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容夏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妈妈样子,她没喝几口汤就放下了勺子,匆匆跑进房间去拿手机,按了下一串久违的数字,等了十几秒钟,电话被接通,“喂……妈。”

    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杨美英先是一愣,继而扬起了嘴角,“小夏?真的是你吗小夏?”

    自从杨美英前年再婚后,容夏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嘴里说是不介意妈妈去追求幸福,但心里总认为妈妈再婚了,就是别人的了,再跟她没有关系。

    当时年纪还小,没有手机,家里的电话号码又换过,就再也没跟杨美英联络过。

    “妈,是我,你还好吗?”容夏心头突然一阵酸涩,这个熟悉的声音,好多年没有听过了。

    杨美英摘下眼睛,合上了手上的文件放在一边,“好,我很好,你和你爸爸呢?现在怎么样?怎么都不给妈妈打个电话呢?妈妈打家里电话一直都不通……”

    杨美英在这三年中也回来过一趟,但容家已经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我们搬家了,家里的号码也换了,妈……”容夏真想跟杨美英说,她跟容安离婚是这辈子最对的决定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早就已经离婚了,妈妈现在有自己的家庭,在二十几年前的事告诉她,不是平白让她添堵吗?

    这么一想,或许霍权玺说得是对的,不说出来反而是对别人好。

    “怎么了小夏?出什么事了?你在哭吗?”杨美英语气不禁惊慌起来,女儿这么多年都不曾联系过她,突然打电话来,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没,没有,我能有什么好哭的啊,妈,你可别忘了,我从小就是开心果呀,”容夏咧开嘴笑了笑,她看了眼倚在门口的霍权玺,“妈,告诉你一喜事儿,我结婚啦。”

    “什么?!结婚了?这,”杨美英大吃一惊,她都还没开始给容夏准备结婚礼物呢,她以为她女儿才十八岁,再等过个三年再准备结婚礼物也不迟,真没想到这么快,“小夏,你这还没到法定婚龄呢,怎么能就这么草草结婚呢,不行,把你爸号码给我一个,我得打个电话给你爸,荒唐!简直是胡闹!”

    “妈,我没胡闹,”容夏朝这霍权玺伸出一条手臂,男人走了过去,“妈,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有婚约这事吧?”

    “婚约?”杨美英回忆了一番,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初容华死后,容家就垮了,容安还念叨过这事,说是现在家里这种情况,靳老头那边肯定不会履约了,她想想也是,之后也就没人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婚约是有这么一回事,可容家已经今非昔比了,高攀不上,再说了,靳家那个外孙子比你大了这么多岁,当初我和你爸早就不把这桩婚约放心上了,小夏,你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你这结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美英现在还哪有什么心思想什么八百年前的婚约,女儿的终身大事才重要。

    “什么叫有的没的啊,我不就在跟你说这事儿嘛,我就是跟靳家那个大外孙结婚了啊,妈,啥就高攀了?我可是我们家的亲孙女,他就是一外孙,外姓人,谁高攀谁还不知道呢。”

    容夏原本还可以称自己为容家的嫡孙女,如今直接降级了,心里又还是微微不爽,特别是抢了她位子的人是贝琳达,就差那么一点点,连老公都被她抢走了,还好她家霍大腕这么忠贞不二。

    霍权玺明知道贝琳达也是容家的孩子,明知道老爷子已经改变主意了,可他还是选择跟她在一起,那就足以证明他对贝琳达是没半点非分之想。

    容夏撅着嘴眨巴眨巴眼盯着霍权玺的脸,突然好想亲他两口。

    “别胡说八道,霍家那大儿子,应该有二十八岁了吧,他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不会是哪个方面有什么问题吧?小夏,你可要看仔细啊,现在的男人都不能单单只看外在的。”杨美英还是觉得不太信,靳家霍家都是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还记得当年的约定,要说是霍家的小儿子,那也不可能,那小儿子跟容夏同岁,要结婚也不可能这么早。

    噗!

    容夏抿着嘴趴在霍权玺肩上偷笑,男人掐了她一把,“啊!要死啊你!”

