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何沁阳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和慕容白纵是住在一个俯里,也不见得个人影。
    而朝中似乎更忙起来了
    去年他还尚有时间在外面游玩,今年是完全不可能。七哥赐给他这一座府邸,封为瑞王,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从此便是朝中之臣,肩挑重责
    这几日格外的忙,很多时候忙到晚了,直接在宫里入睡。
    五日后。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早早回俯。
    刚到王俯门口,便听到俯里传出阵阵歌声燕舞。
    他抱着疑惑走进去,他的院子不,那是他的院子么
    鲜衣绸缎,轻歌燕舞,女子数十,热闹非凡
    这些女子,他是陌生的,丽香宛的姑娘们,一个不落
    何沁阳坐在偏处,喝着茶,嗑着瓜子,看着她们跳舞的身姿,好不畅快
    “哎不要偷懒。等王爷回来了,指不定看上哪一个,心情一好就帮你们赎身,从此荣华富贵都有了。”
    “哎哟,何姑娘王爷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其中一女子问道,声音软绵的,哪个男人听了受得了。
    估计慕容白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吧呸,什么品味
    “快了吧,总之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慕容白簿唇一抿,心生一股不悦来,却没有立即现身,躲到了院外。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我说何姑娘,您现在已经是王爷的妃子了,尽管是小妾,但后院只有你一人。可见王爷对你还是上心的,这且不提,你要我们留在这儿这”
    何沁阳一摆手,无所谓的道:“各位姐妹们你们有所不知,这正是我爱王爷的表现啊。他喜欢逛青楼,喜欢你们弹琴跳舞,但是他现在又忙,没时间去看你们,所以我就以你们请到俯上来。”
    她拿起一个苹果来,泄恨似的咬了一口,“天下再也找不到我这般善解人意的妻子子”
    慕容白猛翻白眼,该出现了再躲着,她保不齐要把自己夸成一朵花来。
    “你您回来了”
    “爷”那些女子一看到慕容白,立即喜笑颜开,语态如莺,软如无骨。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何沁阳茶也不喝了,瓜子也扔了,提起裙摆就冲了上去,扑在慕容白的怀里,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你回来啦,辛苦了吧。”
    那个笑容呃要多假有多假。
    慕容白一下子呆愣在地
    怔怔的看着她,软玉温香在怀,幽香扑鼻丈夫回家,妻子热情迎接,本该是一幅温情怡人的画面。
    但是何沁阳
    别开玩笑了
    除非她脑子坏了
    然而,这
    舒服极了
    没错,他在暗爽
    但是面上却没表现出一丝一毫也没有去回抱她,忍着要上翘的唇角,看着那几个青楼女子,试探的道:“你不会是要学七嫂给我纲小妾吧”
    何沁阳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这才想起以前官霓纤也干过这种事
    妈的,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的胸膛几乎是贴着他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胸膛处传来的震动。
    他在笑,他在暗笑
    但是脸上却是一幅正儿八经的模样
    演不下去了
    抽回手臂,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们是我找回来给你解闷的,娶她们你想得美”
    慕容白一身蓝袍,气质不凡,退去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多了丝端庄与威严
    脸如冠玉,一缕青丝窝到了颈窝里,就那么咧开嘴笑着,就像有一种魔力以一种无形的力道侵润到你的心脏实为魅惑
    他反笑:“你这意思是我堂堂一个王爷配不上她们”
    “王爷,小女子不敢”刹那间,那些女子砰地一下跪到地上,惊恐的看着二人。
    这样一跪,对于何沁阳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
    跪什么,有什么好跪的
    她最讨厌的
    当下一拍桌子,朗声道:“跪什么,都起来。在我面前,咱们人人平等。他虽是王爷,但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不明事理的人,又不会定你们的罪,而且你们也没说错话。”
    如此一幕,让她想到了那日在家里,父亲对她行礼的样子。
    心头忽然难受起来
    “谢主子。”
