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来琉璃国,原本就是为了今日,爷爷才肯出山坐守唐门,想必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唐念目光如水,温柔摸了摸她的白发,“还有,就是还你三千青丝!再者就是查找笑面公子和你父王他们的下落!”

    石阑的心一紧,总感觉有些不对,看着唐念,希望他说下去。

    “你可知笑面公子的仇人是谁?”

    “是谁?”石阑突然有些不安。

    “正是你千语阁的阁主解语!所以你父王和娘亲有危险,这一路回夏国,希望能和娘取得联系,找到岳父岳母。”

    石阑心中有些别扭,这关系的跨越她还没有适应,可是她一心担心她的父王和娘亲,看来让笑面公子拦截皇后的杀招是错误的选择,她居然不知笑面公子的仇人正是她的手下解语!

    “不必自责,这件事情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连我都很诧异,更别提是你!至于这里的人和事,我会给你处理!只要你安心做我的新娘就可以。”他万般宠溺的言语令石阑更加不适,以前他宠她,她只当做是兄妹之情不会有任何感触,可是现在,知道他的心思,她的心却像有什么在阻挡着,无法跨越。

    她错开了他温柔的大手,不想让他看到她不安的模样,“念哥哥,我……需要适应,至于这么快回夏国,我……我想先找到我的父王,在去夏国。”

    唐念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显得有些暗沉,“好,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那再等十日,十日后,我们启程,阑儿意下如何?”

    石阑没有回头看他,而是低下头,看着手心的玉佩,目光却落入腰间的铃铛,却说不出一个字。这里有太多的恩怨,她还没有处理,难道就要离开吗?

    她是不是要告诉神棍她要走了?她答应过他一个月后去东宫献血的事情,她还没有去做,怎么可以食言?

    这一刻,她居然无法再去恨他的算计,也不想听他亲口辩解,因为已经不重要了,她即将成为唐念的妻子,“再等二十四天,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需要自己动手!”

    只要她答应了和他离开,他就不会再担心有变故,因为石阑不会食言!“好,那我就暂且入住孝王府,最近孝王不太安宁。”

    石阑悠悠回头看了一眼唐念,他堂堂唐门少主,居然要来守护孝王府的安宁?不过也好,那些出入孝王府的人个个都是顶级高手,也只有唐念才有本事守住!

    守住了,可是神棍呢?他……

    石阑一想到这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既然即将成为他人的妻子,怎么可以再去想别人?难道还希望他做登徒子?

    秋天的景致格外萧条,几片枯黄的叶子在空中飘落,却飘不进他心里,尹小王爷一直没有回来,他闷闷垂下眼帘,不愿世人看见他的情绪,总感觉一步错,步步错。

    那夜本想救她,却不知谁才是那个能救她的人,随着她一起抱着必死的心,沉沦,纠缠。

    也许是上天垂怜,在他想燃尽一生热情的时候,结束了他备受摧残的生活,给予他新生。

    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她恨他!他的白眼狼心眼不大,他知道,可是他还真没有哄人的经验,听从了尹小王爷的馊主意,看样子是错误的!

    红玉小心翼翼走过去,“帝师……”

    她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出口,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说完,“唐少主去孝王府提亲,十里红妆,那阵势似乎要将郡主娶回夏国。”

    果然,某人的反应如她所料,阴森森的眼神投了过来,杀气十足,令红玉的心止不住地颤抖,“她答应了?”

    红玉猛地跪下,她不敢说,可是又不得不说,没了底气,将头磕在地上,“是,郡主答应了,扬言二十四天之后随他回夏国。而且,唐少主将整个孝王府团团包围,连只苍蝇都进不去!郡主还答应了他,让他入住孝王府!”

    红玉边说边没了底气,她知道某人一定起了杀人的心。

    “她都答应了?!嗯?!”某人果然醋了,怒了,愤了!

    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居然答应嫁给别人?他能不愤?

