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璋听王元青说司乘法来请教医术,颇感奇怪,微笑道:“司兄弟,你什么时候对医术感兴趣了?”
    白江道:“赐教二字不敢当,若是司大人对医术有兴趣,老夫倒是愿意讲解。”
    司乘法哪里对医术有什么兴趣,他不过是单纯喜欢白靓。但王元青这下向白江说他喜欢医术,要向白江请教。那白江听到“医术”二字,全身犹如打了鸡血般的激动。司乘法心中一动,想道:“现在是唐朝,我喜欢白姑娘,白姑娘定然做不了主,我还是先收服他老爹为妙,倘若她爹爹喜欢了我,白姑娘自然还不是我的人。”想到这里,他赶紧说道:“晚辈确实对医术有些兴趣,正要请教前辈。”说着偷偷看了一眼白靓,见白靓也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心中不禁感到高兴。
    白江呵呵笑道:“当世流传的医书,不知司大人读过几多?”
    司乘法稍一停顿,道:“本朝孙思邈所著《千金方》,当真是了不起!”司乘法他把历史上的医学名典、医学名家一一讲来,时不时迎合白江一下,那白江高兴之极,说是终于找到了知己。
    这一晚,白江和司乘法彻夜长谈,白江兴致勃勃,司乘法是敷衍了事,但他二人聊的还甚是投机。
    一夜很快过去,白江不禁握住司乘法的手,道:“知己难觅,普天之下只有司大人懂我,司大人若是不嫌弃,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司乘法万万没想到白江会提出这个要求,人都差点被吓傻,他心道:“你做我大哥了,白靓姑娘不成了我女儿。”当即说道:“这个可不行,白太医如此年长,我喊一声爸爸也不为过,怎敢兄弟相称,简直折煞我也!”
    白江道:“我和司大人相识实有莫大的缘分,司大人若不愿和我结为兄弟,当真是我一生的憾事。倘以司大人的修为,若是拜我为师,却又是屈才了一点,老夫当真好生为难。”
    司乘法道:“白太医若是愿意收我为徒,自然是我的幸运,不过在下对医术只是略知皮毛,真正行医却又是不及了。”司乘法他其实哪里懂什么医术,他不过将那些自己知道的医学胡乱的和白江说了一晚上,蒙了白江,倘若他真拜白江为师,只怕不出一日就露出破绽了。
    白江是个极迂腐的老太医,只听他道:“司大人又谦虚了,老夫何德何能,敢收你为徒,以司大人的学识,我也没什么东西敢教,更何况我一生又是不能收徒弟的。”
    司乘法心中暗暗好笑,心道:“不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老子对医术的水平还停留在健胃消食片的水平,你居然说老子是医学大家。”
    白江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白家医术乃是祖传秘方,向来是父传子、子传孙,从不外传的,只可惜到我这一辈,就怕是要失传了。”言辞之中尽是无奈和惋惜。司乘法微感好奇,道:“白太医何出此言?”
    白江捋了捋白须,道:“老夫膝下无男丁,只有一个女儿白靓,她一个女孩家,诸多高妙医术是学不了的。”说着不自禁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司乘法心中颇为不赞同,道:“白太医,女孩家学东西心细,白靓姑娘又是冰雪聪明,想来能成大业。”心道:“你把白靓嫁给我,我就是你女婿,什么狗屁医学你都传给我不就ok了。”
    白江微微一笑,道:“承蒙司大人夸奖,白靓了,看似柔弱,心中实则强势之极,妒忌爱恨之心甚强,她虽是我女儿,但老朽从心里来讲,她不宜学医。再说我白家又有传男不传女的祖训,老朽也是不敢违背的。”
    司乘法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心道:“快求我做你女婿吧。”
    白江眉头微蹙,道:“老朽一生自负医术了得,却终不能将此发扬光大,想当年,我白氏先祖不知经历多少艰难险阻、风吹雨打,才以大智慧、大定力开创如此基业,没想到到我这个不孝子孙面前竟后继无人……”说到这里,他泣不成声。
    司乘法不知如何安慰,心道:“你这糟老头也是,儿子也不生一个,倘若你把白靓许配给我多好啊,我就是你女婿,再给你生了孙子,然后你把绝世医学传给我,哈哈,老子就是在世华佗。”
    白江哭了一会儿,檫拭了眼泪,道:“让司大人见笑了,不知司大人是否愿意学我这一生医术?”