    “小夏,怎么了?”

    “没怎么,妈,他外面里面都没有问题,我就检查仔细了,他就在我边上呢,你要跟他说两句吗?”

    “这。”

    容夏偷笑着将手机贴在了霍权玺的耳边。

    说什么?

    不知道。

    该跟丈母娘说些什么开场白?

    真不知道!

    杨美英听对面没有声音,她倒先急了,“你好,呃,你是霍先生?”

    容夏戳了戳霍权玺的腰,男人瞪了她一眼,“妈,您好,我是霍权玺。”

    这开场白,百分百标准。

    “你好,权玺啊,你跟我家小夏是订婚了还是结婚了?她这还没到年龄呢。”

    “我们已经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没能请您到场。”

    杨美英面色沉了沉,这办婚礼能顶个什么用啊,“没事,不打紧,我改天有时间去齐港市看看你们。”

    “好,”霍权玺把手机递还给了容夏,“妈,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杨美英是个事业型女人,整天全国飞,甚至满世界飞,容夏还真不知道她妈到底人在何处。

    “妈妈现在在明海市,前年妈妈不是寄了结婚相片给你嘛,你严叔叔是明海市人,等妈妈一得空就去齐港市看你们。”

    “别!”容夏立马拒绝了,万一杨美英过来知道了贝琳达的事,完全是添堵,“妈,我有两个同学在明海市上大学,我有空会去明海市看他们的,到时候我去找你,我把霍权玺也拽去。”

    “好,那也好。”

    秘书敲门进来,“杨总,到开会时间了。”

    杨美英点点头,示意她出去,“小夏,妈妈有事要忙了,改天给你打电话。”

    “好啊,拜拜。”

    容夏挂掉电话,靠在霍权玺的肩头,“我突然想我妈了。”

    多年不联系,这突然一说话,还怪想念的。

    ——*——

    一周后,贝琳达出院回了霍家。

    她的左眼还贴着纱布,现在只能靠右眼去看,生活上到没有出现太多的不适,但是不能再对着电脑,所以她没有办法去上班,按照医生的说法,她近半年都可能上不了班。

    贝琳达这些天一直待在房间里,不怎么下楼,也不怎么跟别人说话,她并不相信自己是容安的女儿,她想打贝美娇的电话求证,可她妈总是关机状态,可能又是到哪个国家旅行去了。

    霍权玺与容夏也再没有回霍家住过,这会儿俩人正在去往公墓区的路上。

    今天是靳惠的忌日,霍权玺一大早就起床去甜品店买了一个撒哈蛋糕,还有一束百合,这两样都是靳惠最喜欢的。

    来到墓地,已经有人早一步站在了靳惠的墓前,霍权玺牵着容夏走了过去。

    容夏走近了见是萧宵站在目前,立马就将手抽回了出来。

    今天是霍权玺的妈忌日,有她什么事啊?

    “你来了,”萧宵看了眼霍权玺手里拿的东西,笑着指了指靳惠的墓前,“我也买了靳阿姨最爱吃的撒哈蛋糕,还有百合。”

    霍权玺将东西放在墓前,鞠了躬,“你怎么来了?”

    “我三年没有回国,昨天突然记起今天是靳阿姨的忌日,就想着买点东西过来看看她。”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靳阿姨在世的时候一直对我很好,我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萧宵视线扫过容夏,落在霍权玺微微敞开的领口上,“权玺,你妈妈送你的那条项链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戴着的吗?怎么这几次见到你都没有再戴过?”

    霍权玺看了眼容夏的脖子,之前也都见她挂在脖子上,今天还真没见着,“放在家里了。”

    “那条项链意义很重,你应该随身戴着才是。”

    “我知道。”

    项链?应该是说霍权玺给她的那条吧。

    容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咻地圆睁起眼睛,她一只手捂着领口,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项链呢?

