是愉悦。
    饶奇点了点头,“父亲收集了不少关于赤王的消息,因为他常常说要其所好……”
    “嗯,你先去想办法把灵王除掉,到时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赤王的消息拿来给我,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让你快速的爬上高位!”
    “我信你!”饶奇十分坚定的点头,他信。
    她一定是喜欢自已的,所以才会这般的相帮。
    所以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凌驾于自已的父亲头上,再也不用被父亲天天责骂……想到那一幕他的心中就一片的火热,跃跃欲试。
    与楚容珍交谈了很久之后,饶奇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楚容珍的背后,非墨黑着一脸提着一坛酒就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握着她的手就朝酒坛里塞……
    “干嘛?”楚容珍微微挣扎,可是挣扎的后果就是非墨的脸更阴沉更黑幽,握住她手腕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大手放在酒坛之中不停的搓洗着,直到她的皮肤发红,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时她猛得挣扎了起来,“痛死了,你干嘛?”
    非墨看着板着脸洗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才放开了楚容傅,目光冷淡的看着楚容珍抱着手使劝吹的模样,提起酒坛就直接砸到了门外……
    楚容珍抱着手不停的吹着,眼睛看向了非墨,“你到底怎么了?脑子抽了?”
    非墨不语,就静静瞪着他。
    “眼睛抽了?”
    非墨:“……”
    “还是说今天没吃药?”
    非墨:“……”
    “你……”
    “你最好别说话!”非墨突然冷冷的起身,直到他的面前,额上青筋直爆,双手就撑在桌前低头直勾勾的盯着她,“蠢女人,我在生气,在吃醋,这点眼色劲都没有?”
    楚容珍噗嗤一笑,“哈哈哈……好可爱……”
    伸手,抱着非墨的头在怀里蹭了蹭,要不要这么可爱?吃醋之后傲娇又直白的模样简直……嗯,用清姐姐的话来说就是刺中了萌点!
    好像一只傲娇的猫咪,嫌弃你的同时又忍不住要接近你,偏偏还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把非墨的头抱怀里使命的蹭着,大力的揉着,过了很久才被非墨推开……
    看着眼前头发乱七八糟的模样时,楚容珍心情大好,道:“乖,别生气!”
    非墨凉凉的看着他,走到一边拿起了梳子静静的梳着被楚容珍弄乱的长发,不语。
    楚容珍站了起来,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在侧脸亲亲吻了一口,“墨,别生气嘛,不就是被摸了一下而已!”
    “不准!”
    楚容珍笑眯了双眼,像个孩子一个在非墨的背上动来动去,好笑道:“真吃醋啦?”
    “哼!”非墨傲娇冷哼。
    楚容珍从背后搂着他的脖子,侧脸轻蹭着他的侧脸,道:“好了,别生气了,都是两孩子的爹了,怎么还像是小孩子一样?”
    非墨猛得身体一僵,立马回过头来看着楚容珍的肚子,激动的瞪大双眼,“真的?”
    “什么真的?”楚容珍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非墨伸手摸着她的肚子,眼中的眸色来越温柔,“什么时候怀上了,一个月了吗?是儿子还女儿?”
    楚容珍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拍掉他的大手,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是……”
    突然,楚容珍惊讶的挑眉,“我没跟你说过?”
    非墨一头雾水,“说什么?”
    楚容珍仔细的回想了好久,这才在手一拍,丫的,她忘了,真的没有说过。
    一时半会不知道从何说起,楚容珍组织了一下语言,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墨,我有一件事情没跟你说!”
    看着楚容珍那严肃的模样,非墨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什么事?”
    “我还有一个儿子,不是你的种!”楚容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命般说了出来。
    非墨的手一紧,手中的木梳瞬间断裂,目光一瞬间阴沉冰寒,看着楚容珍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楚容珍看着他的模样,一直半会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能固执的重复道:“除了小白之外我真的还有一个儿子……”
    咔嚓,咔擦……
    手中的木梳断成了一截一截,粉身碎骨。
    由此可见非墨的此时的情绪晚我么的激动……
    “谁的?”非墨双唇挪动,吐出两个字,冰寒入骨。
    楚容珍低了低头,仔细的想了一下,算来算去,应该是……
    “楚沉的!”
    咔擦,咔擦,咔擦……另一只扶在梳妆抬手出同样加重了力道,梳妆台硬生生被他掰下一角……
    非墨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楚容珍,差点气得昏倒的同时一字一句道:“你最好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这种交谈方式我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一把掐死你!”
