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港的清晨十分静谧安宁。

    丽江下海口海埝村的景色,如诗如画,恬适迷人——只见狗吠鸡鸣、百鸟啁啾;一片片浓郁的树丛中不时的升腾起袅袅炊烟,这似乎是在向人们宣告:各家的渔人已经开始新一天的生活了!

    在海埝小渔村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的三间茅草房里,江海瑞、江云龙父子俩正在细心照料着“**救**”的四个官兵。

    “哎呀!长官!你终于醒啦!?”江云龙见到伤势相对较轻的军官先醒了,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我这是……”

    “长官!你和好几个军爷昨天都倒在海边上,我和我父亲晚上从海上打渔回来看到你们,晓得你们是**,也看出你们都受了伤,我父亲就上前一个个试了鼻息,只有你和这三位军爷还有丝丝气息,其余的都不行了!我们就把你们四位背回来,一一给你们喂了开水,又擦了身子,换了干衣服,我就一直守在你们身边。现在终于看到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江云龙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我们是**,你还敢救我们?现在是**的天下,就不怕共军抓你们?”**军官警惕地、试探性地问道。

    “我们住在这偏僻的海边上,可谓天高皇帝远,没人会知道的。再说,现在共军虽然暂时得了江山,但以后你们还是要打回来的,这江州还是你们的天下,我们还是向着你们**的。”江云龙不无奉承地说。

    “对!你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我们以后还是要打回来的,这江州还是我们的天下。”**军官听了江云龙所言,气色和精神都好了许多。但由于过于激动,那身上的棍伤。又把他疼出一身虚汗。

    “长官!躺下别动,你刚刚苏醒,又没有吃东西,一定没有体力,我去打碗蛋茶给你补补。”江云龙说着,就到厨房灶头上去打蛋茶。

    不一会儿。江云龙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蛋茶,就要喂**军官;**军官连忙接过大碗,自己坚持着把一大碗蛋茶吃掉。

    **军官吃蛋茶的时候,那三个士兵也陆续醒了;江云龙同样给他们每人煮了一大碗蛋茶。

    “薛司令!您也在这里?”吃了一大碗热蛋茶,有了精气神的**士兵问那个**军官。

    “嗯!我福大命大,阎王爷一时还不想收留我。”被称为薛司令的军官苦笑着说。

    “薛司令?这位长官是薛司令?”江云龙听士兵说,他照料的长官是司令,更是兴奋不已。

    “这就是我们‘**救**’的薛山司令呀!”那个**士兵不无傲气地说。

    “哎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薛司令原谅!”江云龙赶紧向薛司令打招呼。

    “不知不罪!再说你还救了我们四个人,怎能说有罪呢?应该是有功啊!”薛山司令面带微笑地说。

    “谢谢薛司令如此抬举!”江云龙大有点受宏若惊的样子。

    “小兄弟!你想不想当**?”薛山司令带有感激的口气问道。

    “薛司令说笑了!我……我这个样子,哪……哪能当堂堂的**呀?”江云龙腼腼腆腆地说。

    “只要你想当,就可以当。”薛山司令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

    “真的?您能批准我当**,那就太好了!”江云龙听说薛山司令能够让他当**,感激不已,并立即把“你”字改为“您”字。

    “那你从现在起,就是一名正式的**士兵。”薛山司令正色宣布说。

    “感谢薛司令栽培!从今往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江云龙感激涕零地表忠心。

    “好!从现在起。你不仅是一名正式的**士兵,还是我的副官。”薛山司令见到江云龙如此感激他,索性把江云龙封为副官。这一是因了江云龙有救命之恩;二来也是显示自己的权力。