    何沁阳听这称呼,不禁又是一撇唇,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慕容白倒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她几眼看来视力不错啊,良心也没被狗吃了,还知道他明事理,懂道理,不拿权利压人。如此甚好,甚好。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若是想赎身的,去管家那里说一下,我会给你们一个自由之身。不想赎身的,我不强求但是,我强调一点,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踏进我这王俯一步”
    几名女子面面相觑,她们也是知道的,毕竟是王俯,哪是她们这些人随随便便能进的。
    这几天,怕是王爷与何沁阳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吧。
    人走后,慕容白凉凉的甩去一句:“何沁阳,你这智商退步了啊,就这招数”
    何沁阳看也没看他,望天长叹:“真是瞎了眼啊,不上心着了你的道把我一生都给毁了。你说我有什么好的啊,让你这么千方百计的困着我。”
    她叹息,慕容白看着她较好的脸庞,印着湛蓝的天空,那眸印上了白云,一整个绚丽动人。
    何沁阳突然转过来,对着他的眼。
    慕容白慌忙别开了头,像是做了错事被人抓包一样
    然而接下来她的话,更让他不知所措,“慕容白,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院子里静极了
    她躺在他专属的椅子上看着他,而他却是看着院中某一点,眼珠子乱转。
    半响后。
    “我的品味怎么样”他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何沁阳想也没想的回:“差,很差,特别的差”
    “嗯,你说得没错。”说完,便闪开了。
    何沁阳呆滞着看他离去的背影,他别扭个什么啊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啊
    直说就好了嘛
    第一天,失败她得想个什么法子,可以让慕容白松口呢这叫个什么事啊,稀里湖途的就把自己嫁了还不得悔改
    春末夏初,晚上气温依旧有一丝沁凉。
    何沁阳坐在屋顶,俯瞰整个京城,灯红酒绿,入夜街上一片清冷,然而却依稀能感觉到丽香宛那边传来亮光,那一带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
    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感觉从喉咙直窜入胃,清风拂过她的脸庞,发丝骚着颈子有些痒。而她却动也不想动
    目光看着荣王俯的旧址,昏黄的灯光看不太清楚,然而她却依稀看到了那里的一景一木。
    人和事,都在脑子里,恍如昨日。
    其实她讨厌这样的日子,无所事事,整个人都觉得空虚得很。
    眉目一转,或许他日从这王俯里出去以后,做个小生意什么的。
    苍穹都被黑夜染成了一团墨
    屋顶处,从幕色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一身黑色劲衣,脸颊藏在斗篷之下。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颈处露出来的皮肤却看得出来白皙如雪。
    身材高挑挺拨,他缓缓逼近何沁阳
    就在他靠近之时,何沁阳猛的把手里的酒瓶进他掷去:“接着”
    黑衣少年两指准确无误的接在手里:“有心事”语气听起来似是熟人,坐在何沁阳的身后,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清瘦的背影。
    何沁阳幽幽一笑,暗色中滑过一丝让人看不到的情绪。
    接着笑起来,攀上黑衣男子的肩膀,“你来找我,是想告诉我她的消息”
    院子里有虚弱的光射过来,照在她白皙的脸上,那眸格外的明亮,一缕青丝掉在颊边,有一丝俏皮,若午夜精灵,一眸一笑都是风景。
    少年唇动了动,最后撇开了视线,“没有。”
    何沁阳眸子一动,然后笑了起来,手一寸寸的滑下他的肩膀
    “没关系,我就知道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消息呢”她低低唤道。
    少年就着瓶子,饮下一大口酒来,“听说,你嫁给了慕容白”
    何沁阳一听此,精神就来了
    “你看我像是把终身幸福给一个浪荡子的人么我是被设计的”
    少年看了她一眼,斗篷的簿纱中露出一抹阴鸷的光来
    何沁阳警觉:“哎你想干嘛”
    “要帮你解决”
    “不用虽然那家伙很讨厌,但是这种事还是我自己处理得好。”
    少年没在说话,低头默默喝酒
    但是斗篷里的眼睛却再也不平淡,灼热,愤恨没人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是谁。这是何沁阳半月前认识的男子,曾救过她。
    但是何沁阳却从来没有看过他长得怎样。
    少年的话很少,基本上就是能说的就说,没必要的废话绝对闭嘴不语
    何沁阳今晚话也不怎么多,或许潜意识里觉得一个不给你看脸的人,心里压根也是不相信你的。他未心想听她的心里话