    气到掐死她。
    楚容珍微愣,连忙挥了挥手,“啊~不是,虽说是楚沉的种,可是真的是我的孩子……但是不是我跟楚沉生的……是……”
    哎呀,越扯越不清楚。
    楚容珍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慌乱不安的心静之后,道:“墨,你知道宗烨么?”
    非墨眼底的阴沉没有散开,但是还是掩下怒意点头。
    “烨儿是我的孩子,哪怕是宗旭的种,可是对于我来说是无法取代的存在……墨,烨儿还活着……”
    非墨的眸色微闪,半响,他盯着楚容珍直接说道:“楚辰宁?”
    楚容珍抬了抬头,迎着非墨的表情,点头:“嗯,烨儿在楚辰宁的身上活了下来,是在你去公仪族解毒之后我与烨儿相认了……对不起一直没跟你说……”
    楚容珍低了低头,搭耸着头,好像一只犯错的小猫般。
    非墨的怒火在一瞬间的消散,什么嘛,是这么回事啊~
    害得他以为发生了什么……
    非墨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楚容珍,“所以你说的儿子是这么回事?”
    “嗯!我回来的消息传给了烨儿,最近烨儿也没有给我写信,听说他现在的处境不好,可是却什么也不说……”
    “事落就去楚国!”非墨淡淡道。
    “烨儿是一个乖孩子,从以前开始就很乖,所以……”
    “所以?”
    “所以你不会讨厌他吧?”楚容珍咽了咽口水,她是很希望非墨能够接受烨儿。
    非墨淡淡看着楚容珍那低头不安的模样,突然道:“小白长到四岁就如此排斥我,你认为一个比你还大的儿子会接受我?与其担忧我承不承认,倒不如担心我会不会被排斥?”
    不满,浓浓的不满。
    典型的有了儿子就丈夫的死女人。
    感受到非墨的不满,楚容珍从一边拿出备用的玉梳,起身,轻轻的替着非墨梳着长发,轻柔道:“虽说我与他这辈子已经没了血缘关系,可是灵魂到底还是连在一起,对他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
    非墨享受着楚容珍的讨好,任由她替自已梳着长发,眯起双眼淡淡道:“他是宗旭的儿子!”
    楚容珍一僵,没想到非墨是这么的排斥宗旭。
    “嗯,以前的时候身上流着宗旭的血,可是哪怕流着他的血也不是宗旭那样的小人,他是我花费了十多年亲自教导后的存在,烨儿的身上带着明君的资质……”
    “不要脸,有你这么夸自已的?”非墨冷冷一哼,表情倒是柔和了不少。
    “倒也是夸自已,你也知道儒家之道是辅君之道,烨儿是我所有的心血,所以我相信他与一般的男儿要优秀。虽说现在的他背上了暴君之名,可是我更希望他能自在的生活,成为帝王能够保护自已不受伤,可是却从此禁锢自已的自由,如果暴君是烨的选择,那么我也会支持……”
    有一个没一下的替非墨梳着长发,如墨绸般的长发虽然被她揉乱,可是到底还是十分的柔顺不易打结。
    几下就梳直了,替他高扎着长发,戴上了玉冠……
    梳完之后非墨反手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叹道:“说实话,这件事情吓到我了。”
    “对不起!”楚容珍垂眸。
    轻轻在她的额上一吻,非墨无奈道:“凭白多出一个儿子是人都会惊吓,吓到我的后果可是很重要的,你要怎么办?”
    楚容珍:“……”
    “赔我一个女儿,两个臭小子,其中还有一个是臭男人,我心里闹得慌……珍儿,生个女儿给我平复一下心情……”
    脑袋靠在她的腹问,非墨的目光在一瞬变得温柔。
    这种事情无所谓,不管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只要是她承认就好。
    哪怕是七老八十岁的老头也能被她承认是儿子,他又有什么在意的?
    楚容珍伸手推了推他的头,“别闹,说不定下次又是一个儿子,这事谁也说不好!”
    非墨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楚容珍的肚子,突然,唇角渗出一抹阴冷的笑容,“要是爬出来还是儿子我就把他塞回去重生,直到生出女儿为止!”
    孩子气十足的话让楚容珍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干嘛死认定要女儿?小白不好么?”
    “哼,都说了儿子是前世的情敌,看看小白模样的就能知道……我也要一个小情人,一个像你的小情人……”
    楚容珍:“……”
    无奈的看着非墨,“看天意!”
