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同人】世间安得双全法 作者:无名叶子

    分卷阅读302

    天之地——捐毒。

    初七感觉到怀中的人有那一瞬的僵硬,他垂头轻轻抱住他,将自己的额头紧紧贴在他的面上。

    无声的安慰让沈夜微微一愣,淡淡笑了笑,正看见仙鹤盘旋的雪峰,“那是,太华山了吧......?”

    “是。”

    他记得,在这里,初七第一次向他表明心意,在温泉边.....似乎又回忆起什么,苍白的面上,竟浮起一抹晕红,抬手抚上近在咫尺的脸,淡淡说:“你有时候,真的很逾越......”

    初七微闭眼,就着那贴着自己脸颊的手,轻轻蹭了蹭,却没有说话。

    沈夜没有问他为何还记得这些,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后来,他们又经过了星罗岩,长安,广州,还有巫山......

    每一个地方,仿佛还是原来的模样,他们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到来,或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有所改变。

    这个世间,依旧潮起潮落,轮回不息......

    万里山河,真的很美很美,却也太广阔,广阔得让他,来不及看完......

    “再快一些吧......”

    初七指尖一颤,忍住即将决堤的悲伤,忘川快速掠过云层,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一袭银发纷乱地卷起,两人的墨衣交缠在一起,随风纠纠缠缠。

    沈夜恍然地睁开双目,他感觉到,迎面而来的风,越来越冷冽,可他却仿佛置身在火海中难以自拔,“我们......到哪了?”

    前方是苍茫一片的雪色,初七垂头搂紧了怀中人,治愈的青芒始终没有停止:“北疆......流月城废墟......”

    “又.....回来了么......?”灰白的天空倒映在那双如夜的眸中,他的眼神开始有些涣散,兜兜转转,终究没能逃出这道囚笼,“....就在这吧,把我放在这里......”

    百年岁月弹指而过,如今想起,那个被人领着走过长长的甬道,然后来到他跟前的少年,仿若只是昨日之事。

    他靠在初七怀里,有满足,也有遗憾......

    “初七,我不怕死,可我现在......却想活下去了......”

    我想陪你,陪你走过许多许多的地方......

    他缓缓抬手,轻轻抚上那张让他无法放下的脸,淡淡微笑。

    “......你恨我吗......?”

    初七闭上眼,感觉到轻轻扶着自己脸的手悄然落下,他缓缓睁开眼,没有悲伤,没有哀色,指尖的治愈青芒依旧不肯熄灭。

    冷冽的风雪中,他的声音,亦是如此冰冷。

    “恨。”

    沈夜,这世间,没有人比我更恨你。

    “师父......”

    乐无异几人看见忘川从天空落下,初七抱着沈夜,跪在绵绵的雪中,金色的灰烬在他们周身飞扬,盛大的青芒,笼罩着那个已经睡去的人,像是护着那一缕微弱的火星,不愿它熄去。

    天地渐渐暗下去,风雪却不曾停息。

    “快看!”忽然间,有谁喊了一声。

    初七猛然抬起头,整个人控制不住地一颤——

    只见昏暗苍白的北疆上空,一道光从天地的尽头掠过,开始只是微弱的一点,很快它便无边无际地扩散开来,在雪雾中飞舞着,笼罩着整片天空,然后碎裂成无数光点,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时间,它们如同无数星辰静静地挂于天际。

    “光!”初七低下头,望着怀中的人:“主人,看到了吗?是光!”

    就在这时,从天际的尽头,射来一到五光十色的荧光,它们绕着那沉睡中的人,轻舞流转,再不离去。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初七抱起怀中人,银发如月华一泻而下,他们走在苍茫的雪雾中,走向黑暗的最深处,走向极北的尽头,唯有那道光,始终不曾离他们而去。

    夕阳终于向下沉去......就像等待了千万年那样久,久得令人精疲力竭。黑夜很快就要来临,带来漫长的寂静与虚无......而那黑暗的最深处,又是谁的心念不肯改,幻作五光十色的——梦?

    *******

    那一日,雪很大很大,我们沉默地看着师父离去,看着他带着太师父,渐渐消失在北疆的尽头。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传来,我做了很多很多偃甲鸟,将它们放飞,希望有一日,师父能看见它们,然后给我带来只言片语,可是,那些偃甲鸟,终究都不曾回来过。

    流月城一役后不久,龙兵屿烈山部人主动接洽百草谷等中原修仙门派。

    据烈山部人言说,紫微祭司沈夜、廉贞祭司华月并数位高阶祭司,多年来矫沧溟城主之命行事,恶行累累,更连累全族感染魔气。

    所幸,沈夜一党逆贼均已于流月城一役中丧生,烈山部人始能迷途知返,前来求取谅解。

    一切皆如太师父所预料,虽因烈山部人情形特殊,诸修真门派一时难以裁夺。但经过我们和太华观还有紫胤真人四方游说,各派终于达成共识。

    而夷则也因为流月城一役得到诸方势力支持,终于登上了皇位,只有我们知道这只是不得已之策,圣上驾崩,大皇子已死,二皇子与魔勾结,天下决不可落入他的手中......

    我们约定,三十年后,帝首剑现世,新皇登基,就再也不管这些,从此走遍世间,用偃术,去帮助那些困难的人,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些。

    我曾问夷则,当时为什么不易骨,他说,太师父当日问了他一句话。

    “你要选择江山,还是乐无异?”

    我说,如果你要当皇帝,我一样会陪着你的。

    夷则摇了摇头,我依然记得很清楚,他当日的话,

    你有一半的血统是流月城的,你的寿命也比普通人要长,我若易骨便成了普通人,寿命也不过短短数十年,沈前辈,是怕我无法陪伴你......

    那一刻,我才明白,太师父,曾经为我做过那么多,可我,最终都不曾有机会向他问一句,“在这个世间,我还有一个亲人,那个人,是不是你?”

    .仙女妹妹身上的灵力不断散去,我想起师父做的偃甲人,偃甲需要灵力才能运转,可师父的偃甲人却能百年不停,我记得他曾经说,他的偃甲人,是靠吸收天地灵气运转,所以如此循环,不会停歇。

    我一直在努力,成为一个师父那样出色的偃师,让身边的人,不再离开。

    ......

    一年又一年......

    每当落雪之时,我还是会想起,许多年前,那场漫天漫地的雪。

    我一直坚信,师父和太师父还好好地活着,他们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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