    少年走时,给她说了一个好消息:“李铭玉三天后,启程下江南,据说是管理他们家的生意。”
    于何沁阳来说,这是她高兴的。
    以后他再也不会来缠着自己了
    何沁阳看着少年要远去的脚步,他的背很瘦,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一般,“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依旧没有回答,如以前每次一样。
    “你就不想去看看你女儿啊小如在我家。”
    少年的脚步终于停了一下,但也只是刹那:“我知道。”纵身一跃,转眼人已不见。
    真是个怪人啊这人莫不有神经病吧
    何沁阳摇摇头,正准备下房顶,却看到一个凌利灼热的视丝扫过来
    她朝着目光寻视而去,就看到慕容白倚在院子上的树干上,目光如炬,一袭白衣不染仙尘
    只是那个表情心情貌似不怎么好。
    何沁阳跳下房顶,衣袂翻飞,帅气至极
    “你来干什么”
    慕容白冷道:“小如是他的孩子”
    “嗯是啊。”
    慕容白唇一撇,瞪向她,“那怎么会喊你娘”
    “我干女儿不喊我娘,喊什么。你大半夜的跑来干什么,找练啊”何沁阳白他一眼,不再理他,转身进房。
    慕容白才不管她,一甩发,一扭臀,紧随其后。
    “你干什么”
    “你是我妾,是我妻,不睡一起多不像话”
    何沁阳听此美目一利,双手插腰,大有一幅干架的姿态,“你不要跟我提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咱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容白双眸一眯,眨也不眨的盯着何沁阳
    “你给我呜”
    何沁阳刚一说话,慕容白突然出手,两臂紧紧的抱着她,头一低便封锁了她的唇
    粗嘎的声音响在四唇相接中,“我会让你知道我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这一句低哑的撕吼,有他的决心,有他的愤怒,还有他的势在必得
    他的劲道很大,轭着她丝毫动弹不得。两手被桎梏,纵是使用内力也不成。这一刻,她终于知道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
    她刚喝完酒,嘴里还有酒的清香,慕容白带着怒火的一遍遍的袭击着她的理智
    他吻她很多次,唯独今晚最为猛烈
    “呜呜呜”她的反抗在他来说,就如蚤痒痒一般。他炽热的唇舌翻搅着她的感官,索取着唇里的香津,他堵住她的唇,阻止她的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白总算是松开了她
    何沁阳长舒几口气,反射性的想揍他
    手伸至一半,却被他拦了下来
    慕容白眸光幽暗,看着她被吻得娇艳欲滴的红唇,哑声道:“何沁阳,你搞清楚状况你可以不接受你现在的身份,但你无法漠视我”
    何沁阳怔怔的看着他
    “纵是我要了你,那也是天经地义”
    慕容白说着甩开了她,转身出去,再没看她一眼。
    何沁阳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五味陈杂。
    慕容白说得对,纵是他要了她,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他是慕容白,身份高贵。
    她只是一个臣子的女儿,低他一等。
    再说的白一点,他想让她死,她逃不掉
    何沁阳无力的闭上眼眼
    躺在床上,辗转难睡。屋里没有点灯,漆黑一团。
    一如她的心情都说人疯起来就似得了失心疯一样,郁闷起来又似得了抑郁症,何沁阳就是典型的例子。
    耳朵里只听得到窗外树叶嘙唆的声音,夹着一点点的凄凉。
    何沁阳翻身,抱着被子脚从床侧伸去,却碰到了一个东西
    不对,有人
    床边有人
    “谁”何沁阳惊道
    是她想事太入迷了所以才没发现
    那黑影却没等何沁阳起身,突然扑上去,压在她的身上,黑暗里唇准确无误的吻上了她的额头。
    何沁阳颤了一下慕容白
    “你干什么”她没发觉自己说话时声音里有一丝颤栗。
    他吻她额头这般宠溺式的吻法让何沁阳不知所措。
    慕容白翻了一个身,把她囚在自己的怀中:“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何沁阳脸红心跳,庆幸此时没灯,“你管我喝多少”
    “那你怎么没醉呢”慕容白似呢喃,似梦呓,声音有着醇厚的醉人。
    何沁阳推着他,语气簿怒:“你很希望我喝醉妈的,给老子松开我要动手啦”
    而慕容白却低头,唇就在她的耳侧温热的语气在她的耳边,让她全身一酥。
    “你动手吧,我绝不躲”
    何沁阳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她并不是胡乱伤人的人。对方如此配合,她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吼着:“你疯啦刚才你可不是这样你发什么神经”
    她听闻慕容白低沉悦耳的笑声
    “我突然间想到,你今晚喝了一瓶的酒都没醉。那么那天晚上你也是清醒的吧”
    幕地,何沁阳全身一僵