    “哼,一定会是女儿,我去让药老研究了很久的生女儿药方,到时记得喝!”
    楚容珍:“……”
    大哥,有必要这么认真么?
    楚容珍安抚了非墨之后,才突然道:“墨,你是不要开始行动了?这次的你的行动很危险,万一……”
    非墨从他的身上起身,淡淡道:“无碍,总不能一直在你的背后,你为我铺就了一条大道,那么最容易到达赤王身边的或许不是别人,正是我!”
    “那赤王那边……”
    “嗯,赤王听到消息已经开始派人与我接触了,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被女人夺了龙煞军的可怜男人呀!”
    楚容珍听着他的打趣却没有笑,反而有些担忧。
    在她的潜意识里王棋是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动的,可是现在……他要亲自参与……
    非墨大手抚摸着她的头,笑道:“没事,一切事情落幕之后我就陪你回楚国,到时,我依旧是被赠送给你的‘沉王’,仅此而已!”
    楚容珍瞬间笑开了。
    想到五年前烨儿的圣旨,沉王一生不得休嫁另娶……
    呵呵……
    非墨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出去的同时不忘吩咐,“你自已小心一点,到时,我们带着小白回楚国,烨儿一直在等着我们!”
    “嗯!”楚容珍心中一阵心酸。
    静静的,静静的看着非墨离去……
    非墨离开之后不久,舒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小姐,小姐,听说老秃驴出关啦,要不要去看看?”
    远远的就听到舒儿的声音,楚容珍一声轻叹,扬眉,“舒儿,你讨厌出家人?”
    “嗯,我找遍了整个国寺都没有找到肉,一定是他们先吃光了!”
    楚容珍:“……”
    讨厌的理由还真是随性。
    “对了小姐,我听说现在整个国寺都是人,因为说是炎帝墓的地图就藏在国寺的某个角落,现在大家都开始寻宝了……”
    听着舒儿的话,楚容珍微愣,随后眯了眯双眼。
    寻宝?整个国寺?混乱?
    这暗中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容珍走出去之时,还没有走多久,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玉儿?”
    楚容珍下意识回头,目光,对上了软轿之上的赤王,眼中的冷意消散,淡笑道:“这不是赤王爷吗?您也来参加这场寻宝游戏?”
    赤王微笑看着楚容珍,双眼中划过一抹玩味的神色,点头:“是呀,这么有趣的事情自然不能少了本王,小玉儿也要参加吗?大家一起吧!”
    “好呀,还没有多谢王爷在陛下面前为我说了不少的好话,陛下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两国互商的提议,目前正在拟定相关事宜呢!”
    “呵呵……哪里哪里,这都是为了让华国更加进步的好事,本王当然要大力的支持。”
    楚容珍看光从赤王的身上移开,目光,看向了他身边一个白衣斗篷的男子,目光微暗。
    这就是无所说的人吧?
    对赤王有反意的人?
    呵呵……
    “小玉儿还是第一次见本王的徒儿吧?这是本王的徒儿绝……绝,见过玉墨将军!”
    楚容珍的表情在一瞬间僵硬,袖中双手紧握……
    绝?
    哪个绝?该不会是……
    对方微微弯腰,“在下绝,见过将军!”
    楚容珍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
    熟悉的声音……绝……
    是珏弟!
    楚容珍心中浮现巨大的激动与不解,还有疼痛……在赤王看不到的地方她死死的咬牙,牙银破碎散发出淡淡血腥,脑中一片空白。
    绝……白袍人……赤王的走狗……珏弟……
    怎么会?
    珏弟是赤王的人?之前刺杀过她的白袍人原来就是珏弟?
    楚容珍强迫让自已清醒,冷淡的点头:“不敢当!”
    心中,早就喧闹不已。
    “小玉儿,要一起坐坐吗?”
    楚容珍在熟悉的称呼中回过神来,脸上依旧从容浅笑,完美又优雅的轻轻点头,“闲来无事坐会也行……不过……我刚刚遇到了让我不愉快的人,所以抱歉!”
    “噢?不知道何人让你心生不悦?”
    楚容珍淡淡勾唇,“王爷可知宁国皇帝已经在京城?为了追他而亲自来了华国京城,更加巧合的是刚刚我就见过了!”
    赤王故做疑惑偏头,“你与宁国皇帝有仇?”
