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赶到之后,几针扎下去,惠郡王妃终于“悠悠”醒转。
    才睁眼就看到太子妃高踞上首,冷冰冰的俯瞰下来,她恨不得再晕一次但眼角瞥见旁边的太医,惠郡王妃不得不把这个念头强按下去,颤巍巍的爬起来请罪:“媳妇对不住母亲”
    太子妃又失望又伤心的看着她,半晌才从牙缝里问出来:“你跟十九媳妇不对付,这事我是知道的。近些日子以来,你们妯娌两个在我跟前装样子,我不是看不出来但你竟然恨她恨到了不惜自己服毒也要污蔑她的地步这是为什么堂堂前瑞宗室郡主,就是这样的器量与闺训我真是信错了你们四姑”
    惠郡王妃从来都不是急智的人,毕竟出身尊贵又是嫡出的她,打小就没多少需要急智需要费脑子的时候。可兴许是因为眼下这一关涉及她跟她的亲生女儿江徽宝母女两个的未来,被逼到绝境,为母则强的潜力爆发听了太子妃这番质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机,忽然道:“母亲媳妇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了”
    不等太子妃喝止,惠郡王妃面上涌现出一抹绝望之色,悲愤的喊道,“夫君早年荒废功课,在课业上从来都不如十九弟出色这个媳妇也是知道的所以哪怕早年十九弟受尽皇祖父宠爱,哪怕夫君向来被视作纨绔,媳妇也没什么话好说可是自从父亲抬举夫君以来,十九弟先以兄弟之情逼迫夫君谦让太孙之位,后又指使部属行刺夫君,咄咄逼人至此,偏夫君疼爱幼弟,事到如今还一直为十九弟说话请问母亲,换作您在媳妇这位置上,您能不心疼自己的丈夫吗您能不替自己丈夫觉得憋屈吗”
    她顺理成章的呜咽出声,“确实是媳妇说服了十六弟妹,联手算计了十九弟妹但,母亲请想,之前十六弟妹跟十九弟妹私下见面不是一次两次,纵然十九弟妹警醒,打从开始就没相信过十六弟妹,可为了取信十六弟妹,每次跟十六弟妹见面时,肯定也不能太过防备媳妇如果当真是想对十九弟妹下死手,何必是自己中毒而不是对十九弟妹下手媳妇的根本目的,从来就不是谋害十九弟妹,实在是心疼夫君
    “十九弟怎么都不肯听从父亲的安排,媳妇既怕夫君夹在父亲与十九弟之间左右为难,又恐他再出什么事儿,思来想去,十九弟素来疼爱十九弟妹,兴许,十九弟妹被拿了把柄,十九弟愿意为了她而退一步这样,免了父亲母亲担心,也可让夫君不再受行刺的威胁”
    “母亲也说了,媳妇跟十九弟妹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怨,若非为了夫君,媳妇怎么会下这样的手在这里当着母亲的面,媳妇不怕说句私心话:媳妇自出阁以来,虽然夫君膝下子嗣颇多,但媳妇自己才给夫君生了宝儿一个,何尝不希望能够多几个亲生子女要不是万不得已,媳妇怎么舍得拿自己的身体康健冒险”
    惠郡王妃这番话说的极为流畅,一口气下来,殿中安静若死,只有她抽噎的声音已经被太子妃赐座的秋曳澜望着她,原本轻松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大意了
    惠郡王妃的争斗能力一直不高明,加上这次秋曳澜又提醒看穿了敬郡王妃的破绽,所以借着陶皇后病逝之后前,曾在前瑞的西河王府中的闺学进学过,与十九媳妇算是同窗,当时闺学设在十九媳妇的院子里,她可没少照顾你”
    “之后你被母后许给十六,过了些日子,十九媳妇也进了江家门,你们就这么做了妯娌做妯娌之后,十九媳妇帮你的地方更多这次你们从北疆回来,出入东宫,十九媳妇也没少给你们搭手,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说到这里,太子妃冷笑了一声,转头对秋曳澜道,“看来你的眼光也真不怎么样咱们婆媳两个,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秋曳澜听出太子妃目前的称呼显然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却仍旧不敢放松,低头道:“媳妇是愚钝,母亲是心慈”
    “所以你们才会这么算计来算计去,丝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太子妃高声呵斥道,“我看我真应该跟你们四姑学她在世那会,别说郡王妃,有哪个王妃敢在她面前勾心斗角就是皇后,是你们四姑亲自挑的外甥女,何尝不是乖巧懂事我就是太惯着你们了,才惯出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
    秋曳澜二话不说离座请罪,底下江徽珠跟江景珩也讷讷拜倒却听敬郡王妃悲声道:“媳妇恩将仇报,无话可说惟一死赎罪耳”
    说着朝丹墀上就是一头撞去
    “婶母”这时候殿里除了一个装死的太医跟不作声的常妈妈外,只有太子妃婆媳四个,以及江景珩跟江徽珠看到这一幕,江徽珠不禁失声惊呼
    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敬郡王妃所吸引,却没人注意到,一直以来沉默站在角落里的江景珩,猛然抬起了头
    他呆呆的望着面色绝望的撞向丹墀的敬郡王妃,像闪电刺破夜幕,长久以来浑浑噩噩的记忆里,有什么东西,被“砰”的打破,光怪陆离的景象潮水般闪过眼前,最后定格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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