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淑‘女’脑海里描绘着张爷爷的形象,张‘奶’‘奶’的声音渐渐的低缓起来,似是怀念又似是感慨。-..-
    后来这个眼界不凡的姑姑终于还是看上了一个男子,可惜男子身份比较特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张‘奶’‘奶’自是不同意的,张爷爷也难得的反对,张姑姑自然就不服了,跟家里大吵一架,竟然要跟男子跑掉。
    要不是张‘奶’‘奶’警醒,只怕张家姑姑真的就跟那人跑了。
    后来张‘奶’‘奶’把张姑姑关了起来,任由张家姑姑求情哭诉都没有心软,甚至在大嫂的忽悠下直接给张家姑姑订了一‘门’亲事,把张姑姑远嫁了去。
    当时是自己的婆婆跟大嫂帮着瞒下了这件事,所以张‘奶’‘奶’心中有愧疚,对于掌故要嫁的的人家并没有那么仔细的了解,也正是因为这个疏忽,张家姑姑才远嫁了去,甚至连带着假装都被张家婆婆昧下。
    为此,张‘奶’‘奶’跟张爷爷大闹一顿,说张家没有好东西。后来张爷爷出‘门’做工,因为挂念着张家姑姑,不小心跌倒摔死了,张‘奶’‘奶’登时就没了主心骨,连带着当初婆婆跟大嫂的不对劲儿都没察觉出来。
    张‘奶’‘奶’觉得,若不是‘女’儿眼界宽了,根本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可能会寻个普通的人家嫁了,可能会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比远离他乡来的好。
    事后张‘奶’‘奶’也寻过张家姑姑,可是张家姑姑认为自己现在这样全部都是张‘奶’‘奶’的错,拒不回应张‘奶’‘奶’,张‘奶’‘奶’只得作罢。
    这些年来。张‘奶’‘奶’孤苦一人,独自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旁人丝毫不知,若不是美‘女’要出远‘门’。只怕张‘奶’‘奶’是要把这件事深埋心底啊。
    张‘奶’‘奶’说的时候明显有些不在状态,东一句西一句,有的事情前后的条理都不太清楚了,但是并不妨碍淑‘女’理解张‘奶’‘奶’对那件事的愧疚,还有对美‘女’的关心。所以听完这些后,淑‘女’问张‘奶’‘奶’。
    “您后来再没找过姑姑吗?”
    张‘奶’‘奶’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飘忽,“没有了,想来她也不愿意见我。”
    淑‘女’张张嘴。忍不住劝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只怕姑姑已经把那件事放下了。”
    张‘奶’‘奶’笑笑没说话,若是真的放下了,怎么这些年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一个信儿?
    淑‘女’略微思索了一下,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只得干巴巴的解释:“也许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不方便……”
    这话淑‘女’说着都没有底气。
    张‘奶’‘奶’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勾了勾‘唇’角,反倒是安慰起了淑‘女’,“这些年我早就想开了。就像你说的,这么些年了,她都没有给家里来个信儿,只怕是……”顿了顿张‘奶’‘奶’又说:“我知道你是来劝慰我的。我也知道美‘女’跟她不一样,可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你也不要劝我了。我同意了,我想安静一会儿。”
    说罢。直接作出了赶人的姿态。
    淑‘女’张张嘴,最后还是沉默的走了。
    倚着白谨行。淑‘女’忍不住问道:“你说‘奶’‘奶’她真的想通了吗?”
    白谨行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别想了,‘奶’‘奶’她自己心里明白,你也早些睡吧,不早了。”
    淑‘女’嘴里应着,心里却总是不踏实,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梦见了张家姑姑忽然回来了,张‘奶’‘奶’高兴的没法子。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淑‘女’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十分难受。
    白谨行见她脸‘色’不好看,便让她继续在‘床’上休息。
    淑‘女’害怕家里人担心,还是挣扎着起来了。
    张‘奶’‘奶’气‘色’倒是不错,只不过注意力放在了美‘女’身上,所以没有察觉出淑‘女’的不对劲儿。
    美‘女’见张‘奶’‘奶’态度缓和了不少,也十分开心,拉着张‘奶’‘奶’说悄悄话。
    美‘女’虽然话不多,但绝对不傻,她想了一晚上都在想如何说服张‘奶’‘奶’,如今见张‘奶’‘奶’缓和了语气,便知道是姐姐做了很大的工作,心中十分欣喜,便拉着张‘奶’‘奶’不停的说着话。
    无非是自己也舍不得她,又十分喜欢学医,并且保证自己出‘门’多久就会写信报平安等等。
    张‘奶’‘奶’言语中有了松动,再加上周武在一旁不断的保证,最终张‘奶’‘奶’点了头。
    淑‘女’见美‘女’脸上不掩开心,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失落跟欣慰。
    因为不舒服,淑‘女’一直是坐在那里,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要帮美‘女’准备东西,结果起的太猛了,眼前一黑,直接一个趔趄坐了下去。
    动静很大,惊到了张‘奶’‘奶’跟美‘女’。
    这时候两人才发现淑‘女’的脸‘色’不是很好,登时一惊。
    美‘女’虽然跟着周武也学着医术呢,可是遇到这种事还是有些慌‘乱’,不过好在知道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立时就喊周武进来。
    周武看过之后,只说淑‘女’是‘操’劳过度,多休息就行,没什么大碍,众人这才放心。
    淑‘女’见众人担心,也是有些尴尬。
    好在有周武在,淑‘女’也不太担心,干脆躺‘床’上休息去了,美‘女’自去准备出‘门’的东西。
    正躺着呢,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开始的时候淑‘女’还以为是熟人来借东西,可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便唤了曹莹进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淑‘女’问道。
    曹莹顿了顿,道:“说是老夫人的亲戚寻上‘门’了。”
    淑‘女’登时一惊,直接坐了起来,“亲戚?”
