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青轻声问道:“法哥,你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吗?我昨天晚上之所以发火还不是因为……”
    “你不用解释,我心里都明白。”
    王元青欲言又止,不禁转过头去,远眺前方。此值深秋时节,苍茫大地一片萧瑟,凉风袭袭。正在此时,但见两只大雁从一处高山极峰结伴飞来,好生恩爱。王元青瞧得发神,心中羡慕不已,想道:“这双雁儿好生欢乐,千山暮雪,总是不离不弃,依偎一起!”转念想到自己却不得他心,没有人疼,一时触景生情,不禁感到有些孤苦难过。她正值妙龄,本是情窦初开之时,虽说没有经历过相思苦楚,但不能得到所爱之人的心,亦是难过。其实也怪她年纪幼的事,你一个人纵然在喜欢,对方不同意,亦是不成。
    司乘法一行依旧作富商打扮,进的潼关城中。
    司乘法想起上次在此处遭受黑衣弓手的围追堵截,还是在盛夏之时,如今已是深秋了,心下不禁有些感慨:时光匆匆,只盼幸运不要转瞬即逝。
    罗青山道:“司兄弟,上次这个潼关的太守对我们可是神气的很,地界上杀出黑衣弓手,他还口口声声叫嚣大不了自己不做官。”司乘法道:“潼关的太守如今还是他么?”罗青山道:“司兄弟当日在金銮殿上向皇上告了御状,已经把他撤了。现今他怕是辞官也辞不了,还在潼关大牢里吧?”
    司乘法呵呵一笑,道:“他那天可是神气的不得了。今日我们过来,自然要去看看他。”顿了一顿,道:“那天我们回长安的时候,我将马大哥和刘大哥留在了这里巡查黑衣弓手的行踪,不知道他们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司乘法当日留下万骑马伦、刘成绪二人在潼关探寻黑衣弓手的下落,这一别一个多月,也都没有联系。因此对他们的状况也是毫不知情。
    苏元才道:“我们这就去找马大哥、刘大哥,他二人行事从来都不定已经查到了黑衣弓手的下落。”司乘法点了点头。道:“查到了自然是一件好事!”
    司乘法回身看了一眼王元青,本欲过去搀扶她走下马车,但见王元宝已然将她抱出了马车,他有些避嫌。只瞧了一眼。也就不在过去。
    王元青见他想要过来,却又不过来,心中有气,喃喃道:“你明明心中记挂着我的伤势,却又不过来,真不知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竟连一个女子的胆气也没有!”
    司乘法一行来到当日马伦、刘成绪住的酒楼,欲寻他二人。店内的跑堂见司乘法他们一行人皆是富商打扮。言语之间自然客气。
    司乘法道:“伙计,你们店内可有两位大汉。长的十分彪悍,酒量蛮大,上个月就住在这里,一个是马姓,一个是刘姓?”店伙计是个愣头,没听懂司乘法的话,回道:“客官,什么牛性、马性的,我们店里是吃饭的地方,不养牛马。”
    王元宝哼了一声,道:“司兄弟问你话,你胡说八道,是拿我们开涮吗?你这店不养牛马,爷今天就偏要把它当作牛圈、马圈。”
    伙计一愣,道:“你这个人好不讲理,我几时拿你们说笑了,是你们自己说的牛圈马圈,我怎么胡说了?”司乘法微微一笑,道:“大哥,你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王元宝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个跑堂的还有理了,把你掌柜的找来,今天爷不把你这饭店改成牛圈、马圈,爷就不姓王。”
    司乘法低声对身旁的王元青道:“你劝劝大哥吧!他这是要干什么,那伙计又没得罪我们,何必揪着人家不放。”王元青轻声道:“哥哥他就是这个脾气,到哪里都是,他要显摆他有钱,劝不得的,一会儿自然就好了。”司乘法听到王元青这句话,一时真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店掌柜已经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他向王元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十分热情的道:“客官,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么?”
    王元宝干咳了一声,道:“掌柜的,我要用你的店用来养马养牛,你可同意?”店掌柜呵呵一笑,道:“客官,出来就是,我们自当尽全力……!”
    王元宝从包袱中掏出两锭黄金,乓的一声,放在桌子上面,道:“养牛养马够了么?”这两锭黄金少说也有二十两,店掌柜小本经营,一生连黄金见都没见过,现下眼前摆着两锭黄金,他一时竟不知所措。良久,只见他才缓道:“客官,你这是要……”
    王元宝哼了一声,道:“刚刚跑堂伙计说是店内不能养牛马,我就想在你这店里养点牛马,掌柜的,你看行不行?”店掌柜一愣,心想原来这人是来找碴子的,当即转身对跑堂伙计道:“你怎么做事的,得罪了这位大爷,快向大爷道歉!”
