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周宏远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万能钥匙,可以解开陈逸帆身上所有的秘密。
    他想抓住我的心,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先抓住我的胃?
    他算得倒很准,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胃,害我在美国饿了18天。
    现在,我一日三餐都离不开他。
    狡猾的小东西!
    周宏远恨得牙痒痒,心湖却被一阵风吹皱,泛起一层层波浪。
    陈逸帆做了一夜噩梦、没有睡好,心情也被噩梦搞得抑郁,白天上学就有点心不在焉的。
    对他这样的好学生,老师一向是宽容的,即便看到他早读课时拿着课本发呆,也不会点名批评,反而还要在心里为他开脱:他脸色不太好,可能是病了,还坚持上学,真是好孩子。
    身为陈逸帆的同桌,陆婷婷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陈逸帆的情况。
    见陈逸帆状态不佳、脸色不好,她担心极了,好不容易忍耐到早读课下课,立即伸手去摸陈逸帆的额头。
    陈逸帆没料到陆婷婷突然之间会做出这等亲密举动,心里有点不高兴。
    他轻轻挥开陆婷婷的手,不满道:“这是教室、公共场合,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吗?”
    陆婷婷登时委屈了,撅着嘴巴辩解道:“人家担心你发烧,想要试试你的体温。人家可是在关心你。”
    陈逸帆被她这种娇滴滴的撒娇语气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说道:“你的心意是好的,但是,请你以后注意一下言行举止。这是公共场合!”
    “如果不在公共场合,是不是就没问题了?”
    陆婷婷眨巴着眼睛装天真,故意曲解陈逸帆的意思。
    陈逸帆心生厌烦,冷冷地说道:“哪种场合都不行!请你自重!”
    “我哪里不……”
    陆婷婷叫到一半,忽见班里有不少人看着自己,忙把后面的“自重了”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她懊恼地瞪了一眼陈逸帆,腾地站起来走向坐在前面的贺玲玲,拉着闺蜜出去抱怨了。
    陈逸帆不想坐在教室里任人观赏,起身走了出去。
    楼道里布满了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学生,他嫌吵闹,索性走向教学楼后面的花坛。
    冬季滴水成冰,他刚才出来时又没穿上羽绒服,陡然间从温暖的楼里走进寒冷的室外,顿时冻得直哆嗦,只好搓着手小跑起来。
    陈逸帆正口喷白雾一圈圈跑着,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的许浩然跑步追了上来。
    “你没毛病吧?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在外面跑?”
    陈逸帆心情不好,懒得理会许浩然,甩下一句:“少管我!”
    许浩然气得停住脚,用力瞪着跑动中的陈逸帆。
    “我才懒得管你!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要是病了、没法参加考试,我不就少了竞争的乐趣吗?”
    陈逸帆跑到许浩然面前站定,冷声道:“大少爷,地球不是围着你转的!”
    许浩然横眉立目,呛声道:“整天被个丑女黏着,还自鸣得意。你不会以为,地球是围着你转的吧?不自量力!”
    “心中有佛,则满眼皆佛;心中有粪,则满眼皆粪!”
    陈逸帆甩下这句话,小跑着向教学楼进发。
    许浩然征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立即发足狂奔追上陈逸帆,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骂完人就想跑?”
    陈逸帆斜睨着许浩然,讥笑道:“你这是承认自己满肚子大粪了?”
    许浩然怒发冲冠,一把抓住陈逸帆的衣领,恶狠狠地恐吓道:“你小子欠揍吧?”
    他本就比陈逸帆高大,体育又好,这两年为了发泄在考试中永远得第二名的怒火,对锻炼更加上心,身体很结实、健壮,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不过,陈逸帆可不怕他。
    当然,也不会傻到继续撩拨,徒惹麻烦。
    “大冬天的,还这么火力旺盛。你要是有精力,不如关注一下贫困地区的小孩子,他们可都在忍饥挨饿呢。”
    “老子先关注一下你这个贫困小子,捐一块钱给你过冬!”许浩然咬牙切齿。
    陈逸帆并不因为这种侮辱而恼火,还有闲情调侃。
    “虽说钱少情意重,但是,你堂堂许家大少爷,一出手只有一块钱,未免太小气了!有失贵公子身份啊!”
