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雅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一言不发。她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官府要抓她,摩尼教无情的抛弃了她,徐君一行人又对她心有戒备,可谓是四面楚歌,稍有不慎,即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怨毒的忘了徐君一眼,突然咬牙切齿道:“都是你,这全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还是摩尼教的圣女。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遭受那么多侮辱,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徐君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脂,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自顾自的狂啃手中的一块牛肉大饼。他的做法令妮雅更加的愤怒,最大的侮辱莫过于无视,妮雅目露凶光道:“你不要得意,得罪了摩尼教,即使天涯海角,教主也不会放过你。终有一天,教主会找上你,让你知道和摩尼教作对的下场。”
    徐君用力把满口的牛肉大饼吞下,拿起皮囊喝了两口水,转过头好奇的盯着妮雅,突然问道:“你带铜镜了吗”
    徐君的问题莫名其妙,尼雅疑惑道:“你想做什么”
    徐君嘿嘿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啊,你是要吃人吗”
    “你,你。。”妮雅气结,指着徐君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最恨徐君的一点,就是别人认真的时候,徐君偏偏喜欢胡搅蛮缠,装疯卖傻,别人疲软的时候,徐君则来了精神,一本正经的和你理论,简直畜生不如啊。
    “你什么你。你是大便干燥拉不出来,还是那个不调啊想要恐吓本少爷,你还是钻回你老母肚子里,再回炉重造两次吧。。”
    热血上涌,妮雅差点脑出血从马上一头栽下。若是语言能杀人,那徐君现在杀死她无数次了。她用力喘着粗气,双眸中饱含了泪光,徐君撇了撇嘴道:“真怕你们这些女人了,说不过就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少爷把你怎么样了呢。”
    妮雅的身体微微抖动。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徐君平生最怕女人哭,见状叹了口气道:“算本少爷怕你了,你不用为本少爷担心,倘若真有一天。你口中那便宜教主找上门来,本少爷向你保证,死的一定不会是本少爷。”
    “为什么”妮雅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心中暗自寻思道:“鬼才担心你呢,本圣女巴不得你马上就死。”
    徐君眯缝着眼睛,坏笑道:“本少爷不是神仙,自然会被人杀死。但若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魄力,只靠一些阴谋诡计就想杀本少爷,是不是也太儿戏了点。”
    “你真的以为这次打败摩尼教的是官府那些人吗你错了。这次摩尼教之所以会败,完全是因为你那个便宜教主。倘若他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倘若他不是只在乎自己的生死,他完全可以带领摩尼教的教众,身先士卒,杀光官府的人。可他却选择了保存实力。走为上策。他既然连拼死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本少爷的对手。本少爷或许没有他那么聪明。但本少爷起码不会怕死,更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独自逃走。所以他若敢再次找上本少爷,那本少爷向你保证,死的一定是他。”
    徐君侃侃而谈,话语中满是自信和不屑,妮雅望着徐君的面孔,一时竟有些痴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人生中仿佛第一次认识了这个男人,一个信誓旦旦,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或许,男人在自信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
    徐君一行人继续赶路,一路上少不了磨嘴扯皮,日子过得倒也有滋有味。在第七天的时候,徐君一行人突然遇到了大队的官兵,徐君一时好奇,拦住一位兵爷道:“这位兵爷,不知道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兵爷厌烦的摆了摆手道:“大胆狂徒,竟敢拦下本官的战马,不想活了。说,你们是不是蛮荒打入我们中原的探子”
    “草,老子不过问了一句话,你就给老子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官威还真不小。”徐君心里咒骂不已,脸上则陪着笑脸,掏出一袋银子塞入兵爷手中道:“兵爷真会说笑,你看我们这些人,哪里像是蛮族人氏,我们只是见军爷一行人向南进发,担心远在江南的亲人,所以打听一下罢了。”
    军爷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态度好了许多,他望了一眼蒙着面纱的尼雅和金焕凤,快速把钱袋装入怀中道:“本官一向爱民如子,既然你担心家人的安危,那告诉你也无妨。一个月前,皇上急调不败大将军风破天进京面圣,谁知蛮军竟趁此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和我朝士兵僵持不下,实则暗中分流,由匈奴的冒顿单于亲自领军,偷偷的绕到我朝士兵后方,前后夹击,致使我朝士兵大败而归。奇怪的是蛮军获胜后并未攻打帝都上京,反而全力向江南进发。我等奉了皇上的命令,特带兵去解江南之危。”
    “多谢这位军爷如实相告,小人不胜感激。”徐君抱了抱拳,目送这位军爷离开,心里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皇上为什么要急招大将军回京面圣冒顿又为什么放弃了攻打大秦帝都上京,反而全力向江南进发呢