    慕容白抬起头来,指间磨擦着她舅腻的脸庞,夜里两人的脸都看不到,但他晶亮的眸子却格外的迷人。
    “看在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的份上,我会保护你,会爱护你,直到”
    “别开玩笑了”何沁阳心跳如雷,慌忙道:“你跟我提那晚,我都没找你算帐呢我被罗刹绑去那宅子里,被她强行喂下一瓶烈性酒,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知不知道,第二天醒来,若不是你管家及时赶来,你现在一定在十八层地狱”
    慕容白好久都没说话
    就那么看着她,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气氛刹那间凝固
    何沁阳揪着被单,手心冒出了细汗,半响后,“让开”
    慕容白没动
    她眉心一皱,“慕容”
    “咱俩赌一局,如何”
    “赌什么”
    慕容白的目光在夜色里闪闪发亮,“赌你的酒量”
    何沁阳心里一怔
    “我会吩咐人去买那天你喝下的酒你若是在三杯之内醉了,我就放你走,从此和你再没关系你若是赢了你就安于现状,乖乖的待在这王俯里我会请宫里的御医,你醉没醉都骗不了人。”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留在这儿”何沁阳看着他,目光不眨。
    慕容白扭过头,下床,“我喜欢找虐”
    赌她喝酒何沁阳权思着可不可行。
    三天后。
    慕容白说到做到,竟真的请来了二们御医,就在大堂。
    桌子上摆了两瓶酒,密封得很严,看那瓶子质地,复古系锁,想必也是珍藏好酒。
    慕容白一身便服,吊儿朗当的坐在位置上,翘着二朗腿,悠哉悠哉的品着茶,眸里一派淡定,不,或者说是志在必得。
    他早已认定他会赢
    何沁阳着一袭黄色劲装,绑住胳膊的绵带与腰上缠着的软鞭子相呼应,身上没有什么装饰品,发丝在头顶盘成一个髻,一缕掉下来,她就像是天边的彩霞,耀眼夺目,一言一行,利落毫爽,潇洒落拓
    慕容白看着她走来,迎着阳光,只觉得眼前一片绚乱
    睥子眯了两下,又恢复如常。
    “慕容白,我希望你说话算话。”她是疯了才和他打这场赌,但已然这般,赌或者还有一线希望。
    她赢了她能自由,那一夜就当一个笑话
    她输了
    呃她不能输
    “当然,本公子话说向来算话,废话少说,开始吧。”
    “是,王爷”其中一名御医道,只见他拿棉球塞住了鼻孔,下人拿出三个不大不小的酒杯来,倒酒
    瞬间香气弥漫,醉人得紧。
    砰砰砰
    三个丫头片子闻着那味道,脸颊一红,当场倒地。
    何沁阳一怔,“你这是酒,还是迷昏药”这么快如此说来,这酒真是厉害。
    “姑娘,这确实是酒,酒很烈,但喝起来味道醉正的很。老臣不胜酒力,所以才堵住鼻子。”
    何沁阳因他的称呼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一整排,刚好三杯
    “您喝的时候,切勿品尝,一口入肚否则啊,醉得更快。这酒纵是一个常年饮酒的大汗喝来,估计也撑不过三杯。”
    慕容白唇一抿:“不要恐吓她,没这么严重,我不饮酒,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何沁阳看了他一眼,这么快澄清干什么,酒越烈越好让她醉才好呢。
    慕容白看出来了,轻道:“我给你机会,只此一次,你可要好好把握。”眸子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味道
    “我明白,那就开始吧。”
    其实何沁阳心里也没底,她的酒量是不错,但是那酒一开就有下人醉倒,这让她心里也不底了
    醉,当然好
    她拿起杯子,一杯一口下肚
    很辣,辣得舌头都不适,但到了胃里却又没有那种灼烧感,只是温温的
    只觉得舒服。
    这东西好像有瘾一般,喝了一杯就还想要第二杯。
    慕容白紧紧的盯着她,目光灼灼,里面透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傻丫头,你输或赢,与他来说毫无影响
    何沁阳喝完第二杯时,腿有些软,但她清楚的知道她没醉
    不禁把手伸到袖口里,握紧了食指
    “姑娘真是好酒量啊不愧为女中毫杰”
    何沁阳一笑,这一动竟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太好了,她心下暗喜。
    慕容白一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放松
    第三杯,一半已下肚
    只是头晕,仅此而已
    何沁阳皱了一下眉,迟疑了一下,整杯喝下。两们御医翘首以盼,盯着她的反应。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听到一声傻傻的痴笑有如黄莺出谷,极是好听。
    接着,砰
    她倒在了地上
    慕容白目光一紧
    有下人前来,把她扶起来,两位御医立刻前去察探。
    “回王爷,姑娘确实是醉了。”
    “禀王爷,确实如此。”
    那一刻,慕容白的眼睛里划过思绪万千目光紧锁着她,淡道:“有劳二位大人,来人,带二位大人下去领赏。”
