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云迟迟体内真气运转,尤其是在这生死一线间,混元真气更是连续突破了几道平时没有冲开的气脉,打通了数个血脉气脉之间的节点。
    瞬时间,那溃散的黑色斗气再度凝结,聚集在重剑之上,反而更加凝练,安东法尼斯打错算盘的第二击,没能欺骗过云迟迟对力量精确的掌握控制,自第一击武器碰撞后,云迟迟便准确判断清楚安东法尼斯第二击枪势准备刺出的力道方向,全力一剑劈砍在枪尖之上。
    双方斗气再度激烈碰撞,武器撞击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之后,空气中一切波动尽皆停止,两个三阶强者同时被余力震退数步,互相用武器指着对方。云迟迟嘴角终抑制不住的流出丝丝鲜血,安东脸色铁青,显然没想到云迟迟能在刚刚使用完那个符文战技后,再次以更快的速度凝聚出符文战技。
    “没想到你还会这招,对**力量把握的如此精确,是我彻底低估了你。”
    安东法尼斯首先垂下枪尖,他无法判断现在的云迟迟是否还有余力,但如果还有的话,那么要击杀掉面前这个顽强的对手,非得要使用斗气爆发这招不可,但这样的话,自己就必须修养一段时间。
    马上撒亚联合部落便要召开首脑会议了,这个时候,自己手上的力量必须牢牢把握住,自己更不能受伤缺席,否则这样的权力之争,若是失败,下场便不用说了。
    “你也很强,哪怕是我完好的状态,也不可能赢的了你,但你也不可能杀的了我。”云迟迟也垂下剑锋,但依然保持警惕。
    “真不知你是怎么修炼的,斗气的韧性很强,复原能力也不错,对力量的精确掌握,令我吃惊。可惜,你也仅仅只能精确控制**的力量,凝神中阶这个层次,你可以说没有敌手,但还未能完全掌握控制能量的方式,否则不可能数次避不开我的长枪,只能被迫硬拼。”说到这,安东法尼斯眼神往周围观察了一圈。
    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望向云迟迟的眼神,竟满是对勇士的崇拜,原本还准备不顾一切,令手下士兵围杀掉这个同一辈中的强力对手,但现在这状态,若自己真发出那样的命令,只怕在对于战士荣誉极为推崇的野蛮人中,自己的名声将会受到致命的影响,那么到时也就离手下离心离德不远了。
    代价太大,安东法尼斯暗中摇了摇头,看来今天确实不是杀死这家伙的时机。安东法尼斯不由心中感到一阵烦躁。
    云迟迟似乎察觉到对方心中的矛盾,此刻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改变掉面前这个冷血的疯子的判断,因此对于对方的评价保持着沉默,虽然内心比较认同对方的说话。
    “近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处理,今日便到这里吧,权且算作平手,但只要你未能突破到四阶破邪境界,掌握精确控制能量的方法,你便不可能是我对手。下次莫要让我遇到,我可是很想杀了你的。”安东法尼斯权衡一番利弊后,还是做出了决定,虽然这个决定令他自己也是非常恼火。
    三阶改造**,改变斗气的本质,那么四阶便是控制能量吗?听完对方的话,云迟迟开始对张凯一直缄口不谈的四阶破邪境界有些初步的猜测,难道张凯训练我对力量的精确控制,便是要我为四阶控制能量做准备?
