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西猛然睁开眼睛,那样的眸子和表情更像一只受惊的雏鸟。原本,原本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今天哪怕是肯让自己见到糖糖一面,她都宁愿……却不想,他要的原来不是这样。
    明明,她觉得刚刚已经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极致,却原来他可以令自己更加无地自容……
    这次不等余小西推开他,骆少腾便已经率先松开了锢住她的手。空气中的暧昧、缱绻转瞬便随之烟消云散,唯留她光着的身子在空气中,羸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她下意识地环住自己,还没从他羞辱的语言中回神,只听他又说:“我只要三年,就像过去三年你带着糖糖一样,让她独自跟着我在m市生活。”
    余小西闻言,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眸,看着他问:“什么?”
    “你只要保证这三年不跟糖糖见面,以后我们一笔勾销。”骆少腾说,眉眼显的那样冷硬。
    “骆少腾,糖糖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你用来报复的工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提到糖糖,余小西的情绪总是压抑不住,出口讨伐。
    且不论他们之间到底谁欠谁的,她受不了骆少腾这样谈论糖糖的口吻。
    虽然这并非骆少腾的本意,他却也无心在这个问题上与她纠缠,反而盯着她问:“报复的工具?你觉得你浑身上下,哪里还用我来报复?”
    骆少腾幽深无波的眸子映着她此时狼狈的模样,扯开的唇角露出一抹讥诮。
    那讥诮如刀,生生刮过余小西的皮肤。
    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下意识地掩住自己。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要的原本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想让她觉得自己此刻足够卑贱,那么他做到了。
    余小西脸颊烧红,分不清是恼的还是怒的,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她不能,只得快速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到自己身上,抖着手指胡乱地系着扣子。
    整个过程骆少腾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原本,她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糖糖,为了见到糖糖什么都可是忍受。可是却终究受不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不需要说什么,就可以让一个女人感到*裸的羞辱。当这股羞耻袭卷全身的每个细胞时,余小西终于承受不住,心理的那道防线决堤,抬脚便跑出去。
    因为她觉得刚刚那一刻她已经够卑贱了,无法在他面前更加卑贱下去。
    冲出公寓一楼厅堂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着。裹着纱布的脚踩进水里,冰凉的雨倾头而下,脑子终于清醒起来。
    纪元见她这么晚还没回去,终究是不太放心,原本只想开车过来看一眼情况,没料到车子刚刚驶近,便看到她站在雨里单薄的身影,仰着头,雨水砸在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可是他知道她在哭,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
    纪元当时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解救她,哪怕解救不了她的心,至少不应该让她继续站在那里淋雨,这样自虐。所以当即想也没想,便直接推门下车跑下去。
    “余小西!”他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地捏住她的手。
    余小西感到微痛地转过头,隔着雨帘看突然出现的纪元。只是看,这时候的她仿佛已经不在乎,他会怎么看此时的自己。
    而纪元这时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穿着,头发凌乱地披在肩头,那件薄薄的衬衫早就已经被雨水打透,便赶紧将她拎回到车厢里。
    余小西坐进后座,他拿了干净的毛巾将她裹起来。余小西却像失了魂魄一般,缩在座位上一句话都不说。
    纪元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男式衬衫,扣子系的也歪七扭八,顿时尴尬地撇开眼睛,问:“没事吧?”
    余小西没有说话,只是裹紧他包住自己的毛巾,头发上的水珠滴下来,脸深埋曲起的膝盖上。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冷的。
    纪元看她的样子,想要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慢慢回手来合拢。半晌,车厢内才响起他的声音,说:“别怕,我们先回家。”
    余小西没有回答,仍然维持着自己那个姿势。
    纪元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进了瞰园后,雨势一点见小的意思都没有,纪元拿了雨伞拉开车门,一直送她回到家门。
    门铃声响,兰嫂拉开门看到余小西裹着毛巾回来的样子,简直吓了一跳。
    “这又是怎么了?”兰嫂与纪元的心思是一样的,真是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纪元让她坐到客厅里,余小西就坐在那里不说话。
    兰嫂摸到她手上冰凉,赶紧转身往卧室跑,说:“我去准备热水。”
    等到浴缸里放满水,她带余小西进入卫生间,说:“余小姐,先洗个澡吧。”
    一个女人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搞成这个样子,兰嫂也不敢多问。转身准备找浴巾的,余小西就穿着那件衬衣坐进了水里。
    “余小姐!”兰嫂喊。
    她从进门都没说过一句话,那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兰嫂如何不担心?