    别人不了解冒顿,他可是太了解了,他和冒顿兄弟一场,哪里会不知此人的可怕。冒顿胸怀大志,野心勃勃,绝不是历史上那些只是为了抢虐,抢购钱财女人就回大草原的蛮夷。冒顿进攻大秦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征服中原,让匈奴铁骑能践踏到的土地,都成为匈奴的地盘。江南虽富裕,但冒顿绝不会为了那些蝇头小利,放弃了雄霸天下的打算。
    “难道说宫中发生了重大变故可究竟是什么变故呢”徐君抬起头,眯缝着眼望向远方,暗自做了一个决定,抵达京城后。他会先去拜访一下风耀阳,然后再做进宫的打算。
    徐君低头沉思,加快了赶路的步伐。一个月后,徐君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抵达了大秦帝都上京,徐君找了一家客栈,把小黑等人安排好,趁着月色,换上了夜行衣,独自来到了风家的府邸。
    夜色漆黑,四处静悄悄的,徐君纵身一跃。跳上了风家大宅的围墙。此时的风家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灯光,显见都已熟睡。徐君猫着腰,顺着墙根一阵快速奔跑。他以前来过京城,自然也来过风家,可谓是轻车熟路。宛如一阵风般快速来到了风耀阳的住处。
    不过,令徐君感觉有些不安的是风家大院似乎有些安静过头了。在他印象里,往常的风家大院可是防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昼夜都有巡逻的高手和暗桩。但今夜他没有看到一个巡逻的高手,反常即为妖,这明显有些不对劲。
    他用手指头捅破窗户纸,朝风耀阳的房间里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抽出一柄牛角短刀,挑开了房门的横插,推门走入。然后把门悄悄的关上。
    不料,当他再次转过头的时候,桌上的油灯突然点亮。风耀阳身穿一袭白衣,手中摇着一把纸扇,安静的坐在桌子旁戏谑道:“呦,胆子不小嘛,连风府都敢夜闯,看来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不过。你深更半夜的跑进本少主房间,该不会是对本少主有什么企图吧”
    “企图你大爷。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有本少爷帅吗”
    徐君不屑的反驳。心中可是暗暗吃惊。他都打扮成这个样子了,还是被风耀阳一眼认出,这也太失败了。他拽下脸上的黑巾,用力吸了两口气道:“小风同志啊,你丫属狐狸的,这么晚不睡觉,特意坐这等本少爷,太变态了点吧。你丫怎么知道本少爷要来的”
    风耀阳高深莫测的摇了摇纸扇,微笑不语,徐君不满道:“草,这么多日不见,还改不了那个臭毛病,一天到晚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有话你就明说,有屁就快放。快说,你是怎么发现本少爷的”
    风耀阳合上纸扇,打了个哈气道:“以你的头脑,本少主很难和你解释明白。本少主早告诉过你,普天之下没什么能逃过保龙一族的眼睛,从你刚进京的时候,本少主已经知道你的行踪了。”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保龙一族的势力如此庞大,还真是个可怕的敌人。他不怕真刀真枪的对手,可这种无处不在的敌人,实在令人头痛。不过,自古功高盖主,做奴才的若势力太大,那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他抬起头,冲风耀阳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会来,那肯定猜出我这次来的目的了。”
    风耀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徐君不解道:“大爷的,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想说什么,能别老打哑谜行吗,当自己猪哥小明明呢。”
    “猪哥小明明是谁”风耀阳眨了眨眼,颇为不解,不过他和徐君相交已久,知道这丫动不动就会冒出两句正常人听不懂的鸟语,已经习惯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茶,突然叹了口气道:“你来的目的我很清楚,但听我一言,马上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天要变了”
    “什么意思”徐君瞳孔一阵抽搐,紧紧的盯着风耀阳,可风耀阳再也不肯透漏半个字,只是对他摆了摆手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切都晚了”
    风耀阳说完,站起身走向墙壁,突然消失在墙壁中,徐君揉了揉眼睛,张大了嘴巴吃惊道:“我草,这样也行。”
    徐君跺了跺脚,彻底无语,墙壁上明显有机关。不过,他不会傻到追进密道。风耀阳不愿多说,他也无法强人所难。不过,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他相信风耀阳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离开帝都,但谭彩猫的尸体尚存放在皇宫地下的冰窖中,他怎么能一走了之。
    许多事,即使明知道有危险也别无选择。谁叫他是男人呢。他回到客栈,点了四个小菜和两坛烈酒,一直喝到天蒙蒙亮,才沉沉睡去,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酒气熏天的醒来。
    “徐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喝酒都不叫上我”完颜宗天嘟囔着嘴,颇为不悦。徐君笑了笑道:“想喝酒还不简单,今天中午让你喝个够”
