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被他又吸又咬的,月稀宝疼得红了眼眶,可身子在他的禁锢下根本就没处躲藏,看着自己的衣裳一件件被他撕扯扔掉,贴着他结实紧绷的身躯,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泉涌般从眼角涌出落入散开的乌发之中。
    “说,那男人有没有碰过你?”掌控着她的身子,沈炎瑾依旧不甘心,眸光冰冷的逼迫着她。少女的身子纯洁而美好,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原本是期待的场景,此刻激动的心情却被满心的嫉妒取代。
    想着酒楼里她和那个白面男人亲密无间的场景,他就恨不得杀人,甚至不确定他们之间到底发展到了何种地步。那样的亲近,若说他们之间一点事都没发生,鬼都不信!
    知道他误会了,月稀宝咬着唇,如玉般完美无瑕的身子在他身下瑟瑟发抖,紧闭双眼的她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能说什么,他都已经误会成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
    她的沉默在沈炎瑾看来既是逃避也是心虚的表现,满目阴沉的他重重的捏紧她的下颚,逼着她睁开双眼,“月稀宝,本少问你话,他可有碰过你?!”
    “沈炎瑾,你有病!”月稀宝再也忍无可忍,睁开双眼,哭着骂道。
    入目的是彼此坦诚的身子,对没有准备的她来说,这不止是羞耻可以形容的。他火热的身躯带给她的不仅仅是羞赧,还有心口不停的钝痛。
    她承认,她是喜欢他,偷偷的喜欢了他好多年。每一次爱嫣姐姐来,都会向她诉说他的事,说他是如何的优秀,说他如何被家人器重,说他如何洁身自好,甚至还把他的画像偷偷的给她看。爱嫣姐姐说,以后她早晚都要嫁给他,即便两人没有见过,也希望她能知道自己未来夫君长什么样子,这样以后就不会显得陌生。
    他们几个人,从小就知道自己被定了亲事,在潜意识里,她也默认了这段姻缘,再加上爱嫣姐姐把他说得那样好,从她懂事起,她就一直在憧憬,他到底是如何一个人,真的有爱嫣姐姐说得那样优秀吗?
    她甚至无数次幻想过他们见面后的情景,可是她等来的不是这个男人的迎娶,而是这个男人冲动的退亲。他没有任何理由就否决了和她的亲事,甚至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就否决了她。
    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失望。那种失望真的是没法形容、也没法对人诉说的。
    她是女子,更是贵为一国公主,不管是出于矜持,还是出于对尊严的维护,她都不会主动去挽留,哪怕失望到极点,她也必须得承受下来。
    因为母后说过,先动情的那一方注定是输家,与其厚颜无耻的纠缠换来男人的不屑,不如好好保留自己的尊严,因为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年代,女人若得不到男人的心,不管她有多优秀,哪怕她付出所有,都不一定会幸福。
    她从来不怀疑母后的话,所以她强压着自己的念想,不让人窥视到自己的秘密。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不仅搅乱了她的心,还打乱了她的一切。在她暗下决心要将他抛弃在心门之外时,他却突然转身试图要和她在一起。
    如此的反复无常,让她手足无措。她纠结、矛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给他机会,她害怕,害怕给了他机会之后他又会在某一天反悔。
    她要的不多,只想要一个一心一意的男人,像父皇一样从一而终的男人,而不是这样反复无常、无法掌控的男人。
    要她做一个卑微的女人、对男人唯命是从的女人,她做不到,因为她也有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卑微。
    爱而不得,那就果断放弃,这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和尊重……
    泪水模糊了双眼,撕裂的疼痛让月稀宝从凌乱的思绪中回神,朦胧的视线对上他因激动而显得震惊的双眼,她紧紧的掐着他的手臂,哭得无法自已。
    “呜呜呜……。”从小到大,她没有疼过,在所有人的呵护下她不知道疼是什么,而今,她却感觉到心身剧痛。
    而她身上的男人突然间就没了动作,激动过后,沈炎瑾近乎傻气般的看着她,或许是身下人儿的完整让他恢复了许多冷静,染满*的黑眸逐渐清明起来,一丝心疼从他眸中闪过。
    “莫哭了。”他低下头埋首在她颈项中,沙哑的嗓音低沉迷离,没有先前的暴戾,隐约带着一丝讨哄的味道。
    他知道他误会了她,可是他没想过要认错。反正她早晚都是他的,不管她是否愿意,她都必须是他的。
    即便此刻看着她哭得无法自已的样子,他除了不舍外,还有些高兴,早一些要了她,或许她就不会再拒绝他了。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她还怎么反对?