    “副官?副官是做什么的?”江云龙不解地问。

    “副官就是老跟着我们司令,为司令做事,给司令传令,并且时刻保护司令的官。”旁边一士兵如此解释道。

    “那好!那好!我就老跟着薛司令。为薛司令做事,给薛司令传令,并且时刻保护我们的薛司令。”江云龙喜不自禁地说。

    江云龙正跟薛山等人说话,就见父亲江海瑞拎着两条江刀鱼回来。当江海瑞听说薛山司令已收江云龙为副官,更是感激不尽。

    “薛司令!您能收下小儿在您身边做事。真是我们江家的造化呀!我们江家祖祖辈辈以打渔为生,小儿云龙却能跟着您做官,这也是光宗耀祖了!”江海瑞感激得差点儿要跪下磕头。

    “老伯请起!老伯请起!你们父子俩救了我们四人,就是我们的救命大恩人;我一定会好好培养、重用云龙的。”薛山有点动情地说。

    从此以后,江海瑞、江云龙父子俩尽其所有,变着法儿弄好药、弄好吃的东西给薛山和那三个士兵治病、补身子——在父子俩的精心照料下,薛山和那三个士兵的伤都养好了,身体还胖了一点。

    身体养好了!薛山司令要办正事儿了——亡我之心不死的薛山,还想在江州与我军玩一把。

    根据薛山司令的筹划,他让那三个士兵留下,他一人回去,与潜伏在江南的国民党**救国组织联系后,再作打算。

    江海瑞办了一桌好酒为薛司令饯行;第二天薛山就只身去了江南。

    只隔了两天,薛山满面春风的来到江家,告之那三个士兵和副官江云龙:总部命令,让他薛山到双龙山与早潜伏在那里招兵买马,训练军队的林岐山会合;将那支队伍重建为“**救**”。他薛山任“**救**”司令,林岐山任参谋长。

    一九四九年十月二十五日,薛山司令带着副官江云龙和那三个士兵向双龙山进发。

    说起双龙山。读者诸君大概并不陌生——在江州城西南,有一座东西走向的大山叫双龙山。双龙山的山水在东首“龙口”处汇合,形成一个水面积足有八百多平方公里的湖泊,世人称之为“龙潭”。龙潭的水再分成两股向东延伸,流入大海。南边一股称之为丽江(俗称南江),北边一股称之为丹江(俗称北江)。两条夹江之间的平原,就是美丽富饶的江州城。

    在丽江、丹江的分叉处,有一个面积不到一百平方公里的“三角洲”,人称“金三角”。这“金三角”就是原来雪中豹的“天道堂”所在地;后来改为新编独立二团。

    江州独立团和新编独立二团合并为华野十纵第三十一军七十二师新编一四七旅。雪中豹当上一四七旅旅长,乔正为旅部政委,韩武纪为参谋长,祝文君、杨天、牛鸣为副旅长;全都驻守在原江州独立团的驻地——丹江(北江)南岸的“三塘湾”。当然,营盘比以前扩大了两三倍。那原新编独立二团的所在地“金三角”,就只有新编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驻扎在那里。

    薛山和江云龙等人来到双龙山。得到电报通知的林岐山早已做好迎接准备;薛山一到,林岐山即大摆宴席为薛山接风。

    薛山自己宣读了委任状以后,也就当仁不让的以“一把手”自居——薛山是少将,原来是保密局江州站站长,现在是(以前就是)“**救**”司令。而林岐山原来只是秦伯雄司令的一个幕僚,现在才刚刚从少校提升为中校参谋长——虽然资历并不浅,但他的级别比薛山低多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薛山司令就职伊始,就想报仇雪恨。就要与共军决一死战。而林岐山参谋长则认为要想消灭共军,先得扫除门口的障碍——先歼灭驻扎在“金三角”的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的解放军;把“金三角”夺下来以后。才能屯兵咽喉要地,进能攻打,退能扼守。薛山认为林岐山言之有理,也就听从了林岐山的建议。

    薛山和林岐山一番商量研究,决定于九月初一这天收拾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

    一九四九年十月三十日,重阳节。

    拂晓。秋风瑟瑟,雾气蒙蒙。“**救**”的一千多名官兵分成三路,向驻守在“金三角”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的解放军发起突然袭击。