    余小西却是不惊不喜的状态,就那样坐在浴缸里,直到身子不再发抖,直到浴缸里的洗澡水渐渐变温变凉,她才从浴室里出来。衬衫脱下来,裹了件浴袍回到床,头发都没有擦,看的兰嫂真是揪心。
    “余小姐……”兰嫂担心地喊。
    余小西没有应,她病本来就没好,经过这番折腾脸色差的更是没法看了。
    兰嫂本以为她这是自暴自弃,须臾,终于听到她开口:“兰嫂,家里有退烧药没有,给我几粒。”
    不怕她病不好,就怕她心灰意冷,不爱惜自己。兰嫂听到这话心终于松了品气,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感觉是有点烫,便说:“我们先试下体温,然后再拿药好不好?”
    余小西点点头,半边脸陷在软枕里,身子缩着,像个温顺的孩子,看的更让人心疼,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兰嫂先拿了体温表给她放在腋下,看了眼时间后,然后去拎药箱。走到客厅里才发现纪元还在外面,表情有点焦虑。
    “怎么样?”见兰嫂出来,他迎上前问。
    “没什么事,还主动要药吃呢,放心吧。”兰嫂一边说着找出药箱,突然想起什么,就又到厨房里热了杯牛奶端出来,准备给余小西送去。
    不用说,这一天余小西肯定什么都没吃,空腹吃药总是对胃不好。
    进房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让余小西将体温表拿出来,果然还是有些烧。便哄着她喝了一杯牛奶,过了些时候才将药喂进去。吃了药后,余小西的头便开始晕晕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
    纪元在这里终究有些不妥,兰嫂又担心余小西这样子半夜有什么事,何况外面还下着雨,便临时收拾了间客房让他休息。
    余小西这一夜比他们预想的都安静,原本预计还要在床上躺两天的,她却第二天早上就爬起了床,虽然脸色很差,脚踩在地上还是有点头重脚轻,却比昨晚好很多。
    “余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兰嫂正在厨房忙碌,看到她走过来时吓了一跳。依着余小西昨晚的情况,她原本想着至少要躺两天的。
    “有吃的么?我饿了。”余小西坐下来,问。
    “有。”兰嫂见她肯吃东西,赶紧回答,然后到厨房里盛了碗粥端给她,说:“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先吃点清淡的,舒服一点。”
    余小西点头,拿着汤匙搅了搅,吹凉后放进嘴里。嘴里全是火,说话时嗓子都像刀割一样的疼,哪里能吃出什么味道?但她还是坚持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纪元也是几天没休息了,余小西昨晚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安眠,守到半夜才眯了一觉,所以早上起的有点晚了。本来准备去卧室里看看她的,却见余小西已经坐在餐桌边了,不由有点诧异。
    “早。”余小西主动跟他打招呼,对于他住在自己家里也不意外。
    “早。”纪元拉开椅子,坐到她的对面。
    兰嫂赶紧又盛了碗粥给纪元,然后将小笼包、咸菜等等端上来。纪元现在哪有心思用餐,只抬眼对面的余小西。糖糖还没有回来,她昨天还一味作贱自己,过了一夜就想通了?还是又有了别的打算?
    “你今天……还去找骆少腾?”他试探地问。
    余小西握着汤匙的手顿了下,刚挖的一勺稀饭还没搁进嘴里,就又放回碗里。她盯着冒着烟气的粥,说:“纪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骆少腾既然铁了心不让自己见糖糖,昨晚也已经做到了那一步,求他是没有用的。
    “你想怎么做?”听她这么说,纪元反而更紧张了。
    因为此时面前的余小西虽然看起来很冷静,可是他知道她不会就此放弃糖糖的。
    余小西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问:“纪师兄,如果我和骆少腾打官司,我有几成的胜算?”
    纪元闻言,眉心果然一跳,问:“你要争夺糖糖的抚养权?”
