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飞扬神清气爽从梦乡醒来,丝毫没有宿醉的头晕眼花,她甚至都记不得自己昨晚喝醉了酒,包括后面干了些什么统统无印象。
    齐烈则由于昨晚吃得半饥不饱弄得大半宿睡不着,今早趴在床上懒洋洋不想起。
    “喂……我们要出发啦!”飞扬整理好自己的薄纱罗裙,然后使足力气拉扯赖在床上的齐烈,“再不起床我可不带你回京城了哦!”
    “不行!”齐烈一只眼勉强列开一条缝,扫了飞扬一眼后又迅速闭上,嘴里还带着小声抱怨,“今天才发现其实猪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
    “起来啦!”飞扬拽住齐烈粗壮的胳膊不放。
    不起不起就不起,齐烈死死的趴在床上,以他北极熊一样庞大的躯体,失了武功的飞扬肯定是拖不动他的!
    “大师兄不起,我带你走!”程恩的声音从帷帐外传来。
    因为过份担心雪飞舞,程恩焦虑得一宿没睡,一早眼看日头己经伸上山头,大师兄这厢仍旧没有动静,所以程恩打算过来看看,如果他们不走,那么他准备即刻启程了!
    “程恩……!”齐烈的声音慵懒中透着威严,“你确定你要带她走?”
    “不确定!”
    寝无眠食无味的程恩有些萎靡不振,他一屁股坐在帷帐之外的紫色八仙桌旁,桌上倒着两只大海碗外加一只见了底的酒坛。
    程恩扣起酒坛往嘴里扣了扣,坛里仅有一二滴流入他口中。
    自幼尝遍百草与百毒的程恩舌尖接到那两滴酒时,眉心便紧紧锁了起来,抬起手,神经衰弱的他将酒坛直接抛到地上。
    琉璃罐破裂的声音惊得飞扬身子一抖,齐烈正穿衣衫的手也跟着停顿了一下,“怎么了这是,大清早就搞碎碎平安?”
    “大师兄,这个酒是你们喝光的?”程恩在帷帐外叹气。
    “这是红姐送来的青梅酒,你想喝再问她讨了就是!”
    齐烈只当是程恩因为没喝到梅子酒在耍脾气,仙踪林长遍世间各式水果,唯独梅子只有一棵,每年在梅子尚未成熟时便摘下来酿成酒,这酒风味独特世间仅有,因为数量不多,每年最多只能酿那么二三坛酒出来,所以他们师徒几个都将这青梅酒当宝。
    偶尔有人贪嘴一次性把酒喝光光,剩下没喝到的是有可能生气的,像去年,师傅就因为没喝到梅子酒气得大骂他们几个不孝!
    “……!”程恩叹气,将右手拇指和食指弯起来放在口中运用内力打了个响亮的指哨。
    这是召集红姐前来见他的暗号,着好衣衫的齐烈拉着飞扬走出帷帐,望着一地的碎琉璃片,齐烈直笑程恩孩子气。
    程恩连着吐了好几口气,他眼神复杂的望了望飞扬,“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啊?”飞扬小脸倾刻红了,如果一定要说哪里不舒服的话,她感觉女人**的地方有些火燎燎的微微刺痛,可是这个她才不会告诉程恩。
    “程恩,你搞什么名堂?”
    齐烈也觉得奇怪,“不就喝了一坛青梅酒!”至于搞得一副像要死人似的那么严肃么?
    “红姐还不来!”
    程恩很笃定的叹口气,“看来她己经躲起来了!”
    “什么情况?”一早跑他房里内搞神秘,齐烈觉得过去那个潇洒活泼机敏过头的程恩因为过度为雪飞舞担忧,己经变成小年痴呆。
    “她为什么要躲?”飞扬看着一地破碎琉璃片,女人的第六感隐隐己经推测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这酒里加了料!”程恩的眸子黝黑深邃,他定定望着飞扬,“还好你安然无恙……!”
    飞扬心头一阵阴风吹过,她现在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而己,想杀她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什么毒?”齐烈的黑脸凌厉如刀闪着银芒。
    “一种花毒!只对女人,男人无效”程恩突然嗤出一声冷笑,他别有用意斜睨一眼齐烈和飞扬,“解药就是和男人行房,相信昨晚你们己经自行解毒了!”