    她的女人明知自己是中合欢蛊,非他不可,却还是执意离开他,他能不怒?

    那个妖孽般俊美的男子,任何人见到了都会忍不住想掐死他!这个人却名正言顺地要娶他的女人,能不醋吗?

    他的女人,居然还答应了,答应了!可恶!

    砰!

    旁边的假山被他一击四分五裂,满院狼藉都难以宣誓他的怒气,身子如一缕风一闪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他相信那个命数之说,可是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他就是她的夫君!谁都休想带走!谁都不可以!

    一身凛气逼人的他突然出现在孝王府门外,唐念似乎早已猜到他的到来,在门口等着。

    见这个天神一样俊朗的男子从天而降,他轻轻抬手,屏退了四周的人,就连街道都被他封死!

    四下无人,也是两个男人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唐念走进他,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他知道那是炎谷神功的威力!

    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一身冰冷,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可能施展出炎谷神功!只有一个答案能解答这个矛盾!

    他的寒毒解了!

    唐念的黑眸顺势一暗,帝师的寒毒,阑儿的蛊毒?难道说是这个男人救了她的阑儿?

    “帝师突然来访,是为了尹小王爷?还是有别的事情?”

    唐念拿着玉箫在手中轻轻一转,抛向慕容哗!

    慕容哗紫瞳一眯,握着玉箫,他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绝狠的杀气,“你抓了他?!”

    “孝王府需要我守卫,尹小王爷扰乱我未来妻子的安宁,我作为她的丈夫,自然要为她平息一切!”

    他在提醒着他,石阑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在提醒着他,谁都休想打阑儿的主意!就连君王见到唐念都要礼让三分,他又怎么可能畏惧慕容哗?!

    在他眼里,他们是对等,是对手,在他的观念里,这个世界没有好人与坏人,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现在,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他的阑儿岂能再次落入他人手心?

    他厌倦了这种感觉,厌倦了石阑处处遇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伤得体无完肤!他想要将她护在怀中,谁都休想再伤她一分一毫!

    “帝师想要尹小王爷安然无恙,就别再来叨扰孝王府的安宁,她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

    “你怎么知道本宫就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慕容哗紫瞳寒光迸裂,如寒冰地狱散发着蚀骨的寒气!

    “既然想要给她想要的生活,就该成全她的选择和决定!”

    唐念说完,手中的白骨折扇一挥,凌风带着昏迷不醒的尹小王爷走了出来。

    “将他还给你!我唐念此生从未敬重过任何人,可是我不得说,你是一个例外!当然,我也不会因为敬重你而将阑儿拱手相让!阑儿经历太多,好不容易平复心情重新开始,我不希望太多的恩恩怨怨再打扰她!尹小王爷已经还给你,请回!”

    重新开始?他的重新开始却被她宣布了结束吗?是他的开始来得太晚?还是她的结束走得太快?

    她居然没有一丝留恋就选择了嫁给别人?他想要见她,要当面问清楚!他扶住昏迷的尹小王爷。

    唐念笑了,笑得如那阳光般灿烂,如他一样,美得人神共愤,“她自然会去见你,但是,并不是谁想见她就能见她!不见她就可以将她拒之门外!”

    他生气,生气那些人想见石阑就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见,就可以直接闯入莲花苑!不想见,就将她拒之门外,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他不允许再发生!

    他的话语如一把利刃,刺进慕容哗的心中,他一直想着见她,却从未考虑过,她是否想要见他!

    她当真恨他?是么?

    唐念抿紧薄唇,看着那男子如一道狂风瞬间消失眼前,他惊叹这个人的武功,却又暗自兴奋,他喜欢遇到劲敌,也许男人与生俱来就具有争强好胜的野性,他喜欢对手强大,唯独如此,才不会感到孤独!

