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见此,知她难受,隧前往:“何大人不必崔促,今晚就让她留在家里吧。”
    何谦立刻面露喜色,“谢王爷”
    慕容白会心一笑,最后又看了一眼何沁阳,转身离开。他在半年前就已经说过,半年后再相见,他不想保持这样的关系。
    他说到做到,他也不会后悔这个局。
    入夜,一片清凉。
    何沁阳第一次在这个家里面,乖乖的坐在自己的闺房,靠着窗户望着茫茫夜色,心情沉重万分。
    她在反省,在思考
    这几个月来,她到底在干什么呢,出去玩,出去闯荡,其实什么名堂也没闯出来。让父亲担心害怕,一回城,糊里糊途的做了慕容白的小妾。
    她怨父亲,恨他怪他,这么多年也够了。
    父亲宠她,惯他,一切依她。为了她不在十几年没有生子,纳在羽翼之下,护她周全
    够了
    风吹着她的一缕秀发飘向了窗外,缠在窗棂上,扯着头皮有些疼。她猛然惊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行
    她和慕容白不应该有任何关系往后的日子里,她不会让父亲如今天一样对着她弯腰,喊她为娘娘。
    此生,不会嫁到皇宫
    然而今日被设计一事,她还未找一个说法,慕容白竟然设局,这些恐怕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打定主意,何沁阳穿好衣物,一身蛾黄劲身衣装,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发随意挽起来绑在头顶,用一根簪子定住,身上无一饰物,依然明艳。
    直接利用轻功杀去慕容白寝殿,在他的屋顶处一跃而下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院里的灯笼影射过来,昏昏暗暗,看不清人。
    她寻视了一遍,慕容白不在屋子里。
    院子里突然响起了茶杯落地的声音:“我在这儿。”声音里夹着一股隐隐的笑意。
    何沁阳眉头一扬,“你早知道我要来”
    有一个卧式的长藤椅,慕容白躺在上面,只着亵衣,衣襟散开了些,露出了一点精壮的胸膛。他眉如卧蚕,发丝不扎不束,从藤椅的缝隙里掉落在地,走道里红晕的灯光照过来乍一看,就如一个冰肌玉骨的少女,卧床恬息。脚裸露在外,夜色里它白如莲花,从脚板到脚裸的弧度像极了女子的纤细。
    何沁阳慢慢走近,竟觉得慕容白好风情万种
    其实慕容白长得本就偏柔,只是他行径,以及他的利嘴,往往让她忽视了这一点。
    慕容白抿唇一笑,那晶亮的眸子斜斜的射过来,眸底深处就像一头蓄意已久的狼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猎物上钩。
    “以你的个性又怎么不会来”
    何沁阳心里一颤,他的笑墨色的眼珠子偏向一边,丝丝笑意慢慢的染了上去,配上他此时那慵懒的姿态,风韵到了极致,也魅惑到了极致
    何沁阳清咏两声:“既然知道我要来,那么休书”她朝他伸出手
    慕容白面不改色,徐徐缓道:“我没有娶你,何来休书”
    她伸出手的手,蹙然一握
    怒气终于绷塌
    “慕容白,你设计我,这笔帐我还没找你算少给我装傻”
    慕容白看着她因怒气而活灵活现的眸子,不禁一笑,在宽大的椅子里换了一个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是你自己蠢,在回家之前就该想到无论你怎样打扮,你那张不会变,你该知道,你父亲绝不会认不出来你”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忘了告诉你,李铭玉早认出你了,碍于我在场,他才不敢喊”
    清风和月,树荫小藤,花径茶香,一草一木都是这个夜色给予了这间院子里的绚丽。长廊里灯火如豆,筡\\\筡\\\照过,如梦似幻。然而这一切却掩藏在深宫庭院,红墙绿瓦,奢华的调子给这样清丽的院子增添了一种至高无上的华丽
    就像人与人之间,多了一份距离。
    院子里,一男一女,男卧女立。
    一媚,一俏。
    媚的却是男子,眸若秋水,发丝铺开,看着她眨也不眨。
    女子一身黄衣在灯光的演染下,有些昏暗,扎得紧紧的袖口,显示着女子不拘不束的性格,眉目间竟是英气戾人
    此时,她眸光喷火的看着男子,红唇一撇:“你说什么”
    男子邪邪一笑:“你真当李铭玉是傻子他早知道了。”
    “混蛋”何沁阳咒骂一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态,这样很好玩么”
    慕容白深眸一暗:“我一直都是认真的,何时在玩”他已然暗示了那么多次,莫非她们是白痴么真的什么都不懂
    “放屁认真”何沁阳怒道,转念一想,事已成,趁着没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还是先解决了在说。