    曹莹刚才也是听了一半,所以不是很清楚,闻言含糊道:“奴婢也没有听清楚,反正是找老夫人的,瞧着老夫人很‘激’动,人领进来了,您要去看看吗?”
    淑‘女’想都没想,直接让曹莹扶自己起来,“去,你在旁边瞧着,若是有事就直接去衙‘门’给老爷递个信儿。”
    曹莹应着,一手扶了淑‘女’起来。
    淑‘女’疾步走过去,还未进去,就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
    “家母当初很后悔没有回家看看外祖母,说自己的脾气太过倔强了,要是能早早的跟您服个软该多好。娘亲临走前一直叮嘱我,以后一定要回家看看,让我替娘亲跟外祖母说一声对不起。”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似是想起了亡母后很难过。
    张‘奶’‘奶’没有吭声,但是淑‘女’能猜出张‘奶’‘奶’此刻的心情,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来的悲伤,这种迟来的道歉,只怕张‘奶’‘奶’并没有那么开心。
    若是早一点,该多好……
    宁毅看着年近七十的老人,心里很是复杂。
    在自己小的时候他就听到下人们说娘亲是被亲娘卖进府里的,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府里站住了地位,甚至生下了自己,是个很厉害的人。
    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外祖母要卖掉娘亲,但是他隐隐知道,会卖掉娘亲的外祖母不是好人。
    渐渐的,他长大了,也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更加不愿意提外祖母这件事,而娘亲似乎也有什么难言之隐,从不在自己跟前提娘家的事情,母子两个一直保持着一种默契,直到娘亲重病寻到自己,把当初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于是他知道娘亲是被‘逼’迫嫁到了这里,可是外祖母似乎被人‘蒙’骗了,只不过那会儿娘亲还年轻气盛,根本不想原谅外祖母。后来外祖母也尝试着寻找过娘亲,可是娘亲视而不见,渐渐地,外祖母便不再寻找。再加上宁家并不会一直在一个地方停留,只怕外祖母找到后宁家也已经离开了。
    总之,双方断了联系。
    可是在娘亲病重后,也许是人之将死,忽然看开了许多事情,娘亲拉着自己说她后悔了,说那会儿要是能好好跟外祖母说话,不那么绝强,只怕还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
    如今她已经没有机会去见外祖母了,便叮嘱自己以后一定要寻到外祖母,说一声对不起。
    得知真相后的他,心里有些不知滋味。
    再加上当时他作为一个庶子,其实地位真的很危险,他用了七八年的时间才在府里站住了脚步,在父亲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知道这时候,他才开始寻找外祖母。
    其实在他寻人之前,他觉得以外祖母的年纪只怕已经没有了,所以他以为找到的会是一座孤坟,谁知道到了上河村才知道,外祖母竟然在临老了收留了一对小姐妹。
    那一对小姐妹对她也是真心好,后来嫁了人,直接把人给接走了。
    当时宁毅就想,既然她能够收养‘女’儿家,只怕是把母亲忘得干净了,心里有些郁闷的同时,便不太想要找外祖母了。
    若是她孤身一人,他少不得要给些银钱找人照顾她,可是听乡里的人们所说,只怕她过的很不错,想到可怜的母亲,宁毅很想掉头就走。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在分岔路口的时候,他忽然朝‘潮’陵县来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看一眼,算是满足了娘亲的愿望。
    就这样,他来到了‘潮’陵县。
    只不过临到‘门’前,他才有些怯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正犹豫呢,忽的就见‘门’打开了,一个老太太从里面走出,重重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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