    一想到她身边的人,他就忍不住妒忌,越加觉得自己这般占有是正确的。
    “呜呜呜……沈炎瑾,我恨你!”抱着他的脖子,月稀宝哭骂着,初尝*的身子在他身下不停的颤栗。明明她可以拒绝,可最终她还是背叛了自己,对他的碰触明明不熟悉,可她还是接受了。
    从傍晚到翌日,沈炎瑾几乎就没怎么放过她,哪怕她哭得声音嘶哑,哪怕她中途昏了过去,他依旧疯狂的索要着,冲动加激动让同样初尝禁果的他根本停不下来。
    没有人知道泗水阁发生的事,就连他们一晚未归,沈千姿都没多想,毕竟都不是孩子了,她哪里约束得了那么多,再说京城里好几处地方都可以供几个孩子居住,她早都习惯了。
    而此刻在宫里,夫妻俩正在为儿子的事大伤脑筋,原因就是月羲霖和沈爱嫣已经出宫一天一夜了,连个口信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人跑哪去了,就连月羲霖身边的暗卫都联系不上。
    女儿不是个胡来的人,夫妻俩尚可放心,可儿子,夫妻俩就不得不多操点心了。此刻的沈千姿,压根就没想到出事的不是自己任性的儿子,而是一向规规矩矩的闺女。
    翌日晌午,在泗水阁的卧房里,逐渐转醒的沈炎瑾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一晚上的激情亢奋让他清晨才入眠,可睁眼时,怀中却已经空无一物。
    他猛的翻身,发现房间里根本没女人的身影,煞那间,他原本餍足的神情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愤怒。
    铁青着脸的他掀开被子,凌乱的床上,还残留着女人的气息,甜腻而美好,床单上,点点的腥红如梅花一般绚烂盛开,告知着他昨日的一切并不是做梦,他是真正的拥有了她。
    可人呢?
    “月稀宝!”
    安静的泗水阁,很快传来男人带着愤怒的低吼声。
    ……
    别院里,古子洁一早就在忙着梳妆打扮,今日要去见未来的公婆,不打扮得体一些怎么能行?
    褪去男装的她,难得的换上了女儿家的裙裳,纤细苗条的身段在绿色裙衫的包裹下显得婀娜优美。别看她年纪不大,可那五官却精致粉白,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杏眸,让她娇美的容颜更带着几分机灵劲儿。
    “上官珣,你说我这样打扮,你爹娘和祖父会喜欢我吗?”站在铜镜前,古子洁拉着裙子左看右看,不是她对自己的相貌不自信,而是不习惯这样的打扮。
    她那别扭的样子,上官珣走过去好笑的看着她,“已经很美了,你别瞎担心。”
    这丫头,都不知道成天到晚在想什么,就算穿一身老妪的衣服也比一身男儿装好看,难不成她还想穿男装去上官府?那非得吓死他祖父和爹娘不可。
    总不能让他们怀疑他有龙阳之好吧?
    尽管有他赞美,可古子洁还是不自信,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珠簪,她转过头把后脑勺对着上官珣,“你快帮我看看,可有收拾妥当?”
    看着她垂腰的乌发,上官珣忍不住从身后将她拥住,嗅着她身上淡雅的体香,宠溺的笑道,“都说了很美,你难道还不信我说的话?”
    古子洁转过身,手臂挂在他脖子上,脸红红的看着她,“我只是怕你家里人不喜欢我。”
    上官珣没好气的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是谁吵着要见公婆的?怎么,这会儿想退缩了?我都跟祖父和爹娘打过招呼了,今日你要反悔,看我怎么收拾。”
    古子洁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多,红唇嘟得高高的,“我没想退缩,只是觉得突然去你家,你家里人会不会以为我太不端庄了?哪有没定亲就往男方家里跑的?”
