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那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去了,二十年前,那场巨大的霍拉动乱中,无数法师骑士拼命对抗,最终将那数不尽的霍拉封印。
    但是在那场对抗中为了保护众人努力奋战的炎刃骑士渐却永远地倒下了,元老院追封他为黄金骑士称号。
    自从那之后,黄金骑士渐之名一直未能得到继承,即使在许多新人眼中就像传说一般,但对那些与他并肩作战过的人来说,那抹灿烂的黄金的光辉记忆犹新。
    “我听说最近有人重新继承的黄金骑士渐的称号,还以为只是谣传。”沙真向眼前的人缓缓鞠躬,眼角有些湿润。
    “魔戒法师沙真与巴黎达,很高兴见到你们。”
    金光一闪,金色的铠甲迅速消失不见,铠甲中的男人也现出原型。
    漆黑的皮靴与战衣紧紧贴合身体,纯白的风衣随风而动,点缀着软皮甲胄。
    飘逸的长发被束在脑后,哪张沉稳缺乏表情的脸在刘海下若隐若现,透露着不凡。
    他也微微低头以视敬意:“我是零默牙,暂时会在这个城市进行霍拉狩猎,还请多多关照。”
    “说不上关照,我们一起加油^0^~”
    “欢迎你的到来,让我们蓬荜生辉。”两人同声说道,这样他有些不适应。
    他又看向地面的黑血,抬起手,对着魔龙头般的戒指说:“伽利鲁,能感觉到那两个家伙吗?”
    结果那家伙没有回答而是选择沉默,零默牙可不惯它臭毛病,就抬手给它一个脑瓜崩。
    “干什么,很疼的,还有你那手洗了没?”骷髅般的龙戒被敲醒了,瞪视他一眼怒喝道。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打的,不过你还是我给看看吧!”零默牙赔礼道歉的说道。
    “不错,这还要多亏你那一下,但是他们的血味呛得我头皮发麻,庆幸的是附近没有人类,如果有人被沾染上霍拉的血可比单纯被吃掉要难受的多。”
    伽利鲁听到他说的心里美滋滋,不过为了整他一下,就故意来个很好的评价一番。
    “我这不是让你感想,是问能否找到逃跑的霍拉,赶紧的。”
    零默牙一听就知道它又在得了便宜卖乖,就催促道,生怕霍拉跑了,那样抓它下次就很难了,毕竟它们不按套路出牌。
    伽利鲁红宝石的眼睛闪了闪,尽可能地歪了歪头,感觉了一下,信誓旦旦的说:“瞧!把你着急的,它们跑不了,譳就在那边。但所散发的气息有些远,不过凭借着这味足够找到它们了。”
    零默牙听到这点点头。
    又看向巴黎达与沙真,便问道:“你们要一起去吗?”
    巴黎达和沙真没有拒绝,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范围,但弄的一团糟的现场必须有人来处理,毕竟无法确保番犬所的善后人来之前没人会经过这里。
    “封印魔兽要紧,所以你先去,我们随后就到。”沙真致意后立即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黑色箱子着手开始做善后工作。
    巴黎达则跑回小巷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半米高的时钟模型,但除了表盘与时钟的特征,就像一口设计一百一十五章,进厂的西洋棺。
    他将其小心地跨到背上,温柔的眼神像是在看传家宝贝一样。
    零默牙瞥一眼巴黎达,无言回过头,一个助跑就跳上一边的房顶,先是扫视一圈周围情形后,便在楼顶上飞奔起来。
    “看来他是天天在上面跑啊!走的如履平地一般,雷霆嘎巴,这要是换做是我上去早跳下来了。”巴黎达看着他很是羡慕的说道。
    “让你不多加练习,现在知道后悔了,忘了早干嘛去了,你也别看了,赶紧的干活。”在弄东西的沙真催促道。
    “哎!我感叹一下都不行,”
    巴黎达点头就背着东西过来,便看到沙真早以把东西准备齐全,就赶紧和他一起摆放起来。
    就用新鲜的六角树叶和枯树枝摆成五角星,接着拿出魔导笔在左右两边各点了一下,五角星中瞬间发出一道好看的五彩霞光,把周围都给照亮。
    接着霞光化作虚影金龙直冲云霄而去,随后在天上炸裂开来,化成星星点点落了下来,它们所到之处都恢复如初,已经看不出战斗过的痕迹。
    房屋与人的气息是越来越少,就连植被也只是零散地散布在地面,缺乏打理的灌木歪歪扭扭地伸展着尖利的枝桠,如同哀嚎恶魔伸出将人拉向地狱的爪牙一般。
    零默牙站在“恶魔”中间,月光悄悄洒在他的身上,一瞬间他与身边的恶魔变成了同一种东西,在银白的月光下,映出虚伪的光辉。
    世界寂静下来,仿佛一副停滞的画卷。一缕风吹过,打破了画的寂静,风中的气息也打破了它的停滞。
    “默牙,快到了。”这时。手指上的龙戒伽力鲁提醒道。
    “嗯。”零默牙用刀砍断拦身的灌木,就飞奔向前。
    在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废弃的厂房。
    爬山虎遮盖了锋利的栅栏,原本上面的名牌已经脱落,只留下难以辨别的模糊的印子。
    生锈的铁门还挂着“闲人禁止进入”的牌子,锈得不成样子的锁却断成两半躺在路边的土沟里,不规则的断裂处还是那清新的铁银色。
    “吱呀——”陈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响声,从外到内的打开了,零默牙踏过新鲜的车轮印,脚步声逐渐远去,身形没入黑暗里。
    在厂房里,穿白色风衣的默牙过去打开放在中间桌上的老式煤油灯,一下子照亮整片天地,他这才看清屋中的一切。
    雪白雪白的墙壁,天蓝色的天花板上,土黄色的地板,但是给人一种头顶蓝天,脚踩大地的感觉。
