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1. 龙北 x 李蕴然
    李蕴然看着不停打哈欠的宫欣,提醒她:“红灯了红灯了。”
    “哦……”
    宫欣踩下刹车,停穩后用指节刮去眼角的泪水。
    “你昨晚没睡觉吗?怎么困成这样?”
    “啊啊,昨晚汪汕不知道怎么了,像只疯狗……”
    宫欣扶着后颈扭动着脖子,关节喀啦喀啦声的,今天两条大腿酸软无力,连私处都有点磨肿了。
    “不过你的圣诞礼物终于送完啦。”
    “对啊,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哎,这几天真是要了我条老命。”
    除了去东京录节目的季星阑,其他三个男人争着她圣诞夜的所有权,宫六生发话:“你自己挑,不然就四人一起过。”
    想想四人在一起过的话她怕是会见不到圣诞后升起的第一个太阳,还是决定拆开来一天陪一个男人。
    她没办法挑,干脆让他们自己石头剪子布,按输赢顺序依次获得23、24、25号的“圣诞礼物”,宫六生先输了,气得往汪汕肩膀打了一拳,接着是汪汕赢了萧琮。
    红灯转绿,宫欣打着哈欠踩下油门,问:“你呢?昨晚和老龙在一起过的吗?”
    李蕴然也被她传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算是吧……就在KK过的。”
    “excuseme?在KK过?没有两个人单独过吗?”宫欣不可置信。
    “没啊,圣诞夜耶,KK很忙啊,他哪走得开。”李蕴然把帆布袋的带子揪成麻花,微微嘟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此话怎讲?来,你跟我展开说说。”宫欣拿起杯架中的保温杯,当成麦克风递给她。
    李蕴然接过杯子,叹了口气。
    她对龙北自然是有好感的,她也相信龙北对她有些感觉,只是没人捅破那层纸。
    龙北没跟她告白过,可两人每天又会互发早安晚安,气氛俨然是暧昧期的朋友。
    像昨晚圣诞夜,她专门在KK呆到凌晨两点收铺,喝了无数杯无酒精饮料,收的小花都能合成一大簇了,想说她这样的暗示其实也挺明显了吧,可龙北居然把她送回家,自己就走了,对,走了!
    “什么?这段时间你们连拖手仔和锡锡都还没有吗?!”
    宫欣依旧不可置信,李蕴然离婚已经三个多月了,龙北也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李蕴然的重视,怎么现在这进展这么慢?
    难道……龙北强壮的躯壳下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应该啊,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食肉女,她对那方面的直觉很准。
    “你说,会不会是我太过一成不变……他觉得没有兴……性趣?”帆布带子被扭得快打结了。
    杜春明是李蕴然第一个男朋友,她对性的了解依然停留在婚后的那一小段时光,她对这方面需求不大,在杜春明身上从没感受到宫欣说的那种琴瑟和鸣。
    宫欣一直以来觉得李蕴然不需要改变,不过情趣这种东西嘛,她觉得多多益善。
    黑色SUV掉了个头,李蕴然开口问:“去哪里呢?不去琴行了吗?”
    宫欣勾勾红唇:“我带你去买战衣!”
    *
    在附近的商场停好车,宫欣搂上李蕴然的臂弯,拢紧了肩上的羊毛披肩,两人从寒风的呼啸中穿过,快步走进了横巷。
    冬季的花城湿冷无比,水汽蓄在骨子里结成了冰,从身子深处发着寒,每走一步都能感到冰锥掉进了血液里。
    郁郁葱葱的树冠遮住了本就不多的暖意,宫欣缩了缩脖子打了个颤,拉着李蕴然七拐八拐的,绕得李蕴然都记不得路了,才在一个小院弄前停了下来。
    酱红色的雕花铁门上挂着CLOSED字样的乳白色铁牌,宫欣嘟囔着,这位大小姐也不知道昨晚几点才睡,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李蕴然趁着宫欣打电话的空档,视线钻过线条繁复的铁栏往院子里张望,小院子的另一侧是家由一楼民居改成店铺形式的工作室,黑漆招牌上白色灯管绕成一串手写体英文,RoseSlave。
    宫欣挂了电话后,没过多久屋子里头走出来一姑娘。
    十一二度的阴冷天,女孩也只穿着一条黑色吊带睡裙,如火一般的红发在空中跃动,火焰上端挂着枚黑绸眼罩,而黑裙摆遮不住在白净长腿上肆意生长的纹身。
    “我的天,这么冷你怎么不穿多一件呢。”宫欣环紧了自己胸前的披肩,小羊皮短靴在石板路上跺着脚。
    “包租婆大驾光临,我怎么敢让你等?”红发姑娘打着哈欠,解着铁门内的大锁。
    “你还敢提,这个月租金什么时候交啊?”铁门哐啷啷打开,宫欣牵着李蕴然往里走。
    “哎,通融个几天嘛,我收齐货款了就立刻给你打钱。”
    “双十二不是还见你朋友圈发了活动吗?怎么都圣诞了,货款还没收回来?”
