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前台小姐正抱着手机查阅ktv网上销售情况如何。
    突然,背后有人轻轻敲了她一下。
    “谁,”前台小姐头也沒回,可就算她回头,也一定看不清在阴影角落里的人是什么模样。
    “刚才进去的客人让去外面买一瓶60年的法国红酒回來,店里沒有,于是就让我这个过路的客人提一下。”顾阳声音放低,略带焦急的说道:“我刚才见他们十分急迫,应该是很急的事情,不知道小姐您现在有沒有时间去呢,”
    前台小姐突然脸色变得很懊恼。
    这里离卖高级红酒的店路途有些遥远,而且她并沒有交通工具,一來一去就要半个小时,到时候一定会引來客人的不满。
    她可不想因为一瓶红酒丢了工作。
    前台小姐这么想着,目光幽幽地落在格拉尔身上,立马有了主意,冲着格拉尔叫道:“格拉尔,出事了。”
    前台小姐的声调拔高,显得非常急切,听到她那刺耳的叫声,格拉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急忙忙冲到前台处,问:“什么事,出什么事了,”
    “刚才你带着上贵宾电梯的那位客人说要一瓶60年的法国红酒,可咱们店里并沒有,你出去拦辆车,马上去酒庄拿一瓶,帐记在咱们店上,记得开**。”前台小姐说完,不给格拉尔拒绝的机会,摆摆手,埋头叹道:“真是不巧,现在网路上事情正忙,不然我绝对不劳烦你去。”
    话已至此,格拉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不愿意,也得去了。
    可是他还有事情沒办完,距离今天宴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可要來的客人还有几拨,沒有他给的邀请卡是不让进包厢的。
    恨恨地瞪了眼继续玩手机的前台小姐,格拉尔心里叫嚣着迟早有一天开除你,心里却只有百般不情愿的飞奔出门,朝着一辆的士招了招手。
    的士上坐着一个满身酒味的青年,格拉尔心里一喜。
    “停车。”格拉尔粗声粗气的吼道:“上面坐的是我的朋友。”
    换作平时,的士司机是不会开门让格拉尔进门的,但现在是特殊情况,上车的这个醉汉支支吾吾沒说清地点就跑上來了,要不是醉汉手里扬着一把票子并且塞了他一张面额最大的票子,司机一准要将这个醉汉赶下车去。
    可收了钱不知道客人要往哪拉,司机也很苦恼,正苦恼着,有醉汉的朋友上车指路,实在是好运气。
    为了表现出和醉汉的亲近,格拉尔直接与醉汉坐在了后排让座位上,一上车就推了把醉汉,见对方沒有反应,反而呼声如雷,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对着司机说道:“以最快的速度到爱尔达酒庄,多出來的小费,我这位朋友会给你。”
    “好咧。”司机很高兴的应了。
    在乌图兰可沒有纪律这么一说,更何况这位司机是个老师傅,不用闯红灯就知道怎么走是最节省时间的,所以等飙到爱尔达酒庄时,早先喝了点酒的格拉尔都有些发吐,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和司机说了声,从醉汉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币扔给司机,就扶着醉汉下了车。
    等到的士车走远,格拉尔将醉汉往邮筒旁一搡,径直朝马路对面走去。
    在格拉尔走进酒庄后,醉汉将缩在层层围巾里的脸露了出來,脸上得意的笑容一览无余,双眼晶晶发亮,看不出一丝醉意。
    此时,醉汉的手里捏着两张镀金的邀请卡片。
    “到手。”
    格拉尔完成了他的使命,顾阳也不理会他还能不能再找个醉汉搭顺风车,直接脚下生风抄近路调转回刚才的ktv俱乐部。
    在进俱乐部之前,顾阳还顺路走进一家高级手工服装店,将一身夜行装,换上一身英伦绅士风范的燕尾服,然后挑选了一根据说是英伦某皇族变卖的手仗,准备好一切,这才重新在前台小姐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贵宾电梯间。
    “唉唉。”前台小姐这时候才想起來沒问对方的身份,可转念一想对方手仗上那三颗几十克拉的钻石,果断的打消了追上去的想法。
    多做多错,不做不错,继续刷朋友圈……
    在顾阳的电梯到达最高楼层时,格拉尔才气嚷吁吁的回到俱乐部,一进门,就对着前台小姐吼道:“刚才有沒有可疑的人进贵宾间,。”
    前台小姐被这个往日里低眉顺眼,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踹他一脚的格拉尔此时戾气暴涨的模样吓得脸色一白,仔细回想了刚刚进來的三拨客人,头摇成拨浪鼓,“沒有。沒有可疑的人,我沒看到可疑的人进去。”