    飞雪慌慌张张跑回孝王府,看到唐念,她知道这个人即将成为她家姑爷,“公子,庞家满门抄斩时,少了庞王妃,据说今日一早就被人劫走了!我现在去告诉小姐!”

    唐念深深看了一眼刑场的方向,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在和石阑做对?庞王妃是巫族的人,难道他们救她,只因为她身上的巫术?上次兰笑书说过魔山!难道是魔山的人在操控这一切?

    这让他想起一件可怕得事情,柳如烟背后的那个人是魔山的人,而且还是苗疆的人!难道是这个人?

    石阑在房间中看着那锦盒,那是神棍为她做的衣裙,这一刻,她只能痴痴望着这锦盒,仿佛在和昨天说永别,从腰间取下那枚铃铛,放在里面,将锦盒合上,就可以和以前诀别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即将成为唐念的妻子,做他的妻子,她当然要做得称职。可是她却感觉自己根本不称职,唐念是她见过最完美的人,而她,却要毁掉他的一切,如果她爱他,也许她可以做到,可是她的爱只是兄妹情,难以跨越!

    飞雪突然冲进房间,打断了石阑所有的思绪,她将庞王妃的事情说了一遍。

    石阑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从刑部救走庞王妃!这个人是明月郡主吗?很显然,明月郡主不会这么做,昨夜过后她应该是去找她的师父,而她的师父,她也不知是谁!

    刑部大牢重重看守居然看受不住一个断臂负伤的女人?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监狱?

    “也许刑部有内鬼!”

    “阑儿不必惊慌,想必这个人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冲着慕容家来的!”唐念缓缓走了进来,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锦盒,当做没看见。

    飞雪见到唐念进来,她恨识趣地离开了,想到自家小姐能嫁给唐念这样的男子,一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唐念是一个心细如发的男子,万事都想得周到,以前对石阑是体贴入微,飞雪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石阑见飞雪走后,房间内只剩下她和唐念,她低下头,将锦盒拿了起来,放进柜子里,那些都是她要整理的心情。

    “念哥哥怎么知道是冲着慕容家的人来的?”

    唐念走过去,伸手拉住她的小手,那般冰凉,令他心疼,他将小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吹了一口热气,目光温润如玉,“阑儿并不知柳如烟背后的人是谁,昨夜严刑之下,柳如烟终于透露了一个自己的猜测,柳如烟别的本事不怎么样,可是猜人心这个本事却数一数二,她从那人的做事手段猜到一二。

    她说那个人本想将你送给冥王,让炎王和冥王因你大打出手,他要慕容权看着自己两个出色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这样的心思很诡异,不过也让我猜到了一个人!”

    石阑轻轻抽了一下手,这样暧昧的举动令她不适,她不露痕迹地转身去倒茶,漫不经心问道:“念哥哥想到了谁?”

    “琉璃国的十七皇子慕容战!还有他的母妃雪妃!”

    唐念走到她身边大手放在她的小手上,拿走了她掌心的茶杯,吹了吹,感觉水温不烫了,才送回她手中,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是他早已经习惯了的呵护。他的动作顺其自然,仿佛做了很多年。

    其实是他小时候做的事情,离开了那么多年,他依然没有遗漏掉这些刻入骨髓的习惯。

    石阑的静静看着手中的杯子,心中有些感触,她是人,心是肉长的。

    如果有一个人,明知你不会给他生儿育女还要娶你,宁可自断血脉也要护你一生,只因为他喜欢你,你会感动吗?

    如果有一个人,大家都知道他铁石心肠,却唯独对你呵护有加,他的关心无微不至,胜过任何人,你会动摇吗?

    如果有一个人,他明明是天下间所有女子趋之若鹜的完美男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弹指之间可以摧毁四方,却不远千里跑来,只为了解决你手中那些微不足道的叛徒,你还能选择无视吗?