    “没办法啊,现在的客户总延长收货时间,延到下个月花呗就可以晚一个月还了。”红发姑娘给她们推开店门,一边解释着。
    室内的暖风驱逐开了冷意,宫欣取下披肩,跟李蕴然介绍:“这位是阮玫,她店里卖情趣内衣哒,还有一些小玩具。”
    “哈喽。”阮玫跟李蕴然打了声招呼,她把店里的射灯都打开,指了指靠窗的一排衣架:“那边的都是昨天新到的款式,不过包租婆你的身材可能不太适合,会涨爆我的衣服……”
    “去你的!干嘛歧视我的大胸?”
    “这是夸你好吧,好了,你们随便挑吖,我再去睡一会……”阮玫打哈欠打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扬着手走进用黑色珠帘隔开的里间。
    李蕴然左瞧瞧右看看,拎起做旧木桌上摆着的新奇趣怪研究起来。
    宫欣手指在衣架上扫过,取下了好几件递给她:“来,你看看这些你喜不喜欢,挂出来的样板都可以试的……”
    李蕴然接过,挑起其中一片蕾丝薄纱看了看,有些为难:“欣欣……”
    “嗯?”
    “有没有布比较多的啊?……”
    “……”
    *
    最终李蕴然勉为其难挑了条白色丝绸小围裙,已经是全店里布料最多的了,她也不知道敢不敢穿,因为前面是遮住了,背后却是全真空。
    宫欣带着人来,结果自己买了好几套,阮玫结账时一脸羡慕,“包租婆你买这么多套,穿得过来吗?”
    “嗯哼。”宫欣扫码转账,心想,要知道现在一共四个男人等着拆礼物呢。
    从内衣店里离开时已是正午,两个小姐妹在附近的简餐店随意吃了些东西,宫欣取了车,把李蕴然送回琴行。
    宫欣下午没地儿去,便打算要一间琴房练练声,两人推开玻璃门,一眼便见到坐在等候沙发上的少年。
    “姐!”李浩然赶紧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李蕴然皱眉,宫欣脸色也瞬间拉了下来,李家人这两个月稍微消停了一阵子,怎么现在又跑过来了?
    “你过来干嘛?今天不用上课吗?”
    李蕴然没看他,一边问一边越过他走向前台,黄小雯正躲在背板后,聳着肩膀双手合十,一个劲给她比着sorry的口型。
    “没,妈说想你了,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你不接我们电话,我只能直接找过来了……”
    李浩然挠着布丁一样颜色的头发,跟着她往前台走:“姐,妈问你过几天元旦放假回不回家呢?有事想跟你谈谈。”
    宫欣呲了声,往沙发一坐,大长腿交迭着,看看李家这次又会提出什么请求。
    “我这个月月初已经给过家里钱了啊……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家里又要买什么东西了吗?”李蕴然眉头的皱褶越来越深。
    少年咬了咬后槽牙,直接把上周周日在家里听到的事情跟李蕴然说了。
    “相亲?”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宫欣噌地站起身绕到李浩然面前:“李浩然你们家还有没有点良心?蕴然遇到那种事,你爸妈没来慰问一句,也就算了,现在才过了多久,就要她去相亲?”