    “谢王爷”
    慕容白走过去把何沁阳抱起来,搂在怀里,久久不语。
    墨色的眸子摭在划下来的发带里,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何沁阳醒来时,是在一天后。
    醒来的刹那,她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种感觉很怪异,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
    “主子,王爷有请。”
    何沁阳揉揉脑袋,应了声。
    正好,她也想见慕容白,他们说好的赌注呢
    俯中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园中有一个布置精雅的亭子,慕容白坐在里面,一身玄色衣袍,阳光下把他衣服的质感完好的折射出来。乌丝流泄,他这样坐着不动,倒驳有些温润如玉的味道。
    只是眉宇间却大大不同
    他面相偏柔,然,那一眸一笑却总是给人一种纨绔子弟的轻佻感。
    何沁阳一步步的靠近他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俊朗的五官,卓越的气质,已是魅惑。
    “你叫我来,是想让我走”何沁阳走进去,直切入主题
    慕容白如着水墨画勾勒出来的眸子,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我能不放么”
    何沁阳高兴的攀上他的肩,“那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少给我灌汤,滚了之后想来做客,本王爷还是很欢迎的。”慕容白亦是轻松的回。
    “少来,我怕被他们天天喊我主子,喊得我折寿。”
    慕容白扫了她一眼,凉凉的道:“别开玩笑了祸害遗千年。”
    “你”何沁阳抡起拳头,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找揍啊”
    “我跟你说我乃王爷,你真不怕死”
    这是慕容白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自己的身份,何沁阳虽是怔愣,但也只是刹那。
    “你会杀我”
    “当然,惹怒了我,照杀不误”
    “你不会的,因为我从来没把你当王爷。”何沁阳摇晃着脑袋,喝茶。
    慕容白听到这话,不禁进她看去,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清晰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身穿青色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她在京城臣女们中,算不上是最美丽的,但绝对是最特立独行的
    眉宇间有股羁傲不逊,一看便也知是难控制之人。
    “哎作孽啊”他为何要给自己找罪受
    “啊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不把当王爷,那把我当什么。”
    “呃就是一个人。”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没有把本王爷当成一个动物来看”她是不是眼瞎
    何沁阳嘻皮笑脸的回:“王爷,既然你都放我走了,那给我休书吧,或者随便写一张字据,让我拿回去给老不死的看就行了。”
    “那没有”
    手掌拍打桌子的声音
    “你说话不算话”
    慕容白挑眉望着她,啧,翻脸比翻书还快呢,“我答应放你走,但仅此而已”
    “喂”
    “喂什么喂,何大小姐,走吧,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错过了,我就收回我的话”
    何沁阳气得说不出话来,狠命的吸气抽气
    不对,等等
    能出去了,要个屁的休书啊天高任鸟飞,先闪了再说
    “好,我”
    “你就那么想离开”慕容白蓦然截下她的话来,问道。
    “你这不废话么我要回去向父亲覆命了”说完快步离开,迫不及待。
    慕容白看着她如蝴蝶般飘离的身影,唇角露出一个如狐狸般的笑来他答应出俯,俯外会发生什么,他可管不着。
    何沁阳收拾行囊,出俯
    俯外
    何沁阳目瞪口呆,她要是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这个时候绝不出来
    “沁阳,终于见到你了”李铭玉显然是等候多时,见到她,眉眼里有怎么都掩不住的欣喜。
    “你不是走了么”按照那天那黑衣少年给她说的,李铭玉现在昨天就该离开京城了。
    李铭玉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玉簪束起,姿态闲雅,倒是夺目。尤其那气质有些柔弱,说话时恭敬有礼,谦卑分明,让人想发火想发怒都发不起来。
    这也是何沁阳一直躲着他的原因
    说到底,还是心软啊
    “我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所以耽搁了行程。听人说你在瑞王俯,所以就来了。”李铭玉柔柔的道,声音就像是二月里吹来的轻轻的风。有些舒服,但是感觉又不够,还想风再大点,但它就是这般。