    云迟迟想追问对方一些关于四阶破邪境界的事,却不想对方已然厌恶的转身离开,那些包围的士兵们纷纷以敬重的目光望了眼云迟迟后,跟随着离去。
    看来已经厌恶到连我名字都懒得问了。云迟迟苦笑,但是对安东法尼斯也绝对没有半分好感,对方可是莫名其妙的总想杀了自己。
    当然他并不知道,安东法尼斯回到居所后,便召集了几个手下查探云迟迟的身份。追查到后来,只知道云迟迟大约是住在附近的森林深处。但近年来,撒亚联合部落内的一些实力强大的通缉犯,很多都是被一个叫乌鸦瑞文的人给解决了。而那个乌鸦瑞文,经过调查,便就是与安东法尼斯决战而不败的那个东方遗族少年。
    云迟迟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但他十分清楚安东法尼斯杀自己的心一点也没减少。虽然现在看起来安全了,但谁知道安东法尼斯会不会背后出刀子。
    因此见安东法尼斯带人走后,便迅速抱起那少年,背起他母亲的尸身,买了匹马,往城外森林狂奔而去。
    到了密林处,马匹实在无法前行时,便将马放了,强撑住一口心气,抱着少年背着一具女尸,疯狂的在充满荆棘和毒虫的地方往复奔行,直到确定将跟着的人甩掉之后,才找到一处隐藏的道路往小屋的地方跑去。
    失去云迟迟踪影的两个安东法尼斯秘密训练的斥候,从荆棘丛中狼狈的逃了出来,一起跟踪云迟迟的,总共有四个人,有两个人,一个被一条毒蛇咬中后,不到半分钟便失去了知觉,而被同伴抛弃,还有一个不小心被一片荆棘挂中了一下,谁知道,从里面突然伸出几条藤蔓直接将他卷进了密林深处,发出一阵惨叫后,剩下的两个同伴胆寒同时也失去了云迟迟的踪迹,跟着便逃了出来。
    逃出的两人满身伤痕,一身暗青色的皮甲被撕得淋漓破碎。两人心有余悸的对望一眼,“那家伙真的是人类吗,为什么他带着两个人,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势,依然能完好无恙的通过这片该死的荆棘地。”
    “别说那些了,能活下来,都是万幸了,先想好怎么交差吧。”两人商量一阵,迅速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云迟迟回到小屋后,心下一松,放下少年和他母亲的尸身,吐出憋在心间的一口淤血,立时虚脱的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多久,云迟迟醒来后,发现躺在小屋内自己的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脱了个干净,并且包着绷带,隐隐能从绷带里面闻到些熟悉的草药味,那是自己经常使用的一些外伤用药。
    在外屋,厨房内有火光传过来,能看到一个少年瘦小的影子正在忙碌着。云迟迟这才想起来自己晕倒前的事。刚想坐起来,但与安东法尼斯决战的内伤立刻疼的云迟迟呻吟了一声。
    少年听到动静,迅速跑了过来,见到云迟迟一手按住胸口正大口的喘气,便上前替云迟迟按摩背心,小小年纪,这手法倒是非常熟练,云迟迟暗运混元真气调息内伤,将伤势压下,估计少说得三五天这伤才能痊愈。与安东法尼斯决战的内伤倒是好解决,最关键的是云迟迟最后那一下强行压迫心脏运起有些后继难为的斗气,令心脏受了损伤,即使小屋内储存的药材丰富,但调养好也还是要几天时间的。
    望着面前这一鼻子炭灰,显得有些局促又感激的少年,云迟迟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令那少年心安了些不少。
    “你按摩穴位的手法很熟练,从小就练过这个吗?”云迟迟没事找着话题问他,却是避开今天发生的事。
    少年点了点头,随即黯然道:“娘亲教我的。”
    云迟迟有意避免,但还是无意触及到了少年的痛处,便有意安慰他,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见既然避不开,那就面对吧,人总是要成长的,正如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令云迟迟失去了一切,也令他知道了这世道是如何的艰险黑暗。
    “你母亲埋了吗?”