    余小西很肯定地点头。
    虽然很早的时候骆少腾就教过她,法律在有些人面前根本就不起作用。可是她现在手里唯一擅长可以对付骆少腾的利器,却唯有法律而已。
    她是学法的人,应该相信它的公正。
    纪元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其实比起走法律途迳,在他眼里,比余小西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追逐骆少腾要强的多。这才是他认识的余小西,不会被轻易击倒。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纪元支持。
    “自然。”他不说,余小西也是需要他帮忙的。便道:“首先,我要证明自己是骆少腾的前妻才行。”
    当年,她离开m市时心灰意冷,只想着这辈子再也不要与他有瓜葛。所有的资料都是纪元帮的她,包括这个身份,如今想要证明自己,定然还是需要纪元,是她将原本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
    其实糖糖就在那里,与她和骆少腾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血缘关系的,一验便可。可是情妇生下的孩子,终究与原有的夫妻关系天差地别。这个官司打起来,依着骆少腾的身份,必定会惊动媒体,她不想将来报纸上登出糖糖的身份时,引发多方无端的猜测。
    糖糖还小,她的身份是合理合法的,她要她的女儿堂堂正正地站在公众的视线里。
    糖糖,心里每默念过女儿的名字,心仍忍不住会揪痛。这时候不知道醒了没有?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夜里会不会害怕?看不到自己会不会哭闹?骆少腾找的保姆有没有兰嫂细心……
    ——分隔线——
    早上,刚下过的雨的天空澄明,空气清新。
    黑色的保时捷穿过别墅区的绿化带,渐渐驶近一座白色的欧式建筑,直到门前才缓缓停下来。
    司机打开后车座的车门,骆少腾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就见一个粉色的小不点坐在台阶上。
    她穿着红色的小外套,头上扎着漂亮的绢花,怀里抱着他刚给买的小乌龟。棕色的泰迪犬摇着尾巴围着她转着,保姆就站在她身后。
    那场景,真是电影镜头似的,一片祥和。只是走近了才发现,小丫头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骆少。”保姆见他走近,喊了一声。
    骆少腾微微颔首,蹲下身子,喊:“糖糖?”
    女儿却并没有像从前一样,看到他就亲近地抱住他的大腿,而是厥着小嘴生气地背过身,根本就不理睬。这情况从那天她睡醒之后没有看到妈妈开始,就一直这样,几乎要将骆少腾当成了仇人。
    保姆见状,有点不安地看着骆少腾。
    骆少腾却不在意,干脆直接坐在台阶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刮着她的鼻尖说:“糖糖,女孩子厥着小嘴巴一点都不漂亮哦。”
    “你是大骗子,我不要跟你说话。”糖糖生气地拍开他的手,仿佛他是仇人一样,完全与平时萌萌的模样判若两人。
    骆少腾楞了一下,糖糖已经从他身上溜下来。
    “糖糖小姐。”保姆见她要跑开,直接抓住她。
    糖糖别看小,发起火来像只小雄狮似的,自己还站不稳,居然抬起脚丫踢她,嘴里喊着:“你走开啦,我要妈妈,我要兰姨,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腾腾,我不要在这里。”
    最添乱的还有那只小泰迪,居然也像助威似的站在糖糖身后,冲着保姆汪汪。
    保姆本来就觉得小孩子难哄,这下头更疼了。
    骆少腾听她提到余小西,脸色有点发沉,直接捉住她的小身子,问:“那你喜欢谁?纪元?”
    男人的手劲本来就大,虽然他并不觉得用力了,可是糖糖那么小,皮肤又嫩。其实也不是疼了,看到他生气,吓的哇地一声就哭起来。
    骆少腾这才意识到自己己反应有点过激了,又赶紧手忙脚乱地抱她起来哄:“糖糖乖,我不凶你,不凶你,不要哭。”
    三年没有参与她的成长,他心里多么遗憾啊,此时怀里抱着这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小身子,恨不得把整颗心都给她。哪知她和余小西一样,根本就不稀罕自己。
    本来心里挺生气的,结果她一哭,他的心就跟着揪成了一团。
    “我要妈妈,我妈妈啦。”糖糖哭的更厉害起来,没多久脸就憋的通红,一抽一抽的。
    骆少腾完全没撤,又不肯脱口。
    保姆只得将糖糖接过来,放到地上,哄:“糖糖小姐,你不要哭了,刚吃了东西,再哭就更难受了。”
    糖糖站在台阶上,怀里的小乌龟也不要了,揪着骆少腾的衣摆,仰着梨花带泪的脸看着他,一抽一抽地说:“我虽然看起来挺漂亮的,其实我什么都不会做,去大街上要饭都不会啦。你放过我吧,我让我妈妈给你好多钱,如果不够,乔阿姨家有钱,她一定会借给我妈妈啦,呜呜……”
    得,她居然把自己亲爹当成拐卖儿童的坏人啦,还主动要求交赎金。
    骆少腾自然是满头黑线,对上她裹着眼泪又防备的眸子,一句我是你爹地含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把她抱进去,洗洗脸。”
    最后,他只能强行抽回自己的衣角,这样吩咐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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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西虽然请假在家,却没有完全休息,而是已经开始准备资料走法律程序。最坏的打算,即便不能胜诉,她作为亲生母亲也有探视权。
    她心里太记挂糖糖,却不得不压抑。
