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李世民突然嗔怒了一声,他又一副盛气凌人般的说道:“我大唐圣上在此,周将军出此言,将我大唐皇尊至于何处,将我朝圣上至于何处?”
    周将军意识到,自己只顾着争对李世民,却忽视了大体,于是他赶紧忙慌张的匍匐在地,并叩首说道:“皇上赎罪,老臣并非有意冲撞圣颜,只是秦王此举,实在是不能让人接受,还望皇上明察。”
    这时李建成也适时的出列,他拱手说道:“父皇,儿臣认为,周将军此言有理,秦王虽说是有心迎接凯旋大军,但是禁卫军,素来都是我朝精锐,不到万不得已,禁卫军不得被调动出城,秦王虽爱军心切,但调动禁卫军出迎,未免也太过不符合常理。”
    李建成所抓住的重点,确实是众人所疑问的重点,也确实不符常理,但是李世民唯独抓住这个借口,他也只能一口咬定不放。
    “父皇,儿臣方才已经说了,凡是我朝死里逃生的勇士,儿臣可以不顾常理的去迎接他们,只为让出生入死的战士,感到一丝暖意,儿臣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支起我大唐的梁柱,不管是禁卫军还是御林军,对于沙场的勇士,他们都应该表现自己最基本的敬意。”
    李世民信誓旦旦的语气,每一句都在为战士着想,在他的理念中,不管是牵线的战士,还是守卫的战士,只要是在死里逃生中归来,他们都应该向战士们,表示最真诚的敬意。
    李世民此话一出,众人有点是纷纷点头夸赞,但也有人窃窃私语,这时一名年纪较长的朝臣,他也出列拱手说道:“皇上,老臣认为,秦王此举,虽有失我朝例律,但是秦王乃是一心为我朝战士,设身处地的着想,想必此举,不仅也能遭受将士们赞扬,且更能温暖军心,况且我朝军队中,常常传出严重缺乏温情和理解,老臣想来,也正是秦王体恤军情,爱惜战士心切,所以才是秦军飙升的主要原因。”
    身为李世民部下的朝臣,都一一点头赞成,当然这名老臣,却并非以李世民部下的人替他说话,再加上他是朝中元老,所以他说话的分量,多少要更容易被采纳。
    “是啊皇上;”后面一名身着战服的大将,也出列说道:“秦王殿下向来体恤兵将,时而在军营体验战士们的艰苦生活,这样一位知民心,懂军心的好君主,乃是我大唐之幸,还望皇上不要被恶人蒙蔽您圣明的双眼,末将在此叩拜吾皇英明。”
    这名将士,坚硬的话语,硬气的语气,他话落便双膝跪地,深深的叩首在地上。
    李建成见这样的局势,可想李世民是有备而来,如今他丢失了李世民的把柄,眼下又被众人无视,他当然心急,于是他又拱手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容小视,且不说秦王擅自调动兵马,有意谋权造反一事,单凭秦王一面之词,咱们不能全信,那支不明来历的兵马,乃就是前去赈灾的兵马,据儿臣所知,那批兵马来历不明,且并非是从疫情区方向归来,最最可疑的是,此队兵马数量,明显比出征前要多出很多,父皇认为,此事难道真的不值得怀疑吗?”
    李渊对李建成所言,不免又是大吃一惊,所以他又不温不冷的说道:“太子所言,不知秦王作何解释?”
    “回父皇,儿臣并非带兵之人,所以儿臣无权解释;”李世民又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有一人绝对有资格解释此事的全部详情,恳请父皇允许此人觐见。”
    李渊不明李世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他仰头吩咐道:“来人,传此人觐见”
    随即觐见的人,正是程浩天,他身着朝服,从殿外走了进来,同样是一副威信十足的架势,程浩天走进殿内,他恭敬的下跪说道:“微臣程浩天,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爱卿请起。”比起对旁人,李渊的态度,明显要缓和了很多。
    “谢皇上。”程浩天随即颔首起身。
    李渊有扬声说道:“程爱卿出征赈灾疫情,据说疫情已被控制,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回皇上,疫情确实已被消除,只是微臣延误回宫期限,还望皇上赎罪。”
    “既然程爱卿说是延误回宫期限,不知程爱卿对此有何解释?”
