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英尺的高空.空姐走过.心情迥然不同.
    因为身旁坐了锦瑟.和來的时候心情差别很大.
    空姐走过.不免多看了几眼.阎爵毫无所知.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宛若神祗般高贵优雅.
    漫长的飞行.头等舱一场寂静.
    锦瑟靠在他怀中.渐渐熟睡.
    梦境里.她被人紧紧拥抱在怀里.那么的亲密.男人手颤抖伸向她身体.举止放浪形骸.他亲吻她.“锦瑟.我是谁.”
    锦瑟赫然从梦中惊醒.那个人声音不是阎爵.
    她茫然地望向前方.这个梦到底真不真实.无从考究.
    “怎么了.”阎爵单臂搂着他.微凉的指尖轻触她的发丝.
    锦瑟摇了摇头.“沒什么.”
    “在休息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锦瑟点点头.紧接着闭上了眼睛.却难以入睡.到了下飞机的时候.还是清醒.
    ……
    飞机降落前.阎爵叫醒了锦瑟.她睁开惺忪的眼.沒精神地看着他.像个茫然的孩子.
    “你看.头发都乱了.”他伸手主动为她别在耳后.露出一对透明的耳朵.
    这一幕被飞机上空姐看到后.无比羡慕地望着锦瑟.要是有这么优秀的男人愿意为她这样.这会她早就感动死了.
    能被他温柔的相待的女人真的幸福.
    他们在a市飞机场下的车.阔别了五年后.锦瑟再一次站在了a市的土地上.
    一种久违了感觉涌上心头.机场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人路过悄悄打量站在出口男女.男子俊美女子美丽动人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长相出众显然很容易吸引人目光.
    “你看.那男的好帅.”有女伴拉住男朋友道.
    男朋友瞥了一眼.懒懒道.“那女的长的也漂亮.”
    金童玉女堪称绝配.
    锦瑟将他们的谈话听入耳中.她对阎爵道.“听见了吗.她们夸你长的好看.”
    “也有有人夸你长的漂亮.”阎爵抿唇.
    锦瑟叹气.脸上不喜不忧.这五年她被关进过疯人院.也当街伤过人.欧阳烨沒办法将她关在小黑屋里长达多年之久.那些人的冷眼嘲讽.早已让她变的冷漠孤僻.不愿意去接触人群.
    阎爵却道.“锦瑟.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心里过不了的那道堪.沒关系我可以等.”
    锦瑟垂眸.将自己情绪隐藏在眼帘之下.
    “阎爵.”锦瑟抿着唇.表情阴郁.“现在我神智清醒.你并觉得什么.可我……我发病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我曾经伤过人.那个人差点被我一刀捅死……到时候.你会后悔.你真的会后悔……”
    锦瑟发病最严重的时候.连欧阳烨都沒有办法.他只好将她一直关起來.在那件黑屋里她带了长达两年多的时光.里面沒有光.只有黑暗.她常常将自己蜷缩在屋角.不愿意见人.夜晚她不敢入睡.时常做梦会梦见自己满手鲜血.踩着一具具尸体往前走去.
    阎爵现在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到时候她真的变成那样.到时沒人能治的了她.
    “是不是还沒睡醒.我们先回去.”阎爵把她禁锢在怀里.语气很软.
    “锦瑟.不要在内疚.你当时神智不清.并不是故意的.”
    他在來找她之前.听苏清歌讲过她当街伤人的事.那些人追赶她.为了自我保护她出手伤了那小孩.心里内疚成那样.更何况拿刀差点捅伤人.
    近乡情更怯.锦瑟却再次要推开他.“不.你不知道.那人根本沒有伤害我.是我自己发了病.要捅他.阎爵你不怕吗.”
    难道不怕有一天她会拿起刀捅向他.
    “谁都怕死.”阎爵静静看着她.神情专注.“但是那个人是你.我认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阎爵真的认了.那是他命中该有的一劫.过了万事大吉.不过那就下辈子再见.
    “可是我不想.不想伤人.”锦瑟捂住了脸.她的声音中透露着绝望.“阎爵.如果真的那一天.你就将我关起來.最好永远都不要放出來.”
    ……
    阔别五年.再一次回到春华园.一切彷佛都沒变一般.玲姐依然守在哪里.只是鬓角添了几缕银丝.
    他们來的时候沒提前打招呼.玲姐见到锦瑟后.差点吓的灵魂出窍.得知锦瑟活着.她拍了拍胸口.额头上的法令纹更深了.“回來就好.要是在过几年你在回來.估计就看不到玲姐我了.”
    玲姐这话一出.显得有些伤感.
    到吃饭前.锦瑟和阎爵一直沉默着.原來不知不觉间.玲姐已经老了.
    玲姐的动作很快.炒了四个小菜.全都是锦瑟以前爱吃的.围着餐桌坐下來.一顿饭吃的满是回忆.
    这里的一切都沒变.还是她离开一样.房子四处不布置的像新婚样子.显然按照原样经常换新.锦瑟吃着吃着就哭了起來.
    阎爵夹了一片肉放进她碗里.“好好的.又哭做什么.”
    “是呀.今天是个好日子.锦瑟还是别哭了.”玲姐在一旁道.
    阎爵拿了手帕给她擦泪.一边打趣.“在哭.就成了泪美人了.”
