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啦?”马槟榔的头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他见米若蘅突然发怒,望着有说有笑来这里的几个人,现在都垂头丧气的谁也不理谁,他又嘟哝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呢?”
    萧星辰一人走在前面,穆芙蓉挽着米若蘅的胳膊跟在他的后面,相隔有五米来远。
    华叶律勾着头,一看自己前边有米若蘅两人,后面有痴痴愣愣的马槟榔,他便立住,等一等马槟榔。看马槟榔那样,也是倒了霉的,同病人惺惺相惜。
    马槟榔走到华叶律的跟前,重复了那句说过多遍的话:“这都是怎么了呢?”
    华叶律并没有听到马槟榔在生命垂危的时候,说要把米若蘅让给土党参的话,他开始纳闷:这是怎么啦,一个个都中了邪啦?
    “华叶律,你的身上这是怎么了呢?”马槟榔郁闷啊!自己的问题怎么就没有人给自己解答呢?因而,他转而注意到华叶律的身上道。
    “……”华叶律郁闷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米若蘅突然冲上前去,冲过拐弯走到向下台阶的萧星辰面前,双手猛的抓住萧星辰前胸的衣服:“萧星辰,我告诉你,我要刮胎!我要刮胎!我要刮胎!你听了吗?我要刮胎——”
    “你疯啦?”萧星辰见她哭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抓着他要刮什么胎,纳闷愤怒外加不解的吼道。
    “我就是疯啦!哈哈哈哈~~~”米若蘅突然双手伸向天空,嘴里发出笑声,而脸上却像是在哭。
    穆芙蓉突然一身鸡皮疙瘩,她跑到萧星辰面前,低声说道:“萧哥,你看他们是不是都中了邪了?那白璐的魂灵会不会……”
    萧星辰听了,身上也是一阵鸡皮疙瘩连着一阵鸡皮疙瘩。他虽然不相信迷信,但穆芙蓉这话确实够吓人的。
    萧星辰想:要说中邪,土党参绝对是最像的一个;其次,马槟榔晕过去醒来之后,好像不会说话了,就会说这是怎么回事?明显也是中邪的征兆。华叶律那一身水,皮鞋里也满是水,一走一哇唧,也像中邪。这米若蘅就更像是中邪了!
    “萧哥,东边是大庙,要不我们进去让大师看一看?”穆芙蓉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道。
    “算了算了!中什么屁邪?哪有什么邪?这红花大太阳的要是中邪的话,那到了天晚这里的人还不都疯了?”萧星辰虽然自己给自己壮胆,但看他们几人那模样,心里确实疑惑。
    马槟榔听米若蘅要刮胎,他晕过去醒来之后,也把自己说要把米若蘅让给土党参的话忘了!他两条腿一软坐在地上。
    华叶律将马槟榔用胳膊一夹,一瘸一拐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我要打胎!我要打胎!”米若蘅的头脑里一直都有马槟榔要把她让给土党参的话在头脑里缭绕,她感觉再也受不了了,再也等不到回医院了再打胎了!她举起拳头就要向自己的腹部打去。
    “米若蘅,你能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吗?”萧星辰见米若蘅的这一动作,他确信她确实是中了邪了!
    不过,萧星辰开始愤怒了!是什么样的邪,跑我们这些把兄妹身上作怪?我就不相信,就是不找庙里的大师,我就治办不了这些所谓的邪气!
    恶人要斗,邪气也要斗,我就不相信这邪气就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他,他马槟榔,说要把我让给土党参……呜呜……呜呜……萧星辰,你说我是什么?我是一件衣服吗?他要让就让了吗?……呜呜……你松手,让我把胎打掉,你快松手啊!”米若蘅边哭边喊道。
    “不准胡来!”萧星辰一听,马槟榔真的这样说了吗?现在的问题逐渐明了了,如果马槟榔说了,就不是什么邪气!如果没说,那还真要考虑什么邪不邪的了!“马槟榔怎么会说把你让给土党参呢?你这有纯粹是胡说八道吗?”
    “萧星辰,如果我一人听见的话,你可以说我胡说八道。你问穆芙蓉,看他马槟榔到底有没有这样说?”米若蘅的双手被萧星辰抓住动弹不得,因而,她一边跺脚一边喊道。
    “芙蓉,槟榔他真的这么说了吗?”萧星辰向穆芙蓉喊道。他想,要是马槟榔真的这么说,问题似乎还真的有点严重。
    穆芙蓉见这是一个相当难为情的事情,证明也不好,不证明也不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他秃头奇身的就冒出这么一句?也没有前因后果吗?”