    李浩然被宫欣逼的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解释:“我那天也劝过我妈,但欣姐,你也知道我妈性格就是那样啊……”
    李浩然之前知道杜春明家暴的事时是真的愤怒,这扑街居然伤害他姐!
    那天和父母来琴行,父母是想劝李蕴然再好好考慮下离婚的事,可他是真的想来看看姐姐,结果见到杜家父母,他一时火遮眼也扑了上去扭打成一团。
    李蕴然觉得眼前一片黑,脑袋里嗡嗡声环绕,她咬着牙问,和谁相亲。
    六婶一个朋友的儿子,也是离了婚的,李浩然说。
    宫欣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突然眼角里闯进一片黑影,她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拍了几下李浩然的肩膀,呵了一声走到一边。
    不用她上场了。
    李浩然忽地感觉到背后一股有极强的气压,他还没来得及回过头,肩膀上就被一只大掌沉沉压住。
    “你怎么来了?”李蕴然看到龙北也怔愣了几秒。
    “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龙北在琴行附近依然安排了人,刚接到人通知,知道李家来了人,自己就跑过来了。
    “没事,我弟就是来找我谈点事……”
    李蕴然走到他面前,看着龙北搭在李浩然肩膀上的手,总感觉下一秒李浩然肩骨得碎了。
    宫欣迭着长腿,拆了颗喉糖丢嘴里,阴阳怪气道:“老龙啊,然然家里要她去相亲了,你再不抓紧一点呀,哎呀呀呀……”
    李浩然肩膀倏地一痛,那五根手指似捕兽夹嵌进他的肩肉里,他忍不住喊出声:“啊啊啊啊——痛——”
    他赶紧抬起手去支援,却无法撼动那只手一毫一分。
    “和谁相亲?”龙北看着李蕴然问,深邃的眉眼间没什么表情,只有手掌掌背上鼓起的筋脉。
    李蕴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妈安排的。”
    龙北手里使劲,没管李浩然的嚎叫。
    李蕴然见少年脸色煞白,没忍心,伸手搭在龙北手背上,小声劝道:“好啦好啦,你别气了,我不会去的……”
    龙北猛地松开李浩然的肩肉,一反手,牵住了那只纤白的手。
    脱离桎梏的李浩然捂着自己的肩膀蹲在地上闷哼,只听头顶传来一句:“回去告诉你妈妈,蕴然以后,会由我来照顾。相亲给我拒绝掉,懂吗?”
    ————作者的废话————
    阮玫是苏曈之后的坑,希望有朝一日能填上哈。
    番外2-2.龙北x李蕴然
    龙北老家在东北边缘一个小村落里,父母病逝后他便跟着村里的叔父南下打工,他从能看到极光的北边,来到了能看见大海的南边。
    他去过珠海和深圳,做过工地和拳馆,最后在广州跟了阿甘的父亲做事。
    甘家做酒水生意起家,早期黑白两道都得仔细打点,龙北负责黑那一块儿的大小琐事,后来羊城发展迅速,甘家逐渐往正道上走。
    可夜晚的生意无论怎么洗白,多少沾着点黑,再怎么勾兑,他也是灰色的。
    就像他的粤语一样,识听唔识讲*,讲得依然不咸不淡,泾渭不分明。(会听不会说)
    09年时阿甘要开酒吧,跟家里要人时甘父把龙北给了她,龙北问阿甘是不是要他做看场子的。
    阿甘摇头,说,我这边还缺个调酒师,你要不要去学。
    二十八岁的龙北放下拳头拿起了调酒器,在酒精摇摇晃晃之中,龙北竟找到了一丝安穩感。