    他以前很少会这样跟人开玩笑.锦瑟却很不给面子.沒有笑出來.
    阎爵却知道.她刚才哭是因为想起了林蓉.
    “等抽空.我陪你一起去你妈墓地看看她吧.”
    吃完饭后.玲姐很麻利洗干净碗筷.给他们端上一盘水果.很自觉地回房间.将剩下來的时间留给她们独自相处.
    锦瑟回国第一晚.注定是一个无眠夜.
    春华园的卧室还是按照原來那样摆放.里面的衣服跟她离开时一样.不过款式在现在看來有些过时.阎爵给找了一件她在美国相似的白色裙子.“今天有点晚.衣服明天会有新的送來.你先穿这件吧.”
    锦瑟拿着衣服进了浴室.里面已经放满一缸水.水温合适.从前的阎爵绝对做不到这么细心周到.
    只是这样.锦瑟更和无法将那些伤人的话在说出口.
    她在浴室里呆了很长时间.也纠结了很长时间.出來时卧室里沒人.阎爵不在房间.阳台上传來他打电话声音.听到声响他很快结束了电话.走了进來.
    他身上已经换了睡衣.已经在隔壁客房冲了凉.
    进來时.见她正在纠结床的问題.他装作沒看见.“赶了一天的飞机一定很累.睡吧.”
    锦瑟站在哪里不懂.
    “怎么.”
    锦瑟看着她.神情淡然.
    阎爵看了一眼身后的床.最后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碰你.只是想看着睡觉.我说过会等你.就一定会等……”
    锦瑟这才放心.她穿着睡白色棉布睡裙安然趟下.很快床另一侧坍陷下來.阎爵在她身边睡下.一条胳膊从她头下穿过.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属于阎爵的独有气息在她鼻尖萦绕.
    锦瑟整个人一僵.想要挣开又被阎爵紧紧抱住.
    “不要动.锦瑟我很累.”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疲倦.
    锦瑟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摆.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静道可以听见呼吸声.阎爵的声音再……次悠悠传來.“锦瑟.不要让我等的太久……我已经快要等不起.今年已经三十六了.不在年轻……”
    他们之间错过了那么多机会.又有多少个五年能让他们去挥霍.
    锦瑟整个人一震.她容颜的苍白.已是一片荒凉.
    她今年二十七.遇见阎爵时才十九岁.八年的时光.红了葡萄绿了芭蕉.春去冬來.周而复始.他们悄然走过.时光带走了他们最美好的年华.尤其是像阎爵那个年龄.早已经成家立业.他却孑然一身.在过几年.他就快要四十.男人四十而立.她却看到阎爵背后的苍老.
    他说他不在年轻.
    阎爵从來沒有在人面前说自己老了.他的心确实老了.老态龙钟般.很害怕在发生变故.
    锦瑟始终沒有回答他.而是假意睡着.在渐渐真的睡着.
    ……
    第二天.锦瑟衣橱里衣服全部被换新.全都是最新一季的衣服.低调奢华.她身上的衣服一件都能付的起平常人家几个月的生活费.这些锦瑟沒在意.并不知道这些.
    她的衣服都是阎爵亲自挑选买回.都符合她的气质.既不突兀.又简单大方.
    容七开车.载着她们去花店买了一束兰花和一束康乃馨.去了墓地.
    林蓉的墓碑前打理的很干净.她的照片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如平常的她一样.为人和气.从不与人恶交.生惹是非.
    锦瑟将花放在她墓碑前.跪了下來.
    “妈.女儿不孝.”
    这一跪.迟來了五年.
    谁能想到.在她婚礼上会发生那么多变故.
    沒想到.那会是她们母女最后一次相见.
    再次相见.竟然是天人永隔.
    阎爵冰冷的脸上.神色讳莫如深.不知过了多久.见锦瑟还地上跪着.淡淡道.“起來.地上有些潮湿.”
    “阎爵.都怪你.”
    “恩.怪我.”
    如果不死他.欧阳烨也不会硬闯婚礼.林蓉也不会受不了刺激.而抢救无效死亡.
    阎爵知道.这一切都怪他.
    苏锦瑟还活着.简直是在a市抛下一个重弹.
    而消失了多年.属于爵少的势力再一次在a市渐渐活动开來.他们迅速地将a市一盘散沙聚拢起來.看似风平浪静的a市.又掀起了一腥风血雨.
    锦瑟活着.得知这个好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以前的一些同事和同学.她们纷纷送來问候和探望.锦瑟这两天忙的有点头晕.情绪又有些不稳定起來.
    这些被阎爵看在眼里.第二天后.在沒有人來上面找锦瑟叙旧.她一下子清闲了许多.
    对此.最失望的就是那些得知阎太太死而复生希望毁灭的美丽女人们.她们躲在一边黯然伤神.这些年阎爵的痴情早已经赢得一些女性的赏识和爱慕.想尽各种办法接近阎爵.最终无功而返.
    毛乐乐在浦海得知锦瑟回到a市.抛下老公和儿子一个人兴匆匆先跑回來.
    在春华园看到锦瑟后.拉着她转了一圈左看右看之后.用力将她抱紧怀里.“锦瑟.真是太好了.”
    毛乐乐前脚刚到.后脚宋墨带着儿子和童童连带一个惊天秘密來到春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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