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如今我们的优势并不明显。接下來。还希望大家好好考虑一下。把知道的事情都整理到一起。这样我们才能抢先打开地宫。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这次他们下去。真的找到了进入地宫的门户。更重要的是。这不是唯一的门户。却是唯一一个不用寻找就能直接到达的门。
    “我跟踪过他。见他和别人密谋。秋月也知道。不过秋月沒在。所以本姑娘也不想多事。万一有人说我故意说他坏话。那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落落简单的把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再加上冷翌尘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答案几乎都出來了。
    夕月点了点头。白钰在旁边插言。“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不过我觉得他还是冷面。只是被人控制了而已。”
    他很少说正经的事情。夕月望过去。董少华也叹息。“这件事是真的。我们也许猜错了。他就是翌尘。只是似乎有些身不由已。”
    “你们可真是好本事。什么都知道。我不问。恐怕你们会一直隐瞒下去吧。”
    夕月甩袖坐了下來。
    董少华解释。“夕月。你别生气。翌尘毕竟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谁也不愿意怀疑谁。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再告诉你而已嘛。”
    夕月也沒真的和他生气。只是觉得。人性如此。
    如果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应该也是不愿破坏他的形象的。
    然而。有时候透明一些的关系却更能让人摸住真相。
    可偏偏人人都做不到。
    紫儿上前。“夕月。你就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以你看。翌尘他属于什么情况。”
    冷翌尘了解墨家庄一切事情。又跟随墨无尘那么久。可能知道的事情远比董少华多。若被人利用。那可能这个敌人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
    若墨无尘落到他手上。那地宫可能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夕月也不知道。就在这时。突然屋里白光一闪。白钰忽然消失。众人皆惊。向外跑去。
    只见院子里。白钰正和一个人打了起來。
    “翌尘……”
    “冷面……”
    叫什么的都有。沒想到他的身份刚刚败露。就敢送上门來。
    夕月冷斥。“少华。先抓住他。”
    这么多高手在此。冷翌尘沒有逃脱。点了他的睡穴。夕月來到他面前。董少华检查过他的身体。并沒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说。沒有受外伤。
    那人到底是通过什么控制他的呢。
    突然。她眼神一凝。素手在冷翌尘的头顶摸索。不一会儿。从他的头顶拔出一根银针。
    吓了众人一跳。皆向前望來。
    一根银针闪着异样的光华。静静的躺在夕月的手中。针端呈现艳红色。刚拿出來还是银色。看起來毫无危险。可此刻。随着接触到外界。渐渐的变红。由浅红就成了深红。在向黑红色发展。
    他们围在旁边。皆不知所以。
    落落突然一声大叫。“快点扔了它。”
    夕月也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手一抖。银针向地上掉去。
    夕月刚准备询问时。就听董少华咦了一声。
    望去。银针并沒有落到地上。而是掉到一边的木桌边缘。随着它颜色变深。已经快和桌子一个颜色了。
    就在这时。它只是触碰到桌子的一角。‘赤拉’的声音传來。众人皆倒吸一口气。
    桌子的边缘。刚才被银针碰过的地方。一片乌黑。上面有些坑坑洼洼。好像被烧掉了一层皮似的。
    叮的一声。它又落到地上。众人皆退。
    就这样一根小小的银针。怎么有这么大的腐蚀性。而它在冷翌尘的头上存在那么长的时间。
    董少华第一时间扒开他的头发。却沒发现什么异常。连一个孔洞都沒发现。
    不过意外的是。又发现了两根小一号的银针。只露出些许。被董少华看到。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倒也沒什么惊讶的了。
    來到外间。夕月回望。董少华和白钰负责冷翌尘的伤势。仔细检查他的身体。
    “落落。你认识那种针法。”
    幸亏了她刚才的提醒。否则她的手此刻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虽然感激。但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清楚的。
    落落沒有避讳。直接告诉她。那是庆懔宫的不传之秘。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流落在外。
    紫儿好奇。“怎么不说是你们庆懔宫的人做的。”
    “不可能。”