    “王爷可知五年前我楚国内乱,多亏了宁国皇帝与祭师,五年前我可是过得格外**,这笔帐自然也要算他头上,所以失陪了!”
    说完,楚容珍提了提裙子,冲着赤王微微福身,离开。
    赤王没有挽留,而是静静的看着楚容珍离去的背影,冷淡了扫了一眼身边的绝,“如何?”
    绝公子的目光也静静的看着楚容珍的背影,低头,垂眸。
    她就是楚容珍么?
    欣民城遇过的那个女人,原来……是真的她……
    “看不透!”
    赤王摸了摸胡子,淡淡点头,“确实,看不透,明明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娃娃,本王却看不透,还当真奇怪。”
    绝不语。
    突然,赤王十分感兴趣的勾了勾唇,“无逃了,如今下落不明,开心么?”
    绝依旧不语,恭敬的站在原地,不过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迹味依旧有些重。
    “走!”
    赤王目光深幽的看着绝的模样,最终眼氏沉了下来,挥了挥手,一行人离开了原地。
    楚容珍离开之后就走到一边的假山之后,重重的一拳砸到过去,“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
    舒儿默默的看着她发泄的动作,再笨再迟顿也能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不好,所以只能默默的在远处。
    她第一次看到小姐生这么大的气,看到了那个绝的男人之后情绪就不好了起来……
    袖中,双手紧握。
    楚容珍愤恨的踢着假山,最近,她得到的消息太过混乱,混乱到她失去了思考的理性。
    姬落的身份,珏弟又是赤王的人……
    “小姐……”
    “我没事,舒儿,你的赢族人现在怎么样了?”
    “最精锐的一批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加入战场!”舒儿说起正事的时候一点也不会糊涂,头脑就会算得格外的清晰,认真道:“赢国再次与楚国达成同盟之约,焰国内乱暂时没脸发出胜负,而宁国已经向楚国发动攻击了……”
    “嗯,赢族与楚国同盟之后就责准备派兵加入战场,焰国暂时不用理,先对付宁国!”
    “我明白!”舒儿严肃的点头,此时的她的身上才真正的拥有着身为帝王的气势,与平时打混耍赖的模样好似两个不同的人般。
    楚容珍站直了身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莲,宁国皇帝现在在哪个方向?”
    “刚刚龙九传来消息,宁国皇帝与主子相遇,目前情况不明!”莲走了出来仔细的回答,楚容珍大约听了之后立马点头,“趁着非墨与宁国后相遇之时我们可以行动了,莲,吩咐凰凌商会的暗卫准备……”
    凰凌商会的暗卫,那是纳兰凌送给楚容珍的人马。
    莲微愣,“夫人这是……”
    “刺杀赤王!”楚容珍眯起了双眼,一字一句说着。
    “可是成功率不高……”莲纠结的说着。
    楚容珍双手背在身后,原本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唇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漫不经心的看向了莲,“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要成功?我就是想看看赤王的身边到底有多少的高手,来自何方!”
    而纳兰凌的人马是华国人,所以到时失败查人也无从查起。
    莲愣愣的回过神来,“夫人这是试探?”
    “赤王的身份太过神秘,这么久我们都没有发现过他身边的人马吧?表面的人马有灵王与饶国公,还有一系列的臣子,那么他暗处的人马又有谁?”
    楚容珍伸手玩味的抚着下巴,最终,下达了命令,“去做!”
    “是!”
    舒儿静静的看着莲离开的背影,立马跳了起来,“我咧我咧,小姐,我要干嘛?”
    楚容珍目光静静看着舒儿,“你就去大闹一场,不用憋着了,看谁不爽就直接揍,直接杀!”
    舒儿双眼一亮,“真的?哪怕是赤王我也可以去杀?”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耶~太好了~”舒儿跳起来发出得意的高呼,撸起袖子就朝着跑着离开……
    去找人打架去!
    这是一个大乱斗的宴会,不知道是谁开了这个宴会,可是此时的国寺就等于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的人可以自相残杀,反正炎帝墓的地图只用一张,最后的胜者就能得到。
    所以这次的宴会表面说得好听是朝拜了空大师的出关,说白了不过是把搅乱整个京城的人全部聚齐在了一起,更加方便的私斗……
    这种宴会,真合她的心意。
    另一边,非墨离开之后就从赤王那里得到一个任务,刺杀太子良娣!
