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没真正看见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但那一声声的惨嚎也依然让胖子的心为之颤抖,就只是眨眼之间这些人的汗水就已经顺着额角流淌了下来。
    按理来讲,胖子他们这些人对于哀嚎啊,对于血腥啊,应该早都已经习以为常,毕竟他们这些人手底下最少的都有几条人命在,杀个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偏偏那种惧怕就那么硬生生地从心底里滋生出来,这是没来由的,这一点原因都找寻不见的一种发自肺腑的恐慌感。
    可就在他们几个人暗下决心,想要冲出去合力把那个家伙置于死地,毕竟他们这边人数相对众多,手里头也算是没有一个弱茬子的时候,他们几个就觉得眼前的的那条甬道里头忽然金光大放,与此同时那种异样的吟唱好像也停了下来。
    这可就让刚才还想要冲出去玩命的胖子他们一下子就老实了,甚至于一个个都紧靠着最里处的洞壁,想尽办法不让自己的身形从那暗影处凸显出来,而刚才的那种不顾一切的气概也变得荡然无存,几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
    如果认真去主意四周围的空气的话,他们会不难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被一种稍显清淡的血腥气给包围了。
    而这种气味不用他们去寻思也能够猜测的出,那到底应该是属于谁的。那应该是躲藏在前面的那些日本士兵的。
    说真的,虽说面对着这些小日本鬼子,胖子他们这些人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于想要杀之而后快,想要让他们灭种亡国,可他们却并没有达到那种消灭敌人还要假手于人,让自己的敌人死在别人的手里的地步,真要变成了那个样子,这怕也是对自己这些抗日人士的最大侮辱了。
    假手于人算什么英雄?即便最后依然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对方会瞧得起你吗?在某些方面上你会抬得起头吗?
    不会。完全不会,一旦习惯了这种无赖的想法。你就会变得更没底气,以后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去期盼着一股其他的力量来帮你。
    这是国与国的入侵,这是民族之间的战争。谁能帮你?就是能帮得了你一时,还能帮得了你一辈子吗?
    要知道人家能帮忙,那是因为有利可图的,一旦利益没有了,怕是下一刻那些势力就会反攻倒算,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们中国人。
    自打那吟唱声消失之后,胖子他们就在心里头产生了一个荒谬的错觉,那就是外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他们这些人穷紧张。太过慌乱吓坏了而已。
    可那毕竟只是一种感觉,谁都不会当成是真的,因为刚才那一声声的惨叫实在是太过于耸人听闻。而且空气中飘荡的血腥气和眼前的那股子大盛的光芒也能够告诉胖子他们这些人,如果真要是按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去想去做的话,那他们可就不是仅仅能够用愚蠢两个字来形容的了,那是在作死。
    说真的现在他们到底能相信什么,他们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因为他们现在心里头竟然处在无喜无悲。一个丝毫都不见惶恐的平稳状态里。
    可他们真的不怕吗?他们又完全说不清楚,因为那种状态看似一切都好但却好像又是极其的脆弱。怕是只要让他们看着了一点半点的异物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的话,他们这些人就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崩溃,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那下一刻他们到底是能做出啥来,谁也说不清楚,至少他们几个人猜不出来。
    可就在他们神情专注,瞪大了一双双眼睛在死命地看注视着那光与暗的交汇处,内心中期盼着不要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好像那交汇处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并且随之而后那种看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蠕动的感觉越发明显,就像是有一种看不见的虫子又或者是什么东西在不停地爬着似得。
    可也正是就这么一点细小的变化,就让胖子他们胆战心惊,一个个惊恐不已,连呼吸都显得越发的急促了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胆子太小,主要是因为记忆中那东西背上的触手太有特点,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了而已,不过细想起来又大可不必太过紧张,因为那触手是长在对方的背上的,而且又没长什么眼睛,仔细想想即便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也没啥可紧张的,毕竟即便是那触手蠕动的再欢,只要碰不到他们,对他们而言是毫无威胁,而时间也就在这一刻停滞住了。