    少年双目涌现泪珠,但很努力的想控制它不流下来,因此男孩抬起头望着云迟迟,“大哥哥,超风永远没有娘亲了。”
    听到这一句,云迟迟心中陡然一酸,回想起自己的身世,还有母亲那记忆中已显得有些模糊的面容,咬着牙起床站了起来。
    “带我看看你娘去。”
    男孩拉着云迟迟的手走到屋子外面,天已深夜,却是乌云满空,遮住了原本漫天的星辰。那棵被云迟迟打烂的大树旁,多了一个浅浅的坟茔,坟前立着一块小小的木牌,却是个无字碑。
    云迟迟看了一眼,走到站在坟前的男孩身后,只见男孩双肩有些抖动的说道:“父亲在超风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家,去到很远的地方谋求前程。母亲不识得字,超风自小也就没有读什么书。教会的主日学校虽然免费教课,但却怎么也不肯要超风。所以.所以,超风不知道在牌子上怎样去刻母亲的名字.”
    闻言,云迟迟心中骤然一痛,转过背,抬起头,闭上双眼,远方隐有雷声,狂风大起,吹得落叶满天,吹过云迟迟发间,双目再经不住,一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滴落在地。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云迟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脑海中却是回忆起童年时自己母亲那温柔的音容笑貌。
    “朱、芸!”男孩的声音喊的沉重而响亮。
    云迟迟一把抓起丢在门口的那把重剑,回头对着那块无字木碑,以东方遗族自己的文字,一笔一划凝重而端正的刻上——朱芸,两个简洁的大字,却不像习俗那样附写上有关墓主的身世身份以及家人。
    男孩似乎明白了云迟迟的用意,捡了根树枝,照着木碑上母亲的名字,蹲在墓前,一笔一划极为认真的刻写,如同要刻入自己的骨髓般。
    雨一滴一滴,渐渐变大变密变狂,狂风呼啸卷过,紫色的霹雳划过远方天际,狂雷如同在耳边炸响。两人一蹲着一站着,面对这天地之威,丝毫没有半分动摇,但双目中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叫什么名字?”
    “云超风!”
    “想学剑吗?”
    “想变得像哥哥你那样强!”
    “我.还不够强,但我们终会变得越来越强,终要让这不公的世道在我们脚下颤抖!”
    撒亚联合部落最北方和斯亚迪诺王国最南方的实际军事控制区,之间的一处军事缓冲地带,有一个叫格鲁恩沃德的镇子。
    说是镇子,其规模已可称的上是个中型的城市。只不过这里因为不受王国和部落的法律管理,纯粹只依照当地的各方势力制定的一些规矩来进行最基本的秩序管理,因此治安方面显得颇为混乱。
    而镇子上除了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以外,最多的便是从王国和部落逃来的通缉犯,还有一些冒险家和佣兵,包括一些胆子比较大或者与本地势力有些关系的商人。
    街边的一家武器店,云迟迟挑了件特别加重了几公斤的佩剑,然后在铁匠愕然的目光中,用自己的重剑将剑格护手以下二十公分左右的剑刃处,削成了钝刃。然后再将其递给旁边一个只有十三四岁,背着沉重的包袱,手腕脚腕处都绑着沙袋的少年。
    “这个把月来,你基础练的还不错,不愧是从小在山里面长大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内功修炼方面的才能,嘿嘿,跟你大哥我差不多,算是个天才。练了这么久的木剑,今天开始就让你接触下真正的兵器吧。”
    少年正是云迟迟救下来的云超风,那把佩剑按照他目前身材的比例来看,则相当于一把重剑一般。自那一晚以后,云迟迟刚好要养伤,闲暇间,便开始教授云超风武学的基本功。