    因为非墨的身份是未死的江湖第一公子,而且手中的龙煞军被楚容珍所夺的落魄公子。
    赤王一开始就有怀疑,监视了很久才决定赌一把,毕竟他的能力十分的不错。
    所以,非墨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这个计划。
    从紫云城刺杀‘楚容珍’未果之后开始,他重伤流亡到了华国京城,正打算要寻找一个势力重整旗鼓之时遇到了饶国公,饶国公一看就将他推荐给了赤王……
    赤王一直派人监视着……
    直到刚刚,赤王想要趁着这次的国寺一聚来试探他的忠诚心与真意。
    刺杀太子良娣!
    这就是赤王对非墨发布的命令。
    如果能刺杀珍良娣成功,那么他的能力可以得到证实,二是他绝对不会是太子那边的人,谁都知道太子可是十分的宠爱这个妾侍……
    如果是假装投靠的话,把珍良娣当成废棋也太得不偿失。
    非墨得到了赤王那边的命令,远远的,手中拿着弓箭直接对准了‘珍良娣’,内力一凝,手中的弓箭直接射了出去……
    第一箭被暗卫拦下,可是非墨般去的是连环箭,第一箭的后面还有两根箭,全部朝着院中的‘珍良娣’直接射了过去……
    三道连环,这种射技估计无人能出其左右。
    长箭刺入了‘珍良娣’的身体,远远的,就能看到她倒了下去……
    非墨收起长弓快速了的离开了原地……
    而另一边,赤王的棋子则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人立马扭头离开去禀告事情的经过,而另一人则是一直紧盯着,以防中间会有什么意外。
    当赤王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双眼顿时紧眯,“去查看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有,中间有没可能瞒天过海,都去查清楚!”
    “是!”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么这个非墨就是一个可用之才。
    很快,非墨就被赤王请了过去,赤王什么也没有说,双手交叠坐于椅子上,一个暗卫拿着一杯酒递到了非墨的身边。
    非墨面无表情的看着,淡淡道:“这是什么?”
    “本王听说你已经刺杀了太子妾,先不管对方是死是活,本王可以认定你不是太子一脉的人。所以,喝下这杯酒之后你就是本王的人,本王不会亏待于你!”
    赤王微眯着双眼,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
    非墨冰寒的盯着,并没有伸手,“毒药?”
    赤王哈哈一笑,摸着苍老的胡子,半边烧毁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对,只要你不背叛本王,那么本王每个月都会派人将解药奉上!”
    非墨阴沉着脸,“你想控制我?”
    “别说得这么难听,说句不好听的,你想利用本王夺回你的一切,而本王则是惜你是个可利用之才,所以就同意这项交易,可是非墨,本王如何能信你有朝一日不会背后叛本王?如果想让本王信任你就喝了这杯酒,对了,找个时候交出一滴心头血……”
    非墨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酒,突然,他伸手端了起来,“我喝下之后你就保证助我夺回一切?”
    “当然!”
    “记住你的话,否则别怪我到时鱼死网破!”仰头,将手中的酒直接喝了下去,连带着的还里酒中沉睡的蛊虫。
    非墨喝了之后看也不看赤王一眼,转身,离开……
    赤王玩味的看着他的背后,倒是身边的赤日鸿不安的上前,“王爷,我怎么瞧着这其中有诈?”
    “说!”
    赤日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现在这种时机找上门来,感觉是太子那边的棋子!”
    “刚刚得到消息,珍良娣时是真的死了!”赤王淡淡道,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与深沉,伸手抚摸着手指上的大扳指,淡淡道:“有蛊虫控制他,倒也不怕他会不听话。公仪宴的蛊虫可不是公仪族那几个小娃娃可以解的,而且公仪初不是已经解决了?是时候把公仪族弄到手里……”
    赤王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对于赤日鸿来说则是命令。
    他的腰弯得更低,道:“是的,除掉公仪初之后公仪族基本上是握在手中了,请王爷放心,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嗯,你再派人去查看一下珍良娣是不是真死了,一定要再三确认!”
    “是!”
    赤日鸿这才立马大步离开,无论他怎么确认,最后得到的消息一定是真的死亡。
    无用的棋子暂时可以退出,在舍弃这颗棋子的时候要发挥最后的价值……
    非墨离开之后,还没有走多远,远远的就看到了一队人马正站在高处,想也不想的直接闪了过去,手中的长剑出鞘,下手毫不留情。
    那是宁国皇帝一行人。
    非墨不知道为什么总与宁国皇帝过不去,楚容珍失踪的时候也是,欣民城的时候也是,现在,同样一样。
    二话不说,先打再说!