    西边有一个衣橱,它是分上下两层,上面是夏天穿的衣服和冬天穿的衣服,而下面是放外套和裤子。
    在其左边,有两个纸箱,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鞋子。
    他的旁边用石头搭成的简易炉灶,最有价值分量的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大黑铁锅落在那。
    看到那,默牙在心里还是有点印象的,小时候他是吃过无数次用大黑铁锅做的饭菜,虽然那味道比不上餐厅的菜肴好闻,却是一直挥之不去的怀念感。
    他便过去打开上面银色锅盖,要一看究竟。
    这一打开。一堆黑漆漆的生物带着“嗡嗡”的声响惊起,还有几只特别大的小强窸窸窣地逃到地缝里,显然它们并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
    他这才看清楚锅里几乎腐烂的干瘪菜肴,目测至少有三天没动过了,不过做这道菜的主人或许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停止在这里生活吧。
    否则,炉灶边也不会有堆足以用一个月的柴火了。
    那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东西,也是活下去深信不疑的象征。
    而在墙边放着一个破旧却被精心擦拭过的大沙发,在那上面还有几处被老鼠咬过所留下的痕迹。
    快化为古董却被修缮过而有结实的钢丝床,铺着凉席,还放着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和满是灰尘的枕头。
    接着他走到钢丝床边,那里有个棕色的床头柜,一看就是用沉香木所做。
    上面摆还放着绿色青蛙状的闹表、一盏淡紫色的台灯。
    而左边有个黑色笔筒,里面放着几支用过的铅笔、橡皮。
    在右边有个金色米老鼠存钱罐,里面还存放着几块年代悠久的一分钱硬币。
    墙上是个简易的书架,那上面放着几本书,最为著名是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老舍的《骆驼祥子》朱自清的《背影》。
    如果翻看每本书都有笔记和画写的段落,或者就是一些读后感,写的字如花瓣般,香气远播,越发清芬。也是成年累月的象征,一笔笔铿锵有力。
    零默牙比较喜欢看鲁迅的书就打开《朝花夕拾》的第一页,结果就从里面抖搂出一张白单子,他赶紧伸手去拿,但还是晚了一步。
    它便落进下面用手工制造的垃圾桶,其实是用藤条和木板编制起来的小木桶,虽然看上有些简陋,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泄露出一块垃圾。
    一看就知道编出这种垃圾桶的人一定很用心吧,即使在作为废弃物的地方生活,也会将废弃物好好地找到它的归属。
    这该说是爱干净呢,还是另有其他什么呢?
    但他眼睛好使,看到了在垃圾桶里那张白单就随手捡起来,就好奇的发现上面有些皱皱巴巴,那是无数次被团起,又无数次被展开熨平所遗留下的痕迹。
    其实这是张诊断单,是医生根据结合临床表现及检验,检查从而得出的结论,可在白单上打印机留下的墨迹已经模糊不堪,依稀可以看出一丝倪端来是有人无数次举着蜡烛扫视这张单子,因为单子上还残留着几滴水痕与蜡痕。
    讽刺的是蜡滴滴在了举烛人或许是最不想看见的字眼上,在揉搓的磨损下保护了那个不想看到的词,至今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那两个字是癌症。
    这种遥远又不可预测的词汇让人唏嘘不已。
    说起这种病说好治也能治疗,就是多花医疗费,不过对于那些穷苦的老百姓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于是他将单子放了回去。
    他又转过头,盯着地上相依在一起的扫帚和簸箕。
    “那就是阴我出来的地方了,真是可恶。”默牙握紧拳头说。
    “我先警告你,再怎么同情也没用,你和我的命连在一起,我可不希望因为你犯傻而导致我消失。”手游上的龙型戒魔导轮伽利鲁能感应到他的慈悲,就劝说道。也是对他的惊醒。
    “没有必要担心,我同情的只是被霍拉吃掉的他们,我们所面对的只是会去吃掉别人的怪物而已。”零默牙站起身说。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口绿色痰从上面滴漏,目标正是下方的零默牙,那速度极快,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就在痰快要落在他身上时,说时迟那时快默牙一个闪身轻松躲过,而那口痰贴着他脸飞过,险些碰上。
    只听“吧嗒”一声,它就落到地上了还直接把那腐给蚀掉一块,如果他再晚一步可能受伤的人就是他了,这也让零默牙感到后怕。
    其实他能躲过去,还要感谢身上自带的危险感应,而所谓的危险感应就是在危及到她的生命,才会释放而出给他惊醒。
    他就顺着滴落方向看去在三层楼高的天花板上,紧贴着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霍拉,就知道这一切是它在捣鬼。
    这让默牙非常生气,拳头握紧,并把手放在刀柄上是随时准备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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