    其实那个握着三颗大钻石的外国人也很可疑,但可疑的焦点是他在乌图兰这个混乱的小镇上还敢把巨财外露,可要说这样的人物进贵宾间可疑,那前台小姐觉得这个说法实在是很滑稽。
    因为就算刚刚上去的那个人的手仗是偷來的,但对方那一身气势凛然,霸气十足又遍身优雅的气质可偷不來。
    格拉尔得到前台小姐十分肯定的回答,不由得轻了口气。
    虽说这个前台小姐经常偷奸耍滑不干正事,可她有一点是公认的,就连老板都要竖起大拇指夸赞,因此才将这个经常玩忽职守的前台小姐留了下來。
    原因就在于,这个前台小姐眼力真的很老道,是龙是虫,是人是鬼一眼就能看出來,在乌图兰,这样的人物绝对是个人才。
    “那一定是我不小心把东西掉到哪儿了。”格拉尔恨得揪下一把头发。
    这种邀请卡是有数的,虽说因为有些高级会员有时候心血來潮,沒有通知就來参加聚会,所以上面每每都会多发几张邀请卡,可那也是有定数的。
    在包厢里可是有人专门查验的,要是事后对不上数,挨一顿批评事小,搞不好这个饭碗就得砸了。
    一定是扶那个醉汉拉扯的时候弄掉的。
    格拉尔恨不得再回去找一遍,可是他偏偏还有任务在身,而这件事又不能交给第二个人,只得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脏,继续完成他的工作。
    至于事后的交待,谁夜路走多了还碰不上两个小毛贼。
    就在格拉尔继续守着岗位筛选血狼会的会员时,出示完邀请卡的顾阳已经在服务生满脸的笑容下缓步走进包厢。
    这是个占地一百五十平的房间,房间里的装饰可以称得上豪华两个字,并且布置得十分有情调。
    顾阳欣赏了一下墙壁上挂着的名师画作,竟惊奇的发现这里的是真品,而这里所有真品里最高拍卖价是五百万美金。
    布置在这种地方的画作用五百万美金的画作,实在是有点大手笔,虽比不上华国某家俱乐部阔气的直接把国宝级的青铜器当装饰,但那也差不了多少了,毕竟这里要的是情调,既符合这里的氛围又花费了高价大心思,足以证明这个包厢里來的会员们,地位都不低。
    实际上也不用推测,仅从來的这些客人身上非富即贵的装扮,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此时包厢里也只有两队客人,面对面的坐在正中的沙发上,两三成群时不时的出声低谈,看到有新的客人进來,他们都抬起头看了眼顾阳。
    顾阳很清楚的从他们眼中看到些许的惊讶之色。
    顾阳掸了掸刚才被门口服务生贴在肩膀上的紫色徽章,心里明白,这是由于这个徽章才让这些人面露惊讶,并且还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盯着自己的。
    说來也是运气,他随意的从格拉尔口袋里摸出两张邀请卡,竟然都是纯金的。
    顾阳好整以暇的脱下帽子对着这两队客人浅鞠一躬,然后微笑着用流利的英文说道:“大家晚上好,祝大家今晚玩得愉快。”
    这两队客人都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意思,纷纷点头哈腰,忙不迭回道:“先生客气。客气。”
    顾阳心里暗笑不已,看來这纯金的邀请卡是高级会员,甚至特级会员专用的,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如此表现。
    他眸光掠过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想也不用想,那个长得和镇长有三分相似的人,一定是镇长家族中的后生,而哪怕是镇长家族的人,此时也对着他恭敬有加。
    顾阳觉得自己花了几十万美元买的这根手仗,一定沒那张十几克的纯金卡片值钱,看來飞贼这个职业在罗国确实很有钱途。
    “这位先生,冒昧问一句,您是华国人,”镇长家族的子弟果然是有眼力的,哪怕此时灯光昏暗,他还是看出顾阳并非是罗国人。
    他这样一问,所有人重新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顾阳身上。
    他们可沒听到会内的特级会员里有华国人。
    “不,我是英伦人,我的祖国是华人,我身体里有华人血统。”顾阳再次彬彬有礼又不失高雅的回答着对方的问題,说话时头昂得高高的,并沒有任何被人拆穿身份而有的心虚,更沒有因对方这些人的排斥而不安的情绪。
    “难怪,这么看,先生确实是英伦人。”提问的青年站起身对着顾阳深深鞠了一躬,“抱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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