    因为仇恨或者说危机感,云超风练功极为刻苦,云迟迟教导的不过是重剑剑术的几套基本功法。首先便是打熬身体,提高力量和耐力,还有学会怎样将手法与步法协调起来。于是每天长跑和力量训练交叉进行,几乎就是在重复云迟迟曾经做过的那些修炼,只不过云超风没有武学基础,云迟迟不得不随时跟在他身边。而在疲劳的时候,则要握着把沉重的乌木棍如同舞蹈一般,做着几个固定且枯燥的剑术动作,以提高身体的协调能力,和对剑这种武器的熟悉度,那些基本动作,一做一套便是数百遍。
    夜晚时候,则传授了几句混元诀的口诀给云超风,结果发现他对这种内功心法掌握的很快,尤其是身体内的经脉比一般人要畅通很多,简直就是专门习练内力的天才。发现这一点后,云迟迟便不打算教他有关斗气的修炼。单一的只传授混元诀,毕竟能够同时运用两套功法的人,这世上并不多,而云迟迟自己很多时候是被命运给逼出来的,刚刚这么应用的时候,甚至还吃过不少苦头。
    基于这一点,他并没有将斗气和真气同时运用的功法教给云超风。而这期间,两人聊天的时候,云迟迟知道了云超风和他母亲被帝国商人拐卖的经过。
    原来他母亲带着他一直住在王国南部的山区里面,云超风的父亲在他未满周岁的时候,便离开了家,下山寻找前程去了。一去便是十多年,期间在云超风十岁的时候,托一个老友带来过一袋钱和一封书信,便是那日云超风手中抓着的那封带血的书信。而那老友也只是受他人的转寄,本身并不了解云超风父亲的情况。
    云迟迟看了下信中的内容,原来是让云超风十六岁的时候,去东方的伊斯特王国威尼斯郡的杨家商团找他父亲。信中的语气平淡至极,所谓的思念与问候,看起来更像是书面上的一种礼貌用语,没有半分的诚意。
    当然并没有等到云超风十六岁,住在山里面的家中便遭了场天灾,令的原本就过的十分拮据的生活变得更加惨淡。很多时候连饭都吃不饱,而王国并不承认东方遗族的合法公民地位,因此连王国政府的救助都得不到。
    母子两迫于生存的压力,决定一路乞讨到云超风父亲那里去。也正是一路乞讨的生活,又因为他们是东方遗族的身份,令他们母子被一个做人口贩卖生意的帝国商人强行拐卖。一路竟带到了撒亚联合部落。而后发生的事,云迟迟便十分明白了。
    既然得知少年还有亲人在世,云迟迟自然不愿他像自己这样孑然一身、孤苦无依。于是决定教授他武学基本功的同时,带着他去寻找他父亲,这也是云超风母亲临死前的遗愿,至死这个女人除了放不下她的儿子外,便是那个抛弃了她十多年的丈夫。
    二人一路小心的躲避着安东法尼斯派出的探子,一路步行着往伊斯特王国的威尼斯郡走去。走了一个多月时间,才来到这个三不管的格鲁恩沃德镇。来到这里,虽然治安差了点,但没有如同吊死鬼一般的探子跟着,反倒安全许多。
    云超风有些兴奋的拿着云迟迟给他的那把佩剑,比划一番后,问云迟迟:“哥哥,为什么要把这里削的这么钝?”
    “重剑很长,剑端三分之二处是最利于用来进攻,但当敌人贴近的时候,剑身过长便是弱点,因此剑格以下三分之一处的范围做成钝刃,利于手握,缩短整体剑身,利于防守。”云迟迟解释道,“你先熟悉重剑的结构,结合你平时练的那套基本功,好好的自己理解一下实战中,重剑是如何攻防使用的。”
    云超风点了点头,爱不释手的把玩手上的佩剑。这个时候,一个披着斗篷的男子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走过来,靠近云迟迟的时候,仿佛思考问题过于入迷,脚下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斜斜的撞到云迟迟身上。
    那人赶紧对云迟迟说声对不起,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云迟迟反手抓住他肩膀,手指掐入那人肩胛骨中,那人立时发出阵杀猪般的惨叫。
    “不好意思,你的手稍微慢了点。”云迟迟顺着对方手臂往下一滑,从他的袖子中挤出一个钱袋。
    那人面色发青,却装作受伤的样子大喊起来,“抢劫啦,有人当街抢劫啦,难道这里这么无法无天,大白天的有人抢劫,也没人来管吗?!”