    可他安穩了,之前在他手下做事的兄弟没法安穩,甘家要完全倒掉那一碗黑水了。
    那时的龙北拿出了所有积蓄盘了间旧拳馆,他的兄弟们和他一样识字不多,从小就在泥潭里拎着拳头打滚儿,龙北让他们一个个去认认真真考了教练证,呆在拳馆里教人打拳。
    巧的是拳馆意外地打出了名堂,名气越来越大,学员越收越多,分馆一家接一家地开,阿甘总开玩笑说,KK快请不起你这个连锁拳馆大老板啦。
    他的生活依然在黑夜摸着石头走路,中途或许有月亮,或许有星辰,可大多数时间只有他自己。
    当拳馆开到第九家时,龙北在黑夜里见到了一朵小白花。
    似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小巧的鼻尖上架着黑框眼镜,一双鹿眸四处张望着,染上了别样风情的灯红酒绿。
    白色长裙及脚踝,她小碎步跟在宫欣身旁,裙摆晃起一圈圈波澜,及肩的乌发也在爵士乐中跳着轻快的舞步。
    她太洁白,不适合这样的黑夜,也不适合任何一款鸡尾酒。
    龙北是这样想的。
    她来的次数不多,龙北记得,是第八次的时候,宫欣说她们今天开毕业典礼啦,老龙你调一款没喝过的来贺贺*我们吧。(贺贺=庆贺)
    他调了两款不同的酒,给李蕴然的那杯是无酒精的,他还是觉得,酒精不适合她。
    他在杯脚上用银色铁丝绕住了一束很小的花朵,他觉得,花儿适合她。
    龙北给她们递上饮品,说,祝你们毕业快乐。
    毕业后的李蕴然依然偶尔会陪宫欣来KK,而龙北发现,她单独一人坐在吧台边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不爱说话,龙北也不爱说话,除了下单之外没有其他过多的交流,偶尔视线会在烟雾中碰撞,又很很快移开。
    可龙北竟觉得这样的黑夜很美,或许他隐隐期待着,这样的黑夜,可以和她共赏一轮月亮。
    酒精和其他液体合成,一摇一晃里产出许多气泡,时间便在消逝的气泡中随之溜走。
    金属摇酒器在摇晃中折射着酒柜边的萤蓝灯光,似蓝光萤火虫在黝黑洞穴里起舞,如果镜头变慢,会看到半空中驻留的蓝焰轨迹。
    宫欣说,然然明天要结婚啦,今天是婚前单身派对,老龙你安排些适合今晚喝的酒吧。
    摇酒器忽地从手中脱落,迷醉甜腻的酒水撒了一地,是蓝光虫的血液。
    女孩手上的钻石使他刺痛,头脑刺痛,眼睛刺痛,心脏旁的刀疤刺痛,满背的刺身刺痛。
    他依然给她调了酒,依然给她别了朵小花。
    他把心中的苦涩掩埋在伤疤底下和血液深处,祝她,新婚快乐。
    *
    龙北把吉普倒进访客车位,李蕴然从车上跳下,刚落地就被龙北牵紧了手,她的手在男人的手中间,就像黄鹂玩的芭比公仔,小的可怜。
    她垂首咬着下唇,看两人的影子在停车场白炽灯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听龙北的皮鞋声掩盖住她的帆布鞋声,心里有鹿撞。
    刚按下电梯按钮时,啪呲一声,突然所有灯都灭了,电梯间的灯,停车场的灯,都灭了。
    她被吓了一跳,另一只手倏地攀上龙北的皮夹克。
    龙北点亮手机电筒:“没事,大楼停电了而已。”
    “啊,那怎么办,电梯不能坐了。”
    龙北举起手机探了探路,问:“要走楼梯吗?”
    李蕴然不知道黑暗中龙北会不会看到她的表情,她眼睛瞪得老圆老圆:“三十二楼耶……”
    “嗯。”龙北把手机塞到她手中,问:“你想我抱你,还是背你?”