    司乘法一惊,道:“我,我怎么行?我又不是你们白家的人,再说,我也不是学医那一块料啊。”
    白江道:“这个不妨事,老朽见你颇有慧根,你如果愿意,老朽自然能让你成为我白家的人。”
    司乘法听到白江这一句话,当真喜出外望,心道:“让我成为白家的人,莫不是这老头要将白靓许配给我?”想到这里,哪里还有犹豫,马上道:“我愿意,一百个愿意。”他脑海中想到自此以后拉起白靓的手,一起说笑玩耍,亲亲摸摸,当真是快活无比。
    白江咳嗽一阵,道:“好,司大人既是愿意,当真是再好不过,老朽也不怕白氏医术后继无人了,只是须得要司大人立个誓!司大人可愿意?”
    司乘法道:“可以可以,马上立誓,立什么誓?”
    白江一手侧举,手肘微屈,小臂与地面垂直,大拇指按住小指,其余三指朝天,道:“相烦司大人跟我做这个动作,这三个手指向上,是要天、地、君为证。”司乘法也跟着他做这个动作,心中却道:“我靠,这个造型,是要成仙嘛!”。白江继续道:“司大人跟着我说誓词,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司乘法点了点头,心中却很是不屑。
    只见白江双膝着地,义正言辞的道:“今日弟子司乘法在天、地、君面前立誓,我必勤加练习白氏医术,习得白氏医术之后,旨在治病救人,绝不传他人,如若违背,不得好死。”司乘法心道:“你传给我,却不准我外传,白氏医术还不是要失传。”他也不想那么多,喃喃道:“只要能和白姑娘在一起,让亲亲她的小嘴,摸摸她的小手,别说不得好死,不得不死也没关系。”他本身也不信誓言会应验,当即一口气将誓言说了一遍。
    白江高兴的点了点头,扶起司乘法道:“那我就收你为干儿子,你变成老朽儿子之后,自然能学我医术了!”
    司乘法听完这一句话,目瞪口呆,许久才道:“你原来是收我做儿子啊!”白江道:“正是,只有司大人做老朽儿子,老朽才能将白氏医术倾囊相授,司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司乘法当真是无语之极,心中愤愤的道:“亏你这糟老头子想的出来,居然要我做你儿子,老子还指望当你女婿了。”嘴上赶紧转移话题道:“今天是白太医进宫的日子,我们可不能耽搁,先送白太医进宫给皇上把病瞧好了再说吧。”
    白江哈哈大笑,须眉白发飘飘然,道:“司大人还要考究一下老朽的医术么?好好好,就等我瞧好了皇上的病,你在认我做爹不迟。”
    司乘法其实心中火冒三丈,喃喃道:“爹你妹,这一晚上一早上的陪你疯,老子困的很,还想占老子便宜,当老子爹,老子还是你爷爷了。”那白江年事已高,耳背,也没听清司乘法这几句话。他见司乘法的嘴张张合合,以为司乘法正在恭维他的医术,还笑道:“老夫家中历代行医,从来都是给皇亲国戚、王公贵族瞧病的。”
    这一日,司乘法将白江及白靓送进了宫。高力士早已在玄武门等候,他见到白江,上前道:“白太医,别来无恙!皇上在华清宫恭候多时,请吧。”说完就带着白江朝华清宫去了。
    司乘法把白江送进宫,回到大理寺之时,苏元才也从荒漠之地赶回了大理寺。那苏元才几日奔波,十分肚饿,正大口大口的在吃饭。司乘法见到苏元才,就问及行刺案的事,道:“苏大哥,你怎么回来了?跟踪张康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
    苏元才道:“司兄弟神机妙算,那个张康果然逃到了老巢处!只是这个行刺案只怕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因此杨大哥还在跟踪张康,而我就先回来禀报司兄弟了。”
    司乘法道:“比我们推论还严重,苏大哥肯定是有重大发现,慢慢说来。”
    苏元才顿了顿,道:“当日我和杨大哥在天牢假意醉意,待张康逃后,我们就悄悄更随他。他逃出天牢,一口气奔了十多里,才坐下来吃饭,他这一顿饭,当真也是让我们惊讶,吃了十多个馒头、五斤牛肉。”他说的颇具故事性,十分有趣,司乘法和赵奉璋也听得入神。
    一旁的赵奉璋听他说张康一顿吃了“十多个馒头、五斤牛肉”,惊讶的“啊”了一声,道:“都是他一个人吃的么?这个饭量可是只有太宗皇帝时候的秦叔宝、尉迟恭能相比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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