    其实停滞就只是个形容词而已,因为他们实在是分辨不清楚,自己在这个鬼地方到底待了多久。
    那外面洞穴里的光芒依然不曾有半点的暗淡,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之前他们记错了似得,之前的洞穴里一直就是那么亮,那种差异感只是因为太过恐惧而想象成的一种错觉而已。
    再加上虽然这洞穴里有着浓重的血腥气,但那种吟唱可是半点都再没出现过的,这就不难让人怀疑起外面的情形,难道外面的那条岩洞里根本就没啥玩意,难不成这一切还真就是自己的幻觉,那头上扣着东西的玩意根本还没往回走过,他们应该继续前进,直到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恐慌再说不也不迟缓。
    不过虽然这些人都有这种想法,但他们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因为一旦出了事情这可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倒霉,还会波及到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这么大的责任可不是仅凭着一腔血勇说做就做的,这需要挣得所有人的同意才行。
    胖子他们不单单是太疲累了,而且也大多身上有伤,同时那种记忆中的恐慌感一直就死命地压在他们的心里头,使得他们有苦难言,虽说有那个意愿但却根本就提不起半分的勇气来。
    可就在他们依然权衡,眼下到底是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先前失去理智,却一直并没有怎么出声的范缜却忽然开头说了一句,虽然这声音不大,但却让他们在这一刻一个个都冒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不说,连带着呼吸都快要冻结住了。
    “呵呵,真好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动,我实在是……”
    这话还没等说完呢,就被身边的李玉阳一把给捂回去了,可那个范缜就像是被什么迷了心窍一般,这句话还真就非说不可了,所以在这会功夫里头是一个劲儿的乱动,甚至还在胖子的背后来回的踩踏,瞧那个意思是想要挣脱胖子的束缚,要在这会功夫里自己走走看。
    他这么一折腾可吓坏了所有的人,一时间七手八脚地禁锢住了范缜的身子,只希望他能够再坚持一会,等到确保安全之后,下一段路他自己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没人会因此而制衡着他,只要最终的结局和他们相同,能够由打这鬼地方出去就成。
    可就在那范缜终于折腾累了,胖子他们也稍显放开他,一个个正打算靠在洞壁上休息一会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一个带着破碎头盔的怪诞脸面,正如同是浮雕一般探出头来动都没有动过一下地注视着他们呢,而且它的背后还有着无数细小的触手在缓缓蠕动,并且像是找到了共同的目标一般,竟慢慢地,如同是虫子一般一点点地朝着胖子他们蠕动了过来。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自打胖子他们瞅清楚了那破碎头盔后的面孔时,那种惧意扑面而来,心跳陡然加速不说,连带着眼睛都有些直了,因为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在面具下的竟然是一张这样的脸。
    那应该是和现今所知的生物毫不沾边的脸面,因为它已经不能是称之为脸了,准确说来,那应该是一团黑乎乎细小触手的集合体。
    虽然它有着两只不一样的眼睛,虽然它还有这一张咧起来四方邹正满是利齿,并且还带着鲜血的的嘴,但这些器官在它的脸上却显得异常突兀,再配上之前在记忆中的那极为像是人一般的六臂身体,这是越发显得怪诞无力,让人自打看见了那东西之后,都会觉得头皮发麻难以应对。
    不知道因为什么,那颗脑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什么特殊的动作,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胖子他们才觉得心焦难耐,因为那就好像是对他们的一种无声的嘲弄,在嘲笑着他们面对恐惧的时候竟然手足无措,就连干点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就在胖子他们脑中一片空白,身子骨都被那种让他们恐惧的感觉弄的满身乱颤不知所谓的时候,那个刚刚被松开手脚,脑子还处于癫狂状态的范缜却丝毫都没有惧怕的要走上前去,想要绕过那个探出头来的脑袋,去外面的洞穴转转。
    他的这种举动自然是激起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反应,大家伙在这一刻都想要伸出手来,去把范缜给拉回来,好让他先不要激起那个东西的凶性,最起码也要让胖子他们凝聚出一点能够面对它的勇气来。
    可就在他们的手还没等碰到范缜的时候,一堆黑漆漆的东西忽然由打范缜的背后蹿了出来,这范缜就只是颤抖了几下之后,一股子鲜血忽然喷出,弄的胖子他们满头满脸,而那范缜也在下一刻四分五裂,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就气绝而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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