    她明明一直带着的啊。

    难道是掉在家里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萧宵冲他们笑了笑,迈步离开。

    容夏站在靳惠的墓前,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靳惠的样子,一个很漂亮,看上去很高贵的女人。

    霍权玺蹲下身,伸手将蛋糕盒子解开,嘴里说着,“妈,这是您儿媳妇,叫容夏,是容华爷爷的孙女,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您。”

    “妈妈,我是容夏。”

    霍权玺把蛋糕刀递给容夏,容夏也蹲了下来,将小小的一个撒哈蛋糕分成了几块。

    容夏心里还惦记着项链的事,有些心神不宁的,“萧宵说的那条项链就是你给我的那条吗?”

    “是啊,你放哪儿了?”

    “哦,我放家里了,”容夏脑子里一直翻转着,愣是没想出来这条项链她放在哪里了,“呃,这条项链很重要吗?”

    霍权玺微微笑了笑,他抬起头,目光看得很远,“我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做了两次手术效果都不是很好,我妈给我取的英文名是win,win就是赢的意思,她希望我可以战胜病魔,那条项链其实就是我名字的缩写,是她找了意大利的一个著名设计师特意为我设计的,独一无二的,我妈生前经常去教堂帮助那些孤儿,所以教堂的神父答应她将这条项链摆放在圣坛接受信徒们的祷告,我十四岁生日的时候我妈才把那条项链送给了我,那年,我接受了最后一次手术,很幸运的成功了。”

    “手术?”容夏想起霍权玺胸口上那道长长的疤痕,“那道疤就是当时手术后留下的?”

    “对,小时候没有这么长,随着身体的长大,疤痕也越大,我曾经去做过除疤的治疗,可外公说,男人身上就是得有几道疤,所以做了一半就没再去过了,”俩人坐在墓前,霍权玺握了握容夏的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我16岁,是我第一次回x国,你也是我在x国见到的唯一一个女孩,”男人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那时候你还很小,只能说是一个小孩。”

    “小孩怎么了?那我也是一个女的呀。”

    当时的情形容夏是记不清了,但霍权玺还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春天,x国过年的那段时间,靳家宅子里来了很多客人,霍权玺从小不爱跟陌生人交流,他跟靳莫也就见过寥寥数十次面,所以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睡觉,他睡着睡着,只觉得手边上有些凉意,湿答答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蘑菇头的小女孩躺在自己身边睡着,他吓得立马跳下了床,这才发现他的睡衣袖子湿了半截。

    他从小就洁癖,他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竟然尿湿他的床,还有他的手臂,把他给气得,洗了五遍澡不说,还好几天吃不下饭。

    容安带着容夏在靳宅住了好几天,霍权玺压根没有好脸色,可容夏貌似天生就是个色胚,小小年纪就盯上人家白白净净的小少年了,硬是要缠着霍权玺跟她玩,陪她看电视。

    玩什么?无聊的积木……

    看什么?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当时气得他脑门儿上都冒青烟了!

    此后,霍权玺便觉得,女孩子,惹不起,敬而远之。

    “哈哈哈……”容夏趴在霍权玺的肩膀上咯咯大笑,她的光辉事迹自个儿都没什么印象了,没想到霍权玺记得这么清楚,“哎呦,没想到我这么小的时候就在你青涩的少年时期留下心理阴影了,你够记仇的呀。”

    “那是自然,我当时没在x国见到过其它女孩。”

    见到头一个就是这种角色,这让人家小少年的小心灵能不受创吗?

    “那我算是很荣幸了咯?”容夏抱着霍权玺的手臂晃了晃,突然又想起不对的地方,立马又拉下了脸,“那你是怎么认识萧宵的?看她跟你妈妈的关系也很不错似的,你还说她帮助过你,她帮过你什么?”

    “小时候,她是我的大姐大。”

    “啊?!大姐大?”容夏真没看出来,霍权玺这种人还需要大姐大?