    “皇上有所不知,微臣冒死消除疫情后,遭人暗害,差点葬身火海,当微臣率兵从火海中死里逃生时,微臣所带的粮草,已经全部被人席卷一空,微臣迫不得已,才不得不沿路向村民百姓行讨,并承诺帮他们干农活,只为一口饭食充饥,所以才导致至今才回到城中。”
    “这么说,程爱卿乃是一路乞讨回城?”
    “也正是因为乞讨回城,微臣还在一路上收了不少参军之人,微臣原本不想擅自收容他们,但他们参军心切,愣是不愿自己再去报名一次,而且他们指明要投入秦王名下,所以微臣途中便暂收了他们,这也就是太子殿下不明回城兵马增多的原因。”
    李建成冷‘哼’了一声,他没好色的说道:“程太医一路乞讨回城,便能收容众多兵马,而我大唐举旗招兵买马,却愣是招募不到,难道程太医,这是在向我大唐示威吗?”
    “微臣不敢;”程浩天颔首说道:“微臣只是将实情上报,断不敢有丝毫隐瞒。”
    李建成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问道:“那本王问你,是谁人陷害你们差点葬身火海,又是谁人将你们的粮草一扫而空,你们说是以行讨回城,那么本宫再问你,既然你们披的是我大唐官府,为何不去找当地官府求助,而是偏偏选择行讨回城?”
    “是谁人暗害,我军陷入火海的罪魁祸首,还需进一步调查,至于我军粮草,怕是和此人不分你我,关于我军为何不选择投靠当地官府,想必太子殿下也知道,我军虽是疫情中,逃生的幸者,但在别人眼中,我等却乃是疫情中的危险人物;
    凡是提到疫情二字,就连三岁乳儿,都避咱们逃窜,更何况是官府那些贪生怕死之鼠辈,所以微臣坚决上表,此次管辖疫情区的官府人员,当全部关押提审,只要加以重刑,微臣相信真相就在他们口中。”
    李世民这时又适时的说道:“父皇,儿臣也听闻,当疫情散播出来时,当地官府人员,全部连夜扯往安全地带,且命人严守当地城门,不得城内任何人出城,为的就是怕将疫情散播,直到疫情被彻底消除后,他们才陆续回到官府。”
    李渊怒‘哼’了一声,一拳气愤的重打在桌面上,他气冲冲的说道:“居然竟有此事,可知当地管辖官员为何人?”
    李世民又认真的说道:“回父皇,正是太子殿下曾举荐的当地人士,薛林,他曾是当地一名小小衙头,后被提拔为知县,不到一年时间,便成了当地一把手,且在当地是刁钻蛮横,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等...全不出他掌心。”
    “岂有此理;”李渊气愤的说道:“太子对此事,难道一切都毫不知情吗?”
    李建成没想到,李世民竟把他勾结之人的底线,都查的这么彻彻底底,面临真相,他只能担惊的颔首说道:“儿臣一时大意,竟被小人蒙蔽睿智,还望父皇赎罪。”
    “用人不当,就是你的失职,你好自回宫反省,直到把此事处理妥当位置。”李渊严厉的语气,让人不敢有丝毫反驳,当然他此举,也是想化解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战事,起码不该把局势僵持在当下。
    眼下李建成死抓住,李世民出动兵马有意图谋反一事,想借此对李世民展开剿灭,其实他担心李世民动摇他的储君之位,所以想借机除去他。
    李渊原本打算,如果李世民真的就这样不顾大局,而对他展开谋权篡位,他也断不能容李世民这般张狂,所以就任由李建成出兵去镇压他,兴许这也就是大唐的命运,不管李建成将来是否能做位明君,他起码没有违背历代立长的惯例。
    不过李世民眼下将死局扭转,也印证了他确实不可估测的实力,和他过人的机智,李渊无非就是在观看,李世民和李建成的命运,李建成随不如李世民大度且机智,但他占据长子的最大关键,而李世民虽然精明睿智,但他唯独缺个长子的名位。
    所以他们兄弟之间的战夺,一半是靠他们自己的权势和机智,一半是靠老天的相助。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李建成颔首示意了一下,但是他内心极为不服,自己精心策划的局面,就这样被一个程浩天的归来而否决,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渊突然想到李元吉的事情,所以他又沉重的说道:“对了,齐王随军出征,却不幸牺牲于疫情中,此事是否已经确认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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