    “他被土党参掐住脖子,压在身下时这样说的呀!”米若蘅拽动着身体喊道。
    “若蘅,你冷静!”萧星辰说完,走到马槟榔面前,低声但威严的问道:“马槟榔,我可从来没有打过你……你说,你说过要把米若蘅让给党参的吗?”
    “我……”马槟榔被华叶律从手里放下,坐到台阶上,想了一想,自己被掐得快要无法喘气的时候,为了让土党参放手,似乎是这样说过。“我……”
    “你这个混蛋!”“噼!”萧星辰打了马槟榔一个耳光。顿时,马槟榔的鼻孔又开始流起血来。
    “萧哥……”华叶律见萧星辰的手又抬了起来,双手抱住萧星辰的右手急道。
    “你,说说你是怎么回事?一个堂堂的特种兵,连一个小土蛋-子都对付不了,你看你这保卫科长是怎么当的?像你这样,要遇到歹徒你怎么办?”萧星辰对华叶律的气终于爆发出来。
    华叶律的头又像刚才一样勾在胸前。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星辰向华叶律吼道。
    华叶律把追土党参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包括下到水里的一些细节。讲完之后,他恳求道:“萧哥,你以前也从没打过我,你也打我几个嘴巴吧!”
    惭愧之极的华叶律哀求道。
    “唉……这事也怪不得你!神经一旦不正常的人,他们的能量大得都不可想象!你也尽力了,你也不要再自责了!”萧星辰又转向马槟榔道:“像你这样,已经不是尽力不尽力的问题,你……你还不像若蘅认个错?”
    “若蘅若蘅,我不是人!我错了我错了!我当时只是想哄土党参松手,没有一点对你不爱的意思啊!”马槟榔站了起来,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哀求道。
    “我不听我不听!”米若蘅双手塞住耳眼向山下跑去。
    “穆芙蓉,我告诉你:你也不要幸灾乐祸!如果若蘅出一点事的话,我都要找你算账!”萧星辰见米若蘅跑了,穆芙蓉站在那不动,他气愤的说道。
    “……呜呜,谁个幸灾乐祸了?呜呜……”穆芙蓉一边哭着一边喊着一边向山下追去。
    几个人走散了,但殊途同归,都到达了飞机场。
    华叶律换上了新的衣服,一身水衣服丢在了超市的垃圾桶里。
    “你看,那不是土党参吗?”在飞机场口,穆芙蓉望见在挂有黄色酒帘的大酒店门口,有一个一身蓝的人,距离她的视线不足三十米,圆头像皮球一样,原先披肩的头发没了,变成了小分头。
    华叶律一眼也认出他是土党参,不要说他替了头、洗了澡、刮了胡须、穿了新衣服,就是扒了皮,只要他的圆头还在,他也能认出他来。
    华叶律飞快的向土党参跑去。
    “回来!”萧星辰断喝一声。
    华叶律回过头来,不解的望着萧星辰:你不是来找土党参的吗?他在眼前了,刚才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没抓着,现在怎么又叫我回去呢?
    他的腿还有些瘸,就这样一步一点的回到萧星辰的身边。
    “你的话已经带到了,他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强扭的瓜的不甜。每一个人都像一个星球,都有他自身的轨道。如果强制改变这种轨道,未必对他有好处!”萧星辰慨叹道。
    说完,他们几人向飞机场里走去。
    土党参望不见他们的身影了,迅速跑向飞机场大门前,望着把兄妹五人的背影,回想着自己在白龙古刹把兄妹六人在一起的快乐情景。
    他感觉到这一次米若蘅走了,自己这一辈子就再也看不到她了。他有几次想冲上去的冲动。但一想起米若蘅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叫自己对她彻底死了这一条心!
    现在,米若蘅嫁给了马槟榔不说,就是不嫁给他,自己现在这个洪门周三阶级的人,还想追求一个白领?自己这从头到脚,哪一点能配得上人家米若蘅?
    一个小孩路过他的身边,从一个塑料小鱼的嘴里,吹出许许多多五彩缤纷的大大小小的圆的如自己头一样的水泡泡。
    他向一个小皮球一样大的彩色水泡拼命的追去,手刚接触到彩色水泡,彩色水泡便炸开不见了,连一点尸体也没有留下。
    萧星辰一行人偶尔回头,望着追肥皂泡的土党参,一个个心情都有些沉重。
    “你们说,党参不会真的头脑出毛病了吧?”萧星辰突然立定脚步,向周围人问道。
    “我看他那样,比我的头脑还好使!”华叶律愤愤不平的说道。
    萧星辰从包里掏出一粒脑波药皇,对气得脸色发青的华叶律道:“你把这药拿去给他服了,如果有一点毛病,服了这药也该好了!”
    华叶律接过药丸,一点一点的向土党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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