    “哼!”齐烈冷哼,“她为何要给我们下这种毒?”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程恩轻轻诵完,甩了甩衣袖,衣袂飘飘往外走去,“我去外面等你们!”
    “看好你弄出来的那些东西,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我砸掉你所有瓶瓶罐罐!”闻听红姐用药害飞扬,气不打一处来的齐烈冲着程恩背影大嚷,“而且,我会烧光你所有的药王书!”
    “你请便!”程恩洒脱甩手,内心的伤感让他大步流星离去的身影都带着浓重哀愁。
    真以为他有那么喜欢那堆枯枝烂叶腐虫熬成的毒毒蛊蛊么,就算曾经那些事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噬好,可是遇见那个女人之后,一切都被颠覆……睡前醒后,每一分每一秒,他想的念的全是她……
    只要不是伤害他的飞舞,程恩现在是四大皆空,对什么都不在乎,别说砸光他的瓶瓶罐罐烧了药王书,就是烧了整个仙踪林他眼皮都懒得眨一下!
    “烈!”飞扬有些担心的目送程恩落寞的身影离去,“程恩他好像非常不好!”
    “半死不活!”齐烈点点头,“他爱惨了你妹妹!”
    这算是老天对飞舞的弥补吗?飞扬心头酸酸的,她转而主动偎进齐烈怀里,“烈,红姐的事……不要为难她!”
    一个小女子对另一个抢了她心仪男人的女人下点毒不是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事,飞扬恬淡侧耳倾听齐烈有力的心跳,有他在,她的心变得格外柔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下太平!
    “雪儿……!”齐烈昨晚那强/行/压下的某/种/欲/望因着她的主动投怀送抱而/蠢/蠢/欲/动,“友情提示下,你再往我怀里拱,我们就只好改成明天出发!”
    “为什么?”飞扬抬起头,亮晶晶的大眼睛柔和的望着高她一头的男人,不好,这男人眼睛要变红了!
    “因为……!”说着齐烈的唇便以迅雷之势往下压,飞扬本以为是可以躲掉的,可是失了武功的她动作明显不如从前敏捷,所以,齐烈稳稳擒住了她的花瓣香唇……
    这一吻,又花去一柱香的时间。
    马车早就备好,程恩坐在车夫位置上等了好久,齐烈才拉着脸色佗红的飞扬姗姗来迟。
    “再不来,我就一个人出发!”程恩冷淡的压根不看齐烈和飞扬一眼。
    磨磨蹭蹭让他等这么久,换作从前他早就一个人飞了,今天看在飞扬是飞舞亲姐姐的份儿上,他努力培养了一点耐心出来,可是大老远就瞧见大师兄一副酒足饭足面色滋润的模样,程恩心里极端不平衡,让他在这里等,他却在房里消受美人恩!
    这世道,不公平!
    气呼呼的赶着马车上路,沿途的景色不管有多美,自动在程恩眼里过滤成黑白景像,没有雪飞舞的地方,哪怕玉宇琼楼都是不起眼的浮云!
    齐烈拥着飞扬坐在装饰得颇为舒适的马车内,他取出逍遥宫厨子给他们备的干粮,陪着飞扬进食早餐。
    齐烈的玩伴阿虎在马车后面跟了好久,直到看着他们出了仙踪林,它才依依不舍的掉头向密林深处跑去。
    程恩心急,赶起马车来便快马加鞭,这一路,日夜兼程,除了特殊情况,他几乎没有停歇过!
    披星载月的赶路,在累死几匹马过后,他们三人终于抵达京城。
    马车在齐烈的太子府面前停了下来。
    望着门檐上闪闪发光的“太子府”三个镏金大字,齐烈面无表情,只是将怀里的飞扬拥得更紧!
