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月灵他们一走,白青黛就带上珍味珍妙往安王府走去,
    陶古苏原本还有些诧异,但是在看到白青黛眼中的那抹焦躁,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了下去,陶古苏这才柔声道:“小七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白青黛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是白青术听岔了,或者是以讹传讹,无中生有,但是现在听到陶古苏这么一说,她哪里还会不明白。
    “皇上真的打算让你去平乱?”白青黛一脸认真的看着陶古苏。
    “皇上的确有和我说过这个事情,不过我借着能力不足,暂时先推了。”陶古苏道:“只是这个事情,不过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小七你是怎么晓得的?”
    “我三哥无意间听到的,今儿正好说起来。”听到陶古苏说已经将这个差事推了,白青黛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西南那边,虽说也是天朝的领土,但是因为离的比较远,即使是皇上,也干涉不了太多。
    白青黛以前还听说过,这西南,可是有个西南王的。
    朝廷虽然不承认,但是西南那边的人,却都很崇拜他。
    因为西南物资比较贫乏,而且过于遥远,皇上以前也没有太多的心力去管这些,他们安安分分的,每年按时上供,他也睁只眼闭只眼,有些事情就当不知道。
    但是这次,西南那边,两个大家族因为争夺西南王这个位置,开始打了起来,死伤已经有好几千人。
    这种事情。原本偷偷摸摸的进行,京城这边也听不到什么风声,偏偏他们称王称霸的时间久了,就颇有些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的架势。
    皇上之前不整顿西南那一片地儿,是觉得将人力物力用在那儿,有些浪费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肆意的挑战皇权。
    这些都是白青黛根据现在民间的各种流言以及之前皇上的言谈举止。自己联想起来的。
    “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不会揽这些事儿在身上的。”陶古苏笑道。
    白青黛闻言,心中一疼。
    他明明该是自由的驰骋在草原上的狼。如今却被困在这么一个地方。
    虽然有安王的身份,可是……
    “小七,不要胡思乱想。”陶古苏见她的脑袋耷拉下去了,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大大的手掌轻轻揉了揉白青黛的脑袋。
    他不是多么细心的性格,但是只要是和白青黛有关的。他几乎有一种本能的直觉。
    “恩。”白青黛也不辩解什么,说的越多,可能反而更加会让他难过。
    陶古苏并不需要任何的同情。
    “我听说你们这儿特别重视及笄,在我们伯努。女孩子到了十五岁,她的娘就会将她头上的小辫子都打散了,编成更加漂亮的大辫子。表示已经是大姑娘了,还会召集族人们大吃一顿。”陶古苏岔开话题。
    白青黛收拾了心情。将天朝的及笄礼和陶古苏简单说了一下。
    复杂的地方,也不用她自己操心,那天她只要记得怎么行礼就好,别的家中的长辈都会准备好。
    陶古苏一边听着,一边止不住的点头。
    虽然他觉得那步骤繁琐的很,但是要用在白青黛身上,他只觉得应该是最好的才对!
    “你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陶古苏突然凑近了说道。
    白青黛下意识地抚上发间,难不成是刚刚走的太急了,有什么东西掉到头发上了?
    “是什么?”白青黛问道。
    陶古苏又往前凑了些,伸手在白青黛头上寻觅起来。
    “好像是线?”陶古苏也有些不确定,刚刚他只觉得眼前一闪。
    “线?”白青黛有些疑惑,自己今天没有接触过这个啊。
    “找到了。”陶古苏说着,很是愉快地往外一扯。
    白青黛只觉得头皮一疼,忍不住痛呼出声。
    陶古苏往外拉的时候,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等反应过来,手上已经多了好几根头发了。
    白青黛泪眼汪汪地看着陶古苏手上的几根长发,惹得他一阵心虚。
    “我以为是线头,好像不是……”陶古苏拿着那几根头发,往后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白青黛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儿的装扮,珍夏一大早就给自己用金银双线,给她将头发细细编了起来,说是现在京城非常流行这种打扮,在太阳下,整个人都多了几丝闪亮。
    她以往是不喜欢这些玩意儿的,但是耐不住珍夏一脸的跃跃欲试,没有想到第一次就被陶古苏扯断了好几根头发。
    白青黛如今面对有些窘迫却强装镇定地看着她的陶古苏,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我头发都被你扯乱了。”白青黛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嗔怪地扫了陶古苏一眼。
    “那要不我再帮你梳好?”陶古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有些局促地说道。
    他原本还想和白青黛说说贴心话,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几句,就先把人家弄疼了。
    “你还会梳头?”白青黛颇为不信任地扫了陶古苏一眼,瞧他那双大手,难不成还有这样的能力?