    李蕴然嘟囔着,我可以自己走的,结果走到十层左右已经累得脚软,这次龙北不问她意见了,亮着白光的手机往她手里一塞,一手抱肩一手抱腿弯,将她整个人抱起在怀里。
    惊呼声在楼梯间里盘旋上升,李蕴然急忙伸手挂住他后颈,龙北像掂量什么似的掂了掂她,语气有些不满:“你吃得,太少了。”
    黑暗掩盖住李蕴然脸上的红晕,可无法掩饰住快从胸腔里蹦出的心跳声。
    “我、我可以自己走了。”李蕴然扭了扭腰,黑暗也掩住了龙北深深一滚的喉结。
    他把李蕴然小心放下,看她像金霸王电池广告里的那只小白兔往上窜,可只跑了四五层,电量耗尽的白兔扶着栏杆不停喘气。
    李蕴然体力确实不好,汪汕的《JustDance》游戏盘到了之后,宫欣拉着她陪她跳舞,宫欣能连着跳一个小时,她只能跳三四首就已经举不起手了。
    她胸腔火烧火燎,喉咙又沁凉得不行,一口大气分成了好几段喘,手里的白光在黑暗里如萤火虫飞舞。
    突然一瞬间失了重,萤火虫在漆黑中擦亮男人黑檀般的眸子和刀削过的下巴,温烫的唇随着阴影一起覆了下来。
    李蕴然一时忘了闭眼,鼻息里湧进清冷的松木香,唇齿间也被淡淡的烟草包裹着。
    龙北的唇温暖干燥,在她唇上的一丝一寸停留含吮,将她裹覆于唇面上的蜂蜜苹果唇膏吞咽入喉。
    烟火燃烧起雪地里的松木,潮湿的暖气熏温了金黄色蜂蜜,暖意流淌渗进枝头微晃的酡红苹果里,让果肉甜得让人心醉。
    李蕴然把脸埋在夹克里,任由松香熏着她的眼,白色萤火虫在龙北身后舞动,每上一级阶梯,她的心便随之一震。
    能共你沿途来爬天梯,黑夜亦亮丽。
    有你可以,拆破这天际。*
    饶是龙北,抱着一姑娘爬上天梯也出了一身汗,喘气声也明显了起来,还剩五六层时李蕴然扭着身子说要下来自己走,又被龙北抱住顶在墙上吻得头昏脑涨。
    这次龙北发了狠,舌头碾过她敏感的上颚,卷着她的小舌缠绕吸吮,李蕴然觉得自己的小腹里飞进了一只小蝴蝶,扑腾着翅膀四处冲撞,翅膀的扇动带起一阵湿暖春风,暖意烘得整个人酥软刺麻。
    她软成一坨浸了水的棉花,黏在男人怀里小口喘气,总算到了32楼,龙北拉着防火门门柄,用脚顶开了铁门,往李蕴然家里走。
    到了家门口他才把怀里的人儿放下地,李蕴然刚落地,电就来了,楼道的顶灯刺人眼,她闭上眼缓了一会,才再睁开。
    她捂了捂脸,呜,好烫啊。
    龙北见她泛红的两颊和耳垂,唇色也染上酚红,像熟透的苹果,他喉结动了动,开口的声音像被松木熏得撩人:“你进去吧,我走了。”
    李蕴然倏地抬起头看他,问:“你要走啊?”
    龙北站着没动,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阴影里的小姑娘。
    李蕴然一时着急,本来想问他,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可能是刚刚被吻糊涂了,话说出口变成:“你要不要进来洗个澡?”
    龙北一愣,看着飞快抬起手捂住自己嘴巴的姑娘,嘴角微微勾起一角。
    “好。”他说。
    ————作者的废话————
    那两句来自《天梯》@CAllStar
    番外2-3.龙北x李蕴然【H】(二更)
    浴室里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听得李蕴然口干舌燥,她该干点什么呢?她也得洗个澡吧?于是她风风火火地跑进房间浴室里也淋了个身。
    包着浴巾出来时,她贴在房门上听了听,客厅那边没了动静。
    她从百宝帆布袋里掏出早上刚买的“战衣”,红着脸拆开了精美的包装袋,她这一件配套的是条带毛球的丁字裤,她两指捏起那条薄不遮体的布料,还是乖乖套回了自己纯色棉质底裤。
    小围裙套身上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她遮住了胸遮不住臀,遮住了臀,胸部又跑了出来,啊啊啊怎么穿啊这衣服,她羞着脸正把手绕到后方想解开绑带,房门被敲响。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的龙北问道。
    李蕴然又紧张了,想说不可以,可一开口却是:“可以!”