    跑堂伙计并未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但逆来顺受惯了,也不犟嘴,道:“客官,都是我的错,我确实不知道你们问的牛性马性是什么意思,你就高抬贵手,不要给我计较了。”
    司乘法见店道:“大哥,算了吧!伙计确实没听清楚,都怪我表述不清。”
    王元宝道:“怎么能够算了,他刚刚在我面前放狠话,说他们店里养不得牛马,我倒要看看,养不养的。”
    罗青山道:“王员外,你何必跟他一个小伙计一般见识?”王元宝道:“我今天不是针对伙计,我是让他知道。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罗青山、苏元才、司乘法三人见王元宝一个三十出头的人,为了一桩小事,还如此执拗顽固。均觉好笑。王元青知她哥哥的脾气,也不加理睬,只在一旁默默观望。
    王元宝从来虚荣心就重,自身家渐起过后,更是十分注重身份形象,生怕别人说他寒酸,瞧他不起。常言道。人生了虚荣之心,就总是要找一些东西来显示自己,王元宝因此就时时爱显露自己的财力。这是他的性格所致,难以言表的。
    店掌柜见王元宝铁了心找碴子,心下不禁也有几分懊恼,道:“客官。你就给再多钱。但我这客店是祖业,是不会卖的!”
    王元宝一声冷笑,道:“我又没有叫你卖掉,你把它当成牛圈马圈,养上几匹牛马,这些金子就是你的了。”
    店掌柜微笑道:“客官说笑话了,小店在这大街旁边,倘若用来养什么牛马的话。那是一点收益也没有的。”
    王元宝又从包袱中掏出两锭黄金,摆在桌子上面。道:“够了么?”店掌柜一怔,笑了笑,默然不语。王元宝继续从包袱中掏出两锭黄金摆在桌子上,道:“这下够了么?”
    店掌柜此刻心头砰砰直跳,他一生尽做小本生意,哪里见过这么多黄金。但眼前这个人有一下无一下的从包裹中掏出黄金来,实不知他是个什么身份,由此心中不禁多了几分骇然,莫不是得罪的了这一群吃客。
    王元宝见店掌柜不回应,又从包裹中掏出两锭黄金,朝桌子上一放,道:“够了么?”店掌柜当即回道:“客官,我们小本经营人家,若是无意之间得罪了你,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啊……”
    王元宝打断他的话,道:“废话不说,这些金子都是你的了。”店掌柜道:“客官见笑了,无缘无故,绝不敢收这些黄金的。”王元宝道:“有什么不敢,你把这店内养上几匹牛马,这些黄金就都是你的了。”
    店掌柜道:“我一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想守着祖上遗留下来的小店做点营生,客官就不要为难我了。”
    司乘法见王元宝跟店掌柜耗上了,赶紧走上前,道:“大哥,就一句话的事,都是我没有说清楚,你不必跟他们置气。”
    王元宝愤愤的道:“司兄弟不用相劝,我还不信这个世上没有钱办不来的事,他说是客店,我就偏偏要用它来做牛圈马圈。”
    这时,只听门外叫嚣道:“快让开,太守大人来了。”接着就听见一阵轰轰的徒步声朝店内走来。片刻之间,只见几个官兵簇拥着一个身穿红袍官服的人走进门来,司乘法、罗青山、苏元才均想这人肯定就是潼关来的新太守了。
    跑堂伙计紧跟在红袍太守之旁,进的门来,指着王元宝道:“大人,就是这个人来闹事,他说要将客店用来养牛马!”原来店掌柜和王元宝争执之时,见势不妙的跑堂伙计,就悄悄溜出店去报官。他刚出的店门,正欲朝衙门而去,却刚好撞见了太守大人路过,因此直接上去禀报冤情,将太守带了过来。
    这个红袍大人是继张江过后新上任的,叫古奎,是个好官,他事无巨细之分,只要是有老百姓告了,就要管上一管。虽说人是个好人,但就是太过多管闲事,两口子打架他要管,邻里之间说个玩笑他也要管,因此落了个“婆婆太守”的称号。他心胸豁达,别人称他是“婆婆太守”,他也从不恼怒,只觉自己是尽心尽职,才得到百姓的嘉许。
    只见他大踏步进的门来。细瞧他的模样,生的也是好笑:下颌微尖,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个头不高,宛若四十左右的年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大官的气场风度,相反跟乡下的小老头儿差不多。他走进屋来,看了看王元宝,道:“你这个人,是你要把这店改成牛圈嘛!”(未完待续。。)
    ps:因成绩没有达到预期,作者暂停此书更新,开年有新文。追文的读者大大,抱歉。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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