    根据此前林岐山所提供的情报,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最多也就四百多人。所以薛山想以三倍的兵力一举拿下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

    岂料,战斗打响以后。解放军的兵力也有一千多人;而且准备充分,严阵以待;只二十几分钟的工夫,“**救**”的官兵就死伤了不少;如果再继续打下去,不但不能一举拿下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相反还会遭受更大的损失——薛山司令不敢恋战,立即下令撤退。

    薛山带着残兵败将回到双龙山老巢,一点人数,伤亡二百余人——薛山再次当上司令后,首战失利。

    痛定思痛,出师不利的薛山心中暗忖:解放军之所以及时增加兵力,而且严阵以待,一定是事先得到情报。但,这情报是谁透露的呢?又是怎样送出去的呢?

    薛山认为,自己带来的四个人没有问题:副官江云龙是救命恩人,绝对没有问题;那三个弟兄是自己的心腹,也不会有问题。要有问题,只能是在林岐山招兵买马弄来的那两千多人中。

    薛山正在窝火,突然有人送来一个小纸条——潜伏在解放军里边的“猫头鹰”送来情报称:这次战役,是“**救**”里有人向解放军事先透露了消息。

    虽然“猫头鹰”送来的情报是“马后炮”,但薛山很是理解——他刚刚才埋伏下去的“猫头鹰”(就是那个被薛山打伤腿子,在地道口向武雄飞“揭露”薛山是从地道逃走的,薛山的副官巫严)还不曾有地位,有能力及时得到情报;能事后得知这一情况,并及时送来情报已属不易。

    “猫头鹰”送来的情报印证了自己的想法。那么“猫头鹰”所说的这个“向解放军事先透露了消息”的人是谁呢?这个奸细一定要挖出来!不然今后的一切行动都会被解放军事先得知,自己就没法彻底消灭解放军。

    “要得割草快。先把刀磨快”。薛山司令暂时放下消灭解放军的打算,责令参谋长林岐山,认真排查双龙山两千多名官兵中,有可能向解放军透露消息,提供情报的人——只有先纯洁队伍,才好与解放军较量。

    林岐山虽然对薛山怀疑他招募的人中有奸细而不满。但又不好抗命。而且,这奸细不查出来,以后也实难取胜解放军。因此林岐山也就奉命行事。

    经过几天的认真排查,全军共排查出十一个有嫌疑的人;在这十一个人中,不包括薛山司令的副官江云龙。

    十一个有嫌疑的人分别关进十一间小屋子,没日没夜的写“个人履历”。

    在这十一个有嫌疑的人当中,有一个叫唐人杰的人,“历史最为复杂”,现实表现也一贯不好。

    这个唐人杰出身于剥削家庭。“父亲”唐国良是个大地主。因大太太、二姨太都不曾生养,年已半百的唐国良又娶了一个十七岁的顾怀玉姑娘做了三姨太;可还是不见怀孕——唐国良的生理有问题。

    正值青春年华的顾怀玉,哪里受得了这般苦熬,便与年富有力强的管家康杰勾搭成奸,不久怀孕。

    唐国良心知自己没有生育能力,顾怀玉怀了孩子一定是与人通奸致孕。但要孩子接续香火的唐国良没有把这话公开说道;却是在密室中对顾怀玉三拷六问,顾怀玉招出与康杰的奸情。

    唐国良听了顾怀玉的供词,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管家康杰逐出唐府;但顾怀玉还是与康杰暗中来往。

    多情多意的康杰表示:为了不忘顾怀玉的一片真情。他一定终身不娶,要与顾怀玉白头偕老。

    顾怀玉听了康杰的誓言。很受感动;便在一天早上,趁唐国良还没有起床的时候,要送一只钻石金戒指给康杰。岂料康杰上厕所不在家,顾怀玉便将钻石金戒指放在康杰的枕头底下就匆匆走了。