    “我懒得和你废话,慕容白我念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今日之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你必须得给我一张休书,让我拿回去给我爹看。向他证明书,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慕容白眼一闭,想也没想的说:“你想得美”
    “你说什么”何沁阳咬着牙
    “何大小姐请回吧,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落人把槟哦,也不对,你现在是我的妾,和我在一起,理所当然。”慕容白说到后面,已然睁开眼来,看着她,笑意加深。
    “妾你妈个头啊,赶紧给我休书”何沁阳是真的怒了,拳头搓得咯咯直响。
    慕容白完全视她的怒气为空气,悠哉的躺着,渴了就喝茶。
    “就凭你刚刚这句话,判你个满门抄斩也够了”他幽幽的道,呷了一口茶,不自觉的眉头一皱,什么时候这茶竟如此苦了。然而他依然没舍弃,继续喝第二口
    茶杯刚递至唇边,一抹劲风扫来
    手腕一麻,茶杯落地,哐啷一声,支离破碎
    慕容白手僵了一下
    前方有个阴影,鼻间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写”她利声道
    她的手腕处筋暴起,看得出来正在隐忍着怒气
    慕容白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几秒种,蓦然冷冷一笑,突然伸手一把拽过她,翻身一转,何沁阳已到了她的身下在何沁阳还没有出手前,慕容白快速封住了她的穴道
    “放开”何沁阳吼道,他压在她的身上,身体重量没有全施到她的身上来,然而她依旧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在笑,咧开白牙来,然而眼底深处却氤氲着如鹰隼般的狠气,他低沉而微哑的声音响来::“何沁阳,我看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半年,依旧没有学聪明点”
    何沁阳怔怔的看着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慕容白,那样的眼神,就像是漫天里绽放的烟火,绚乱,怒意簿发,不敢直视
    她有些结巴,“你放呜”
    话未完,他的唇已压下
    蛮横的翘开她的牙关,舌长躯直入
    何沁阳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蓦然回想起那晚的缠绵,心跳蹙然乱了起来,身子不能动,唇舌被他侵袭
    他搅动着她的檀口,霸道而专注
    何沁阳快要无法呼吸
    脸憋得通红。
    慕容白终于松开了她,暗色里看着她的唇,因为吻而泛上了水润的光泽,体内一股燥热猛地窜来
    然而一想到她的表现
    眸子一暗,道:“看来他们说得对,要想困住一头野鸟,你必须先折断她的翅膀”声音粗哑,透着低沉的嘶哑,甚是性感。
    “你你敢慕容白,放放开我”那样炽盛的眼神就像撕碎她一样,何沁阳禁不住也害怕起来。奈何动弹不得,隔得如此之近,哪怕是灯光昏暗,她在他的眼里依然看到占有与欲,望。
    她不陌生那一晚,在他的身下,她也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只是今晚,情,欲里还夹着别样的焰火。
    慕容白半眯着眸子,两指掐着她的下巴:“害怕你也会害怕真是可笑”
    唇再度奉上,如龙卷风袭击一般,猛烈得让她思绪一片混乱。
    他的手在她的腰腹上慢慢的抚摸着,手指很有挑逗性的朝上而去
    他呼吸渐缓,碰到她冰凉的肌肤,丰润的红唇,体内的那股控制不住的臊动,好像是水到渠成的控制着他的理智,只想着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呜呜放开,放开”她在他唇里呜咽,后背急出一身汗来,这种全身无法动弹的无力感觉惶惶不安甚至是害怕。她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好像隐隐中有一个声音不可以和他又一次发生关系,否则你这辈子都会与他纠缠不清。
    慕容白没有松开她吻,浓烈而至
    心底那一块柔软的地方,因为碰触到她,而软得一发不可收拾。
    手臂渐渐缓了力道,由抚摸变成拥抱,腰不盈一握,细如水蛇,他竟不敢用力生怕折断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她低低唤道,近乎哀求。
    听到他的声音,慕容白的动作乍然间停止
    退开她,望向她的眸子里,印着他后方一个红灯笼,那黑眸就如掉进去了一颗珍珠,璀璨发亮。然而那发亮的上方却又附上了一层水雾,那是无助与哀求