    云迟迟愕然,随即猛的扼住对方的咽喉,“丫头,反应挺快的,这栽赃嫁祸的本事的确炉火纯青。”
    小偷虽被云迟迟掐的直翻白眼,但仍然挤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令云迟迟大为光火。这个时候街上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数名体格强壮的大汉。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敢在我们渡鸦帮管辖的地盘上抢劫,兄弟们,给我把他们抓起来!”领头的那个独眼壮汉大声道。
    云迟迟将那小偷一推,推到那几个渡鸦帮的人群中,“虽然说这鸟地方三不管,但总该有个讲道理的地方吧,他偷了我的钱包,被我当场抓住,却反过来污蔑我抢劫他,这道理不是很可笑?”
    人群中有看热闹且胆子大的,立时喧闹起来,“对啊,不能让个外地人说我们格鲁恩沃德的人不讲道理,否则谁还敢来这里做生意!”
    那带头的独眼大汉立时瞪回头去,却见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又考虑到他们渡鸦帮在这里不过算是个中型的帮会,上面还有好几个实力强大,主管整个镇子治安税收的大帮会,却是无法得罪的。
    想到这里,便回头瞪着云迟迟说道:“你说他偷你钱包,你有证据吗?!没证据的话,可就得跟我们走一趟!”
    云迟迟打了个呵欠,嘲讽的摇了摇手,“别说我这里有目击证人,就是没有,你们又能奈何的了我?如果要证据的话,大可问这铁匠大叔,他可是目睹了全部过程。”
    云迟迟的话立刻点燃了那渡鸦帮的几个人的怒火,纷纷抽出兵器,扬言要将云迟迟碎尸当场,正要动手的时候,那带头的独眼大汉立刻挥手制止,“丫头别狂妄,我们渡鸦帮向来就是先讲道理后动刀子,你若有道理,这便将你放走,如果不然,哼,老子愿意饶你,手下的兄弟们可饶不了你!”
    云迟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侧身指了指那有些胆颤心惊的铁匠,只见那铁匠哆嗦了半天,最后竟摇了摇头,“各位老爷,刚才争执的时候,不巧我正好后面看炉火,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云超风登时跳起来大骂:“你这铁匠真不要脸,刚才你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倒是不敢说真话了!”
    云迟迟将云超风拉回来,看都没看那铁匠一眼,扫了眼渡鸦帮众人摩拳擦掌的样子,冷笑道:“最后再跟你们讲一次道理。”
    望着那一脸得意的嘲笑的小偷,云迟迟将钱袋往铁匠工作台上一摆,“你说这钱袋是你的,对吧?”
    “废话,你这混蛋是穷疯了,胆敢当街抢劫本少爷,幸亏有渡鸦帮的独眼老大做主,不然今日便栽在你手上了……”那小偷一开口,便要滔滔不绝。
    云迟迟没那么好耐心,立刻打断道:“既然是你的钱袋,里面多少钱,你心里总该有数吧。”云迟迟一句话问出来,那小偷登时面红耳赤,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渡鸦帮的众人脸色亦然不怎么好看。
    围观的人中有看渡鸦帮不顺眼的,立刻大声起哄起来,叫那小偷说出钱袋内多少金币。
    云迟迟见他半天答不上来,收起钱袋,冷笑道:“这里面总共371金币,连买匹马的钱都不够,真不知道你们这帮人是不是穷疯了,居然想打这点钱的主意。”
    说完带着云超风准备离开,渡鸦帮的人却不肯让开,只见那小偷第一个跳到云迟迟面前,指着云迟迟骂道:“放屁,老子想起来,这里面明明就有1000金币的,还是老子昨天在赌馆里赢回来的,怎么会只有371金币肯定是你丫头趁刚才混乱的时候藏起来,再抛出这个诱饵引我上当,好狡猾的混蛋!”
    那独眼壮汉也是因骗局被拆穿,一时间又下不了台,对云迟迟忌恨上,见他单独一人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起来也不是很强的样子,而这里又是无法无天的地方,立时起了杀人夺财的念头,见那小偷反应的快,也跟着上去,“总之看到你当街抢劫是明摆着的,任凭你今天再怎么狡辩,都休想离开!”
