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臭娘们,管的也太宽了。”乔成气呼呼的骂着,把笔记本摔在了桌上。
    “啪”,
    “哗啦”,
    “吧嗒”,
    “骨碌碌”,
    受到笔记本的撞击,笔筒掉到地上,铅笔、水笔、小刀、橡皮滚的到处都是。
    “笃笃”,敲门声忽然响起。
    乔成不由得一皱眉:谁?
    “笃笃”,
    “县长在吗?”
    再次敲门后,胡玉晶走进屋子。
    “呀,这是怎么啦?县长跟谁生气了?”胡玉晶说着,弯下腰去,捡拾地上的文具。
    乔成没好气的说:“我没生气。”
    胡玉晶继续捡拾着文具,慢声细语的说:“刚才看见县长上楼,我紧在后面喊,结果您根本没听到,‘咚咚咚’的进了电梯,现在屋里又是这样……”
    “他娘的,欺人太甚。”骂过之后,乔成又缓缓的说,“以后你还是少来我这吧。”
    拿着装上文具的笔筒,胡玉晶慢慢站起身来,把笔筒放到桌上,在对面椅子落座。然后才问:“县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似乎开会不太顺利吧,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县委常委会专门讨论了与我有关的事?那我可是够幸运了。”
    “唉……倒是没提你的名字,可是我总觉得她是在夹枪带棒敲打我,她说……”乔成叹着气,转述了冷若雪在会议结束前的语句。
    听完讲说,胡玉晶缓缓点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听着也不像是说你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今天开会前,你刚从我这出去,尤其他看我最不上眼。除了说我,除了拿咱俩接触说事,还能是什么?”说到这里,乔成又忍不住骂道,“真他娘的没事找事,纯属鸡蛋里挑骨头。”
    沉吟了一会儿,胡玉晶说道:“他是最忌恨县长,最想着把县长手中权利都夺出去,甚至把你挤走,这是肯定的,全县人民都知道。不过要说今天这事针对你,我感觉不像。您想想,我出进你屋的时候,谁看见了?反正楼道里我是没碰到人。再说了,即使有人看到,也不一定会告诉她,除非她专门收买人盯着咱俩。先前我来您办公室总共不到十分钟,我出去以后,您便也去开会,这中间总共才多长时间。就是有她收买的人盯梢,也未必就能把消息传递的那么及时吧?关键这种信息有什么实际意义吗?”
    听着对方一分析,乔成也觉得可能未必是那么回事,是自己想当然了。当时冷若雪在会议室说出那番话时,乔成先入为主扣到了自己头上,觉得冷若雪就是在说自己。
    也难怪乔成那么想,他在听说后,带着怒气环视了众同僚,更觉得非自己莫属。李晓禾、陈富雨都是冷若雪的人,汤丽也是其盟友,连生威、沈京柱也向冷若雪靠扰。统战部长、常务副市长虽然不属冷系,可也不是自己的人,那二人从来就没和冷若雪结仇。虽说伏胜阳与冷若雪也不睦,也曾经给她使过坏,但近期伏胜阳特老实,而且手里那点权利也被她卡的死死的,她根本没必要当着众人敲打他。这么一排查下来,只能是自己了。
    在会场时,先入为主,直接对号入座了。现在经胡玉晶这么一分析,加之自己也冷静了好多,乔成又觉得不是自己。可同时他也不禁疑惑:“那么会是谁呢?她总不能无的放矢,空穴来风吧?假如是下面人的话,她又有必要在会上说吗?”