    然而他说这话时,明显的有些不自然,眼神乱晃。何沁阳心思没在他身上,自然也没注意。
    “哦,所以你来”
    “我来看看你不过,你背着包袱,是想离开王俯么”
    “呃我不,不是。”看着身边的丫环,她所包袱扔了过去,“是照顾我的丫头,她告假想回家一躺,我来送送她。”
    “啊主子”小丫头不知所措,她没想回家啊,主子这是
    笨啊配合一点
    何沁阳握着萼儿的手,暗暗用力
    萼儿傻了两秒,终于明白
    “哦哦,对对对,我要回家。多谢主子送奴婢出来,奴婢告退。”萼儿毕竟是没做过这种事情,难免会慌乱,跌跌撞撞的跑开。
    李铭玉错愕的看着二人
    对上何沁阳的那略显灿烂的笑
    何沁阳真的不适撒谎,太过明显的假
    他看在眼里,浅浅一笑心里自知,有时候撒谎只是为了不让对方难堪而已。
    “沁阳,你”
    “我没有要走,真的。而且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慕容白的妻子,所以这个”何沁阳说到妻子二字时,舌头明显闪了一下。
    李铭玉道:“我明白,你不用惊慌,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并没有其它想法。”
    “谢谢,那你现在”是不是要走了何沁阳看到萼儿躲在对面的柱子后面,神态焦急。
    “咱们毕竟朋友一场,正好天气晴朗,不如咱们去逛逛吧,我还有好多话”
    “不我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慕容白还在里面等着我呢,我走不开。真是抱歉,他脾气大,我一会儿没出现,他会凶我的。”妈蛋这话说得真是羞涩。
    从来都是她凶他呀
    说完也不等李铭玉回答,赶紧对着守门员道:“看好门。”声音极小。
    但声音再怎么小,李铭玉依旧听到了。
    何沁阳逃难似的跑了进去,却正好碰到从里面出来的慕容白,撞了个满怀。
    慕容白怕她摔倒,及时搂住,“何事慌慌张张的,你不是回家了么”
    救星啊
    比起李铭玉,慕容白这个恶人,简直可爱多了
    “嘿嘿你今天真是帅呆了我决定今天不回了”
    慕容白眸光一转,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李铭玉
    会心一笑,“哟,碰到黏皮糕啦。”
    “你去搞定他。”何沁阳松开他,赶紧溜回了房,李铭玉真是阴魂不散啊。
    慕容白甩着纸扇,衣衫撩摆,风度翩翩。
    站在大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李铭玉。而李铭玉也抬头迎视着他,毫不避让
    两人皆俊朗帅气,一魅惑,一温润,倒不失为王俯门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半响后
    慕容白朝着李铭玉露齿一笑,毫无敌意。那眼神反倒有股谢谢的意思。
    李铭玉撇唇,似在说,这种事还要持续多久
    躲在柱子后的萼儿,看到他们两人甚为什奇怪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正这样想着,便听到慕容白爽朗的笑声,“李公子,要不要来王俯里坐坐”
    那个语气,那个姿态,一点都不像是情敌或陌生人。
    “我怕我进不去你这王俯大门”
    慕容白听之笑意更深,嗯,不错她倒是狠啊
    “如此,只能下次了。”
    “草民不敢,不如下次让草民请你吧。”李铭玉回击,眸子里盛着哀怨。
    慕容白视而不见,继续拿扇子煽风:“好好好,下次你请我们俩。”
    “行了,你别说了,容草民告退。”李铭玉长袖一甩,走
    太不要脸了
    慕容白像是打了胜仗一般,掩不住的好心情,乐呵着小曲儿找她的小妾去了。
    他从头至尾忘了一个人,萼儿
    她奇怪啊,王爷和李家少爷看起来一幅很熟的样子,而且李少爷虽是自称草民,但是一点身份差距的自知都无。言行举止,看来就如多年深熟的兄弟。
    若真是这样那主子,岂不是又被设计啦
    哦好可怜
    “怎么样,他走了没”何沁阳一见他进来,忙问。
    “本王爷出马,他敢不走”
    “那太好了,我撤”她要回家。
    “哦,他说了,他说不见你一面,不和你好好谈谈,他是不会死心的,也不会去江南。这会儿,估计去找你父亲理伦去了,毕竟你们先前有婚约。”某人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睁着眼睛,一幅煞有其事的样子。
    “什么有没有搞错”真是黏皮糖啊,甩都甩不掉。
    “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压不住一个贫民老百姓,勒令他不许去啊”她和李铭玉有毛好谈的啊,一没情,二没义。
    早知道就不手贱,不帮他找回钱包。
    “本王爷心慈爱民,向来不拿权力压人”
    “你放屁你就拿权力来压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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