    落落的反应极大。超出了她们的想象。夕月解释。紫儿也就那么一说。这是正常人的想法。
    落落才瞪了紫儿一眼。道:“宫里有规矩。凡是宫中人。必将遵守宫规。至死不得踏出庆懔宫一步。”
    “那你怎么会出來。”
    紫儿嘴快。夕月还未來得及阻止。她说问出口了。本以为落落会大怒。
    谁想。她只是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过了半晌。才说道:“我不算宫里的人。”
    夕月还想再听下去。落落却住口了。
    在夕月看來。落落在庆懔宫的地位定当不低。否则那里的女子不会称她为小姐。也不会任由她外出。沒想到其中竟然是这个道理。
    她不是庆懔宫的人。
    这倒让她有些意外。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不好多问。
    少时。管家说有人求见。
    夕月和紫儿前去接待。竟然是那位叫玉龙的男子。
    此时的他早已恢复了以往的风流气质。虽长得一幅书生样。可那双眼睛却毫无呆板的感觉。相反的却是精光四射。
    “不知公子來此所谓何事。”
    夕月懒得跟他多嘴。见他看紫儿的眼神就觉得讨厌。
    玉龙收回心思。拱手道:“两位姑娘不必客气。叫在下玉龙即可。”
    按照江湖上的行径。一般人家这样说。夕月就应该回道。玉龙兄既然如此给面子。那小妹也就不客气了。玉龙兄称在下夕月即可。不用姑娘姑娘的叫了。
    然而。夕月却一幅一定要客气的模样。道:“公子乃程前辈门下。我姐妹二人可高攀不起。公子还是说正事吧。”
    见夕月拒绝。玉龙脸上厉色闪过。随即又恢复如常。
    “在下是奉家师之命。请几位到城外一叙的。”
    “哦。不知程前辈有何事吩咐。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还劳烦公子跑一趟呢。”
    夕月好奇的问道。
    玉龙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厚着脸皮來的。只为见紫儿。
    然而。任他百般套近乎。千般示意。这两个丫头都跟木头人似的。不解风情。
    “在下也不知。家师如此吩咐。在下就如此传话而已。”
    问明了时间。刚好董少华也出來了。她们就撇下那个牛皮脸。逃走了。
    据说。白钰把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惜沒胡子。
    据说。白钰说紫儿是他的童养媳。
    据说。白钰说紫儿的脸是假的。
    总之。以董少华带回來的话判断。白钰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了。把人家玉龙骂了一通之后。又把紫儿说得一文不值。
    好的、坏的、软的、硬的。外加威胁。恐吓。什么办法都用上了。
    最后。玉龙走的时候。那是心如死灰。
    夕月问董少华。什么样子才是心如死灰时。
    董少华一本正经的回答。“玉龙走的时候。两眼无神。越发像个书呆子了。他的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一时不察撞到柱子上。额头起了一个大包。也沒反应。仰头看了看路。从三阶台阶一下子摔了下去。然后。在沒有人扶的情况下。又爬起來。继续往前走了。”
    “那个。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管家说的。是他送的人。”
    “他送个人。就把人送成这样了。”
    夕月好笑的问道。
    “小白呢。”
    其实夕月很喜欢小白。觉得紫儿若跟小白在一起。那也是很好的。可惜紫儿那张嘴。她也沒办法。
    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夏杰一去不复返。如今也不知道他找到墨无尘沒有。姬青玄那里也不必再拖了。赶紧进地宫才是正途。
    夕月的心思飘得很远。董少华也知道她很累。却无可奈何。
    晚上。又有人上门了。
    夕月亲自到门口迎接。陌陈殊到了。哼都沒哼一声。看了她一眼。径自向里面走去。
    一落座。夕月亲自为他倒茶。还未坐下。
    陌陈殊就开口问道:“我师兄呢。是不是在你手上。”
    夕月抿唇。“陌先生。你这话就说错了。我的手就这么大。难藏得下一个人吗。”
    “休要贫嘴。若他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说完起身又准备离去。
    “你为我留下这个隐患。不就是有招一日等我替你找到你师兄吗。”
    夕月冷幽幽的声音传來。陌陈殊顿住脚步。回身看着她。眼神复杂。
    “陌先生。还是坐下说吧。”
    夕月做了个请的姿势。说不恨是假的。然而他又救了自己的命。要感激也不对。
    一切皆是因为他而起的。墨无尘才会答应他。让自己去做药人。
    至今每每梦回。她都能梦到曾经经历的一切。
    只是不想让墨无尘伤心难过。才从不说出來。
    如今碰到这个罪魁祸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沒错。你的后遗症的确是我故意留下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师兄白夜能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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