    四目相对时李蕴然一股热气涌上头顶。
    龙北没有穿回衣服,只围着白色围巾可能因为刚刚浸过热水的缘故,他似是又黑了一度,两臂之上浮世绘般的纹身也深色了一些,壮硕隆起的胸膛上还沾着水汽,浴巾在他冰块盒一般的小腹下方松松遮挡着,再往下是钢铁一般的大腿。
    四目相对时龙北一股热气直窜身下。
    似有奶白色炼乳淋在李蕴然身上,她一手往上遮着胸部,一手往下拉着裙摆,可仍有白皙曝露在空气中,洁白纤细的双腿无措地合拢着,连膝盖弯和手肘处都漫上了红晕,像颗熟透了轻轻一挤就会沁出透白汁液的富士苹果。
    热气在小房间里氤氲聚集,北国的雪松融化了眉头上的积雪,他一步步走近她,双掌像烧红了的烙铁钳住了南方女孩的软腰,垂首,继续着在楼梯间的亲吻,一寸寸探索湿软口腔的深处。
    滚烫的温度在她微凹的腰背上游走,粗糲的指腹沿着脊椎一节节往上,当虎口揉捏着她后颈上的软肉,男人的牙齿也在锁骨上轻噬着。
    雾气一点点爬上李蕴然的镜片,脚趾蜷起又松开,一股不甚熟悉的感觉在她体内冲刷着,她双腿有些无力,颤颤巍巍地掂着脚,只能搂紧了男人的肩背不让自己跌落地。
    “衣服是新买的吗?”龙北指尖捏起肩带处的吊牌看了一眼。
    “……嗯,早上和宫欣,去买的……啊……”李蕴然半眯着眼微颤。
    烙铁覆上了胸前的软肉,轻力揉捏着,白丝绸下的乳尖渐渐挺立,龙北用指腹去捻逗她的敏感,轻吻着她微红的耳廓,问她为什么。
    我觉得我自己没什么魅力,李蕴然嗫嚅道。
    她的手被龙北牵起,隔着浴巾覆上一根更为滚烫的烙铁,烫得李蕴然脑子里黏成浆糊。
    “你不用穿,我也会这样。”
    龙北声音低沉暗哑,似是忍耐了许久,伸手去解开礼物的带子。
    松软的床垫似蓬松雪堆瞬间塌陷,白色围裙和白色浴巾双双落下,黑土覆盖住白雪。
    沾过血的拳头此时竟有些发颤,龙北是个粗人,可他现在将毕生的温柔都绕在指上,指尖如勾着春风,从小巧玲珑的乳肉往下,至腰间令龙北最喜爱的小软肉。
    他总觉得李蕴然太瘦了,想把她喂胖一些。
    暖风钻进棉质底裤,李蕴然下意识地夹拢了大腿,龙北也不强硬进攻,只在稀疏的毛发上绕着挠着,低头去含住嫣红的奶尖,在乳肉上种下一枚枚印记。
    大腿渐渐放了松,龙北两指一拨,中指往穴口一探,已经能感受到湿润。
    略糙的指腹轻刮过穴壁上的某处,李蕴然瞬间弓起腰背,把乳肉往龙北嘴里又送进了一些,抱着他微刺的头发不停发颤:“龙……我有点难受……”
    龙北停下手,问:“会痛吗?”