    许浩然本以为陈逸帆会被自己刺激得暴跳如雷,见对方竟是这种反应,顿时有种大力一拳打在棉花堆上的感觉。
    上课铃声忽然敲响,他恼火地一把搡开陈逸帆,飞奔进教学楼。
    陈逸帆暗叹这个大少爷吃饱了撑的,也跟着奔跑起来。
    从12月30日开始,元旦放假三天。
    长陵中学的学生却没一个敢放松玩耍的,因为,2001年1月8号要期末考试,考试结果直接决定下学期的分班情况。
    许浩然把自己关在家里埋头苦读,暗暗发誓这次考试一定要打败陈逸帆,夺回第一名宝座。
    他没去参加堂兄许浩洋在“天堂”夜总会办的狂欢舞会,搞得因犯错被丢出国改造、一年才能回国一趟逞逞威风的许浩洋很不高兴。
    许浩洋特意派司机去请许浩然,放话表示自己和众人都在等着,许浩然不来就是不给面子。
    许浩然其实打从心底里瞧不上这个不学无术的堂哥,但是,他也知道公然拂了许浩洋的面子不太合适。
    为了避免撕破脸,他只好忍耐着满心厌烦,坐上司机开来的车。
    天堂夜总会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许浩然作为一名积极向上的好少年,压根儿看不上这里。
    进来后,见舞台上浓妆艳抹的男男女女跟随劲爆的音乐跳着暧昧、煽情的舞蹈,台下众人或举着酒杯嚎叫、或摇摆着屁股吹口哨,他暗暗皱眉,穿过喧闹的人群找到正搂着一个妖媚男人热吻、被人群围着起哄的许浩洋。
    许浩洋吻完,抬手把怀里男人的脸拍得啪啪响,带着酒意骂道:“不涂脂抹粉会死啊?弄了老子一嘴口红!滚蛋!把脸洗干净再过来!再敢败老子的兴,老子阉了你!”
    那个花了妆的男人战战兢兢地赔礼道歉,缩头缩脑地匆匆离开。
    “妈的,就这骚样儿,也能算得上头牌!天堂要倒了吗?”
    许浩洋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酒,把杯子重重砸在茶几上。
    跪在许浩洋脚边的艳丽男人立即拿起茶几上的一瓶还剩一半酒的路易十三,谄媚地为其倒酒。
    许浩洋踢了一脚倒完酒的男人,骂道:“滚蛋!把脸洗干净!”
    这个男人顺势抱住许浩洋的腿,嗲声嗲气地说道:“爷,奴家没有化妆,天生这样!”
    许浩洋伸手掐住男人的下巴,在那张低眉顺目的艳丽脸庞上来回摸了摸,啧了一声,狠狠扇了对方一巴掌。
    “整过容的,也敢自称天生的?当爷是瞎子?”
    男人连忙磕头谢罪,被许浩洋一脚踹翻,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许浩然瞧着厌恶,问酒保要了一杯苏打水,拨开人群走到许浩洋面前。
    “三哥,我来迟了,以水代酒敬你!”
    许浩洋心里有气,没有应承许浩然这番举动。
    他抬手示意许浩然坐在自己身旁,盯着对方的脸,喷着酒气说道:“听说你在家复习,要准备期末考试?”
    许浩然点点头,答道:“8号就要考试了,时间很紧张。”
    许浩洋转头环视众人,指着许浩然说道:“我这个小堂弟,刚才在家啃书本,说要期末考试了,复习时间很紧张,你们说,傻不傻?”
    人群齐声笑了起来,却没人敢应和“傻”。
    要知道,许浩然可是跟许家老爷子同一天生日,是备受老爷子疼爱的小孙子。
    许浩洋见没人应和,知道他们忌惮许浩然的身份,心里很不痛快。
    他前几年玩死了一个15岁的男孩子,被许家丢到了澳大利亚,大学毕业前只能每年回国一趟,在长陵的势力大不如前,失去了往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气派。
    他恼恨许浩然扫了自己的面子,故意大声说道:“小然,听说你进高中这两年一直被个小子压着翻不了身,这很不像话啊!我们许家,只能当总攻,哪能娘们儿兮兮地去当受!你没本事攻回去,哥帮你,把那小子狠狠操一顿!”
    许浩然被许浩洋这满满的恶意弄得怒从心头起,又听到人群中传来短促的嗤笑声,顿时恶向胆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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