    宁国皇帝身边的乌看到非墨冲上前的瞬间就立马迎了上去,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打了起来,力量也力量的相碰,内力的抗衡,两人的身边一阵飞沙走石,发出了巨大的骚动。
    宁国皇帝静静的看着非墨,淡淡道:“阁下还真是好兴趣!”
    非墨一掌拍在乌的身上,后退,双手背于身后,冰寒的吐出一个字:“死!”
    宁国皇帝的面具之下双眸轻闪,泛着淡淡琉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支残箭,幽幽道:“朕与你应该没有什么恩愿吧?从欣民城……不,从五年前开始你就像是疯了一样针对朕,难不成你是在找死?”
    淡淡熟悉的感觉,非墨皱眉。
    慢慢站直了身体,伸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引本座过来,你想做什么?”
    宁国皇帝伸手,他的属下纷纷散开,唯有彩跟在他的身边,
    宁国皇帝一袭白衣银面,而非墨则是一袭墨衣黑面。
    两人面对面而坐,看起来就显得格外的诡异。
    “请!”宁国皇帝伸手,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非墨挑眉,没有任何动作。
    而宁国皇帝也没有并点的在意,反而自在的端起酒杯自已喝了起来,随后,他才淡淡道:“谈项交易吧!”
    非墨眸光轻闪,“本座没有什么交易能与你相谈!”
    宁国皇帝玩味的勾了勾唇,头,慢慢的靠近了非墨的耳边,十分暧昧轻柔的气息喷出,当然如果忽视非墨那张阴沉的脸的话。
    “我的筹码是赤王的身份,如何?”
    在非墨的耳边说完几个字之后,宁国皇帝的身体才慢慢的后退,十分自信的看着非墨,再次举起了酒杯,挑眉,“如何?这个筹码够诚意吧?”
    非墨伸手拿起了酒杯,阴鸷的目光紧紧锁定宁国皇帝,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都打探仔细,而宁国皇帝则是不在意的举着酒杯,唇角含笑。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过了很久,非墨才松开,冰寒的语气仿佛冰渣般刺人,一字一句道:“你想要什么?”
    宁国皇帝呵呵一笑,手指沾了酒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杀!
    非墨一愣。
    杀谁?
    杀字随着酒水而挥发,桌面上什么也没有……宁国皇帝慢慢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盯着非墨,幽幽道:“朕!”
    说完,宁国皇帝挥袖离去……
    非墨独自一人坐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透。
    杀他?为什么要买通别人杀自已?
    这宁国皇帝还真是奇怪。
    非墨在原地坐了一会之后随意扫了一眼身后的眼线,目光冰寒,起身,同样离开。
    另一边
    楚容珍离开甘寺走到了外面各大宝殿,里面供俸着各种各样的佛相,有的面目和善,有的面目凶狠……
    楚容珍静静看着面前一尊高大的佛相,面目凶狠如恶鬼,然而她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在她的心中,真正的神佛估计就是这种脸面。
    给凡人的一面就是和善仁慈,其实真正的一面却是凶神恶煞……
    楚容珍抬头静静的看着……
    “据说这是一尊夜叉神像!”这是,一道声音从楚容珍的背后传来,楚容珍下意识回头。
    绝公子伸手拿下头上的斗篷,冲着楚容珍微微一笑,友好的点了一个头。
    楚容珍看着他的瞬间眸光划过一抹痛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高大丑陋的神像,幽幽道:“真没有想到国寺还会供俸阴间鬼神……”
    绝公子的眼中同样划过一抹幽暗,幽幽的还有着说不出的叹息,“夜叉本就是半神,毗沙门天王的的眷属,性格凶悍、迅猛,相貌令人生畏;是佛教的护法众神之一。”
    楚容珍微微抿唇,“果然也是神么?”
    楚容珍的语气中有些讽刺,淡淡的收回了自已的视线。
    绝公子微微低头,“刚刚在王爷面前你没有与我相认,谢谢你!”
    楚容珍摇了摇头,“不用谢!”
    目光,有些贪婪的看着绝公子那熟悉的五官,眼中是挥散不去的疼痛、
    绝公子的目光在看着她的一瞬间,慢慢的走了过去,语气有些严厉道:“我的身份在王爷面前是一个禁忌,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与我熟知的人,楚小姐,在赤王的面前万万不可露出半分破绽,他非常的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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