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媛媛。。
    那天凌晨用高烈的手机同她讲话的女人,正是快被她删除记忆的,高烈的前妻,冯媛媛。。
    前妻,在任何时候,都是扎在后来者婚姻生活中的一根刺。
    而且是一根顽固的骨刺,无论婚姻的实际主人多想拔掉它,根除它,可它总是在磨平拔除之后,又重新顽固地生长起来,而且,更加的尖锐,更加的具有攻击性。。
    她从未质疑过他对自己的感情,她愿意相信高烈,愿意相信那只是一场不该发生的误会,可事实上呢,在她满怀希望的憧憬未来的时候,却在最不该发生翻车的路段,被人推下了山崖。。
    她永远也忘不了,在那个疲累到了极限的深夜,凌晨时分,她再也克制不住如潮的思念,来到宿舍区的值班室,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好。”软软甜甜的声线,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骄纵,在深夜接近凌晨的时候,接起了原本不属于她的手机。
    巩雪当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话筒。她低头,看了看固定电话上的号码显示,确定无误之后,重新拿起话筒,“你好,我找高烈,麻烦你把手机拿给他,好吗?”
    对方一阵静默,连电话这端的巩雪都感到呼吸快要凝滞的时候,对方忽然问:“你是巩雪吧?”
    “是的。”巩雪目光沉静地盯着值班室窗外的一角,回答。
    “我是冯媛媛,你听出来了吗?”对方态度大方的自我介绍。
    巩雪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对声音比较敏感,冯媛媛说你好的时候,她就听出来了。。
    可能觉得巩雪太过沉默了一些,冯媛媛笑了笑,解释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高烈没什么的,我们现在还在医院,是我病了。。哦,等等。。。。护士。。护士。。。麻烦你来一下。。”
    隔着话筒,传来冯媛媛刻意压低的谈话声,然后,有个年轻的声音,用四川味的普通话,对她说:“你好,这里是成都第一人民医院,我是急诊科的护士王茜,我可以为病人作证,她确实是在医院里。”
    巩雪礼貌地谢过,然后让护士把手机交给冯媛媛。
    不等冯媛媛就刚才的行为做出进一步的解释,巩雪便直接问她:“高烈不在吗?”
    “嗯,他去帮我缴费了,我是被救护车送过来的,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带。。幸好,今晚高烈留在成都看我演出,我才托他的福,能够不那么狼狈。”那晚上冯媛媛的话,显得格外的多。
    巩雪揪着电话线,沉默片刻,对冯媛媛说:“等他回来,麻烦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会在这边等着。”
    冯媛媛笑着说好,又向巩雪道了一次歉,才要收线。
    不知道是不是冯媛媛疏忽了,手机竟然没有立刻断掉。
    巩雪以为她忘了,正要主动挂断的时候,那边,却忽然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男声,而这一道几乎刻在巩雪脑子里,再熟悉不过的,充满了自然亲密意味的男声一下子就把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听到,他在电话那端对冯媛媛说:“想让我罚你吗?”
    她下意识地喂了一声,谁知,耳边传来的,却是电话已经挂断的提示音。。
    再然后,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打通高烈的电话。。
    巩雪一直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一朵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白莲花,骨子里骄傲清高,实则淤泥深陷,苦不堪言。
    她之后便像是疯了一般接受一切可能出去的工作任务,休假的时候,她大多数的时间也泡在训练场上,似乎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麻痹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后来,她和高烈也通了几次电话。
    她没提那天晚上的事,而他,竟也没有为自己英雄救美的事迹解释开脱。
    一切都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林苏然从卧室出来,看到巩雪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用牙签戳着水果,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视。
    看到她出来,巩雪立刻便站了起来,叫了她一声:“妈。”
    林苏然摆摆手,示意她坐,然后把手里的无线电话递了过去,“阿烈的,他要和你说话。”
    巩雪把水果放下,抽了一张纸巾擦擦手,接过电话,走到一边,轻轻喂了一声。
    “怎么想起回家了?北京不是下大雨吗?”高烈上来就问。
    他的声音一如往昔,低沉磁性,透着浓浓的关切。。
    她毫不怀疑他对自己的爱,可是不确定,他的这份爱,到底分成了几份,其中,又有多少真正属于她。。
    顿了顿,她靠在暗花壁纸的墙面上,回答说:“想过来就过来了。你那边天气好吗?”
    “成都的月亮很圆,难得在大都市的夜晚,还能看得到星星。”他浑厚低沉的语声从电话线彼端传了过来。。
    他好像最近都在成都,不知道天鹰的大队长,何时竟闲适到这种程度了。。
    而那个深夜接起电话,却又没有把她的意思转述给他的女人,听说,最近在成都刚买了一套房产。
    她刚才不小心听来的。
    一想到某个不堪入目的画面,她小小的吸了口气,把胸臆间那股尖锐的刺痛感强压下去,装作无事地问:“你还在外边?”
    高烈笑了笑,带了点戏谑的意味说:“阳台,算不算?”
    巩雪愣了下,随即,漆黑的瞳眸变得愈发的黯淡。。
    军区的宾馆和招待所一般都是没有阳台的。
    说了几句,高烈忽然叹了口气,直白地说:“你就不想问我什么吗?”
    巩雪心头一跳,她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林姨,林姨背对着她,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新闻,神情专注。
    她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低着嗓子说:“我以为你会先向我解释。”
    高烈那边一片沉默。。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媛媛,那天只是碰巧,我们并无特别的关系,这些天,我也没有再见她。”高烈解释说。
    巩雪嘲讽地笑了笑,“那天,你也是碰巧去看了她的演出,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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