    徐君让小二送来一桌酒菜,又把小黑等人喊到屋里。突然出手解开了尼雅的穴道,尼雅皱了皱眉头,有些惊恐道:“你想做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尼雅屡次在徐君手里吃亏,难免会心生惧意。以为徐君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徐君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道:“你的穴道已经解开,灵力恢复。这瓶药可以解你体内的毒,你走吧,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过完下半辈子。但摩尼教不要回去了,你给官府带路,害摩尼教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明白,即使你是无意间中了六扇门的计谋。他们也不会听你解释。另外,你最好低调点,易个容,六扇门还在找你,我可不希望你被六扇门的人抓去,生不如死。”
    尼雅颤抖的伸出手。接过徐君手中的药瓶,难以置信的试探道:“你真的就这样放我走”
    徐君哈哈一笑道:“不放你走。留着你干嘛,难道还要娶你做小妾不成。你长得太难看。本少爷看不上。趁本少爷没改变主意前,快点离开”
    徐君的语气坚定,由不得别人怀疑,尼雅咬了咬嘴唇,忙起身离开。小黑傻傻的眨了眨眼道:“吃过饭再走呗”
    徐君差点吐血,这智商简直没救了。完颜宗天嘟囔着嘴满脸不解道:“徐哥,到嘴的肉还没吃,就给你放跑了,干嘛放她走啊”
    徐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死胖子闭嘴,你泡妞鬼混本少爷都不管,但你若敢对女人用强,本少爷剥了你的皮。”
    完颜宗天吓得一个哆嗦,不再说话。金焕凤皱了皱秀美道:“相公,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们啊。”
    徐君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只是我决定不去皇宫了,吃完这顿饭,我们就离开京城。”
    “哦,这样也好,皇宫太危险,不去就不去了。相公,你干脆跟我回金家好了,现在江湖上腥风血雨,所有江湖人都在找你,还是回金家安全点。”
    “不见得吧,不管徐哥去金家还是去我们驭兽斋,其实都不安全”完颜宗天突然少有的面色一紧,说出了非常耐人寻味的一句话。他从小在魔门长大,又贵为魔门的少主,虽然生性懒惰,武功不高,但见识却不少。不知看过了多少背叛欺骗,徐君是他的朋友,可不是他爹爹的朋友,倘若徐君到金家或驭兽斋,天知道会不会有人为了长生不老丹的配方,六亲不认。
    “不会的,我爷爷不会那么做的”金焕凤嘴上不相信,其实心里也有些忐忑。徐君笑了笑道:“你们不用瞎cao心,本少爷自有去处,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出城。胖子和小黑先把我娘子送回金家,然后去驭兽斋等我。待我办完事,自会到驭兽斋找你们。”
    “徐哥,你不跟我们一起上路了啊”小黑问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还有些事要办,你们不用担心,我死不了。”
    徐君没有说实话,也不能说实话,一人死总比四个人都死要好得多,倘若他据实相告,这几个人铁定都不会走,到时反而麻烦。
    离别,总让人有一种淡淡的伤感。这顿饭四人吃的都有些沉闷,吃过饭后,四人买了些干粮,跳上马匹离开了京城。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后,四人来到了一个分叉路口,徐君抱了抱拳道:“山不转水转,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小黑有些不舍道:“徐哥,有什么事不能我们一起办,干脆我们陪你办完事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
    “就是,就是,徐哥,你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故意把我们支开啊。”
    “死胖子,别用你那龌蹉的思想,污染了本少爷的灵魂。本少爷说过要办点私事,懂啥叫私事不,让你们多读点书,你们就是不听,没文化真可怕,你们快走吧,本少爷也要离开了。”
    徐君骑着马就奔向了另一条岔道,头都没有再回,因为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进入岔道后,徐君骑着马足足奔驰了半盏茶的时间,然后突然停下,躲在路边的丛林中,直到确定没有人追踪,才顺着原路返回,又回到了京城,重新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不过,徐君才刚进入房间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诧异的皱了皱眉头,打开房门,赫然看到尼雅站在房门口,顿时惊讶的睁大眼睛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
    尼雅咬了咬嘴唇,恨恨道:“你压根没给我盘缠,我能跑到哪去”
    徐君崩溃,这他娘的都什么事啊,能获得自由就不错了,还要盘缠,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探出头,确定尼雅没有被人跟踪后道:“先进屋来,别站在门口惹人怀疑。”
    尼雅点了点头,走入屋中,徐君忙把屋门插好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一直呆在城门附近,只是你没发现我。”
    “哦,原来如此,你怎么会认定我一定会回来呢倘若我不回来,那你不是要饿死了。”
    尼雅眨了眨眼睛,狡诈的一笑道:“你好像搞错了,我站在城门口可不是为了等你。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刚进城的肥羊,弄点盘缠好赶路。谁知竟然看到了你,一想到我被你害的这么惨,我就恨得咬牙切齿。我原想远远的跟在你身后,找机会下毒把你毒死,可一想你是百毒不侵,毒对你根本没用。于是我决定,自动送上门来,让你爱上我,然后再把你无情的抛弃,让你也尝尝遭人背叛的滋味。”
    徐君哑然,我靠,好狠毒的报复手段啊。他突然出手,掐住尼雅的喉咙,把尼雅按在墙上道:“你不怕本少爷杀了你”
    “你舍得吗,你若想杀早就杀了,怎么会让我活到现在”徐君无语,无赖他见多了,可女无赖他还是第一次遇上。我靠,这都叫什么事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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