    第二天早早去上班,不是因为手里的案子,而是要利用事务所的资源。但刚进公共办公区,就看到一群人闹哄哄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余律师。”助理首先看到她,扬声喊了一声,那群人立马就噤了声。
    其它人看过来,虽然各人眸色不同,还是让她敏感地感觉到不对劲。目光狐疑地看向他们围的那张桌子,上面摊了张报纸。大概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其中一个同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赶紧将报纸收了。
    余小西看了自己的助理一眼,然后走进办公室,她的助理便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老老实实跟了过去。办公室的门关上,透过玻璃犹可以看到他们重新聚在一起的盛况。
    余小西回到座位前,本来想问助理发生什么事,低头就看到自己桌上的报纸。偌大的篇幅,介绍着纪元的家世背景,甚至恋爱史。最吸引她注意力的是上面那两张照片,居然是纪元在骆少腾公寓楼下,深夜抱着自己的照片。
    其实余小西当时晕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可是报纸添油加醋,非说纪二少发生异地发生新恋情,那新恋情的女主角自然是自己。
    头突然有点疼,是因为她本身已经够烦了,实在不想再为这些事费神。
    这时门被轻敲了两下,盛伶走进来。
    “盛小姐。”助理那样大概都相信余小西与纪元有奸情了,所以看到她进余小西的办公室都分外紧张。
    “你先出去吧,我跟余律师有话说。”盛伶走过来,拉开余小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助理有点担忧地看了余小西一眼,收到她安抚的眼神后,这才离开。
    盛伶目光落在她手边的报纸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那眼神还是有点介意。
    “你也相信?”余小西问。
    盛伶摇头,手里一个文件袋,说:“纪元让我给你的。”态度显然没有从前那样热络。
    她是老板没错,自己堂堂正正的,本来就跟纪元清白,余小西也没有特意强调解释,清者自清。只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跟纪师兄只是朋友。”
    纪元心里的人是林雅然,虽然她现在希望他能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从来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过。
    盛伶已经走到了门边,听到这话还是有点没忍住,转头看着她问了一句:“余小西,你不觉得自己跟纪元走的太近了吗?”
    爱一个人,总会特别留意他的动向。纪元最近一直都在围着余小西打转,她是看在眼里的,不能怪她敏感。
    余小西被问的一怔,盛伶却已经出了门。穿过公共办公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办公区里又炸开了锅。
    “你猜,她们有没有吵架?”
    “看着不像啊。”
    “可得了吧,人家吵架能让咱们看出来?”
    “就是,纪律师的背景这么好,搁谁眼里不是香饽饽?咱们盛小姐苦追三年了,结果被余律师橇了墙角,搁谁谁郁闷。”
    “余律师可是有个女儿,纪律师怎么说都是单身,不至于是认真的吧?”
    “早就知道这个纪律师是个富二代了,没想到背景这么硬。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豪门戏码见多了,纪家未必会接受余小西。
    “那是,不然怎么配得起咱们盛小姐?”
    “可是他到底是不是咱们盛小姐的男朋友?怎么又跟余律师扯上关系了?”
    各种议论满天飞,有人工作的时间短,对于这复杂的“三角恋”也是懵懵懂懂。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初余律师就是纪少介绍来的,他们早认识。”资历稍深一点的同事给他们解惑。
    “啊?这是多么曲折啊。”
    人们八卦的同时,其实他们更担心一个问题。老板的情绪直接影响事务所的气氛,盛伶的感情如果不顺,未来以后他们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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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糖自被从医院接进别墅就一直闷闷不乐,骆少腾不让她回家后,她就更加断定他是个坏人了。虽然他并没有害自己,还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搬回来给她玩,逗她开心,可是这些都没有法跟自己的妈妈、兰嫂相比。
    骆少腾心里明白,却是铁了心不会让余小西见糖糖。
    他急着和糖糖建立感情,这两天几乎将公司的事都暂搁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糖糖身上。时间一久,糖糖大概知道自己见余小西没有希望,也或许渐渐有点接受骆少腾,所以不再像前几天闹的那么激烈。
    这天下午,骆少腾有个会必须要去参加,出门前叮嘱了保姆,让她好好照顾糖糖。但是骆少腾走了没多久,糖糖便开始闹,非要吃巧克力蛋糕,还不吃家里做的。
    现在的小孩都挑嘴的很,又执拗、任性的厉害。家里就算有五星级酒店的厨师都不管用,非要自己喜欢的那一家。保姆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便跟其它人商量了下,由司机开车带她们出去买。
    车子停在一家蛋糕店门口,保姆抱着她下车,说:“咱们选好蛋糕就回家好不好?”
