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见她说话如此不堪,脸色一红手头不禁松开,愠怒道:“你自己取可别耍什么花枪,若是再敢用当日那银针施以暗算,我便只好先杀了你再搜解药!”
    说罢别过脸去不再瞧向凤盈倩,只是浑身戒备防她逃走。却听耳畔凤盈倩语调一转,幽幽道:“自从上次那‘银魄散魂针’伤你不得,我便早已取下不用啦!再说奴家这怀里十有**都是穿肠毒药,你便不怕尊夫人误服转眼而逝么?”
    柳少阳听得此言,想起那日凤盈倩使诈险些赚去自己性命,心头不禁暗暗有气。却又真担心自己莽撞反而坏了叶小青性命,只得姑且按捺愤懑。随即耳听得阵蔌蔌衣巾翻动之声,凤盈倩已然说道:“呶,这便是那金花血蛇与断肠碎心丸的解药。不过你若不依我件事情,奴家拼得性命也要把这解药毁了!”
    柳少阳闻言一惊定睛觑时,却见凤盈倩手中握着枚瓷瓶,两颊生晕俏脸之上满是玩味之色。心下着恼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冷冷道:“若是寻常之事依你倒也无妨,但倘若有违伦常道义柳某万难从命!”
    凤盈倩柳眉微挑玉手轻招,双目之中蓦而热情如火,含笑道:“这件事可好办得紧!奴家仰慕柳大侠风采已久,但却也知此生好似冰火无缘。你挨过来让我好生瞧瞧了桩心愿,奴家便将解药拱手奉上!”
    柳少阳听她口出如此放荡之言,心头不禁羞怒难当。欲要叱骂却眼见佳人在彼媚态横生,不知怎地口中讷讷一时喝将不出。
    凤盈倩瞧他发窘更是媚眼如丝,罗袖掩口嗤嗤笑道:“柳大侠生平英雄豪杰,怎地经奴家三言两语,便被说得像个雏儿一般还会脸红!”
    柳少阳听了这话面颊似火更是着恼,但转瞬间心中便已冷静下来,暗忖道:“她这话好生突兀也不知有何古怪,但眼下小青性命要紧事急从权,只得先依了这妖女之言!”当下把心一横,面色铁青踏上前去。
    这边凤盈倩的眼神中透出古怪神色,缓缓探出玉臂莲钩揽住柳少阳的肩头。“嘤咛”轻唤一声好似梦呓轻吟,柔荑轻抚将柳少阳搂到自己身前。
    柳少阳与之对视脑海倏乱,魂魄摇荡为之一怔,竟如木偶般任由凤盈倩将他搂至近前。此刻温香软玉肌肤相贴,蓦而玄功自发生转灵台豁清,心知是无意间中了摄魂之术。
    他惊疑之下待要抽身挣脱,哪料凤盈倩檀口轻张喷出一股白烟。两人此时身子相挨面不盈尺,柳少阳为这股怪烟一冲只觉耳目嗡鸣,紧忙闭气抽身倒掠退出丈许,顿觉手足麻软气血凝滞,竟而一时站立不定跌坐于地。
    这边厢里凤盈倩娇喝一声如影随形,袖中甩出道青绳也似之物,倏忽卷在柳少阳臂膀身上,刹那间便已收紧捆作数匝。
    柳少阳半生之中屡有机遇修演玄法不辍,此时一身武功早登江湖绝顶之列。如今乍遇惊变,心思急转顿觉遭了暗算,不如先走再做计较。当即纵力沉喝一声,强提口真气弹身而起,左足猛可运劲横扫如刃将凤盈倩逼开数尺,身子已撞开西首窗棱朝外飞去。
    谁料还未落地,侧厢几道黑影倏晃已有劲风扫来。柳少阳此际双手为那怪索捆住一时挣脱不得,心知伏有强敌袭来暗道苦也,只得强聚真气护住周身要害。
    便只瞬息之间,两肋背脊同时挨了两拳一掌。他奋起神威横起一脚如电,与左首那人以力敌力拼得一招,顺势借劲欲从合围之中掠出。
    但他此时骨软筋麻终归慢得半拍,刹那间胸口紫宫、檀中两穴亦为人出指拂中有如锥刺。至此再也提不起半分劲力,登时身子一软委顿于地。
    柳少阳心头愤懑定睛环顾,只见那恶僧五欲和尚在左,仇远绝、炎坤罗在右。身后乃是那锦衣卫千户张安,此时面上冷笑抚掌轻击数下,两旁屋里顿时涌出数十人来,个个手持利刃把四下围住。
    张安见柳少阳已然遭擒,旋即负手而立面有得色,啧啧道:“柳将军,咱们可又见面啦!张某早听闻你是燕逆军中的第一猛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算是我等预先在此设伏,且仰仗着凤教主所施的迷烟之效,合这许多好手之力,仍几乎擒你不住诶!”
    柳少阳听闻此言,心知此番入瓮是遭了那傅明藏的诓骗,一时暗恨自己太也大意。如今又见此人全然一副小人嘴脸,不禁怒道:“你这狗官,有能耐的咱们明里放对见个输赢,如此使诈算什么好汉!”
    那张安听了这话面露笑意,打腰间抽出解腕尖刀,朝柳少阳胸口比划数下,语调玩味道:“柳将军纵横北疆杀人无算,张某武技低微可不是你的对手。咱们道不同眼下便是死敌,自古成王败寇心软不得,待尊驾到了那黄泉路上阎王殿前,可莫要怨怪本官心狠手辣!”
    柳少阳这些许功夫默运万化混元功,已将手上劲力复得十之二三,胸口几处要穴的禁锢大半数亦也冲开。但待他暗使内劲去挣身上的古怪绳索,却只觉此索贴身而缚韧牢至极愈挣愈紧,把自己周身捆得蜷蝟也似。
    此刻眼见那张安举刀而下只得强提真气,运聚胸膛坚似精铁,唯盼一时保住性命或可有丝毫机会脱身。
    便是这等危急之际,忽听得有人娇呼一声:“张大人且慢!”。众人闻声去瞧,乃是那驱魂女仙凤盈倩晃身踱出屋来,脆声脆语道:“这贼子中了奴家的迷烟已是任咱们摆布,张大人就是要他死又何必如此性急。何况依着本座之意,此人本领了得天下罕有杀之可惜,何不晓以利害劝他为朝廷效力!”
    那张安微微一怔,旋即摇头道:“凤教主此言差矣!这姓柳的听闻乃是那燕逆的结义兄弟,经年侵扰南北皇土恶贯满盈。眼下好不容易擒了岂可轻纵,不如一刀杀了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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