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嗯——

    迷蒙里,一辆汽车鸣着喇叭驰过,睁开眼来,一轮日头已经跃到柳梢,将炽烈的紫外线照进车中,瑄瑄的**仍然搁在我腰上,肌肤交叠之处,玉汗涔涔,压出一方莓红,胸前一对粉嫩圆润的玉球,不时有细密的汗珠子滑落,就像荷伞上滚动的珠滴,泛着清辉,晶莹剔透,时徐时疾地滚动。爱玩爱看就来。520。那亮晶晶的汗珠子因有嫩肤上的细绒黏附,迟迟不肯坠落。她的脸庞枕在我肩头,纤毫毕现,就像面部的大特写:长长的睫毛,粉嫩的面庞,挺直精巧的鼻子,微翕的红唇,滑嫩的脖颈,以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轻轻地移开她的**,打开车窗,让丘林谷地的凉风吹进来,身上顿时像抹了清凉油一样,凉爽舒适了不少,心中莫名的躁热与冲动,也在翕忽间静默下来。

    我给自己敲了警钟,现在自己是一个连身世都没搞清楚的糊涂蛋,一个亡命天涯的逃犯,可没有资格与这样的绝世女人谈情说爱。毕竟做人也要有原则,不能看见那东西诱人,便将其纳为己有,就像拿一件稀世珍宝在手中一样,如果你没有控制它的能力,则可能会被它伤害,因为旁人会时时觊觎你,弄不好,你就会成为它的牺牲品。

    我下了车,看见路边有处湖泊,便沿着窄窄的田埂走到湖边,在水中照了照自己的胡子拉茬的脸庞,掬水净面。

    湖面的水波一圈圈漾开,一群野凫慌忙蹿入一片水草中。待水波初定,一个身穿绿荷无袖短裙、胸前挂着三串翠珠的女人现身湖边的水面上。我一回头,见是瑄瑄,便道,你睡好了么?

    她嗯了一声,弯下腰。将垂在腮边的几缕青丝拉到耳后,捧水敷面,又拿纸巾揩净,道,武陵山还有多远?

    总共有五百多公里,算上盘山公路,六百公里左右?要跑**个小时吧。我若有所思地说。

    她说,你要是能开车就好了。这么远的路,一个人开,可累哩!

    我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可以现学吗?

    她站起来向回走,蹙紧娥眉回头看我,道,你本来就会的,学什么。找一下手感,就回来了。

    她行在我前面,丰满的两瓣**左一下右一下,晃得我眼晕,我将视线移至她的削肩上,那里有一对滴水玉坠从耳垂上垂下来。轻轻地摇曳着,辉映着刺眼的阳光。

    “可我已经忘记了啊,完全不记得。”我茫然道。

    她说。人失忆后会部分丧失、或者说完全丧失曾有的社会技能,但是,只要回到过去的情境中,重加温习,就可以再次掌握,而且掌握的速度很快。

    我讶异地道,真的吗?

    她笑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么?

    我想起她的职业,恍然大悟,脱口道:灵魂医师。

    瑄瑄不知这是我在心里给她取的名号。眯眼望我。道:你说什么?

    灵魂医师。我满面诚挚地说。

    灵魂医师?!她重复了一句,踮起脚尖。跃过田埂上的水缺,回首望我,又含胸向天,菀尔道,这个名字我喜欢!走了几步,又回头戏谑地笑道,咯咯,我就做你的灵魂医师吧,把你的灵魂治好,免得你的灵魂大大的坏了,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看她样子可爱,我也不由地打趣道,魂儿都给你捏着了,哪里还跑得了。

    到了车上,她与我互换位置,手把手地教了我几遍,我心里默念着启动步骤,开始起步,没想到油门给猛了,那车猛地向前一蹿,吓了我一跳,但是,也就是一刹那的惊慌,之后我立刻镇静下来,可那车子在一两公里内却也像打醉拳,踉踉跄跄,时不时越过黄线,走得不甚直,其后也就变得很听话,我脑子里的恐惧感也慢慢消失得干干净净。

    瑄瑄说,人的记忆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有一部分都是来自祖先,预先存档在基因中,婴儿降生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中储存着先祖的经验,只要依靠后天的学习,就可以逐一激活。当然,这也只限于人类,如果换成是别的动物,再怎么学习,也不可能达到人类的高度,因为它的脑海中没有这样的先天记忆。所以,只要是曾有的经验,曾经经历过的事件,在脑组织功能健全的情况下,就可以通过情景模拟、画面再现这两种方式找回记忆,这就是人类比其他动物聪明,学习能力更强的奥秘,也是失忆后恢复记忆的最好办法。

    我说,如果我回到原来的场景中,那我曾经遗忘的过去就会逐步找回来,是这意思吗?