    上官珣哭笑不得。这丫头,现在才知道这些礼俗是不是太晚了点?
    “别想太多,我家里人没那么多迂腐的心思。”搂着她纤柔的腰肢,他忍不住低头在她撒娇的红唇上落下一吻,看着她如脂般的脸颊浮出更多诱人的红晕,他温润的眸光闪了闪,随即吮住她香软的唇瓣,大胆的闯入她唇齿间——
    他没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软玉温香在怀,他是男人,自然有把持不住的地方。以前不怎么碰她,只是觉得她年纪小,现在不同了,他既然决定把两个人的婚事提前,自然就有碰她的念头,更何况,今日的她真的很美,比起一身男儿装,这身女儿装束更能拨动他的心扉。
    “唔唔……”古子洁被他吻得呼吸紊乱,贴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她整个身子都莫名的发软,只能踮起脚尖紧抱着他脖子生涩的回应着他。
    上官珣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不想一下子失控有些忘乎所以,就在他抱着怀中柔软的身子不能自己时,突然房门被人撞开——
    “啊!”被人发现,古子洁吓得尖叫起来。
    上官珣眼快的将她护住背对着来人。
    他心有不悦的朝门口望去,只是看清楚来人后,他压下心中尴尬,不解的问道,“炎瑾表哥,有何事吗?”
    “姓古的呢?他在何处?”对于自己看到的画面,沈炎瑾漠不关心,此刻的他绷紧着俊脸,冷冽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散发出来,那双冷眸更是不带一丝温度,气势逼人的瞪着上官珣,很明显是想从他这里找到答案。
    “……”上官珣额头上开始掉黑线。昨天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大概,不用想他这表哥肯定是误会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误会,估计这会儿是要找‘姓古的’算账吧。
    而他怀中的女人突然从他胸前抬起头,伸长了脖子朝门口望去,对着那满身戾气的男人露出一抹嘻哈的笑容,“沈少主,你一大早的就来找我是为了何事啊?”
    女人的声音有点陌生,比昨日听到的声音要娇柔,可那张脸——
    沈炎瑾猛的睁大双眼,就连目光似乎都变得僵硬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女的?
    她是女人?
    她就是昨天的小白脸?
    眼前的女人一身翠绿色的裙裳,珠簪耳垂,每一处都在向他证明她的真实身份。
    “该死的,你竟敢戏弄本少!”反应过来被骗了之后,他脸色剧烈泛黑,勃然大怒的冲了过去。
    “炎瑾表哥!”见他要抓人,上官珣眼明手快的抱着怀中的人儿躲开,并紧张的喝了一声。
    “她人呢?她人在哪?”此刻的沈炎瑾不仅怒,心里更多的慌乱无措。如果说昨晚他因为占有而沾沾自喜,那么此刻的他在看着面前高挑美丽的女子时,所有的喜悦全都被破坏了。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去伤害她!
    “炎瑾表哥,你是找宝儿吗?”捕捉到他神色不对劲,上官珣耐着性子问道。
    “她人呢?她人在哪?”沈炎瑾紧握着拳头低吼了起来,就差没用目光把面前的男女给杀了。他们竟敢一个接一个的戏耍他!
    “宝儿?”古子洁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很是不解,“沈少主,不是你把宝儿带走的吗?”真奇怪,昨日这院子里的下人说看到他把宝儿带走的,怎么他还来要人啊?
    “她人不见了!”沈炎瑾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道。
    闻言,上官珣和古子洁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震惊。特别是面前这男人的反应,直觉告诉他们肯定发生了大事。
    “表哥,发生了何事?为何宝儿不见了?”将古子洁藏在身后,上官珣面对着他,紧张的问道。
    沈炎瑾紧紧的抿着薄唇,目光冷冽的直射向他的身后。
    他那骇人的样子让古子洁忍不住缩脑袋,“沈少主,我们可没看到宝儿,不信你问这里的下人,宝儿从昨日被你带走后就没回来过。”
    “你给本少等着,待本少找到人之后再和你算账!”他冷漠的放出狠话,随即转身就走。
    “沈少主且慢!”古子洁皱着眉突然喊道。
    看着男人充满戾气的背影,她从上官珣身后走了出来,没有嘻哈打笑,而是难得严肃认真的说道,“沈少主,我不管你对宝儿是何感情,但作为宝儿最要好的朋友,我想告诉你,若是你不在意宝儿,就果断的放手,别给宝儿任何希望,更别妨碍她去寻找幸福。”
    沈炎瑾带着一脸冷漠僵硬的转过身,“你是何意思?”
