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淑芬现在是真有点怵苏蓝,要不然凭着苏家宝这一脸的伤,她也绝对不会轻饶了军军这个小野孩子。
    苏蓝本身就病着,又连夜坐了火车赶回来,还没等休息呢,又赶上这么一出,精神头早就不够了,太阳穴突突的疼,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这仨人还腻腻歪歪的纠缠着,苏蓝眼角扬起不耐烦的怒意。
    偏偏苏生明还没看出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蓝,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家宝和军军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用这种以暴制暴的手法来教育呢?这对孩子以后的成长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苏蓝揉揉隐隐阵痛的额头,勉强止住想要要暴走的情绪,还她妈的有完没完了。怎么着,指责这条路走不通。这意思是想端出长辈范来教育她了吗?
    “以暴制暴的教育方法不对,以大欺小的教育方法就对吗?”苏蓝冷笑一声,把军军往上托了下,这臭小子越来越重了,她都快抱不动了。婆婆都给他喂了什么了。
    军军是第一个注意到苏蓝不舒服的,肉肉的小手摸上苏蓝有些汗湿的额头,有些担心的开口:“妈妈,你是不是生病病了?”
    还不等苏蓝回答,小家伙就踢着小短腿挣扎着要下来,军军愤怒的小眼神看着在场的几人,脆生生的小嗓子里带了火气:“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军军欺负妈妈。妈妈都生病了你们还欺负她。。。”
    这时候苏生明才发现,苏蓝的脸红得确实不正常,面对着小孩的指责呐呐的说不出口。看看眼前的场景,自己和孙淑芬结实的体格一左一右的站在苏蓝的身侧,苏家宝躲在老伴的身后,脸上虽然有些红痕,但是绝对没有军军的伤重,想想也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还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哪个手劲更大不言而喻。这形势真跟欺负人差不多啊。
    再看看对面的母子两人,一个是满脸青紫鼻子都被打出血的稚儿,一个看上去大病初愈摇摇晃晃随时倒下去的瘦小身影。苏生明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他们一家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这明明该是一家人啊,那是他的女儿和外孙子啊,现在却像是仇人一样。
    苏蓝像是听不见周围窃窃私语一样,声音像是带着冰碴一样:“苏伯父,真对不起,我从小亲生父母过世,家教方面自然就差了点,也不怎么会教育孩子。这些年总结下来也只悟出一个道理来,那就是受了欺负一定要打回去。”
    “呃。。。”
    苏蓝的话刚落地,苏生明呼吸一窒,手捂着胸口,身子摇晃了几下,显然是受了打击了。随即苦笑道:“小蓝,你何必说这些戳我心窝子的话呢。”
    苏蓝左脚换了右脚支撑身体,冷笑道:“说几句话就戳了你们的心窝子了,那你们办的事那件不是在我的心窝子上插刀子,还用我一件件的给你说出来吗?”
    孙淑芬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白眼狼,早知道你现在变成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也省的你现在戳我们老两口的心。”
    苏蓝一点都不生气,垂着眼眸轻声问道:“我变成这样究竟是谁逼得?”
    孙淑芬一噎:。。。
    苏生明是真的难受了,怪谁?怪老伴,家里条件有限,一个亲生的一个抱养的,孰轻孰重不是明摆着的吗?老伴能把苏蓝供道高中毕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怪苏蓝?就像苏蓝说的,这些年自己和老伴做的这些事哪件不是在苏蓝的心上插刀子,苏蓝现在恨他们也无可厚非。
    “唉!”苏生明叹了口气,看看老伴和孙子又看看苏蓝,老头垂下肩膀,转身走了。
    苏生明走了,孙淑芬也没了仗势,拍了苏家宝的屁股两巴掌骂道:“你哭什么哭,你个完蛋玩意,跟你那个熊爹一个样。。。”孙淑芬骂骂咧咧的领着嚎啕大哭的苏家宝也走了。
    白敏芝得了信儿,风风火火赶来接宝贝孙子的时候,已经散场了,苏蓝领着鼻青脸肿的军军慢悠悠的往回走。
    看见小孩脸上的伤痕,白敏芝心疼坏了:“哎呦,奶奶的宝贝儿呦,这是怎么啦?”白敏芝上上下下的摸着,唯恐还有别的伤处。
    “妈,我刚才帮军军看了,除了脸上的伤,还有胳膊蹭破了皮,别的都还好。”
    白敏芝关心完孙子,这才看见苏蓝的样子,吓了一跳:“小蓝,你这是咋了?”
