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里以怪异的姿势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早已经是邋遢的不能再邋遢,头上还有几根杂草,似乎是因为许久不曾见过阳光的问题,身上的皮肤苍白的刺眼。
    康阳轻轻一动,锁着大门的重金大锁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将牢门退了开来。
    牢房中各种味道交错,实在是刺鼻的厉害。
    轻儿恍若没有发觉一般,她信步向墙角的人走去,在这样肮脏的环境中她依旧如闲庭信步。
    墙角的人仿佛是不知道有人来了一样,面朝墙的方向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方媛媛。”
    只见面朝墙的人在轻儿的声音落下去的同时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她慢动作的转头来,脸上一样肮脏不堪,一双美目早已经没有了光彩,空洞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轻儿,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
    “你你”似乎是许久不曾说话,她的声音沙哑的格外难听。
    轻儿嘴角微微勾起,方媛媛想要动作,奈何身体不受控制根本不能动,没动一次她额头上便落下一层的汗,汗珠沿着脸颊滑下,将她脸上的尘土化去,脸上留下一道一道的黑。
    此刻的她那里还有六年前的风采照人
    早需要一眼轻儿便知道,她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显然现在她已经是个残废了。
    “哈哈哈哈”方媛媛突然怪异的笑了起来,她的脸上爬满了狰狞的笑容。
    康阳看的都微微皱了眉头,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
    “方梦诗,没错一切都是我,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杀了我”方媛媛用沙哑几乎是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向轻儿叫嚣,让她杀了她。
    在方媛媛看来轻儿是知道了当初她向凤轻易揭穿她身份的问题,现在来找她报仇了,她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才是一种解脱。
    轻儿如何会看不穿她的意图
    “方媛媛,我问你的话若你能好好回答,我考虑给你接上手筋脚筋如何”轻儿挑眉抛出诱惑。
    向方媛媛这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想死不过是因为现在死才是最好的选择罢了。
    轻儿的诱饵抛出不怕她不就范。
    果不其然,方媛媛的眼中有一抹亮色闪过。
    “你要问什么”方媛媛虽然心中好喜,但是还是稍稍留了一个心。
    她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心中早已经将轻儿当做了杀母仇人虽然她亲手将药递去的,但那都是她逼的
    轻儿向她勾了勾手指,方媛媛艰难的跑到了轻儿的脚底下,仰着头看轻儿。
    她眼中似笑非笑,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方媛媛,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只是方媛媛现在一心想要出去这个暗牢,这五年来她日日夜夜被关在这个地方,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逃出那个人的魔掌。
    凤轻易与她早已经不是什么良人而是魔鬼的存在了。
    轻儿在方媛媛的耳边轻声耳语。
    虽然不会知道轻儿为何问这些陈年往事,但真假参半的告知与她。
    康阳则是在门口放风。
    从方媛媛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站起身来,轻儿的脸色有些不好。
    虽说这是一座暗牢,康阳撇了撇头示意轻儿有新的情况发生。
    点了方媛媛的哑穴,身体贴着墙壁,随着康阳几个辗转。
    尽头有一个门,若不是康阳仔细绝对发现补了,这里的空气与其他地方的不同,这里的温度明显的比外面低了很多。
    轻儿微微挑眉。
    “有高手。”康阳向轻儿打手势。
    轻儿点头,快速的向前走了两步,超过康阳站在了前面。康阳站在原地不动,轻儿贴着墙壁向前走去。
    那个门关的不严,有一丝丝的光芒渗出来,轻儿贴着墙壁,向缝隙里看。
    忽然她的脸色就变了。
    “快走。”轻儿向康阳使手势,自轻儿回归,康阳还没看过轻儿如此紧张的时候,当下也丝毫不敢马虎。
    康阳推出去后,轻儿慢慢的向后退,同时心中也有了新的考量。
    悄无声息的来,丝毫不惊动一个人。
    轻儿与康阳已经到了大街上。
    “怎么了”康阳不知轻儿从那门中看到了什么,他疑惑问。
    “现在还不清楚。”轻儿皱着眉头说道。
    那个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轻儿也有些想不通。
    此刻他们两人身上还穿着巡逻的衣服。
    轻儿答应了将方媛媛的手筋脚筋接上但却没有答应将她带出来。想到临走之前方媛媛面如死灰的脸色,没由来的觉得心情稍微好上了三分。