    顾怀玉在康杰房中来回逡巡,以及后来将钻石金戒指放在康杰枕头底下的情景,被康杰的朋友、要到康杰家来玩的王世桢看得一清二楚。躲在树后的王世桢。待顾怀玉走了以后就到枕头底下将钻石金戒指拿走——从厕所回来的康杰,既没有看到顾怀玉,更没有看到金戒指。

    事隔两日,顾怀玉又钻空来到康杰家。当顾怀玉问康杰喜欢不喜欢那个钻石金戒指的时候,康杰表示压根儿没有看到钻石金戒指。

    顾怀玉和康杰为钻石金戒指的事儿各不相让。他们说话的分贝越过越高,情绪越过越激烈,用词也在不断升级,直到带草骂娘——顾怀玉一气之下离开了康家。

    怒不可遏的顾怀玉离开康家以后,脑海里却忘不了康杰,但又放不下架子主动到康杰家去。不久,顾怀玉分娩,生下一男婴。因是康杰的血脉,不忘情的顾怀玉将儿子取名唐人杰——用唐国良的姓,取了康杰的名。

    顾怀玉久久不到康杰家来,康杰就认为顾怀玉跟他情断义绝。既然你已情断义绝,我又何必苦苦死等?康杰便娶妻成家。

    在唐人杰过了周岁以后,顾怀玉抑制不住对康杰的思念,还是硬着头皮到康家来看望康杰;也是想告诉康杰,她和他生了儿子叫唐人杰。

    满怀激情的顾怀玉到了康家,却见朝思暮想的康杰跟一个的女人在缠绵——康杰已经跟别的女人成家。

    女人最想得到男人的爱,也最怕失去男人的爱。爱没了!积淀下来的就是恨;而且是你死我活的恨——顾怀玉不想活了——她要与康杰和康杰的老婆拼命。

    心灰意冷的顾怀玉回到唐府,把背信弃义的康杰咒骂了半夜;第二天便写下一封信(遗书)放在刚满一岁的唐人杰的内衣口袋里,说康杰夫妇是她顾怀玉的仇人,她顾怀玉今天要去康家与康杰算账;倘若遭遇不测,希唐人杰长大后为母报仇。

    顾怀玉来到康家,当着康杰老婆的面。把康杰一顿臭骂;受了侮辱的康杰咽不下这口恶气,也出言不逊,回击顾怀玉。康杰的老婆又在一旁骂顾怀玉死不要脸,死**,自己的丈夫没得用,到外面跟她抢男人……颜面丢尽的顾怀玉从怀中拔出剪刀就刺向康杰的老婆;却被康杰的老婆夺下剪刀将顾怀玉刺死。

    顾怀玉死了!康杰心知唐国良不会轻饶他。便连夜带着老婆逃离江州城,在丹江江北安了家。

    光阴迢递,日月轮回。唐人杰长大以后,便从母亲顾怀玉的遗书中,和“父亲”的口言中得知康杰是他的杀母仇人;于是便千方百计的寻找康杰报仇。

    “功夫不负有心人!”唐人杰终于找到杀母仇人康杰,并寻找机会杀了康杰夫妇。即将断气的康杰看到杀他的人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便断断续续地道出原委,说唐人杰是他的亲骨肉;唐人杰追悔莫及。

    唐人杰手刃亲父以后,悔恨不已,逐渐地就变得沉默寡言。桀骜不驯——唐人杰畸变了!

    变了态的唐人杰在林岐山招兵买马中加入了国民党的队伍。因了脑海中那个疙瘩老是解不开,那阴影总是挥不去,唐人杰便染上了酗酒、嫖女人等恶习,并且经常发牢骚说怪话。

    由于唐人杰老是下山喝酒,与相好的约会;这次“**救**”首战失利,薛山让林岐山查奸细,林岐山便首先怀疑到唐人杰的头上;首当其冲的把他限制起来,并作为重点嫌疑人审问。又因受了冤枉的唐人杰交待态度不好。加之没有文化,不能很好地写出“个人履历”。使得他越抹越黑,薛山便将他枪毙了!

