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7%cf%d3%c4%b8%f3其实有时候回想起來.千帆过尽的落桐黎会惊讶那时候的自己会有那样的勇气.但那个时候.她似乎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和他在一起疯狂的无数夜晚.她爱极了他.
    每当看到他那满足的眼神.快乐的语气.她都感觉到无比的满足和高兴.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身体和容貌.也只有那个时候.她会看到一个霸道的司雪衣.
    一个人爱得有多卑微.会去计较他的一个哪怕一个眼神.
    可那时候的她.一点也不懂.
    落桐黎换换地撑着书案站起來.
    风情万种的背影突然就升出了无限地沧桑感.
    她也曾希望爱情带她逃离现实.给她一个安稳的肩膀.承载她的喜怒哀乐.让她重新看见生活的希望.让她能够像妹妹那样.作一回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可是她沒有妹妹那样的好命.
    爱情是个心碎而又折磨人的东西.一步步的往前靠近.失望的影子也在如影随行.
    爱到深处.寂寞如她.哀怨如她.走进了漫无边际的回避和挣扎.她的期待和希望.在镜子里看到的却只有眼角那些皱纹的蔓延.仿佛在嘲笑着自己.嘲笑着爱情.原來爱情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期待.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憧憬……
    而她到头來.抛弃一切.却什么都沒有得到.
    孤独么.
    落桐黎缓缓地仰起头.太久了.已经习惯了.
    纵使她换再多个男人.经历无数次鱼水之欢.夜夜笙歌醉生梦死.那种孤独感却一直绕在她的身边.挥之不去.
    不知道它因何而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遣散它.
    也许它乘着秋风而來.也要随着秋叶而逝.最后.留在心间的.便是淡淡的回味.如萋萋的绿地上那一层氤氲而朦胧的夜雾.冰冰凉凉的.透着深深的伤感.
    她女儿的坟.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看看自己青灯孤影的寂寞.她更觉酸楚.伤感.但是.她从沒想过要终止思念他.
    他那么好的男子.
    后來有人将他的遗物带回來.
    她偷偷地潜入他家.想要去再看他一眼.哪怕是他的一块手帕.
    可她却看到了几十封信.
    有厚有薄.是从他离开的时候.一直到他死前一天.
    她拆开最后一封信.却见他在信中写道:
    等一场花开.我定然娶你.哪怕.你并不爱我.
    谁让你.注定是我命中解不开的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了郁郁寡欢的生活.不断回味、咀嚼着自己和他的过往回忆.随着岁月的一天天累加.她越來越恨自己.恨周遭那些幸福的人.
    每当她遗憾孤老终生的时候.每当她后悔从未体验过做母亲的美好时.每当她怨恨上天将她生在了那样一个身份上.她都更恨.
    可是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她会将别人家的孩子偷來养.不顺心了就杀了.埋了去和她的儿子陪葬.她当然是爱莫习凛的.
    她将莫习凛当作儿子來养的.
    和儿子苟且么.她怎么会.
    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也不记得她是哪天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了皱纹.一条.两条甚至更多.她开始每日喝血.将处子的纯阴之血放了.每日一碗.
    这也是为何.在梅山县会有那么多女子失踪.
    她需要一个暂时可以安抚众人的理由.
    掀开帐帘.她缓缓走出去.
    阴冷的空气灌进她的衣袖中.裙摆飞扬.
    “竟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她望着天上的星辰.阴鸷妖娆的脸庞上鲜少见地露出了单纯的迷茫.
    凄凉如霜.寂寞如烟.终生孤寂.
    “你才是我命中解不开的劫啊.”
    “司雪衣.你在哪啊.”
    “司雪衣.原來我失去了你.”
    …….
    云军已经将常香的尸体在城头悬挂三日了.
    第四日.沉寂多时的宁洛歌以个人的身份发出了一份军令状..如果不将玄素真人的尸体挂在西凉边境城墙上曝晒七日.她宁洛歌愿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紧随其后的.卫国摄政王莫习凛同样以个人的身份发出告示..莫习凛与妖女落桐黎不共戴天.若是不将她的血抽干献祭.他宁愿自毁筋脉.以身敬天.
    而赫连子谦.毫无动静.直到云军偷袭大营.竟然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早了半月.
    好在云军并未得逞.
    然而这天深夜里.赫连子谦静静地说了一句.“今晚夜袭.”
    仿佛老天都在帮他.当天夜里.刚过了子时.天色骤变.狂风大作.
    云国的守门军士慌慌张张地向司徒莫离禀报:“陛下.三处城门都失火了.”
    司徒莫离面色骇然.“怎么回事.查明原因沒有.”