    “应该会。”陶古苏眼睛扫向一边,虽然他的头发是自己打理的,但是女孩子的头发,当真还是第一次接触。
    “那就麻烦你啦。”白青黛将身子微微一撇,背对着陶古苏,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陶古苏虽然话已经放下了,但是怎么梳,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又怕白青黛看出点什么来,就硬着头皮,开始拆她头上的发饰。
    白青黛今儿只带了一对儿彩珠蝴蝶簪,剩下的就是早上珍夏给她编头发的金银线。
    陶古苏第一次给心爱的女子梳头发。心中有些慌乱,又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期待。
    只是当他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金银线的头时,那些小期待也全部变成了慌乱。
    看着白青黛原本只是有些乱的头发因为他的动作变得一团糟,陶古苏心中越发的没底了。
    “线头藏在头发下面呢。”白青黛幽幽地开口道。
    她倒是想一直装傻,由着他自己折腾,但是她实在不想结果要面对自己鸟窝一样的头发。
    经过了白青黛的提醒,陶古苏终于找到了线头。但是女孩子的手艺。对于男子来讲,总是有些匪夷所思。
    珍夏早上不过是绕来绕去的几下,被陶古苏翻弄了一番以后。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模样。
    好在他虽然动作慌乱,但手法却很轻柔。
    “拿下来了。”陶古苏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将两条金银线取了下来。
    “这边还有两条。”白青黛忍不住打击他。
    陶古苏虽然心中叫了一声苦,面上却是一脸的志在必得:“这次我就熟练了。”
    他这次动作是比上次要快了些。但也花费了不少功夫。
    白府,珍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背后说我呢!”
    “你是不是昨儿又踢被子了?”珍春扫了她一眼说道。
    珍春跟着兰卿足足两个月。才又终于回到了白青黛这边,经过了这次,她的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
    白青黛对她的态度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这让下面的那些丫鬟也不会故意刁难嘲弄她。
    这让珍春的日子又回到了正轨。
    “哪有的事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珍夏没好气的说道,只是心里却有些发虚。
    她自己也知道,她晚上老是爱踢被子。
    她们春夏秋冬是两个人一个屋。之前同屋的珍春因为犯错去了兰卿那边,她晚上老是被冻醒。
    珍夏以前只觉得珍春的性子太爱攀比了。说话又有些尖锐,两个人说不上特别亲近。
    但是她走了,她才意识到,其实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等珍春回来,两个人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
    “郡主,时辰不早了,咱们是回去用膳,还是留在这儿用膳?”珍味在外头轻声问道。
    如今白青黛和福慧长公主他们一块儿用膳,若是不回去,现在就该差人先回去说一声了。
    白青黛出声道:“你让人回去趟,就说我晚膳在安王府用,用过了晚膳我就回去。”
    “是。”
    等珍味走远以后,白青黛才似笑非笑地转头睨了陶古苏一眼,“我的头发,梳的怎么样了?”
    陶古苏看着自己手下的头发,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我要不再试试别的?”
    他以前也没有怎么仔细研究过女子的发型,见的最多的也就是白青黛的,可是她以往打扮都简单的很,当然这个简单的很,也是他瞧着,觉得比较清爽。
    但是没有想到,真轮到他动手,他连最简单的挽发都挽不起来。
    “还是我自己来吧。”白青黛将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里取回,顺便将他插的乱七八糟的簪子取下来。
    在陶古苏颇为崇拜的眼神中,白青黛手上几个灵活的反转,再将两个簪子插好,和之前的那个发型倒是有八分相似了。
    “我下次一定能学会的。”陶古苏信誓旦旦地说道。
    白青黛很是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学这个作甚?”
    陶古苏定定地看着白青黛,然后缓缓开口道:“以后为夫人你挽发。”
    白青黛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这些肉麻的话,真是太让人害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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