    “我们是同学,整个班级里只有我们两个跟别的同学不一样,我们黑头发黑眼睛,认识萧宵的时候我才11岁,那时候我身体不好,很孤僻,但我学习成绩又很好,就被同学们当作怪物一样,有时候会被他们欺负,都是萧宵喊她哥哥萧瀚升来帮我,后来我们就经常一起上下学,我妈特别喜欢她,总是请她到家里来玩,我跟她在一起玩,人也开朗了不少,我十四岁做手术那时候,她怕我一个人无聊,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医院里陪我,那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女神。”

    “女神?”容夏一听就不乐意了,“那你怎么没跟你女神在一起啊?她可是到现在还等着你呢。”

    倘若这是个故事那她也许还会感动感动,可这是她老公跟别的女人发生过的事,立马就变味儿了。

    “人总是会变的,”霍权玺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裤子,不愿意再多说,他将容夏也拉了起来,“走吧。”

    “别啊,”容夏拉住了他,“再说说呗,是你变还是她变?当着妈妈的面你总不敢撒谎吧。”

    “十几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完的。”霍权玺拍了拍容夏的头,俩人给靳惠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墓地。

    霍权玺今天说的话算是最多了吧,容夏也知足了,反正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

    不!从出生开始就是她的。

    上了车,准备离开,容夏不经意间睨了后视镜一眼,恰巧看见霍晟的车正往行车线里倒。

    “霍晟诶。”容夏指了指后面,霍权玺扭头看了一眼,开车离开了墓园,“每年我妈忌日,他们都会来的。”

    “哦。”

    容夏没有再多问,霍晟一家的事她也知道了大概,这会儿仔细一想,她现在的处境不是恰巧跟霍权玺相同吗?

    他有一个私生子弟弟,她有一个不是同个妈的姐姐。

    容夏之前还怪霍权玺不理解她,同样的事情几年前就发生过在他身上,他怎么可能不理解她呢?倘若可以,他一定是希望自己永远都不知道霍晟是私生子的事实。

    容夏靠在霍权玺的肩头,扬起脸,亲了他一口。

    今天是容夏特意请假在家的,霍权玺要回公司处理事情,容夏无聊,也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公司。

    专用电梯上下,总裁办公室是自己独立一层,除了卡斯,也没有谁会看见容夏。

    头一次见容夏来的时候,霍权玺说过这是他亲戚,贝琳达也说这是霍总的亲戚,卡斯见容夏年纪这么小,上次走得时候还穿着校服,以为不是霍权玺的妹妹辈的,就是外甥女什么的。

    容夏也就是窝在霍权玺的休息室里睡睡觉,看看电视剧什么的,当然避免不了的就是得有零食伺候着。

    啃完鸡爪啃薯片,啃完薯片啃猪蹄,所有不开心的事都消化到肚子里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处理完事情,霍权玺早早带着容夏下了班。

    趁着霍权玺在厨房捣腾的时候,容夏将卧室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一遍,愣是不见那条项链的踪影。

    那么重要的项链,要是丢在了她手里,这不是造孽吗?

    容夏站在原地直跺脚,又去把浴室里也找了一遍,都没有,她又不敢当着霍权玺的面,明目张胆地在客厅里翻。

    趴在床上,彻底郁卒了!

    一顿饭吃得都心惊肉跳的,就怕霍权玺开口问她项链的事情。

    幸好幸好,平安度过。

    容夏每天晚上都被霍权玺拎到书房里,他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她对着书本写写画画,也有时,会像现在这样,她就这么眼巴巴地盯着他,欣赏欣赏男人认真工作时的美色。

    容夏晃了晃眼睛,她又眼花了?怎么觉得刚刚霍权玺食指上的黑指环又闪了一下蓝光,“你的戒指,是不是闪了一下?”

    霍权玺关掉了电脑,将她的书本理了起来,“你看花眼了,不早了去睡觉吧。”

    这才九点钟就让她去睡觉?头一遭啊。

    “这么早,我还不想睡呢。”

    “听话,英朗找我有事,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先睡。”

    “他什么时候找你啊?我怎么没听到电话?”