    “你倒是想怎样?”云迟迟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将云超风拉到身后。
    “留下你的手和身上全部财物,否则…”独眼壮汉终露出其本来目的。
    对方话还未说完,云迟迟一拳便打了过去,独眼壮汉眼前一黑,整个人飞了出去,压倒了好几个围观的群众,等他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那唯一一只眼睛也肿得只留出一道小缝,看东西尚且困难,又怎么动手,大怒下,拔出刀子让手下们冲上去。
    这些纯粹依赖体力打斗的凶徒,连一阶修身的巅峰都没有,云迟迟空着手便将他们打倒了一地。再一看,那个小偷却是逃的无影无踪了。
    云迟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带着云超风迅速离去。
    果不其然,云迟迟两人才刚刚走过两条街,拐进一个巷子里,准备从旅馆的后门进去,正当口,巷子两端都被人堵住。
    一端是独眼壮汉带头,一端则是那小偷带头。而两人后面却各只跟着两个人。云迟迟瞥了眼两端,总共六人,看起来并不多,但从那新出来的四个人身上能感受到明显不一样的气息。
    小偷上前指着云迟迟大声道:“就是他,让我们渡鸦帮在西街颜面扫地,兄弟们被打得好惨啊…”小偷那喋喋不休的毛病又要犯了,却被他身后的两人不耐烦的拽到了后面。
    那独眼壮汉也是一样,他们两人都感到事情的不妙,偷偷躲在拐角处,观察情况。
    那四个人都是一脸凝重之色,似乎感觉到云迟迟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知道他实力可怕,但既然受雇于渡鸦帮,自然得尽责到底,于是同时向云迟迟发起攻击。
    见他们四人同时动手,云迟迟便发现这四人也不过是聚元中阶到巅峰的一般好手而已,当下冷笑,将云超风往旅馆门内一推,撞破旅馆后门,门碎,但云超风却没受半点伤,等到云超风回过神来,往回看时。
    只见云迟迟重剑上赤红斗气神光闪耀,对左边冲过来的两个同样使重剑的人挥过去。对方脸上闪过惊恐之色,才知道云迟迟竟是凝神阶段的高手,一时间后悔也来不及,便被云迟迟全力一斩,连云迟迟武器都没碰到,立时血溅当场。
    后方两人见机也快,知道二阶和三阶差距极大,若非数量上和配合上有绝对优势,根本就没办法对抗,于是立刻转身就逃。
    二人的速度再快却快不过将斗气充入脚底,加大了反冲力度提高了平时一倍速度的云迟迟。
    数秒间被赶上,二人甚至连巷子口都没出,被迫转身反击时,却又没看到云迟迟的影子。两人骇然间,云迟迟从二人头顶斩落,巷子内空间狭窄,竟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劲风扑面而来,二人的武器只挡了一下,转过眼却发现自己的武器刺入了同伴的身体内,双方震惊的对视一眼,便同时倒地。
    独眼壮汉和那小偷已经吓的完全失禁,精神错乱的坐在地上,如同看一个恶魔般看着云迟迟。这个时候,旅馆的老板发现后门被人撞破,抄着家伙冲了出来,看到眼前场景,手上的砍刀立刻掉在地上,表情呆滞的站在原地。
    云迟迟用死掉的那两人的衣服擦干净了剑上的血迹,转身准备走进旅馆,却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回头望向小偷所在的那个巷口。
    只见一个腰间悬着很长的一把直刃刀的高大男子站在巷口,黑发黑瞳,却也是东方遗族。那人一脚踢开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的小偷,微笑着往云迟迟这里走来。
    “原本是想帮忙的,看来我对双方实力的判断出现了很大偏差,多此一举了。虽不说他乡遇故知,但好歹我们也是同族,怎么,不请我喝一杯?”那人爽朗的笑道。
    云迟迟开始心下戒备,但显然对方并没有敌意,点了点头,侧身示意让他先进。云迟迟、云超风和那男子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侍者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三人要点什么饮料食物。
