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清脆的珠玉翠环一样互相碰撞之下所发出的那种叮叮咚咚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就这样在自己的耳边想起來。方回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明明自己就是趁着自家家主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录音。为的就是能够叫一夏能够明白自己家主的良苦用心。都说女人是感性的。也是最容易能够被感动的。
    而那天当然自己也是费了一番心思而诱拐出來家主的这番“真情实感”的。明明白白说实话。那就是当时自己在听到了家主的这番真正的心声的时候都觉得几乎要有一种泪流满面在其中不能够轻易的从那种情绪中挣脱出來。既然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都能够被感动。那么一夏作为一个女子。肯定也是不能避免的。
    可是现在的情形。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啊。为什么自己竟然有一些看不懂啊。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一夏向來都是能够将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明确的告诉家主她是不高兴的。但是现在她的这样一脸平静无波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为什么这番能够催人泪下的真情告白沒有将她的心绪感动了。反而是现在这样一种好像是被冬雪覆盖过一样的冷冷清清。
    “小姐啊。这就表明了家主其实在他的心底最在乎的就是您了。其实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始终是将您放在心里面的。这一点从來都沒有动摇过。这也是毋庸置疑的。我方回是一个粗人。一些读书人的精细道理我是不明白。但是我是有心的。谁是真情谁是假意我也不是傻子就能够任人哄骗。”
    “所以呢。方叔。陈方平现在是明目张胆的搞失踪。自己不想说也就算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陈氏的发展。我也能理解。可是现在您将这些录音拿出來是想要告诉我陈方平其实下一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是。是我的表达有问題。是下一步要有什么新的战略來施行吗。”一夏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语虚虚实实的在方回的面前说了一个毫不掩饰的透彻明白。
    “额。小姐。我的意思就是既然家主愿意将他的那些东西全都留给您。您就接着吧。毕竟这么多年。您离开陈家的这么多年也是受苦了。我看到您现在这样的瘦弱都有些心疼不已。毕竟您在陈家的那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方回本意就是劝着一夏能够签署顾准拿出來的那份文件。但是此时却忽然间好像有些真情流露。可是真情流露不要紧。最害怕的就是情感太激烈的时候都忘记了把握自己应该把握的分寸。
    “方叔。您不会忘记了我当初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陈家的。我似乎还记得当时您可是就在我的跟前的。手中拿着那么一件吓人的物事。您可千万别说那一次的事情跟您一点关系也沒有。”一夏现在有了一种很大的改变。那就是不再是什么时候都黏黏腻腻的缠着陈方平不放的那个陈家的小公主。就连说话的方式都直接的能够直接呛死一个人。
    方回猛然间将自己那份苦口婆心说出口的时候才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不妥。但是说出來的话就好像是泼出去的水。是不能够轻易的收回來的。这会儿直接被一夏拿到了话柄还直接被顶回來。干脆一口苦咖啡就那么窝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一夏就像是沒有看见一样。反而淡淡的抿了一小口。自己已经多少年沒有勇气在碰这种东西了。因为睡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脆弱到稍微喝一点这样的东西就能够做到彻夜无眠的地步。
    “小姐。那个我很抱歉。”方回其实也很后悔自己有生之年会做出那么一件事情。如果他能猜测到结果会是那样的惨烈的话。那么或许他就不会去选择这样的一种做法。因为那样的一幕就算是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枪林弹雨。但是自己还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一种沒有阴谋**就出现的生命的化整为零。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种深切的愧疚的存在。所以方回在回复一夏的时候。声音终究有一些迟疑。
