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仇直接被扣上谋反的罪名,自然傅清风和傅月池也难逃干系,当傅天仇被捕的同时,锦衣卫大批高手已经将傅府团团围中。
    “采臣不可妄动。”看着宁采臣就要持刀而出,傅清风却是忽然叫住了他。
    “姐姐,此时我们如何能坐以待毙?不如直接杀去大理寺,救出爹爹然后逃离京都。”傅月池也拿上了佩剑,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普渡慈航拿住父亲只是其一,他知道采臣与我们在一起,就是要逼你动手啊,一旦你对锦衣卫出手,便能将你定为同党,而后牵扯到侯爷身上,他这是想要一网打尽。”傅清风倒是看得明白,几句话就说到了重点。
    听到傅清风的话,月池和宁采臣都是一愣,不过宁采臣只是顿了片刻,便毫不犹豫的说道:“侯爷当日让我留下,又怎么不会想到这些?他既然让我留下来保护你们一家安全,便是要我在此时果断出手。或许侯爷也是在等这个机会呢?”
    “侯爷等这个机会?”这次轮到傅清风一愣,转而一想却又觉得宁采臣说的有道理。
    如果此时宁采臣出手,普渡慈航肯定会借机牵扯到周昂身上,而后甚至会公告天下说周昂谋反,那么所有的矛盾就将走到最后一步。
    “所以先杀出去再说。”宁采臣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中砍刀朝着屋外就是一刀斩下。
    顷刻间恢弘的刀气爆射而出,四十米长的刀气直接轰到府门外,顿时门外那些锦衣卫人仰马翻。
    “你们跟在我身后,现在我们去刑部大牢。”宁采臣持刀走在前面,将傅家姐们护在身后,而后一路朝着刑部而去。
    几人刚一出府门,便遇到大批锦衣卫的阻拦,不过这些锦衣卫一看是宁采臣,顿时吓得不敢上去。
    “国师有令,傅天仇意图谋反,凡阻挠抓捕傅家疑犯者,视同同党格杀勿论。”很快就有快马在京都宣读国师的命令,这道命令很明显是针对宁采臣的。
    这谋逆同党的帽子扣下来,那些原本不敢上前的锦衣卫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来。
    只是宁采臣也不是易于之辈,但凡阻他去路之人,远远的就是一刀斩下,这一路上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以宁采臣如今的武道修为,这京都之中即便能接住他这一刀的,恐怕也不过寥寥数人。
    锦衣卫人数众多,却挡不住宁采臣三人,他们直接冲向刑部,而锦衣卫一边试图拦截宁采臣等人,一边请求支援。
    刑部大狱前,宁采臣一刀直接将高达三丈的狱门轰开,一开始大狱之中还有抵抗,不过很快那些狱卒便不再阻挠,任由着宁采臣找到傅天仇。
    “爹爹。”在大狱深处傅家姐妹终于看到了傅天仇。
    此刻傅天仇被绑在刑架上,看样子是要准备行刑。
    宁采臣轻舞长刀便斩断枷锁,而后神色肃然的说道:“傅大人请随我出京。”
    “不能走,若老夫这一走,岂不是坐实了谋反罪名?而且这一走更不知要牵连多少人?”傅天仇大义凛然的站在原地,却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就得罪了。”忽然宁采臣说了一声抱歉,而且还不等傅天仇等人反应,直接用刀柄击打在傅天仇的后颈,瞬间傅天仇便昏迷过去。
    傅家姐妹顿时不解的看向宁采臣,只听宁采臣解释道:“先出城再说,你们照顾好傅大人,跟在我身后。”
    宁采臣深知时间紧迫,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解释上,而且虽然现在看起来万军从中他也来去自如,可只有宁采臣自己知道,国师府中的那位早就盯着自己了,这种压力也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
    大狱外锦衣卫和刑部的高手已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宁采臣,不过暂时没有一人敢上前。
    “若不想死的,就给我让开。”宁采臣横刀而立,居高临下的对台阶下的人群说道。
    这些人与宁采臣倒是没什么深仇大恨,大多数人其实也只是听令行事,若他们识趣宁采臣倒也不想大开杀戒。
    听到宁采臣的话,那些跃跃欲试的高手又纷纷后退一步,生死面前这些人多少还是有顾忌的。
    宁采臣提刀带着傅家姐妹向前走去,他们每走一步,四周的高手就后退一步,虽然退了一步却依旧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久之后宁采臣等人就来到了城门口,这一路上倒也没有人上前动手,宁采臣也没有再出刀,就连京都的百姓也都门户紧闭,深怕受到牵连。
    “不能让他们逃走,若走了他们,咱们也是死路一条。”人群之中有人狠声说道,此刻左右也是个死,自然还是有人想要放手一搏。
    果然有人煽动,便有人按捺不住,一群人开始冲向宁采臣,想要将他擒拿。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一路往南走,我自会赶来与你们汇合。”宁采臣见免不了一场大战,立刻对傅家姐妹说道。
    傅清风与傅月池对视一眼,护着尚在昏迷中的傅天仇就向城外跑去,她们也知道跟在宁采臣身边只会让他分心,倒不如先走一步,这样宁采臣才能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搏。
    看着傅家姐妹出城远去,宁采臣一身气势也凝聚到了顶点,面对四周密密麻麻的高手,他倒是没有分毫惧意。