    李蕴然头发摇得飞快:“不是不是……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龙北去吻她的嘴:“我慢一点,别怕。”
    龙北以前几乎没有这么耐心地做过前戏开拓,一根手指时已经被软肉紧紧裹吸着,再加多一根手指感觉已经到达了极限,李蕴然实在太紧了。
    胯下的性器又跳了跳,汗水从发顶滑落至眼角,他怕等会伤了她,只能再压着自己的欲望。
    指节在软肉中探索着每一个能让李蕴然弓起背的导火线,摩擦着燃起火星,逐渐增多的水液也浇不灭导线上滋滋燃烧的火花。
    “我、我……”李蕴然被陌生的感觉激出了泪花,吸着鼻子无助地向龙北伸出双手。
    “到了就喊我名字。”龙北手指的抽动加了速,俯下身让自己当一块浮木。
    导火线烧到了尽头,火药在体内轰然爆炸,李蕴然腰腹抽搐扭动着,泛起淡粉的大腿把龙北还在她腿间的手紧紧夹住,她哭着在他耳边一遍遍喊着:“龙……龙……”
    龙北褪下她濡湿的底裤后顺势撸了一把自己,想想还是不行,又让手指重新进入那紧致温暖的甬道,并再加了一根。
    李蕴然呜呜咽咽地求着不要手指了,龙北忍着涨疼,加快了开拓的速度,哄着她:“再泄一次,怕等一下伤到你了,乖。”
    李蕴然自然是乖的啊,透过镜片上时而消散时而聚拢的雾气,往下看龙北胯间的巨物,光是看着,她已经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
    怎么进去啊……会被顶坏的……
    眼泪流得更凶了,穴口猛地咬紧了龙北的手指,一瞬间龙北觉得自己的阴茎也被咬了一口,狠狠抖了一下,直接沁出了前精。
    体内再一次引爆了一场华丽绚烂的烟花,眼泪和花液打湿小碎花床单,一声声绵长婉转的娇喘惹得龙北太阳穴冒起了青筋。
    他扶穩了怒跳的性器,硕大的龟头挤开两片嫩滑的肉瓣,沾了一头水,“蕴然,我要进去了。”
    李蕴然两颊泛着潮红,黑直的刘海被汗水打湿紧贴着额头,小腹的痉挛还没完全平息,穴口被撑开使她又抽了抽鼻子,可看到龙北滑落到胸口上的汗珠和紧锁的眉头,她点了点头,尽力地放松着自己。
    烙铁一寸寸深入,没有难受的异物感,反而满足的饱胀感填满了她全身,当身体里某处从未有人到达过的区域被触碰到时,李蕴然抽泣得像只小猫。
    “有个地方,被顶到了……龙好奇怪……”李蕴然举着手去抹不停溢出的眼泪。
    “嗯。”
    龙北自然感觉到那块深处隐隐蠕动的软肉,其实他还有一小段没有埋进体内,也不敢一下子冲得太深。
    穴内的层层软肉吸附着他,他极力忍着抽插的冲动,俯身去拿开李蕴然的眼镜,吻去她脸旁带着甜的泪水。
    等她身子软了一些,龙北才开始小幅度地抽送起来,慢慢地把剩下的肉棒也撞进去,他直起身垂眸,看麦色与白色的结合处。
    截然不同的颜色,似黑夜与白昼。
    饱满的阴阜被撑得泛粉,阴茎抽出时会带出一点点嫩红的穴肉,而就是那点嫩红烧烫了他的眼。
    终是没忍住,他捧起身旁的两条白腿,开始加快了速度和深度,在软嫩的甬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都直击李蕴然觉得有奇异快感的软肉。
    只是他还没顶几下,李蕴然抖着身子又到了。
    这波快感来得极快,她还没来得及求饶,身体已经到达了顶端,像保险丝熔断了,砰地一声头脑和眼前都一片空白,睁开眼是茫茫无垠的雪国。
    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济事,回过神的李蕴然这次哭得伤心:“我、我好没用……”
    龙北赶紧放慢了速度,低声哄着:“是我不好,你很好,蕴然的穴儿太舒服,我没忍住。”
    他没再抽送,只在花穴深处碾磨着,一圈一圈搅着蜜糖。
    “……其实我舒服的,就是,我以前没有这么奇怪过……你等我稍微适应一下,我、我很快能适应的……”
    没了眼镜的李蕴然一对鹿眸有些失去焦距,带着水珠的睫羽微颤,鼻尖红彤彤的。
    龙北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心里一阵饱胀,他抵着她的额,重新开始缓缓地挺动着腰胯,钢铁碰着棉花,棉花轻轻扬起后裹紧了钢铁。
    “好,不急,慢慢来。”他说。
    北方的冬雪遇上南方的夏花,花了一些时间,走了一些弯路,终是牢牢抱在怀中。
    宫欣他们总说是他救了李蕴然,其实不是。
    很多年前,是一朵白花,照亮了他的黑夜。
    ————作者的废话————
    我不知道你们觉得行不行,我个人吧,觉得挺行(吐个久违的烟圈
    番外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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