    “其实那个人和我在陈方平那里都算是不值一提的吧。如果他要是真的在乎我的话。就不会不顾及我的感受而非要下达那个命令了不是。由此看來其实我这么多年除了给他多增添了那么多的麻烦。在他的手上多粘上了一条人命之外。似乎并沒有别的作用。所以也就不必这样了。”
    一夏定了定。明明想要告诉自己一定要忍着。但是因为自己的心未曾真正的放下。所以此时就算是想要佯装出來一种淡然。可是心的感觉却不是这样的。就好像是在油锅上接受热油的煎炸一样。怎么就那么的疼痛难忍了。
    或许自己是早应该就猜到的。其实在知道陈方平并沒有真正的出事。而那个女人也从国外回來的时候就应该猜到的。毕竟自己上一次离开似乎还是凭借她的力量才使自己离开了自己已经习惯的生活。而到了另一种不熟悉的地方开始那种颠肺流离而又辗转反侧的生活的。
    “是她吗。”一夏本來已经不想问了。可是这么多年了都已经习惯性的在乎这么久了。也就不在乎多关心这一次了吧。或者等到他真的在某一天成为别人的丈夫的时候。自己应该也就真的死心塌地的不想要再多加留心了吧。
    “其实”方回看到了一夏脸上的凝重。关于那位和一夏之间的纠纷其实他也是知道的很清楚的。毕竟那一次的事件真的闹的比较大。就连看押她的地方都是自己亲自找的。因为害怕陈方平真的会一时失手在愤怒的情况下会将过激的行为。万一真的不小心犯了一时无法弥补的错误。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得不偿失。
    “原來到头來那位露易丝才是他生命中的真命天女。行了。我知道了。到时候真的办喜事的时候。就别给我请帖了。因为我要是冲撞了两位新人的话。我害怕自己会做出更过激的事情來。”一夏终于将那个在心头环绕了千百遍的名字吐出口。可是心中的那份沉甸甸也因为此时的一松口而更加的沉重。
    “你你居然知道。”方回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就好像一夏嘴巴里说出來的是一件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明明这个事情是最近才打算启用的一个方案。因为对方这一次似乎來势汹汹。为了以绝后患。所以必须明面上用这种方式稳住对方。可是这么快一夏就能知道这个决定实在是让方回有些接受不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家主说出去的。因为自己那天在陈氏顶楼是看到了他的一脸为难的。
    明明就是那么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倒不是说他的嘴巴中里说出來。而是上位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养成了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面瘫脸。但是这个平静时的面无表情和不高兴时的面无表情所导致的那种面瘫却是给人的感觉不同。空气中所造成的压力也是不同的。所以那天家主说出來同意迎娶斯图家的女儿为陈氏的当家主母的时候。自己首先第一个反应就是天要塌了。
    “方回。你觉得我还是向当年一样。那么傻兮兮的就任凭他陈方平揉搓团扁不成。其实我早该知道在那么露易丝回來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这件事情肯定要发生的。只不过我沒想到的是这个消息这么快就由你來亲自告诉我。原來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对他抱有的期望太高了。以至于我现在听了这样的消息之后竟然心情还是不能很迅速的平静下來。”一夏有些自嘲的对着方回说道。
    “小姐。其实你应该体谅他一番啊。这么多年身处那个位子。别人看到的只有陈家位居金字塔顶峰的风光无限。但是别人不知道这背后的艰难险阻。可是您是陪着家主一起共患难过的人。应该能明白这其中的不能言说的苦楚不是。”方回也是心疼叶一夏的。这么多年了。从叶一夏一开始出现在陈家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已经在陈家了。亲眼看着当初那个胆小懦弱的女孩子一步一步的开始成长。直到现在亭亭玉立的俏丽模样。而她和家主之间的分分合合亦是自己心头最不能言说的一种遗憾。
    “方叔。你今天帮我预约一下顾律师的时间吧。既然他觉得我是一个阻碍他的障碍想要将我清理出去。那么我何不有些自知之明的自己滚蛋。否则到时候因为我一个人搞得天下皆知。我的脸面都沒有了。”一夏现在已经是心如死灰了。自己这辈子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聪明的。
    因为在陈家的生活的时候。自己能够轻易的就将那些欺负自己的人给收拾了。在默默无声的时候就能够做到杀一儆百;在知道自己和陈家的财富之间那个人其实更偏向于的是陈家的时候。自己就能够赶快调整自己的心情。那么现在自己也要这样潇洒不羁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因为叶一夏向來都不是一个轻易被击倒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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