    宁采臣的头顶精气狼烟冲天而起,巨大的气血之力如一根擎天巨柱横贯天地,那气血之力上散发出令鬼神退避的恐怖威压,不过这些威压却并非针对那些围攻他的人,庞大的气血之力好像在防备着皇宫旁的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自然就是国师府所在,整个京都能对宁采臣造成威胁的也就只有普渡慈航了。
    随着气血狼烟的出现,以宁采臣为中心,一圈圈气浪掀起,还不等他动手,四周的人群便已东倒西歪,别说出手擒拿宁采臣了,就是要站立都有些困难。
    “普渡慈航,还不出来一战?”忽然宁采臣一声大喝,竟然主动叫出了普渡慈航的名字,谁也没想到宁采臣此刻竟然会有如此挑衅的举动。
    宁采臣这一举动确实令人热血沸腾,但同时也让人对他无比担忧。
    因为就在不久前也有两个挑战过普渡慈航的人,一个是神秘而强大的夫子,还有一个就是拥有七窍玲珑心的王元丰,可这两人一个身死道消,另一个至今生死不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就在宁采臣的声音响彻京都的时候,国师府中又响起了那令人恍惚的声音。
    普渡慈航的声音一出现,整个京都气氛大变,不仅是瞬间安静不少,无论是那些百姓还是围攻宁采臣的高手,都一个个像是丢了魂一般,下意识的朝着国师府跪拜下去。
    很快国师的仪仗便浩浩荡荡的从国师府出来,一路所过鲜花满地,香气充盈整个京都。
    普渡慈航摆开仪仗,慢悠悠的朝着城门而来,而宁采臣却持刀立在原地,神情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
    此刻虽然普渡慈航还未出手,但宁采臣已经感觉空前的压力,虽然他没有受到索命梵音过多的影响,却也已经让他不得不分出一些精力来对抗。
    别看刚才宁采臣气势如虹,这还没真正交手,却已经落了下风。
    国师的仪仗看似缓慢,然而又似乎没有等多久,普渡慈航就出现在了宁采臣身前。
    “宁大人若能迷途知返,此时收手还来得及,本座念你是个人才,若能弃暗投明,定许你高位。”一见面普渡慈航就开口说道,声音依旧极具诱惑,竟然拉拢起宁采臣来。
    “高位?什么高位?国师总不能让我封侯拜相吧?”宁采臣浑身紧绷的说道,虽然语气说的轻松,显然他此刻所受的压力并不轻松。
    “以宁大人的才能,封侯拜相又有何不可?你可不比兴建侯差啊!”普渡慈航一脸慈祥和善的说道,给了宁采臣一个明确的答复,最后甚至将周昂拿出来作比较。
    宁采臣看着普渡慈航,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意动,而后又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我如何信你?”
    “本座的话自然一言九鼎,倒是宁大人这般故意想要拖延时间,却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该不会以为她们能逃多远吧?”忽然宁采臣脑海中出现普渡慈航的声音,而他的对面普渡慈航依旧神态谦和。
    宁采臣闻言神色大变,而后下意识的看向城外,他刚才与普渡慈航虚与委蛇,自然打的是拖延时间的主意,为的就是给傅清风姐妹争取时间。
    现在看来普渡慈航早就知道了这些,而且显然他也派了另外的人去拦截傅家姐妹。
    “如此看来只有向国师讨教一二了。”宁采臣目光如炬的盯着普渡慈航,手中更是紧握长刀,正缓缓的抬起。
    普渡慈航大有深意的看着宁采臣,明知宁采臣就要动手,而他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只是下一刻宁采臣的脑海中又响起了普渡慈航的声音:“宁大人可想清楚了?你这一出手便彻底坐实了谋反的罪名,到时候兴建侯也难辞其咎!”
    这一切果然如傅清风说的那样,普渡慈航等的就是宁采臣对自己出手,而且让他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哼,阴谋诡计终究令人不齿,我家侯爷又岂会怕你这些魑魅魍魉?”忽然宁采臣也是态度一变,手中长刀直接朝着普渡慈航斩落,一道恢弘的刀气直奔普渡慈航面门。
    这一刀斩出,宁采臣也是身心一闪,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打算逃出城区。
    宁采臣的一刀快若闪电,城门处的那些人只看到国师苦口婆心的劝导宁采臣,甚至还愿意既往不咎许以高位,可是宁采臣却忽然翻脸一刀砍向国师。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宁采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城外,而那道刀气直接落在普渡慈航身侧,将那些仪仗经幡砍碎了不少。
    “立刻传旨个州府,兴建侯派心腹宁采臣劫走朝廷谋逆重犯,实为谋逆主谋,朝廷剥去他的一切职位与爵位,待押解入京后择日问斩。”普渡慈航没有立刻去追宁采臣,而是当众宣读了一道旨意。
    很快这道旨意就以圣旨的形式出现,而当这道圣旨上盖上了皇帝玉印的时候,原本还与京都上空气运金龙相连的人道气运,在这一刻彻底断绝了联系。
    原本昏迷沉睡的气运金龙,在没有了丝毫人道气运补充的情况下,仿佛一条巨大的尸体僵硬的盘踞在京都上空。
    似乎代表着大宁朝的气运金龙已死,但它依旧暂时还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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