    他睥睨天下,丝毫不输给一个王者,就连三国君王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任由谁都无法请他入朝为官,却该院屈身于她小小的孝王府,守护她的一片净土。

    石阑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终于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也许走出这一步很难,至少她在努力,她在尝试!

    “念哥哥是不是觉得这种皇家的权力之战和恩怨情仇十分无聊?”

    唐念眉梢微微扬起,很显然,他觉得这种事情很无聊,可是不容忽视!

    “无聊归无聊,但是这场阴谋之战,会牵动整个天下,也会影响着整个唐门!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关心的,只有你!他们将你牵扯其中,光凭这一点,他们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石阑无语望着窗外,唐念这个人,看似无害,说话也听不出一丝杀意,可是就是这样短短的几句话就能判定一个人的生死,看模样,这个神秘的雪妃和十七皇子慕容战要遭殃了!

    “你是说雪妃和慕容战是魔山的人?”

    唐念浅浅一笑,那一瞬间,美得令人几乎忘记了所有,“阑儿尽管将这些人交给我处理即可!至于你那个妹妹,上一次能和皇后联合陷害你,保不准下一次会做什么!”

    “念哥哥不必管她,她的事情由我来处理!”石阑知道唐念出手雷厉风行,石静儿必然在眨眼之间就魂飞魄散!可是这样远远不能解恨,她要让她尝一尝这种被冤枉至死的滋味!

    这孝王府之中,石静儿最亲的人,就是石远,因为都是姬妾所生,在庞王妃的手中长大,两人算是同命相连,石远生性恶劣,却依仗着庞王妃多年,没少得罪人。

    这些人因此都纷纷落井下石,对石远拳脚相向,让石远都不敢出门,京城也算少了一个恶霸!

    石阑命人将那日庞王妃和明月郡主中的媚毒都放到石静儿房中,放出话,说石静儿因为备受明月郡主欺辱,不堪受辱,设计了那一切,并让石远闻讯而去正好撞见石静儿惊慌这这些突如其来的媚药藏起来。

    石阑站在屋檐上静静看着院下的石静儿和石远兵戎相向,石远恨石静儿,因为少了庞王妃,他这个石远什么都不是!

    石静儿百口莫辩,也不愿意束手就擒,两人打了起来。

    看着仇人在厮杀,为何开心不起来?石阑转身之际险些撞进一个温暖的怀中,那淡淡的药香味让她知道那人是唐念,她后退了一步,“念哥哥……”

    “报仇并没有你想象的舒畅?”唐念目光柔和,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她的手依然是冰冷的,也许她的心也是冷的。

    石阑不语,可是答案不言而喻,写在她眉宇间。

    “我从来不会因为看到别人的痛苦而感到舒畅,也不会因为看到敌人的舒坦而感到愤怒!仇恨只会让你陷入黑暗之中!可以有仇,但是不能有恨!”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白发,却不像往常那般松手,反而走进一步,宽大的肩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被她拒绝,不带一丝丝掠夺,令人不忍躲开。

    他是天下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唐门少主,他若一怒,九州必乱,他何尝畏惧过?只有天下人畏惧他,可是眼下的他,想要拥一个女子,却如此小心翼翼,却又温柔如水。

    石阑僵着身子,心中更痛,她的脑海中满是神棍的拥抱,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是她无法抹除神棍给予她的烙印,冰冷的拥抱,冰冷的唇,独特的香气,清新淡雅的香气……

    她在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她将要成为唐念的妻子,不许再去想其他人,不许!

    “何谓可以有仇,不能有恨?”

    唐念见她没有排斥,虽然她僵硬着身子,也知道难为她了,他的手臂收紧,带着欣喜,仿佛得到了全天下一样,他喜欢她问他。

    “阑儿可知,仇只是一笔账,可以算得清,可是恨,却只是一个感觉,它会占据你的内心,为何要让自己不喜的东西占据太多?”