    这次是偷偷出来的,被发现了不知骆少腾怎么生气呢。其实她也是没办法,因为除了骆少腾谁也管不住糖糖。其实骆少腾也管不住,只不过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再哭也没有用,糖糖就没办法了。
    可是这个家里除了骆少腾,谁还敢这么对糖糖呢?
    自从保姆答应带她出来买蛋糕,糖糖便显的特别乖巧,应着点了点头。
    保姆终于松了口气,将她抱进蛋糕店。
    这时候客人蛮多的,显的略有点拥挤,保姆拿了选糕点的盘子。
    糖糖懂事地说:“阿姨,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保姆一只手托着盘子,还要夹蛋糕的确不方便。糖糖贴心的小模样,真是让保姆的心都跟着化了,赶紧将她放了下来。
    两人走到摆放蛋糕的架子边,糖糖指一个保姆就夹一个,转眼托盘里就堆了不少。
    “糖糖小姐,够了吧?你自己吃不了那么多。”保姆转头跟她商量着。
    糖糖却突然抓住一个穿着店员制服,走过来的女人,喊:“姐姐,救救我。”
    “糖糖!”保姆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升起一些不好预感。
    毕竟眼前的孩子只有两岁,她不太相信她有这样的心计,然而糖糖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彻底又惊又凉下来。
    “姐姐,求你救救我,我不认识她的,我是被拐来的小孩。”糖糖使劲扯着店员的衣服,说着说着就哇哇地哭起来。
    她这一哭,立即引起许多顾客的注意。
    “糖糖!”保姆上前就要抓她,却被其它人听到糖糖说话的人隔开。
    “唉,你怎么回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其它客人也不买蛋糕了,一脸怀疑地盯着那个保姆。
    店员这时蹲下身子,抓着糖糖的小手,安慰说:“小妹妹别怕,告诉姐姐怎么回事?”
    糖糖长得本来就漂亮,白白净净的,身上的衣服又很名贵,一看就跟保姆那个模样、气质不符。最主要是年纪小,说出话来不像撒谎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相信。
    “姐姐,你帮我打110好吗?我要找我妈妈。”糖糖说,哭的那叫一个可怜,把周围的人心都哭化了。
    她说的也没错,她本来就不认识这个保姆,她要找妈妈啦。
    “别急,别急,我马上报警。”人群里马上就有人拿出手机打110,保姆就有点急了。
    可是成人都觉得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不会说慌,看着保姆的眼神就直接把她成人贩子了,她模样能生出糖糖这样有灵气的孩子就怪了。所以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不准她接近糖糖。
    转眼,保姆就被围起来,只能焦急地隔着人群看着糖糖,真是百口莫辨。
    这里是闹市区,警局离的也很近,警察很快就过来,了解情况后便将糖糖和保姆都带走了。
    糖糖虽然年纪小,可是能准确说出自己妈妈的名字,住址,以及工作单位,电话。相比起来,保姆至今不能相信,自己被一个两岁的小孩子给阴了。
    警察询问,她只能将骆少腾的电话说了,不然自己就真变成人贩子了。
    于是警局分别联系了骆少腾和余小西。
    彼时骆少腾刚刚开完会,开车正准备回家,接到电话后就直奔警局而来。而余小西则在办公室里,一听到糖糖的声音,挂了电话后便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路程不同,但骆少腾来的要早一些。
    保姆看到他就是看到救星,连忙上前喊:“骆少。”却被警员扣着,那模样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回事?”骆少腾皱眉问着,目光下意识地捕捉到糖糖身上。
    哪知糖糖看到他受惊一样,揪住警察的衣摆躲到身后,喊:“我不认识他.”
    骆少腾闻言,脸一下子就黑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闯进来传来,因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很是突兀,众人都自然地将目光调了过去。
    糖糖看到出现的余小西眼前一亮,扬声喊:“妈妈。”便不管不顾地朝她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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