    “没事。有些累了,睡一觉就好了。”苏蓝冲白敏芝笑笑。
    苏蓝的睡一觉就好,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期间白敏芝进来好几次看苏蓝睡得香甜也没舍得叫她,只是把饭菜都在锅里热着。等苏蓝一醒就能吃。
    苏蓝睡醒了,身上终于没有了那股难受劲,听白敏芝说罗川打了好几次电话回来,听说她睡觉也没让人叫他,只是说让苏蓝醒了再给他回个电话。
    因为苏铎尝试开发冰酒,苏蓝这面也忙得团团转,以开发出来的地方都已经种植了东西,剩下的都是些没开发的荒山。趁着国外的树种还没到,苏蓝陪着老所长一趟趟的往山上跑,以求能找到适合冰酒葡萄苗生长的地方。
    苏蓝拉着老所长上山跑了好几天,没开发的荒山苏蓝一直没怎么关注过,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种植的果树上,对这面自然就忽略了,这几天跟着老所长来了几趟,苏蓝傻眼了。。。
    “美吧?”老所长吐了口气语带可惜的问道。
    苏蓝简直不相信这就是她当初承包下的荒山了,漫山遍野的暗红色矮草连成一片,像是置身于一片红色的海滩中。
    “这种草叫雾草。是一种草药,可以清热败火,点燃了还可以驱蚊虫。“老所长也不在意苏蓝的不吭声,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大一片雾草的时候也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这么大一片雾草,烧了也挺可惜的,不过雾草生长过得地方碱性比较大,如果要种植冰酒树苗的话,还需要做一些处理。”所谓的处理就是根据国外传过来得一些适合冰酒树苗生长坏境的资料做一些土壤的改变。以提高冰酒树苗的成活率。
    老所长其实想劝说苏蓝留下这么一大片雾草,雾草喜干又喜碱,且很难繁殖,难得能见到这么成片的。可是他也知道,这三百多亩地要是种上冰酒树苗能给苏蓝带来多少收益,商人自古就重利。苏蓝不可能同意,他又何必开这个口呢。要是苏蓝不同意,自己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放啊。
    苏蓝从震撼中回神,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烧了啊?”
    “不烧怎么种植冰酒树苗啊,我和你爸爸都做好规划了,先铲除两边的隔离带来,然后一小块一小块的烧山整地。”老所长弯腰揪了根雾草在嘴里嚼着,略微酸涩的口感让老头皱了下眉头。
    苏蓝看着已经铲除好长一段隔离带的地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老所长,我心里有些别的打算,还需要跟家里和苏老板商量一下。这边的隔离带就先不要铲了,也不要烧山整地。等我们商量一下在做决定。”
    老所长虽然有些疑问。但是出钱的总是大爷。苏蓝无偿的提供了那么大的一个试验田给他们。即使临时改变些计划也不是不行。
    老头点点头。这么美好的景致多看一天也是养眼的。
    苏蓝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想要给罗川打个电话。跟他分享一下自己的激动。
    苏蓝一直到电话通了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那边的罗川“喂”了好几声,苏蓝才反应过来。
    罗川有些担心,不久前两人才撂了电话,这不过几个小时又打了过来,别是有什么事吧。
    “苏蓝,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
    “什么事?”罗川有些紧张,通过一个字,罗川完全猜测不到苏蓝的情绪。
    “罗川。罗川。。。”
    “别着急,慢慢说,我在呢。。。”罗川温柔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缓缓的稳定了苏蓝的心神。
    苏蓝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可是这些雾草实在是太像她家乡的蓬草了,区别是一个长在海滩边,一个是长在山上。这么一大片的雾草好像又把自己带回了少年时代。
    苏蓝沉默,罗川也不催,好一会之后苏蓝才缓缓说道:“罗川,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改变了主意,不把荒山作为果园来开发了。你会怎么想?”
    罗川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然后问道:“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苏蓝沉默了一会娓娓道来:“是我自己想左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一心就认为荒山只能作为果园来开发,所以又跑农研所又作规划,可是今天我发现了,也许我可以换一个思路,荒山可以作为旅游观光来发展的。。。。”
    “旅游观光?”罗川重复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该换个工作了,连续的连轴转真有些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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