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
    所以呢?
    她抬头看着他。
    他笑,摸了摸汐婉的头,“其实,我以为你会先看那个。”
    他指了指在桌子下方的一个盒子。
    汐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木盒子。
    没有打开。
    她蹲下身子抱起了那个木盒子,有些大,也有些沉。
    她打开。
    上面满满的相片和海报。
    那张熟悉的脸,或许这辈子再也无法生动地看到,但是那才是真正的她。
    汐婉一张一张地翻着,看着年幼自己在还未去世的父母身边笑得娇俏;看着童年时期的自己,拿着奖状站在升旗台上;看着青春的自己,在班上的女子篮球赛上大放光彩;然后,她开始踏入了娱乐圈……
    她演过的角色,她收获过的奖项,她得到的荣誉……
    或喜或悲,或哭或笑。
    那鲜明的存在的自己。
    却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成了历史,成了回忆,成了悲剧。
    忽然,她想哭。
    也确实哭了,泪不成声——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他说,“婉婉,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汐婉。你都在这里。”
    “所以,我们今生,相依相伴,一起过下去,好不好?”他说着,将那钻戒套入她的中指上。
    不大不小,刚刚好。
    黄色的钻石,衬得她的手指青葱如玉,在灯光下,如同太阳,熠熠生辉。
    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阳,而我心,向你。
    未来,不管刮风下雨,不管寒冰暴雪,不管日升日落,不管春去秋来,我们一起相依相伴,携手白头!
    她破涕为笑,“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
    “可是我们的婚礼,你一直在推迟呢。”他握着她的手,将手高高举高,振振有词。
    “婚礼……”这才惊觉,似乎早先说过的,等孩子生下来再办婚礼,都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
    汐婉笑,“好,我们举行婚礼。”
    李湛狠狠吻住汐婉,半晌,他的声音从她的唇齿间露了出来,“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
    她话音刚落,再度被他吞进腹中。
    温度渐渐攀升,世界仿佛在旋转不停,满满的粉色,变成满满的红色,渐渐——
    汐婉只觉得她被他抱起,天旋地转。
    再回神,身子已经陷入了床榻。
    ……
    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即便没有打开空调,也是气温节节攀升,春意融融。
    ——
    翌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叫醒了沉睡的一双人。
    彼时,她方睁开眼,如心有灵犀,他亦是醒来了,目光望着她,灼灼。
    那眼神如狼,她太清楚了。
    瞬间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疼,立马挡着他,“别——”
    “嗯?”
    “太累了。”她撒娇。
    “我给你揉揉?”
    揉揉?
    不!
    绝对不要!
    以多年夫妻的经验来说,这揉来揉去,最后一定肉来肉去了!
    “我饿!”她倒是将理由给他了。
    他却笑,“我这不是想——”
    汐婉立马上前用手捂着他的嘴巴,吐槽,“老司机,开车越发溜了,起啦。”
    艰难地起床,还别说,这h城的房间,忘记打空调的下场就是——
    好冷!
    好冷!{{{(_)}}}
    完全不想离开被窝!
    但——
    躲在被窝被狼吃——
    起不起?
    起!
    挣扎着起床,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了,“哎——一来h城我就忍不住想赖床,果然不是过冬的好地方。”
    汐婉刷牙完毕之后,那边李湛已经做好早餐了,有荷包蛋和汤圆,甚至还有两碗在市区另一个地儿才有的鱼片粥。
    汐婉吃了一口。
    这可是她记忆里的味道啊!
    “好好吃!你什么时候买的?”她抬头问他,就算去买也不应该这么快吧?
    “司机刚才送过来的。”李湛淡淡回道。
    彼时,那开车回去的“司机”坐在一个早餐铺子里,一边打电话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抱怨道,“哎,大老板过来了,真不是事儿,你说我好歹也是h城的总经理吧,结果呼来唤去的,把我当司机和助理使,这也就算了,但至少给我一张老板娘的签名照啊!摔!你看我昨晚接机回去睡得那么迟,大清早还要起床跑去w山广场附近的弄堂买两碗鱼片粥,我容易么,我!连个老板娘签名都不给我!没爱了!”
    那边听他抱怨的则道,“知足吧,你这个真爱粉好歹还有机会和老板娘见面同坐一车呢,我这个真爱粉只能听你发牢骚,滚犊子,挂了。”
    ——
    汐婉和李湛吃完早餐,两夫妻打算在周边逛一圈,毕竟这地儿,她也是好久好久没来了。
    两夫妻都戴了个口罩,戴了顶帽子之后,便出门了。
    她挽着他的胳膊,跟他叙述她那时候在这边的趣事。
    他则聆听,时不时地摸摸她的脑袋。
    过了正月的开头,大多的店铺陆陆续续开张了,人们也开始出来逛了。
    走过一条一条熟悉的街之时,她看着其中一个格子店铺道,“这条街,我以前,经常和她逛的。”
    格子店铺基本上都是小玩意,有些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租的,卖一些他们淘到的小玩意或者是他们不要的二手品。
    那会儿,她和苏暖玉都是孤儿了,虽然有国家的救助金,但是并不多,两个人都需要做兼职才能够维持基本的开销,但是少女啊,即便经济窘迫,也总是喜欢买些梦幻的小玩意,这时候,来这边淘便宜的小宝贝,或者就是只看看不买,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哪里知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他们两人站在格子铺前,恰好,前面一对闺蜜从门里走了出来。她们看到汐婉和李湛,也没停留,顾着自己往前走,只是窸窸窣窣地说话声,还是随着风飘了过来——
    “哇哇——看到了没,刚才那一对,身高和身材都好般配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戴着口罩,是感冒咩——”
    “不知道呀,我看他们的眼睛都好好看呀,肯定是帅哥和美女!”
    看着远去的她们,汐婉笑中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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