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舒行文得意的样子,苏风骨十分气愤,于是道:“舒总,难道你就眼睁睁地任由下面的人这样胡来?”
    舒行文将身子向后十分舒服地靠了靠,然后道:“苏总啊,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既然我们之间说不清楚,就等待警方最后的评判吧,你是知识分子,总不可能不相信法律吧。”
    一提到法律,苏风骨真的很恨,不但刘琦的事情是这样,李晨也是这样,这省城的警察队伍也太乱了,只可惜她无能为力。
    “舒总,既然你坚持这么说,我也不勉强,咱们就听警方的结论。但是刘琦是被你们公司的人打伤的,医药费用等总应该要付吧,这是最起码的东西,你总不能再偏袒吧!”
    舒行文假装一脸吃惊的样子:“怎么,石材厂连医药费都没有付吗?”
    “当然,他们只是把刘琦抢救过来,就不再管了。”
    “哦,是这样啊,那他们一定也是在等警方的结论吧,这件事情我一定打听一下,到时会给你一个答复。”
    苏风骨真的很无语了,于是道:“既然苏总这么说了,那么就请你现在就打电话,因为我们的员工还住在医院里面呢。”
    其实刘琦的医药费并不多,也不是苏风骨或李氏集团拿不出来,但这是一个原则,该谁负责就谁负责,李晨垫付是为了不耽搁刘琦治病,但是这钱必须得镇江集团来出。
    见苏风骨如此咄咄逼人,舒行文也不好再推辞,毕竟这可是孙老认下的干孙女儿,如果把她给逼急了,跑孙老那里告上一状,他又要花心思去解释。于是他立即当着苏风骨的面,给光明石材厂拨去了电话。
    成厂长这两天过得可滋润了,虽然总部没有明着表扬,但是暗里却有好几位总部领导对他表示了赞赏,而且刘总还专门给石材厂发了一笔奖金,明里说是做为石材厂这些年一直不断为集团创造效益,实际上就是做为对他个人的鼓励。
    他正翘着腿,想着什么时候带着全家人出去旅游一趟,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是苏总的电话,于是赶紧把电话拿了起来。
    “舒总,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这家伙还以为舒总亲自打电话过来,一定是要口头表扬一下,所以声音十分宏亮。
    “成厂长啊,听说你们厂那个被打的员人,现在住进了医院。”
    成厂长还以为是说的营销经理呢,于是赶紧道:“对对对,伤得可重了,不住院不行。”
    “那医药费厂里都出了吗?”
    “当然出了。”
    其实营销经理就鼻子被打破了,流了点血,根本没有大碍,医药费整个算下来,一花也没有花到五百块钱。
    舒行文愣了一下,他相信苏风骨在这种小事上面不会说谎,可是成厂长说的又不一样,这下倒是把他给搞蒙了。刚才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舒行文故意把声音开到免提,屋里的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苏风骨大声道:“成厂长,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只支付了刘琦抢救的费用,后面连住院费都没有给,你太不像话了!”
    成厂长一听是苏风骨的声音,也搞蒙了,不知道舒老板是什么意思。
    见成厂长不开腔,舒行文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假装语重心长地道:“成厂长啊,咱们是大企业,应该有大企业的风范,虽然说那个刘琦先动手不对,但是咱们的人把他打伤了,按道理说,是要付给医药费的,这一点你做得有点不对啊。”
    这话表面上听着像是责备成厂长,可是稍稍有点心眼的人都听得出来,完全是在打李氏集团的脸啊。那成厂长不是笨蛋,他立即道:“是是,舒总说得太对了,虽然刘琦没有素质,但我们镇江集团的人,不能跟他们一样。其实这件事情过后我仔细想了一下,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对。”
    舒行文见成厂长领会了他的意思,心里暗暗高兴,于是问道:“哪里不对了?”
