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都在凝固,如今三花境界巅峰的沉鳞使出这一招,比当初更加强大,一招使出,八方俱凝。
    “剑术中加入了空间之道?那又如何?”剑圣冷冷一笑,身形一震,已然摆脱了空间凝固,“看我破之。”
    剑天君没有说大话,一语出,他真的出招了。
    没有加入任何的意境,没有掺杂其他的任何大道。仅仅是剑道之中,最简单的一击直刺。
    虚空在破碎,被沉鳞凝固的虚空,寸寸的被剑天君撕裂,剑天君的宝剑慢慢地往前划去。
    没错,慢慢地划去,速度极为缓慢,然而,沉鳞依旧没办法躲避,因为这一剑,笼罩了他所有的退路,他,只能继续出招。
    这个世界上,任何招式都是有破绽的,即使是圣灵剑法,剑圣无双剑上的那二十一个缺口,代表着圣灵剑法的二十一个破绽,沉鳞的圣灵剑法虽然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但是同样有着自己的破绽。
    剑天君方才那一击直刺,正是他窥破了沉鳞剑法的破绽,方能以一份力破了沉鳞的十分力乃至百分力,让沉鳞凝固空间的剑二十三一击即溃。
    “在我面前用剑吗?”剑天君棱角分明的脸上充满了属于剑客的傲气,“若是使用其他武学还有几分看头。”
    这是蔑视,是依仗着自己绝对实力,对弱者的蔑视。是属于身为剑道之源,随手破解天下剑法的剑天君的自信。
    剑客和佛家截然不同,佛家讲究谦让慈悲,而剑客讲究锋芒毕露。与天争锋。在剑客的世界里,只有激进争锋,强就是强,弱就是弱。要赢得剑客的尊者,只有显出足够的实力。
    沉鳞冷冷一哼。也被激起了心头的傲气。
    他一向以剑客自居,即使是天剑无名,沉鳞也自忖不输,如今却被剑天君如此的轻视,沉鳞不服。
    “毁天灭地剑二十三,”沉鳞冷哼一声。手中剑法威势更加强大,毁天灭地的剑意爆发了出来。
    “没用的,”剑天君平静地刺出手中长剑,毁天灭地的剑意再一次被剑天君平平淡淡的一剑击溃,“我只修手中三尺长剑。任你天下万法,一剑以破之。”
    宝剑搭在沉鳞的肩上,离沉鳞的咽喉处只剩下了一寸距离,剑天君平静地收回长剑,道:“你败了,因为你的剑不纯粹。”
    沉鳞点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虽说自己也只用了三成的真气,和剑天君这个分身投影的功力相当。若是爆发十成功力未必不能一战,但是身为剑客的傲气不允许他在比较剑法之时以力压人。
    这,是一个剑客在面对剑天君之时的尊重。
    “几十年前。另一个参悟剑道寰宇图的剑客,比你纯粹,”剑天君道。他指的是剑圣,相比于剑圣,沉鳞因为武魂传承宝鉴的远古,涉及了太多武学。放在剑道上的精力,反而不像剑圣一般多和集中了。说沉鳞是一个不纯粹的剑客。其实没错。
    沉鳞点点头:“我输了。”
    剑天君静静地站在那儿,道:“当你能接下我十剑之时。这第二重天,便算你过了。”
    沉鳞眼睛一亮,如此说来,剑天君的意思是,沉鳞可以一直和他拆招过招,直到沉鳞能够接下他十招?
    仿佛看穿了沉鳞的想法,剑天君不屑地笑笑:“我只会留十五日,若十五日之内,你还不能接下我十招,你便败了,今生再无机会进入此地。”
    听着剑天君的话,沉鳞有些明白,为什么凤寒说九重天禁制之中,筛选的是人族中有潜力的弟子,而不是有实力的弟子了。
    在这九重天禁制中,十天君并不是以闯关者对手的身份存在的,毕竟,若是让十天君当闯关者的对手,别说同境界的三成实力六成实力或九成实力,即使只是一成实力,配合着他们对法则的领悟程度,也可以绝对碾压沉鳞这种活了不过百年的小虾米。
    在这些禁制中,十天君往往充当老师的角色,让人族的后辈子弟参悟自己的大道,若是闯关者有所领悟,能够领悟到十天君法道的只鳞片抓,自然能够证明自己的悟性和潜力,晋升到下一层次。
    想明白这一点,沉鳞眼光亮了起来。让剑道师祖剑天君来当自己的陪练,这恐怕是世上所有的剑客都梦寐以求的梦想吧!而此时,离自己却近在咫尺。
    想到这里,沉鳞连忙坐下来,回想之前剑天君所出招式,反思自己招式中的错误和破绽,争取将自己的剑法再度升华。
    半个时辰后,沉鳞站了起来,对着剑天君拱拱手,道:“请天君指教。”
    剑动,风云乱,剑天君神剑指天,一招一式都是剑道基础,同时也是剑道本源,从沉鳞无法想象的地方,将沉鳞的剑法完全击破。
    剑法,对剑天君来说,如隔岸观火,破绽尽在眼前。
    依旧只是两招,沉鳞败北。
    “谢前辈指点,”沉鳞丝毫没有沮丧,收起神石剑,走到一旁,继续参悟起剑天君的招式和莫名的剑道意境起来。
    望着闭着眼一丝不苟地苦苦思索的沉鳞,剑天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色彩,点点头,轻轻地抚摸着手中天君剑:“先有令狐,后有宇文,这个世界的剑道良材还真不少。”
    悟剑,比剑,败剑,再悟剑,再比剑,再败......
    沉鳞犹如一块精铁,在烈焰中不断地被敲打,被磨砺,向着纯粹的完美宝剑前进,他的身上,属于剑客的气息慢慢地强盛起来,纯粹剑客的气息。
    当然,纯粹剑客不代表沉鳞就要废除其他的所有武学,天地大道本为一体,沉鳞的纯粹剑道,有自己的看法。
    当他手中握着长剑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只有剑之一物,一心唯剑。
    在这样不间断地比剑持续了五天后,沉鳞终于彻底地陷入了顿悟。
    他的身上,锋锐之气越发强盛,此时,他本身便是一柄剑,一柄比神石还要光芒四射的神剑,一柄连苍天都无法压制的天剑。
    剑道登天,天剑境界。
    终于,沉鳞挣脱了人剑合一的桎梏,彻底地超脱了,即使不动用万道剑轮,也能拥有天剑的力量,这,是真正的天剑境界。
    沉鳞锋芒毕露,双目之中,剑芒如星辰一般密密麻麻,震慑人心。他走到剑天君面前,没有再鞠躬请礼:“出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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