    她笑道,不错,如今你可以努力地回想当初是怎么追我的啦。

    我努力进入大脑深处,却还是一无印象,不由地摇头苦笑。

    她沉思良久,道,这种记忆有时在剧烈的恐惧、压力下也会瞬间释放出来。

    我想起自己在江轮上与雷小兵对打,拳来掌封,脚来腿挡,不到五招就将他打得倒飞出去,便跟瑄瑄略微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瑄瑄点头道,这就对了,以前只是从书本上见到理论,人在高压下会瞬间激发留存在大脑深处的原始记忆,也就是会将潜力激发出来,现在,你用实践证明了这句话的科学性。

    我说,如果每次都要在生死一线的情况下脑子才会灵光一闪,返照到过往的记忆,那岂不是太痛苦了。

    瑄瑄笑道,说你是个南瓜脑袋,还真没说错。我们所说的这种高压,并非只有惊悚、恐怖、死亡、意外攻击这些东西,还包括其他让大脑神经感到紧张的情绪,譬如悲伤、惊异、愉悦、快乐等等之类的东西,甚至还包括性。

    我说,原来你们医生说的高压,不仅包括负面的,也包括正面的。

    瑄瑄正色道,嗯,只要是能让脑神经感觉到力量的东西都可以叫做压力。不管是带来正面结果,还是带来负面结果的,都一样。

    我心地突地起了一念,我现在已经能开车了,可以单枪匹马地回武陵山黄金镇,没有必要带着瑄瑄一齐冒险,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会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便想着如何让她回大江市去。可是,一时又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表达,便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着腹稿,心说,既要让瑄瑄心甘情愿地回去,又要让她感觉到我的一片好心,当然,还有我对她的感激之情。

    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先表示一下自己对她的谢意,再来劝她回程,才觉妥当。正准备开口,却听见她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嗯?我说。

    你想让我回去。

    我转头望向她。

    她说,对不对?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你有没有听过读心书,我现在用的就是读心术。

    我只知道读书。却从未听说过读心,疑道,人心怎读?

    她说,通过人的眼神、肢体动作就可以读出人心的想法,可以知道人是否在说谎。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我好奇地问。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她笑道。

    啊?

    你皱着眉,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毫不拐弯,嘴巴紧抿着,摆出这种pose的人百分之百是在思考如何拒绝别人。

    我转头看看镜子里的我。确是她所说的那副表情。心说,没想到她能通过我的表情读出我的心声。心里大为叹服,却又感觉有些麻烦,遂说道,你跟着我,很危险!

    她脸色一红,细声说,你不想让我冒险,宁愿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说明你爱我是不是?

    我尽量做到面无表情,说,我现在的处境,可不允许做少儿不宜的事。

    她用手指顶住下巴,眼睛望着路边的梧桐,说,你的选择也可以解读为——你不想背负祸害他人的罪名。这说明你胆小。还有,你没有考虑,你说出这样的话,我会伤心,而且,在这样的荒郊野外,我一个女人怎么回去?我又不是神仙。

    我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说,瑄瑄。

    她说,嗯。

    这样做太蠢了吧。

    她脸色一变,粉面含怒,道,我蠢吗?那我马上走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解释。

    她脸上忽又轻松地一笑,如果你让我走,你就惨了。

    是的。我心说,这一路上没有美女相伴,必然寂寞不少。

    她望了望我的眼睛,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要我走的话。她鄙道,你就只能驾着你的11路回你的黄金镇。

    她的意思是说如果要她回去的话,她就把车开走,可是,她说的11路是什么车?我疑惑地问道,11路是哪里来的?

    她咯咯一笑,你也太老土了,11路都不知道,就是你的两条腿啊,竖在地上,像两根棍儿,不正是两个“1”么?说着,她用纤长的食指中指立在大腿上学步。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心说,好啊,你就喜欢拿语言捉弄我,我也整整你,便道,不是“11”路。

    她望向我,脸上挂着问号。

    是“111”路。我坏笑道。

    什么?“111”路,哪里来的三条棍子。

    怎么没有?我仍是坏笑。

    她突地面颊绯红,轮掌打在我肩头,没好声气地道,喂,下流吔。

    我佯装脸色一正,你想什么啊?

    她羞涩地捂着粉面道,嘤,你这个坏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满脸正经地说,你不要想歪了,我是个很单纯的人。

    她小指张开小指,露出一只羞怯的杏眼,望着我的腿,双脚点地,道,哎呀,别说啦,羞死人啦!

    我仍是无比正经地说,两条腿,一根拐杖,不是三根棍子是什么?

    她脸上一怔,又望从指缝间望望我的方向,反倒羞臊得更厉害,恨不能将脸埋进她的**之间。

    过了好一阵,她脸上才恢复平常的颜色,她说,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跟你在一起,没有这种感觉。我得听从我内心的真实呼唤。

    我可是一无所有哦。

    是这样吗?她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说,我现在不想告诉你,其实,不是你所说的这样子的,等你回到武陵山黄金镇,了解到真相后,我相信,你会因为自己的身世吓一大跳的。

    这时,轮到我脸上一怔,我将双眼瞪得大大的,说,怎么这样讲?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不是?

    她咯咯娇笑,拿出镜子,看视映在镜里的娇嫩容颜。

    你知道我的身世是不是?我追问。

    她说,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点。

    你跟我说说。我充满期待地说。

    她却说,如果现在突然告诉你,反倒对你恢复记忆不好,等你到了黄金镇,在熟悉的环境里走一遭,你自然就会想起来的。

    不能先透露一些给我吗?我说,心里却在怪责她故弄玄虚。

    不能说的秘密,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问,叫什么?

    天机。她讳莫如深地道。(未完待续。(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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