    唐人杰被枪决以后,薛山未能完全放心,于是便把其余的十个嫌疑人一直关着不放,换着法儿审问,但并无多大进展。

    虽然没有十分肯定谁是奸细。但排查出十一个嫌疑人,又枪决了一个,关着十个,部队应该纯洁了一些。因此,薛山准备再次攻击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薛山司令又亲自带着“**救**”的一千多名官兵,于傍晚向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发起突然袭击。可是,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又是严阵以待,又把“**救**”打得落花流水。

    两次出击,两次受挫折,原因何在——是谁向解放军透露了情报?薛山司令百思不得其解:

    林岐山招兵买马的两千多人中,已经排查出十一个可疑的人;但会不会还有尚未查出的人呢?如果没有了!那……那会不会在我带来的四人中有奸细呢?

    我带来的四人中有奸细?那三个老兵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心腹,绝对不会是奸细!难道……不会!不会!江云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救了我们四人的性命,怎么会是奸细呢?薛山司令的脑海中,对江云龙是奸细的疑云,就像薄薄的晨雾一样,瞬间就被“救命恩人”这一朝阳驱散了!

    为了不辜负党国的期望,薛山司令决定来一次大动作,一举把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彻底歼灭。

    经过和林岐山参谋长反复商榷研究,薛山司令决定于立冬这天打一场恶战。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

    子夜。

    宁静黑暗的“龙潭”上突然百舸争流,数不清的木船、铁船急速向“金三角”进发,只一会儿的工夫,就从丽江和丹江两面把“金三角”团团围住。

    这些船一靠牢,船上的官兵就一个个跳上岸,一步一步地向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营房逼近。

    “打!”“砰!”薛山一声令下,并同时开出一枪;近两千名官兵便一齐向二二一团三营营房猛烈开火。

    薛山司令这次可谓倾巢而出了——他只留下林岐山和三百多人据守双龙山,带着近两千名官兵全面围剿“金三角”——他要出其不意,用绝对优势的兵力,把解放军一举歼灭在睡梦中。

    不好!怎么一点反抗都没有?这些解放军即使睡了,也有站岗巡逻的呀!也应该起来抵抗呀!

    薛山正在疑虑不解,突然从丽江和丹江的江面上飞来无数的炮弹,把“**救**”的士兵炸得血肉横飞。

    怎么回事?难道共军又有准备?这次研究作战方案可算是绝密的——除了我和参谋长林岐山两人外。没有第三者知情呀!要有……也只有副官江云龙曾经进去两次请示问题,一次送开水;难道这个江云龙真的是……薛山司令对江云龙的怀疑加重了!

    从丽江和丹江江面上飞来的炮弹,如雨点般落在士兵中,所到之处,都有士兵伤亡。惨重的伤亡使得心怀疑窦的薛山司令来不及对江云龙仔细考虑分析,只得暂且放下这事。等打完这一仗回去再说。

    薛山司令放眼望去,面对空空如也的营房,步兵们如同要吃人的豺狼却找不到人,反而被猎人的暗箭所伤;而炮兵们向丽江和丹江江面上打出的炮弹,又都击不中目标——只有挨打的份儿。

    “撤!”薛山司令眼见大势不妙,心知又中解放军“瓮中捉鳖”之计,便赶紧下令登船逃跑。

    不好!系在江边的大小船只大部分都没有了(被解放军把船上的人干掉,把船开走了)。只剩下二十几条船在江边水面上荡漾。

    司令优先!当官的优先!众军官也不顾士兵的死活,慌慌张张的把薛山司令扶上船。让会用船的士兵开船速逃。

    二十几条船刚离开江边不远,船底下像有蛟龙搅翻似的,一个个的翻了个底朝天——薛山司令和众军官纷纷落水。

    在水性好的官兵的保护下,薛山司令复又登上一只船,急速向双龙山逃跑——薛山带来的两千人马只剩下一百余人(岸上未得上船的人后来都投降了)!