    “电脑上找的。”

    霍权玺脚步匆匆地换好衣服就出了门,容夏也没多问,正好给她时间慢慢找那条项链。

    男人乘电梯到地下车库,从一个角落的消防窗里打开了一个密码箱,取出了一把车钥匙,接着与大路虎擦身而过,开着一辆改装版的银灰色小跑驶出了车库。

    一路向东,开到了环山公路,这里地理位置较为偏僻,就一条马路横穿,到了晚上基本上是没什么人形车辆的。

    车子一路飚速,驶过一段石子路,越过一辆同为改装过的黑色跑车,停在了远处。

    这里四周只有一间破房子,看上去连挡风避雨都成问题,霍权玺带着帽子下了车,打开破房子的木门,走进里面。

    走到房子的中间位置,他用力一蹬腿,一块一平方米的石板砖弹出了五公分高,他伸手下去,翻转了一遍,随着叽的一声,石板砖自动移开了。

    里面是石阶,通往地下室,霍权玺走了下去。

    “来了。”英朗坐在桌子前,刚开好了电脑。

    “嗯。”霍权玺应了一声,将桌上的笔记本开了起来,“知道是什么事吗?”

    “还不知道,信号有些不稳定,试了几次没连接上。”

    霍权玺烦躁地看了眼正在闪屏的电脑,他总有一丝丝不好的预感。

    输入密码,屏幕显示连接信号中……

    链接信号成功。

    霍权玺与英朗戴上耳机,电脑屏幕里出现一名金发蓝眼睛的中年白种人。

    “奥斯顿,有什么指示?”

    奥斯顿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011,016,很遗憾地通知你们,你们的伙伴012巴罗在今天早晨6时抢救无效死亡,昨天夜里他在摄政街被人枪袭,初步调查是js组织的人作为,局里接到可靠消息,js组织的余党已经潜伏到了x国,011,你跟巴罗都是ss行动的执行者,如果你近期不打算回到英国,那我只能提醒你小心行事。”

    “明白。”

    奥斯顿消失在屏幕里,霍权玺合上了电脑,竖着眉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英朗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甩给了霍权玺,白色的烟团从嘴里缓缓溢出,“怎么样?早就提醒过你,别把这种偷来的安逸当作是理所当然。”

    “老窝都被捣掉了,留下些小蟹小虾没什么可怕的。”

    “小蟹小虾是不可怕,怕就怕他们盯上了你,要真是被盯上,就算只是只蚊子,也够你受的,看看最近出得这些事,先是汤姆斯前辈,再是巴罗,都是执行过ss行动的人,我劝你,尽早回英国吧,家里那丫头,我可以帮你看着。”

    霍权玺深吸了一口烟,勾起唇角笑了笑,“英朗,你就是太相信他们了,倘若局里有心要保全,为什么被枪杀是他们在英国的人,而不是在x国的我?js组织若是真的能够潜伏到x国,那他们的力量绝对可以得到局里的重视了,x国有句古话,一朝天子一朝臣,js的领导人早在三年前就全都毙命了,他手下的这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不会只单单为了报复偷渡到x国的。”

    英朗目光微敛,听上去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以不变应万变,我走了。”

    霍权玺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开了破房子。

    说一点不怕,是假的,只希望一切可以如他所言。

    容夏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有找到那条项链,她烦躁地坐在床上,抓着头发,像足了一个疯子。

    “妈的,到底在哪里啊?!”

    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怎么会就不见了?怎么可能就这么不见了?她清清楚楚记得那天坐在广场上哭的时候她还很生气地扯了一下那条项链,但并没有扯断啊。

    之后……之后……

    之后她也忘记了,好像是真的没看见过了。

    难道她的项链在萧瀚升哪里?

    “对,那个人渣,肯定是这个人渣拿走了她的项链,怪不得萧宵今儿个突然问题霍权玺项链的事,真是只老狐狸。”容夏坐在床上恍然大悟地一拍掌,嘴里怒骂着。

    只是万一霍权玺突然问起来,她该怎么交代呢?

    容夏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或许霍权玺马上就回来了,她赶紧刷了牙钻进了被子里睡觉。

    睡着了就不会被问了,她要先想办法把项链拿回来才行。

    听到外面外门的动静,容夏立马闭紧了眼睛,霍权玺洗了个澡上了床,他将容夏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按在胸前。

    暗夜里,俩人闭着眼,他想着,她也想着。

    翌日中午,容夏在百度里查到了萧氏集团的地址,打了个车过去。

    大中午的,又是去他公司找那只老狐狸,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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