    “哎,就像狗咬人一口,人怎么能再咬回去呢?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置得当的,绝对不会再给集团总部添麻烦了。”
    舒行文心里这叫一个舒服啊,简直全身上下几万个毛孔全都打开了,而苏风骨则气得脸色发白,如果不是她素质高的话,只怕当场就会破口大骂。
    张啸则坐在一边,紧紧皱着眉头,他已经看出来了,刚才自己开导舒行文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起,看来得另外换种方法了。
    这时只听舒行文笑了起来:“成厂长,有错误就改,这是好同志嘛,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当中表现出来,不要让我们和李氏集团的同事们失望。”
    “是是,请舒总放心,我一定坚决按您的意思做事做人。”
    “够了!”苏风骨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
    舒行文一点不急,假装惊讶地道:“哎呀,苏总,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不在按你的吩咐,让他们把医药费给付了吗,你还什么不满意的?”
    苏风骨冷冷一笑道:“舒行文,你行,够阴够狠,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在经营上耍什么花样,我保证让整个华夏都知道你干的好事,到时自然有人会站出来谴责你!”
    舒行文还是一脸笑容:“苏总,你这样说就不太好了吧,多伤和气啊。要知道,我舒行文做生意几十年,最讲的就是一个信用,所以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倒是我很怀疑你们公司的操守呢。”
    苏风骨银牙细咬道:“你怀疑什么?”
    “我听说话,你们集团的总裁李晨,现在已经负案潜逃,对于这样一个人创建起来的公司,我真的对它各方面都严重怀疑。”
    “你,你血口喷人,李晨是被冤枉的,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哈哈哈,你跟他关系非同一般,自然会帮着他说话了。”
    苏风骨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可是张啸却轻轻把她一拉道:“苏同学,不要冲动,坐下。”
    听到张老师的声音,苏风骨顿时安静了许多,她狠狠地看了舒行文一眼,然后坐了下来。
    这时,张啸开口了:“小舒啊,你刚才其实说得挺好的,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我们希望光明石材厂马上负起这个责来,不要只停留在嘴巴上,这点小事,对你这个大老板,应该没有问题吧。”
    老张出马,果然就是不一样,几句话就占据了主动权。
    舒行文眉毛一扬道:“这是当然,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好,那我就代表李氏集团在这里先谢谢你了。当然,如果你反悔的话,我们也不会在意,因为人是不会跟非人过意不去的。”
    后面一句张啸说得很快,并且“人”跟“非人”只是一字之差,不过细根本听不清楚,所以舒行文点头啊了一声,心里觉得奇怪,这“人是不会跟人过意不去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苏风骨就坐在张啸身边,自然听得清楚,并且她以前是张啸的学生,对他的一些小花招自然心里明白,所以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
    “苏同学,既然小舒已经答应了咱们后面一个要求,我们就先回去吧。我相信舒总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定能想清楚之前的事情,到时大家都会合作愉快的。”
    苏风骨早就想走了,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再作声,起身就向外走。
    二人离开了镇江集团,回到车里,苏风骨立即气恼地一拍方向盘,娇声骂道:“这个舒行文,简直不是个东西,对我们李氏集团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还敢说脏话,干爷爷真的看错了人啊!”
    原来,这段时间,苏风骨跟孙老的感情日益深浓,就像亲的爷孙俩一样。孙老向苏风骨讲了舒行文以前的很多事情,在他老人家的心里,舒行文一直都是德才兼备的好孩子。可是苏风骨今天却亲眼看到,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混蛋,做了错事不承认,还怂恿下属让自己难堪。
    张啸笑了笑,轻拍她的肩膀道:“苏同学啊,口舌之争,都是无益之争,如果为了这些东西生气,那就太不值得了。”跟着,他又脸色微沉道:“现在李晨已经回滨海了,这里就只有你独挑大梁,所以你一定要坚强,不能被对方几句话就给呛到,那样的话,就正好中了他们的计谋啊。”
    苏风骨闻言大怒,怪不得今天舒行文如此反常,原来就是为了把自己气糊涂,这样他就好大行其事了。
    “哼,舒行文,只要有我苏风骨在这里,你就别想搞鬼。”她轻轻的扭钥匙,离合一松,车平稳向前驶去。
    在回酒店的路上,苏风骨看到路边有一个人工池溏,景色不错,并且池塘边有很多供游人休息的长条椅,于是便将车停了下来,跟张老师一起坐在池塘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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