    胡玉晶嫣然一笑:“我已经猜出是谁了,这个人绝对出乎您的意料,县长不妨猜猜。”
    “猜猜?伏胜阳。”乔成给出了答案。
    胡玉晶摇摇头:“不不不,如果是他的话,又怎会出乎意料。”
    “那是……连生威。”乔成又说出一个名字,并且给出理由,“上个月,纪委在审讯期间,出现了涉案人差点服毒自杀的事。她也差点跟着受牵连,也颇有微词,想必要借此敲打老连一下。”
    “虽然差点出事,毕竟不还是有惊无险嘛,何况连书记已经表示愧疚了,她又何必揪着不放。再说了,连书记可是负责纪委工作,她这个县委一把手更需要人家的支持,又怎会故意交恶呢?”胡玉晶又否认了这个人选。
    “那……汤丽?要不就是陈富雨?”乔成一下说出了两个名字。
    胡玉晶再次摇头:“不……对。”
    “这些人要都不是的话,那就猜不出来了,还是你说吧。”乔成无奈的摊了摊手。
    “李—晓—禾。”胡玉晶一字一顿的说出一个名字。
    “不不不。那两人好的都穿一条裤子了,本身就是穿一条裤子。怎么可能是他?他俩不但在单位玩暧昧,更是在参观考察期间,双出双入,形影不离,她会同着那么多人敲打她?”乔成把头摇的像波浪鼓。
    胡玉晶立即八卦神情上脸,“哦”了一声:“真的假的?胆也太大了吧。”
    “千真万确。他俩去的时候,就坐同一辆车,这个人们都知道。后来又找个理由,把那两个电灯泡支了回来。开始我还真以为,是县里出状况缘故,后来我才意识到,那不过是正好赶上,是她瞌睡便有了枕头。
    当时她还借着王林铁喝药一事,电话里把我好一顿训,真的是狗血喷头,好像她多重视似的。其实很快我就知道,她那不过是掩盖支走那俩小子一事,正好也趁机借题发挥,借以打击我的威信,并为后来的安插亲信做准备。
    你知道吗?别看在单位装的很像,开会出发时,男人还假装要跟伏胜阳坐车。可是一出了县境,一脱开同僚视线,立即就开放的不得了。两人在乘大巴车去参观时,那是紧挨着坐在一起,还是最后排,晚上十点多还在餐馆卿卿我我,你说这正常吗?”乔成讲的眉飞色舞,就跟亲眼所见一样。
    “真的呀,还真没看出来。您怎么知道?”胡玉晶脸上神情也很精彩。
    “这个嘛……暂且保密,不过事情肯定没错。”乔成卖起了关子。
    之所以没讲起那个胖子副书记,乔成是不愿与人分享这个秘密,包括胡玉晶,他还指着再利用那家伙做眼线呢。另外乔成也清楚,那个胖子在讲说的时候,难免添枝加叶、夸大事实。他也不相信两人会在车上挨那么紧,甚至还手牵手、臀挨臀,更不会相信两人在餐馆打情骂俏。
    对于乔成的回复,胡玉晶显然很失望,也有不满,但却不敢讲说,更不敢微词以对,但脸上神色还是表露出一些。
    意识到自己的回复不够意思,乔成又补充道:“等到机会成熟的时候,我自会对你讲的。”
    对方都这么说了,胡玉晶自是不敢再表现出不快,而是微微一笑,颇有深意的说:“无怪乎回来那天她并着腿,原来他俩在外面竟然这么大胆,肯定是床上运动过度了,这也更加印证了我的推断正确。通过县长您的转述,我感觉她在会上的说辞,不像是训斥下属,倒像是对情人撒娇。放眼整个常委会,她应该只能对他撒娇,不应也向别人放骚吧?县长你说是不是?”
    “应该不会跟别人犯骚,可我还是不太明白,她又为什么会以批评的方式来说呢,那不是当众伤情人面子吗?”乔成再次提出疑问。
    胡玉晶摆摆手:“不然,最起码她不会那么想,她完全被私情左右,根本就不会想到那么多。醋意会冲昏女人大脑,聪明的女人也不例外,她吃的是另一个女人的醋。今天上午十点来钟,我在院里看到了夏梦洁,就是那个‘土豆西施’,与李晓禾不清不楚的那个女人。当时这个夏梦洁从县委楼刚下来,那是脚步轻浮,屁*股乱扭,看着就是刚犯过骚。
    而在夏梦洁下楼的时候,她的司机刚刚下车,正给她往楼上送箱包。以这个时间来推断,两个女人碰面了,很可能发生过碰撞,别是她正捉奸在床就是好的。您想啊,一周没见,她正想着中午与他上床,结果却被另一女人捷足先登,她会是怎样的心情?何况那可是平时言听计从的奴才,竟然这样阳奉阴违,她不气炸肺才怪。
    不用说,对于这样的丑事,姓李的肯定是矢口否认,百般抵赖。或者他根本就没搭理她,也可能她根本就没脸问她,她的火能消吗?能不找机会发泄吗?有了前面这些事项的铺垫,她在会上那么说,就顺理成章了。”
    不得不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乔成觉得,胡玉晶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么说来,冷若雪不是说自己,而是在警告其情人。想到这一层,乔成心情大好,八卦之心顿起,便笑嘻嘻的问:“你说就他俩这种情况,是不是有可利用之处呢?”
    “太有了,以后就擎等着捉奸吧。要是来个捉奸在床的话,什么事就都妥了,叫她尿几股,她就得尿几股。”胡玉晶说的眉飞色舞。
    “呵呵,那咱们就等着捉奸吧,狗男女。”骂过之后,乔成看到对面的女人,便又“嘿嘿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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