    云迟迟点了杯烈酒,对方也要了一份,云超风想要,云迟迟却给了他一杯牛奶。三人沉默的喝着饮料,却没一个先开口说话。
    良久的沉默,让这破旧且生意并不怎么好的旅馆气氛变得十分怪异。
    “你杀人的手法很不错,即使是我也看不穿你的动作。”豪爽男子笑道。
    “善用剑的人,无名指都特别灵活。”云迟迟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却盯着对方双目不放。
    看起来豪爽的男子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可惜我用的是刀,只怕领会不到你的剑术奥义。”
    “你用的直刃刀虽说是刀,但依我来看,倒不如说是单刃剑来的合适。如果说你没领会到无名指的用处,那么你的武技所依靠的定然不是一般的刀术。”云迟迟一语中的,双目中透着参不透的神采。
    男子脸上闪过欣赏之色,“你我并没交手,就能看出我的武学擅长所在,看来除了你那凝神阶段的实力以外,更应该值得注意的该是你的洞察力。”
    “扯淡扯的够多了,说吧,有什么事。”云迟迟一口干完杯子里的烈酒,依然冷静的望着对方。
    那人举杯示意,然后也一口将酒干完,“这酒可真差劲,有没有兴趣到我们杨家商队来喝酒?”
    “杨家商队?!”云迟迟和云超风同时失声道,两人又互相对望一眼。
    “哈哈,没错就是杨家商队,我是商队的护卫长,完全有资格举荐你们,最主要的是,我们都是一族人,而我们需要一个高手助阵,希望你不会拒绝。”男子脸上挂着一丝骄傲,并且诚挚的邀请道。
    “竟会这么巧!”云迟迟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们是威尼斯郡的那个杨家商队?”
    “除了我们杨家商会,还有哪个杨家会打出这个旗号?”对方奇怪的望着云迟迟。
    云迟迟点了点头,对云超风道:“看来可以搭顺风车了。”转过头对有些迷惑的男子道:“哈哈,刚好我们有些事要找你们杨家商会,你的邀请我接受了。还未请教贵姓?”既然答应了下来,也就放下了之前的戒备,云迟迟依照东方的礼仪向对方拱手。
    “免贵,姓子车,叫我子车不可便行了。”男子豪爽的回礼道。
    “子车,真是个奇怪的姓。你可以叫我瑞文,乌鸦其实也不错,有很多人这么称呼我。”云迟迟摸了摸鼻子,乌鸦瑞文是他以前修炼时,追杀通缉犯的时候,由发布通缉令的地下佣兵界取的。
    子车不可见云迟迟似乎不愿过多透露自己的事,便也缄口不谈,双方谈了一下佣金,云迟迟对金钱没有多大概念,以五千金币成交,首先交付了一半佣金。任务是加入杨家护卫队,护送商队回伊斯特王国的威尼斯郡,一般的小事不会叫云迟迟动手,但是若碰到对方的高手,云迟迟必须参与战斗。
    由于云迟迟并没有在佣兵协会签署过相关的佣兵协议,成为一个官方承认的佣兵,只能算作自由的赏金猎人。因此双方并没有签订契约,口头上作出承诺后,交待了明天城外相见的地址,子车不可便离开了。
    子车不可走后,云迟迟反复想了一下,手上这笔钱,两千五百金币也只够买上两匹草原马,看来自己这个黑市身份赏金猎人,需要找个相对合法的身份了,不然的话,接受一些任务,完成的话通常只能获得佣兵协会公布任务佣金的一半。想必刚才的口头契约,对方必然宰了自己一笔,否则子车不可在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显得****。
    云超风杯子的牛奶还未喝完,但明显有些心神不宁,云迟迟揉了揉他的脑袋,“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你父亲了,虽然他这个父亲当的并不怎么负责,但也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嘿嘿,不要做出这样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到了那边自然就有安排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还有我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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