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一听这个字眼前一黑,落无双一把拉住她,杜小曼抓住桌边,再次靠上后面的桌子,泪水从眼框里溢出。
    “救不救?”落无双抚正她,仍旧追问。
    “救,要救。”痛苦的声音从唇辨传出来,一说完,杜小曼弯下腰去,一手搭在腹部,一手按着桌边,无声抽泣着,透出浓浓的悲伤与不舍。
    “唉。”
    无双伸手轻轻拍了拍,语带难过道:“行了,有你这句话,也不妄莫璃这么多年的付出。”再次叹了口气儿道:“别难过了,刚刚我骗你的。”
    骗?
    泪水顺着脸边滑下来,杜小曼缓缓抬起头,怒火从满是湿意的眼中射出来,猛的挥起一拳,落无双身子一闪,一把抓住,喝道:“听我说,虽然莫璃不会死,可情况并不乐观,用血和草药压制,等几个月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停了停,落无双冷道:“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啊,虫毒一旦进入大脑,莫璃的智商可能会停留在三四岁或者更小,一辈子。”
    一辈子?
    耳边嗡嗡作响。
    抓着她的手,落无双逼近,“这情况,你决定怎样?”
    稳了下神,杜小曼盯着此刻落无双无比认真的脸,蹙了蹙眉却坚定道:“这是南宫月唯一的孩子,只要莫璃没有生命之忧,我就不会放弃他,如果有一天,莫璃真的如你所说变成一个孩子,我会照顾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呵。”
    落无双甩了下头,像听了个笑话,低头拨弄着水杯,嘲讽她道:“想要照顾一辈子,难道你准备嫁给他吗?如果不嫁,你如何照顾一个智商只有三四岁的成年男子?”
    “我会嫁给他。”杜小曼并没有迟疑,像早就有了决定。
    “南宫月呢?”落无双一愣,抬手将水倒进槽内,斟满一杯新的,摸着滚烫的杯沿,笑了道:“选择南宫月时,忽略了乐儿,现在,你又准备重蹈覆辙?”
    妖媚的紫眸盯着她,落无双放出些媚术,轻柔道:“杜小姐,无双发觉你挺有意思哦。”嗓音立时变的酥麻盅惑,柔软无比,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
    “滚!”杜小曼嫌弃的退了退,厉他一眼,“还能不能聊了?”
    “开个玩笑。”肩膀抖了抖,立时恢复正常男声,“这是仔细想过的结果?”
    “嗯。”默了默,杜小曼看向一边,“南宫月跟莫璃不一样,我相信他能调整好,而且我不会对不起这个孩子的。”说这句话时,她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你可以考虑下乐儿的提议。”落无双拍拍她,侧眼看着,唇角勾起,“没人规定只有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想一想。”话以说完,打开帘子走了出去。
    杜小曼呆望着不停晃动的布帘,低头深吸了口气儿,努力稳了下,才转身走下无忌的马车。
    冰床上,莫璃再次恢复惊为天人的面容,唇角微弯,平静温和的好像正沉浸在无比甜美的梦境中,没有烦恼、忧伤与不安。
    杜小曼坐下来,盯着这张风华艳代的俊颜,慢慢拉住透着冰意的大手,感受着凉意,凄入肝脾。
    “莫璃,原谅我好吗?让我再自私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做对不起你,对不起乐儿的事了,我保证,如果你要怪、、、、”
    不由的悲从中来,杜小曼无法讲下去,努力抑住了泪意,一抬眼,却赫然发现莫璃坐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猛的一惊,愣愣的看着他,弯唇一笑,莫璃又重新躺了回去,无声无息,安静平整的样子,杜小曼无措的眨着眼睛,甚至怀疑刚刚出现了幻觉。
    “这种清醒是没有意识的,这几天莫璃常常如此,不过,无忌说是好现像。”
    杜小曼猛的转身,“南宫月、乐儿?”
    里间的车帘处,一大一小两颗头颅亲腻的靠在一起,乐儿轻搂着南宫月的脖子,脸帖着脸,俨然一对父子。
    “我们一直都在里面。”南宫月指了指,算做解释。
    杜小曼一时哑口。
    她并没有想好怎样面对他们、、、、
    “妈妈,谢谢你留下弟弟。”乐儿抱着南宫月狠狠的吻了口,像紧张的心口终于松开,歪头笑望着他,又看向杜小曼,露出一抹调皮又天真的笑容。
    南宫月顶顶他,余光扫到莫璃时,黯然闪过落陌与悲恸。
    “我要成亲了?”簌尔,南宫月一本正经的讲道。
    嗯?
    杜小曼猛的抬眼,呼吸骤然一停,唇角紧绷成线。
    “你也知道我一直醉心于莫璃,所以我不打算在等。”抱着乐儿缓缓走来,南宫月语气低沉,郑重,望向冰床时,眼露深情,温情款款,顷刻间柔成了水,他微叹息。
    “这是我第三次提及,可惜璃已不能回应。”轻柔的、痛惜的,溢满浓情的嗓音透出一丝忧伤。
    “咳。”
    猝不及防,杜小曼非常丢脸的被自己口水呛到,抱住胸口咳了几声才稳下来,唇角狠狠的抽了几下,当真是被他恶心到了。
    “呵呵、、、”
    乐儿捂着额头,被眼前的样子逗的前仰后合,笑趴在南宫月脖子上,大眼睛眨巴眨巴,带出一缕坏意,斜着眼睛分折道:“如果爸爸娶了爹爹,那乐儿就真的有两个爸爸了,加上妈妈,我们是个大家庭哦。”
    南宫月挑眉,“当然。”
    “妈妈,不错哦。”乐儿也挑眼笑起来。
    “南宫月,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沉默片刻,杜小曼难过,心里当然明白南宫月的想法,不禁深深的望过去,英气俊朗,带着淡淡的霸气,他是战无不胜的大英雄,是武月最杰出的王爷,两男一妻,她杜小曼何德何能这样委曲于他。
    于情于理,她都没有资格!
    “干嘛要将我扔出去?亏欠莫璃的除了你,还有我啊,我们一起承担不好吗?”南宫月轻轻拉过她,与乐儿一起揽在怀中,“其实,这种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怕你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口,莫璃他不是外人,我更不是,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
    “南宫月,你、、、”杜小曼抽泣,再说不出一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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