    “康阳,你先回去。”轻儿向康阳说道,自己则是向前走去。
    “今晚的事情不许说。”声音传进康阳的耳朵中。
    没等康阳的回答,她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康阳不知道轻儿看到了什么,但总觉得轻儿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对劲的。
    轻儿在街上走着,直到在一座民居前停了下来。
    院中同样的一片漆黑,轻儿站在院中央,打量着黑暗中房屋的轮廓出神。
    “汪汪汪”
    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只大黄狗,黑暗中它的眼睛很是明亮对着轻儿大声的犬吠着。
    轻儿突然想起当初方府的大黄来。
    “大黄。”屋中传来惺忪的声音,显然是被狗的叫声吵醒了。
    狗的叫声不断,屋中的人似乎是忍受不了了,点上了蜡烛,屋中有脚步声,似乎是想要出来看看到底怎么了,这狗吠声不断。
    轻儿脚点地,人已经跃到了树上,看着屋中人走出来四处张望并瞧不见什么,蹲下身来摸了摸狗的脑袋。
    “大黄,不许随意叫,打扰了母亲休息我把你烤了吃。”是一道男人的声音。
    声音中是对被叫大黄的狗威胁,还有这意思好笑,显然是很喜欢这只大黄狗的。
    不知是因为家中贫困的原因还是如何,大黄狗肚子上的皮都向地上垂下。
    下面响起关门的声音,显然人已经进了屋中。
    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色还挂着夜色,她的房间中点着一盏蜡烛,蜡烛上罩着东西,将蜡烛的光芒压了许多下去。
    陆沉渊坐在桌边,手支撑着下吧,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轻儿进来的第一时间,他睁开了眼睛,向轻儿张开了怀抱。
    一步步走近,被他抱在怀中,周身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今晚发生的事情让轻儿有些想不透,此刻在他的怀中,将一切都抛在脑后。
    “怎么了”明显的感觉到了轻儿情绪的低落,陆沉渊轻轻垂目看着怀中闭着眸子的女子,心更是柔软了。
    轻儿在他的怀中摇头,小小的脑袋在他的胸膛前蹭着。
    陆沉渊的眼中更加的温柔了起来,一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将她周身的夜色驱赶。
    精神放松,在陆沉渊的怀中,不一会便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
    她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敛上,似乎是睡的不安分,秀美蹙了起来,眼睫毛也是微微扑闪。
    俯首,轻柔的吻落在怀中人儿的额头上,一下一下的讲她蹙起的眉头抚平了去。
    今天他一整天连她的人影都没有看见,处理完事情回到这里轻儿也不在屋中。
    从血鹰处得知凤雪域今晚曾经来过,后轻儿带着康阳出去了。
    确定轻儿睡熟之后,轻轻的起身,脚步小心翼翼的将轻儿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讲桌上的蜡烛吹灭,带上门走了出去。
    另一间屋子中,康阳站在陆沉渊的面前。
    “今晚去了哪里”陆沉渊问。
    “去了南阳王府。”康阳站在陆沉渊的面前,低声说道。
    陆沉渊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机将茶杯中最上面的一层茶叶拂去“嗯。”他发出了一个单音,康阳不知是何意,这是让他据说还是不说的意思呢
    “嗯”疑惑的单音。
    康阳会意了。
    “见了方媛媛。”康阳道,随后说轻儿一人出去了不知去了何处,他直觉将在暗牢中让轻儿紧张的房间的事情掩盖了。
    直觉这件事轻儿并不想让陆沉渊知道,当然不是不信任,若是说这天下能让轻儿信任的人只有一人,非陆沉渊莫属了,而是有什么康阳猜不透的原因。
    以陆沉渊的眼力如何看不出康阳还有事情隐瞒
    “嗯。”陆沉渊点了点头,将茶杯放下站了身来,向门外走去。
    “守护好她。”
    “是”
    门被再次被关上,康阳跌坐在凳子之上,来自陆沉渊的威压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
    他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陆沉渊的面前什么东西都无处掩藏,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康阳知道,他必然知道自己有事隐瞒。
    康阳是轻儿的暗卫,必然是轻儿交代过康阳不许说。既然她不愿意让他知道,他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到了轻儿的房间中,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中,合衣躺了下来,将轻儿抱进怀中,问这她的馥香闭上了眼睛。
    轻儿感觉到身边有熟悉的味道,向他的怀中挪动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弧度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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