    回到这儿,权势的巅峰之地,不由自主便将仙踪林闲散放松的心境抛之脑后,代之的是身不由己的凝重。
    程恩重重的呼了一口京城混合着尘埃的空气,仿佛嗅到他朝思暮想的那抹气息……
    三人刚在殿堂坐定,王府的用人立即奉上上好的碧春茶。
    摇着拂尘的温公公适时出现在殿堂门口。
    “老奴参见太子爷太子妃娘娘!”温公公跪地俯身行大礼。
    “你就这么想念本王?”他才一回来,凳子还没坐热,这老头儿就登门了,齐烈用很不待见的眼神秒杀温公公。
    可是温公公天生肉嫩皮粗,他捧着一张满是沟壑的笑脸,“太子爷,老奴奉皇上皇后娘娘之命,请您和太子妃娘娘进宫!”
    “父皇跟母后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齐烈抿着唇沉思。
    “启禀太子爷,在你的马车一进城门的时候守门官兵便向宫中作了汇报!”
    听了温公公这样的回答,齐烈心头陡有一股极不舒适的压抑感,他自由己成习惯,不喜欢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但在这京城,皇城之内,自由似乎是个比摘到天边的星辰还要奢侈的东西!
    “太子爷太子妃娘娘……皇上和娘娘的口谕老奴己经带到,如果没什么事……老奴告退!”
    温公公满面笑容,不时以宽袖拭擦额头的薄汗,在太子府呆得越久,他越没有安全感……上次拿圣旨砸破他脑袋的事,也不晓得太子爷还记不记得……若是记得,他命休矣!
    “温公公……!”齐烈故意将音调拉得老长,让人听在耳中有种要找碴的感觉。
    “老奴在!”
    温公公如惊弓之鸟,头顶瞬间成千上万只乌鸦哀嚎着飞过,他当齐烈是想起了那日在山顶他用圣旨砸中他脑袋的事,吓得跪地的小腿直抖擞!
    平日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今日为何慫成这样?齐烈白了温公公一眼,“本王会吃人么,你吓成这样?”
    “会……哦,不会不会!”温公公慌张的先是捣蒜样的点头,然后又像摇波浪鼓般的摇头。
    “到底会是不会?”齐烈恼羞,声高八度:“说话这么结巴,办事有头无尾,你是如何坐上大内主管这个位置的?”
    温公公很为难,如果说他这个位置是皇上御封的,那太子爷一定会说他想诬蔑皇上用人不识,“这个……!”
    如果他不开口回答,太子爷说不定还会怪罪他目中无人……做宦官己经做成人精的温公公不由在心里感慨齐烈将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难伺候的主子!
    这厢齐烈和温公公僵持着,那厢呆坐的程恩忍不住了,“大师兄,你觉得玩一个太监很有意思么?”
    玩一个太监……!!!齐烈一口热茶未来得及喝上不偏不倚全喷在温公公仰着的老脸上。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有深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断袖呢!
    识时务的温公公瞅准时机立即俯地高呼,“老奴谢太子爷雨露恩泽!”
    “难道本王刚才吐出去的不是口水?”齐烈鄙视温公公,要换成老毒物早就一个毛栗子敲下来了!
    可是,温公公不是老毒物,他只是个精明的软脚虾,就算齐烈喷他一脸口水,他还得赔着笑脸,心想这太子爷终于报了那日圣旨砸脑袋之仇,这下好了,以后太子爷应该不会再刁难于他了!
    会不会再刁难,那还得看齐烈同不同意,他拿起红木仙桌上纯金的托盘问温公公,“这是什么?”
    这难道不是金托盘,三岁孩子都知晓的问题还要问他,温公公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回太子爷,这是一只金托盘!”
    “有眼光!这个金托盘归你了,留下个桑梓之地,本王让人替你捎回家乡给你家人换钱用!”
    齐烈的话让温公公倾刻泪如泉涌……这些年得了主子赏赐无数,却没有哪个主子有太子爷这份心思,居然还体衅着他遥远的家人!
    他们这些从小净身进宫做宦官的,但凡在家里有点儿活路是万万不可能甘心割掉他们的男性象征做一辈子不男不女的怪物!
    “老奴谢主隆恩!”温公公俯在地上掩袖泪奔,这一刻,齐烈在他心里就是个悲天悯人的尊神。
    “温公公!”齐烈端坐在上方,眸光威仪,“你可知本王为何要赏你?”
    “太子爷宅心仁厚……!”温公公转着眼珠子思索赞美之词……一旁的程恩却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太子爷只想你实话实说,他不想听溜须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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