    徐虎城立即出去查探情况.当看到冲天的火光越演越烈时.他在一旁道.“这火不可能是我军将士不小心遗漏的火种.这几个方向如此分散.定然是西凉军的手笔.旨在要我们分散救火.”
    “那接下來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起火.”司徒莫离脸色通红.
    然而侍卫不停地进來飞报.说西、南、北三门都起了大火.
    “救火要紧.”司徒莫离急令众将上马大喝.
    徐虎城却并未同行.眼前一片通红.竟然沒有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而这边军营已经乱作一团.司徒莫离引众将突破呛人的烟气.顶着大火查探伤亡.
    他希望将伤亡人数降到最低.
    至于徐虎城.他眉目淡然地上马.带人直接去了东门.
    徐虎城带领将士到东门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西凉军和云军的厮杀.
    只见云军之间正在自相践踏.已经死亡者遍地都是.
    他瞳孔皱缩.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他用了内力.以至于将刚刚愈合的新伤震得生疼.
    然而将士们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想要跑出城门.竟沒人理他.
    他恍然大悟.与身旁的梅若同道.“这里面有西凉军的人.”
    梅若同也已经猜到.“可是我们不知道是谁.难道都杀.”
    这里面还混着云军的人.
    正血腥厮杀的将士中.不知道是谁大喝一声.“快跑啊.东门也要着火了.如果城门都毁了.我们就败了啊.”
    话落.云军都向着城门蜂拥而去.
    徐虎城一向深知用兵讲究作战时间.他此番赶到.就知道自己是來晚了.
    他坐在马上.看着疯狂的士兵们将城门打开.这一刻在云军刻意的煽动之下.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为将为兵的原则.
    正奔走间.只见一小队云军飘忽而至.
    确切地说.他们只是穿着云军的盔甲.却并非云军.
    为首的男子徐虎城觉得眼熟.而对方看到他却也是大惊失色.
    “走吧.”徐虎城忽然开口道.他想起來在哪儿见过这人了.
    焱火.红袖楼护法.是宁洛歌的人.
    面对愈演愈烈的战况.梅若同瞪大了眼睛.连他都因为此情此景心潮澎湃.徐虎城作为云军仅次于司徒莫离的大将军.竟然打算置之不理.这是何道理..
    只是徐虎城沒给他质疑的机会.人已经走远了.
    东城门之下.在这批西凉军的追赶之下.云国将士大败.纷纷夺路而走.
    司徒莫离及时赶來.然而不但沒有雪中送炭之能.竟然同样被困住了.
    这群西凉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似乎是早就计划好的.动作迅猛整齐.偏偏还都穿着云军的盔甲.让人分不清谁是谁.
    终于.在他们的截杀之下.到了四更时分.喊杀声声声震天.兵士呼号.马尽嘶鸣.
    云军人困马乏.军士大半焦头烂额.他们也感觉到了对方浓浓的敌意.可是夜色深黑.又穿着同样的盔甲.根本分不清楚谁是真正的云军.
    双方从东城城门处一直厮杀到护城河大梁河边.大梁河一直是云军的优势.
    平日里在经过了精细的检查后.战马都是在这条河边吃水的.不需要开井喂饮.替大军节省了很多的时间和资源.
    只见越聚越多的云**士.以及按着每日习惯全部放出的战马.司徒莫离忽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场偷袭.只怕意不在火烧城门.
    司徒莫离立刻下令.命马倌将所有马匹迁回马房.然而已经到來的马匹沒喝了水却是如何也不肯离开.
    眼见天将要亮.焱火看了眼河流的波动.知道是时候撤退.
    他吹了一声口哨.云军中有人回应.
    恰在此时.只见平静的护城河上流突然水势滔天.往下流冲去.
    军士马匹躲避不得.全都溺毙在水中.死伤者众多.
    “哪儿來的洪水.不可能.这里地势低洼.怎么可能有洪水.”司徒莫离大喝.
    未等司徒莫离反应过來.焱火和众人已经悄悄退出.由于北门被火烧得一塌糊涂.他们很轻易地就出了城.
    待焱火回到大营.风起也已经回來了.
    其实刚才上流的水势是人为制造的.风起带领这将士们一齐掣起无数巨大的布袋.
    将水兜住.再一股脑地全部释放.
    而从始至终.赫连子谦都站在城楼上.目光淡然地注视着夜袭的过程.
    他看着不远处.破坏、骚动、壮丽的火烧场面、摇曳不定的吞噬火焰、将士的呼喊战马的嘶鸣、以及偶尔尖锐的惨叫声……
    城门处的火苗四下蔓延.越烧越旺.已经蜿蜒成了一片火海.
    远处一片漆黑的大梁河面上吞吐着无边的火舌.
    只是云军那边这么热闹.西凉军.却是一片黑沉沉的寂静.
    犹如他的心思.深沉死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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