    当薛山司令等一百余人如落汤鸡似的逃到双龙山的时候,一个个都傻眼了——老巢已经被解放军端了!留守的林岐山和三百多名官兵都不知哪里去了(林岐山等负隅顽抗的官兵全被打死,其余的都投降了)!只见到双龙山山头上到处都插着共军的国旗和军旗了!

    薛山司令仰天一声长叹,大呼“天不助我!”便带着一百多名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般逃离双龙山。

    薛山等人正抱头鼠窜,豕突狼奔。突然从两边山头冲出两支队伍,拦住去路。

    “举手投降!缴枪不杀!”解放军士兵齐声喊道。

    薛山司令并不举手投降,而是一边打一边向斜刺里逃窜;解放军也就开枪扫射。只一会儿的工夫,薛山手下一百多人就被歼灭殆尽。薛山自己则由副官江云龙和三个心腹护着,拼命往树林子里逃命。

    俄顷,三个心腹也被打死两个——两千多人的“**救**”就剩下薛山、江云龙和薛山的一个心腹三个人了!

    薛山等三人在拼命逃跑。

    解放军在后面紧紧追赶。

    “走!到你父亲那儿去!”薛山对江云龙说。

    薛山所说的江云龙的父亲。就是在山脚下开“山水商店”的江海瑞。

    薛山一行三人来到山脚下的“山水商店”,薛山正想歇一下喘口气,却见江云龙一枪将薛山的那个心腹打死。

    “江副官!你……”薛山惊愕地望着江云龙直瞪眼;心中也就进一步怀疑,不!不是怀疑,是断定江云龙是“奸细”。

    “薛山!今天这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江云龙用枪指着薛山说。

    “你是……”薛山说着(问着),就企图拔枪。

    “别动!动就打死你!”江云龙喝住薛山,并向薛山表明身份:“薛山!我今日让你死个明白,我叫龙光,就是儒商龙爷龙在天的孙子,在一四七旅任参谋。这位‘山水商店’的老板,也就是我所谓的父亲江海瑞,实际上叫关辛培,是一四七旅二二一团三营副营长。我们是奉雪中豹旅长之命,将你们四人从海边上救上来,并一直陪着你玩。”江云龙略带调侃地说。

    “那……那我们每次攻打解放军的情报都是你送给解放军的?”薛山如梦方醒地问道。

    “不错!你们每次攻打解放军的情报都是我送给这位关营长,再由关营长派人送给解放军的。”面对一个垂死之人,江云龙并不否认。

    “那他……”薛山用目光示意关辛培。

    龙光不知薛山在使奸计,便转身要看关辛培。就在龙光转身要看关辛培的时候,薛山向龙光开出一枪。

    “龙参谋……”说时迟,那时快!关辛培一边喊,一边奋力将龙光推开,而关辛培本人却中弹倒下。

    “关营长……”说时迟,那时快!龙光来不及伸手去扶关辛培,便赶紧向薛山打出一枪,薛山应声而倒。

    龙光还不曾来得及去看、去扶倒在地上的关辛培,好多解放军就拥来了!

    “缴枪不杀!”首先冲进“山水商店”的二二一团一营营长童振国一声高吼。

    “哈!都是自己人!”龙光既没有举手,也没有缴枪。

    “放老实点!谁与你是自己人?来人!给我把这个顽抗到底的反动军官拿下!”不认识龙光的童振国一声令下,就有几个解放军士兵上前把龙光和受伤的薛山捆了个结结实实。关辛培却已一命呜呼!

    “你……”龙光也不认识二二一团一营营长童振国,只得束手被绑。(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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