    古子洁微微眯眼,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眸光中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有些话本来不该我说的,毕竟这是宝儿和我的秘密,可我知道,宝儿肯定不会跟你说,我要不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宝儿从八岁的时候就盼着见你,刚开始或许她只是对你好奇,但这些年,宝儿却一直都盼着她那个未婚的夫君出现……十年了,沈少主,多的话我不想说,你自己好好揣摩吧。”
    沈炎瑾震惊的再一次瞪大双眼。
    似是看出他对自己的话有所怀疑,古子洁继续爆出不为人知的内幕,“沈少主若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去宝儿寝宫找找,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她枕头里藏着。”
    突来的消息对于丝毫不知道内情的沈炎瑾来说,无疑就是一道惊雷,硬生生的劈在他头顶,劈得他头脑瞬间空白。
    别说什么十年,在他看来,那个女人似乎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也从来都没给他一次笑容,她对他的态度,除了疏离就是拒绝。
    对别人,她笑面如花,可对他呢,她连看一眼似乎都多余……这样的她喜欢了他十年,可能吗?
    猛的,他脑海中闪过什么,下一瞬间,他如风一般冲向了门外——
    他知道了,那丫头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她是在怪他,怪他没有任何理由就退亲!
    难怪,她昨晚在他身下哭得撕心裂肺,可最后还是迎合他……
    看着瞬间消失的男人,同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上官珣立马板过古子洁的肩膀,急声问道,“子洁,你说的都是真的?宝儿她真的喜欢炎瑾表哥?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为何我一点都不知道?”
    面对他连番追问,古子洁知道自己泄露了秘密,自然不好再隐瞒他,“宝儿一直都藏在心里,她说不想让人知道。你也知道她那性子,看起来很好欺负,可要强得很,她还不是害怕大家笑话,女儿家谁没个小心思啊。”
    上官珣皱着眉头,别说沈炎瑾震惊,就连他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说实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宝儿从小依赖他,把他当成亲兄长一样,可这样的事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这丫头,隐藏得可真深!
    由于沈炎瑾的突然闯入,古子洁一时也忘了今日要去上官府的事,赶紧将还处在惊愣中的上官珣拉了拉,“你啊,就别惊讶了,现在赶紧去找宝儿吧,我看她和那沈炎瑾之间肯定出了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宝儿找到。”
    闻言,上官珣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拉着她就往外跑。
    ……
    奢华别致的寝宫里,布置得温馨雅致。充满柔和感的卧房里,处处都能感觉到同某个女孩身上一样淡雅香甜的气息。
    寝宫里,依旧没有她的身影,宫人都说她并没有回来。
    已经找了一整日的男人木讷的坐在床沿边,冷滞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失落和悔恨,此刻的他从一头空白到现在的凌乱不堪,脑海中翻涌的最多的就是昨晚的场景。
    她说‘沈炎瑾,我恨你’,他现在知道了她不是随口说的,她是真的恨他。
    是,她是应该恨他的!
    对他的事她或许了如指掌,可是对她,他却从未认真去了解过。如是他有心去了解,他就不会随便因为一个人而心生醋意,更不会失去理智强要了她。
    迟疑了许久的双手渐渐的拆开了床上那只枕头,一叠宣纸赫然映入他的视线。
    捏着那一叠宣纸,他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有惊有喜,可心窝里更多的却是闷痛难受。
    姓古的女人没有说谎,她的枕头里的确有秘密,这一叠画像就是她的秘密——画像中的人全是他,十来张画像,从他十岁至今,几乎一年一张。
    而画这些画像的人正是他的妹妹。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个女人之间原来有如此多不可告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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