    慕容白心底一颤
    这不是他想要的
    对于这个画面他想了很久,吹着风闻着花香的夜晚,他与她抵死缠绵,就如同那一晚,她在他的身下,婉转吟蛾。
    然而他要的是,两个人都在清醒的状态下,且两厢情愿
    而绝非这样他说过,他不会容许别人伤害她,更不会让自己伤害她。
    何沁阳又何时求过人
    用着那样受惊的眼神去看他
    慕容白眼一闭,摭住了眸里的万千思绪。
    同时,出手解了她的穴道。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在了这个静寂的皇宫
    接着一个黄色的身影在皇宫上方,落荒而逃。
    慕容白的脸被打至偏至一旁,青丝被风吹得徐徐摇摆,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好久都没动一下。
    半响后,他摇摇头,若无其事的又得新坐到凳子上,晶亮的眸子望着苍茫的天空,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来。
    有一丝酸楚,又有一丝笃定
    何沁阳冲回俯里,脸颊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通红通红
    唇上依稀还有他的味道,怀里似乎还有他的温度
    “恶心”她一拳打在桌子上,眸里波涛汹涌,“青怜,青怜”
    “小姐,什么事”在屋外等假的青怜立刻冲进来,却看到怒气冲冲的小姐,也不敢多加说话。
    “去给我弄水来,我要洗澡”
    “现在”
    “对,就是现在”
    她在洗掉他在她身下流下的所有味道,这一次与上一次。
    一整夜没睡好,导致头昏脑胀,好不容易睡着,做个梦还有那不想提起的人的身影。如此,让她心情更不好
    让开让她更崩溃的是
    “小姐,您起来了么李公子已经等假多时。”
    何沁阳幕地睁开眼睛,还真是阴魂不散
    “让他滚蛋”
    “小姐,奴婢赶不了。老爷让您去见一见他”
    都疯了不成
    她何沁阳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
    “不见”她直接吼回去。老头子也跟着疯不成莫说她不喜欢李铭玉,她现在与慕容白有着好她极不愿意承认的关系,又怎么能和别的男人纠纠扯扯。
    虽然那是慕容白使计,但不得不承认,它已成事实。
    一想到这儿了,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么湖里湖途的就把自己的姓氏前灌了别人的姓,这哪是何沁阳。
    她从来不认命
    什么李铭玉见鬼去吧头一歪,抱着被子又沉沉睡去
    待醒来时,已是午后。
    青怜过来服侍她,罢,拿出一封信来,“小姐,这是李公子留给你的。他今日上午来看你,你睡得正香,就没打扰你。”
    纯白色的信封,平展无皱,干净如也,一如李铭玉给人的感觉,稳重却又腼腆。
    她扫了一眼,“放那儿吧,有时间我会看。”
    青怜看小姐实在是兴趣泛泛,于是也不在什么,信放在衣服柜子里。
    何沁阳一转头,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信,一放就是五年。
    在想起来,已物是人非。
    在俯里风平浪静的过了半个月,李铭玉没来,也没见慕容白的身影。闲时就逗逗刚出生的弟弟,以及小如在俯里闹腾。手痒痒了,就找俯里的家丁打一圈
    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只是心里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明朗如镜总感觉压了很多东西在心头,细想一想,其实也都不算事。
    转脸,又抛到了脑后。
    半月后。
    慕容七茉病逝,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大为震惊
    不禁惋惜,英年早逝。
    朝臣进拜,她是女眷本可以不去,但父亲执意要她去。
    “你在俯里住了半月,朝里已有闲言碎语。你现在不是待闺女子了,知不知道”何谦苦口心婆的劝道,他没法赶女儿了走,但外面说得确实难听。
    如今她是慕容白的小妾,无论是以怎样的形式而结为夫妇,但终是召告了群臣,也变相召告了天下。她不去不行,何沁阳看着父亲难看的脸色,拒绝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这也是半月后,第一次见到慕容白以及时隔半年多,又看到慕容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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