    仇是一笔账?恨是一种感觉?是啊,她一心只想着反击,想着将这些人打入地狱,可如今看来,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也许直接杀了,才是最好的方式,放过自己的一种方式!

    远处,一抹白影被硬生生定在原地,动都动不了,他的女人居然……居然在唐念怀中,她没有一丝躲闪,难道她是心甘情愿?还是她的心真的只是为了唐念而生?

    远处那一幕,灼伤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她心甘情愿嫁给唐念,她依偎在唐念怀中。难道那一夜她叫他的名字都只是错觉?她的心里明明装着他,可是又为何愿意在别人的怀中?

    他再也漫不开步子,再也无法飞跃到她身边,再也无力向前移动一分一毫!

    他一直想着自己想要她,想要给她一世宠爱,可是他似乎没有问过她,这些是否是她想要的。

    若她想见他,他何苦苦苦等十天?十天,他感觉比他的一生还要漫长!他等待着她想见他的那一天,可是越是等待,他越不安,眼前这一幕,验证了他的不安是对的。

    镜中花水中月,他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若说那是一场春梦,为何梦里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的爱意?难道只因为合欢蛊吗?

    他突然间无法确定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他转身默默离开,他的心太乱,需要好好静一静。

    却在他转身那一刻,石阑终于忍不住挣脱了唐念的怀抱,她背对着唐念,“念哥哥,对不起,给我些时间,我需要适应!”

    唐念常常叹一口气,余光看向远处,那如天神般俊朗的人儿已经消失了。

    这一招,也许又可以换来孝王府十几日的平静吧,正好是二十四日后离开琉璃国,用最简单的方式,避免不必要的厮杀!

    看着石阑飞身而下离开了,他的白骨折扇轻轻抬起,一挥,院内所有人被一阵飓风吹倒,绿色的烟雾飘散,石静儿轻咳一声,身子一歪也昏迷了过去。

    “少主。”凌风立马出现在唐念身边,等候吩咐!

    “杀人这种事交给炎王处理,想必炎王比任何人都恨这个女人!”唐念手中的白骨折扇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石静儿。

    凌风点了点头,看向石远,“那个人呢?他在背地里没少说少夫人的坏话,似乎很不喜少夫人!”

    凌风唤石阑为少夫人,他认为这是迟早的事情,他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挣脱他家少主用真心编制的情网。

    少夫人,很显然这个称呼让他很满意,他唇角微微勾起,看了一眼凌风,第一次发现凌风居然会拍马屁,而且还拍对了!

    “交给那些被人欺压过的人,由那些人处置,是生是死,听天由命!至于你!”

    凌风一愣,难道他惹到少主了?听着少主这淡淡的语气,真是琢磨不透是喜是怒,他冷汗冒了出来,声音有些颤抖,他宁可被唐念忽视,至少这样他就是安全的,“少主……”

    “琉璃国的唐门需要一个可靠的舵主,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柳如烟一定很期待和你探讨十里桃花的妙处!”

    凌风头皮发麻,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柳如烟已经死了,和她探讨?岂不是说下地狱找她去?

    十里桃花的妙处?少主,你将那名残酷的刑罚称之十里桃花,其实就是要一个人在绝望中挣扎,痛苦中求生,爬过十里路,血染十里,每一步似乎都是希望,可是每一步都是绝望,让人在希望中绝望,又在绝望中燃起更强烈的希望,反反复复折磨着一个人。

    “属下定不负少主所托!”凌风虽然害怕,可是一转念,想到自己根本不会背叛少主,又有何惧?干净利落接下柳如烟的职位!

    少夫人?他有些不确定她是否能成为他的少夫人,他隐隐感觉到她的心中有人,那个锦盒,手腕上那道伤疤,都会令她失神。还有那个如天神般的男子!

    若是那男子不是真心爱她,今天不会转身离开。只有情到深处,才会选择尊重对方的选择!他比谁都看的清,看得透彻,却比谁都执着,比任何人都放不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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