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位宫廷阴阳师说,我登基五年内南昭必有大劫,后来先帝把那人杀了。”凤轩说话的时候眼神很空洞,似是想到之前的场景,“现在想来,真是误杀一条无辜的人命,那阴阳师说的并未有错,如今南昭真的遇大劫了。”
    重紫听着,也不插话。
    凤轩遣退其他人,只留重紫一人在旁,继续道:“我想带兵上阵,登基五年我还从未亲自带兵御敌。”
    说到这,凤轩兀自一笑,笑容些许凄凉带着无法令人忽视的美好。
    “他们上奏让我杀了我皇兄,五年了。”凤轩看着重紫,目光澄净,“这世上,我只剩下他一个亲人,如果为帝必须要杀死自己所有的亲人作为条件,我宁愿死的人是我,那样,也不会承受寂寞的痛苦了。”
    他的话让重紫无话可接,重紫向来不会安慰人。
    “我知道自己身体羸弱,带兵上阵也只是无稽之谈罢了。”凤轩目光一转,望向重紫,眼神中颇有深意,“你愿意帮我吗?”
    “怎么帮?”重紫道,觉得此时的凤轩像极了飘零无依的一片叶子,飘荡在尘世间,不知何处是归处。
    沉吟良久,凤轩从嘴里飘出三个字:“你是我。”
    重紫眉头皱了皱,你是我?
    难道凤轩让她假扮成他带兵上阵?
    “每年的冬日便是我修养之日,现下南昭现大战,若边境士兵再知我病倒修养,对御敌定是不利的,而且朝中的官员都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媲拟我皇兄,在实力上压倒皇兄,他们也无话可说,我想有久再做出这个决定,我考虑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比你更适合,重紫,你愿意帮我吗?”凤轩诚恳道,手指在书案放着,根根手指纤细白皙,几乎透明的白皙。
    重紫首先会考虑到很多因素,假扮皇帝并不是儿戏,而且她对凤轩本身爱好生活习惯了解的还不够多,假扮起出了纰漏,那则就坏了事,而且宫中许多官员与凤轩长期作陪,有任何纰漏定能一眼看出。
    风险实在太大。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按照做,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除了我皇兄难缠些,我想应该没有人能认出你就是我。”凤轩从暗格子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精致薄,“重紫,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我。”
    重紫看着那张人皮面具,想想南昭眼下的乱局,终是张口应下。
    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好,我帮你。”
    凤轩喜上眉梢,略苍白的脸带着笑意更加像易碎的瓷娃娃,让人不由泛起怜爱,他道:“这人皮面具可以维持一个月,一个月后才可取下,你带上之后可能会觉得脸部痒,过一会便好了。”
    他方说罢,按了书案上的凸起木桩,身后忽然一响,一人便从里面走出来。
    看那一身行头,应该是隐藏的暗卫。
    那暗卫走过来,向凤轩行了一礼。
    “他是帮你戴人皮面具的。”凤轩道,将人皮面具给他,“过程要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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